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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树林内

(Ps:今天去上坟,又湿又冷,而后又骑挺远的自行车,心情沉重啊,这章的感觉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嘛,虽然写得很沉重,但是也很认真的在写,还是希望有人在看呢。)

(又:无论是塞赫斯媞娜,里克奥特拉还是西英菲利亚的木精灵丧葬形式都是采取树葬的,因为他们相信死去的木精灵会以树的形式继续活下去,如果树持续生长的话,甚至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新复活过来。当然,三个帝国的树葬制度还是有所差异的。)

“嘶……”红发少女捂着脑袋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原先洁白的宽大披肩此时已经沾满了污泥,黛青色的短裙裂开了一条口子,而修长纤细的双腿上则布满了红色的擦伤痕迹。

“布莱克……”少女咬着牙说出了袭击者的名字,她睁开了眼睛,但还有些眩晕,于是又眨了两下,终于看清楚了脚底的草地。

火辣辣的感觉从双腿和手臂上传来,红发的奥菲利亚看见腿上渗出鲜血的伤口,她赶忙抬起头来一边搜寻着四周的草地,一边轻声地念道着:“先要止血,止血……”

奥菲利亚转动着上身,四下搜寻着能够止血的草药。就在她看向自己左侧的草地时,突然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地僵在那里,酒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诧异地看着远处躺在草地上的黑发少女。奥菲利亚愣了一会儿,开始颤抖起来,她失神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安,安塔丽娜。”

“安塔丽娜!”红发少女看见自己的同伴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跑向安塔丽娜。

奥菲利亚走近了,看见装着夜之书的小包被胡乱地丢在草地上,黑发的少女静躺在一边,鲜血染红了她丝质的上衣。安塔丽娜睁着眼睛,诧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最相信的布莱克竟然会杀了自己。

红发的少女看见了同伴的尸体,还有那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她感觉一阵无力,两脚一软,便瘫坐安塔丽娜尸体旁的草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奥菲利亚啜泣着,伸手合上了安塔丽娜的眼睛,她不管两腿上的疼痛,跪坐着,眼泪滴落在身前的草地上。

“我会为你报仇的,小安娜,”奥菲利亚向安塔丽娜的尸体说道,“无论追到哪里,即使是追到星沉海的中央,我也要……安塔丽娜,呜呜……”

红发少女说着说着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捂住了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奥菲利亚放下了双手,抽泣着,把身体向前倾去,伸手整理着安塔丽娜乱糟糟的上衣,泪水从她脸的最下方滴下,滴落在干涸的血迹上。

弄了好一会儿,奥菲利亚整理好了安塔丽娜的遗容,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背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奥菲利亚四下搜寻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但一会儿便走向了邻近一棵大树的树干旁,跪了下去,伸手挖掘着地上的泥土,她一边挖着,一边用哭泣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安娜,不能把你葬在自己的树下面……”

奥菲利亚一捧一捧地将泥土从面前的坑中挖出,堆到一旁的小土堆上,她时不时用沾满了泥的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不一会儿整张脸便变得脏兮兮的。

一捧接着一捧,红发少女面前的土坑不断变大,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默默地将泥土堆到旁边。奥菲利亚回忆着和安塔丽娜相处的时光,仿佛听见了她呼唤自己的声音,奥菲利亚两眼一闭,两手支着上身,垂着脑袋又哭泣起来:“安塔丽娜……”

“你在干什么,妮亚。”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奥菲利亚的身后传来过来,虽然那声音无精打采的,却让奥菲利亚心中一惊。

“安塔丽娜!”奥菲利亚听见了“死去”同伴的声音,猛地直身回头看去,只见安塔丽娜穿着一件染血的白色修女袍,低着头失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奥菲利亚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扑着抱住了面前的黑发少女,把她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把头侧着贴在安塔丽娜的头顶,哭着说道:“我以为你死了,小安娜。”

安塔丽娜一下就明白了奥菲利亚的意思,她朝抱着自己的同伴轻声说道:“那不是我,妮亚,只是和我长得很像而已。”

“那她是谁,小安娜?”红发少女放开了怀中的安塔丽娜,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黑发少女问道:“布莱克先生呢?”

“她,她……”安塔丽娜说着说着低下了脑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抬头向奥菲利亚说道:“可以帮我个忙吗,妮亚?”

“嗯。”奥菲利亚脏兮兮的小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回到着。随后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地走向了森林外面,留下身后一个浅浅的小坑和一旁躺在草地上修女安琪儿的尸体。

过来好一会儿,红发和黑发的少女返回了,她们抬着一个穿着白色主教袍的精灵,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狗跟在一旁。她们把主教伯特的尸体放在了修女安琪儿的尸体旁,黑狗布莱克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的动作。

安塔丽娜伸出手来,向躺在地上的夜之书呼唤道:“过来,小夜。”

躺在地上原典听见了主人的呼唤,挣脱开包裹自己的黑色小包,张开书页飞到了黑发少女的身旁。安塔丽娜随后轻声地念道:“lumen”

暗影从地上升起,形成了一把黑色的大铲子,扩大着奥菲利亚用手挖出的浅坑,不一会儿,一个能容纳两人的土坑便出现在树下的草地中。随后安塔丽娜又一挥手,铲子消散开来重新组成一双暗影巨手,从地上抱起了修女安琪儿,轻柔地放进了土坑中。

“等等,小安娜,”布莱克看着安塔丽娜指挥着巨手抱起了主教的尸体,眯着眼说道:“检查一下他内怀的口袋,就在胸前的位置。”

黑发少女没有回答,默默地指挥着暗手把伯特的尸体递到了自己面前,把小手从伯特白袍的宽领伸进了他的内怀,摸索了一下,抽出一个对折的信封,丢在了身后的地上。

布莱克低头看着黑发少女的后脑勺,缓缓地说道:“小安娜,你要知道——”

“——我知道,布莱克,”安塔丽娜回过脑袋,抬头用湿润的双眼来看着布莱克的眼睛,“能让我安静一下吗。”

说完,安塔丽娜又回过头,指挥着暗手将伯特安置在了修女安琪儿的身旁,她和奥菲利亚一起默默地低头看着他们,看着暗手扬起泥土逐渐将他们覆盖。

“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们,但是……”安塔丽娜看着逐渐被泥土填满的墓穴,低着头轻声自言自语道:“我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

安塔丽娜俯身抓起最后一把泥土,洒在了伯特和安琪尔的墓上。一旁的奥菲利亚则从披肩侧面里掏出了针红果的小包,衔出一枚红色的小浆果,俯身埋进了坟头的泥土里。

“安息吧,请不要在回家的路上迷路。”

奥菲利亚双手十指交叉抱在胸前,低下头轻声地祈祷着。

穿着修女袍的安塔丽娜用右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看向一旁虔诚的红发少女,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和我同行吗,妮亚。”

奥菲利亚结束了祈祷,伸手抚摸着面前流露出担忧神色的黑发少女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我会陪伴你的,小安娜,直到你不再哭泣为止。”

“嗯。”安塔丽娜又擦了擦被泪水染湿的双眼,随后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黑狗,说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布莱克。”

而此刻,黑狗布莱克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漂浮在他面前的一封信,没有回答安塔丽娜的问题。他看着那封信过好了一会儿,才低头朝着红发和黑发的少女们说道:“我们要去因杜斯城,安娜和妮亚,赫萝被抓了。”

(再:想起来一个段子:

一个木精灵的父亲带着年幼的孩子去祭拜孩子的母亲,孩子抬头望着开满了淡红色花朵的树,两眼盈满了泪水。

父亲蹲下身去,一边抚摸身旁着流着眼泪的孩子,一边轻声地说道:

“崽,不要哭了。看,你阿妈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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