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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富士山下 过往匆匆

南丫岛之行,赵晴邀请了吴佳同行。吴佳得知,自然是欢喜不已。面对这样的天赐良机,吴佳对赵晴是感激不尽,因为在吴佳看来,去参加这样的活动,见世面才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可以钓到有质量的富二代。面对吴佳夸张的感谢言辞,赵晴只喊受不了。

赵晴喜欢跟吴佳这样的人交往,单纯而快乐,虽然免不了生活中粗鄙的部分,但是真实可爱。她喜欢听吴佳跑火车一样的评头论足从她身边走过的每一位男士,似乎她的终身使命就是嫁人一样。吴佳做前台实在是屈才,她应该去参加情感评论节目,想来一定火爆。

这次度假村开发项目的开工冻土仪式非常的简单,参加此次仪式的除了志远公司的几个主要人员以外,其他的大都是郑月枫身边的一些朋友,大多都是如赵晴一样趁着周末游玩放松而来的,也有如吴佳一样,各怀鬼胎。参加活动的主要人物还是陈致中,陈致中是作为是作为规划局的官员而来,是监督检查度假村项目施工的。

仪式非常的简单,左不过是一些充满官腔的一些场面话,大家对这些都不甚有兴趣。

看着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郑月枫,杨帆很开心。因为现实再次向她证明她的眼光是对的,她选得男人是没有错的。

看着即将施工的度假村,赵晴为郑月枫高兴,真心的高兴,郑月枫终于可以摆脱父亲的翅膀,独立翱翔。

赵晴一个人在度假村规划址上逛着,就听到很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刘项青,他此刻正在跟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聊得正酣,女孩看上去年龄应该不大,25岁左右的样子,看上去很讨人喜欢,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样子,赵晴暗笑,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美女,老成持重的刘项青也不例外,可见爱美女是不分年龄段的。

赵晴本来想绕行走开的却没想已经让刘项青看到,跟旁边的女孩聊了几句,就朝赵晴走来。跟刘项青聊天的女孩,叫苏敏,大学刚刚毕业,是电视台的外景记者,这次主要负责度假村开工冻土仪式的拍摄和采访。苏敏的到来,吸引了很多的人注意,不仅仅是靓丽的外表,最要是她那甜美的声音,一说话,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

刘项青走到赵晴身边,就开始给赵晴道喜,贺喜她终于能在自己喜欢的行业有所成就。听着刘项青的恭维,赵晴微笑,说:“刘经理,连您也开始取笑我了,我这算是什么成就啊,台上那位才算是。”

两个人同时朝台上看去,看到郑月枫还在兴奋的讲度假村的规划。

很长时间不见,刘项青只是笑而不语,没有之前跟苏敏一起时的谈笑风生,其实刘项青是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讲,但是一字也吐露不出。刘项青本想跟赵晴解释刚才跟苏敏的事情,但又暗暗感慨,自己的自作多情,赵晴既然对自己无意,自然不会去关心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解释就显得多此一举。

看着刘项青一直笑,赵晴似乎也被他传染一样,笑着问道:“刘经理,每次看到您好像都很开心似的。”

看着赵晴,转而苦笑一下,说道:“快乐本身是有心决定的,一如空气存在,用力呼吸就会发觉,随处可在,只要你懂得去发觉和转换”

“我总是感觉到快乐很短暂,我是一个不会寻找快乐的人”

“执着于快乐,便不快乐,快不快乐只有自己最清楚,你在你自己的天地当中,感到快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苦苦追寻别人认为的快乐”

“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刘项青看着低沉的赵晴,知道赵晴此刻一定是陷入了回忆,自觉失言,不知道如何是好,赵晴的手机响起来,是周南的电话。周南说要在码头接赵晴回港。

周南的话很简短,没有缘由,只有结果的表述,容不得赵晴多问,电话就挂断了,似郑月枫。其实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大男子主义,领导范,但同时他们也是最害怕被拒绝的一群人。

听赵晴讲电话,刘项青悄悄的走开了,心情很差,虽然之前早就暗自决定不再执着于赵晴,可是听到这样的电话,心还是会痛的,感情不是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

下午从南丫岛赶回来的时候,赵晴一走出码头,就看到周南,一身运动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人,很年轻,很有活力,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赵晴有点很不好意思,她无意为大家制造茶余饭后的话题,更是不想成为八卦的话题人物。

虽然赵晴不知道周南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但是周南这样在码头等自己的行为,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赵晴对周南有一定的好感,有涵养有内涵,最主要的是周南总是那个可以看透赵晴内心深处的那个人,赵晴不确定自己对周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更是不确定周南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走到周南身边,周南一一跟大家见面打招呼,其他人自然很自觉的都先行离开了。两个人没有直接坐车离开,而是开始沿着海边慢慢的走,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走着,任由海风把头发吹散,任由海水把鞋袜淹没,两个人还是没有太多的话去沟通,只是会时不时的相视一笑。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来到这片海滩,身边已是人非。

这样的感觉,让赵晴开始出现错觉,似乎像是跟郑月飞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不需要太多的话,总是有那样的默契和感觉。

可能是走的太累了,赵晴就势坐在了沙滩上,眼睛望向无边的大海,迎接着扑面的海风。周南也顺势坐到了赵晴的身边,很自然的把赵晴凌乱的头发捋顺到耳朵后边,赵晴一点也没有吃惊,两个人似乎是多年的夫妻一样的熟悉,实在是太像了,似乎连动作都是一样,赵晴报之一笑,有点恍惚。

看着无边的大海,清凉的海风吹过,赵晴站起来,闭上双眼,伸开双臂任由海风吹打,好像整个人就要飞起来一样,脱离现实的感觉,看着赵晴的样子,周南笑了,笑声把赵晴拉回了现实,赵晴问道:“周南,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

“不是不结婚,是恰巧单身”多么经典的回答啊,说完两个人都大笑起来,这是林夕的金句,赵晴喜欢林夕,这点周南知道。

“你也喜欢林夕?”

“还行,很有才气的一位词人,曾经专门了解过,你呢,为什么这么喜欢林夕?”

“喜欢他的情歌,喜欢他笔下的每一个爱情故事,同时还喜欢他理性的投资眼光”

“能跟我聊聊你的爱情故事吗?”

赵晴看着周南好大一会,才说:“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喜欢沉默的男人,一个受过伤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不爱我,就是这么简单”

“我想一定是刻骨铭心,不然会让你如此痛心,你既然喜欢林夕,就应该知道,林夕有一个著名的富士山爱情论”

赵晴会心一笑,接了下去,“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是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你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移动一座山,回答是,你可以走过去。爱情也是如此,逛过就足够了,说的多么容易,谁又可以做到如此洒脱”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拥有的多不过我们付出的一切,看开了就没事了”

这是自从郑月飞离开之后,赵晴第一次面对外人,说出自己与郑月飞的爱情,或者是她对郑月飞一厢情愿的所谓爱情,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大胆的承认自己爱郑月飞,以前赵晴总是把这些埋藏心底,总是感觉这些无法示人,现在这样讲出来,感觉也没有什么,只是心里还会有些许的疼痛,提示自己这份爱情并未久远。看着赵晴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大海,周南明白这是一份对赵晴来说不能忘记的一份感情,歌曲似是故人来中有这样一句是这样的:但凡是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没有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对于哪个都是一样。

赵晴不是一个主动型的人,所以没有主动的去寻问周南的感情史,周南也没有主动的讲过,两个人再次回到沉默状态,直到大海要涨潮,天开始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才意识到离开。

可能是因为周南的话不多,所以他的每句话,赵晴几乎都可以记得住,甚至会记得他讲这句话时候的表情,这是不是意味赵晴开始对这个男人有好感。

赵晴不以为然,因为今天周南的一句话,再次把赵晴的记忆放回到了几个月之前,赵晴在李琦的生日宴会上,第一次跟郑月飞聊天的时候,那个时候,郑月枫也是没有多少话,总是赵晴问一句才回答一句,但是每一次的回答都是那么认真,那么简练。

赵晴开始去回忆,去努力回忆自己所有跟郑月飞一起的过往,怎么追也追不回来。也许此刻的郑月飞正抱着自己的老婆,回忆着只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故事里没有赵晴,甚至不曾提到这个过往的名字。

从南丫岛回来之后,杨帆一直在对赵晴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评价,并且一再的追问郑月枫有关在上学时期跟赵晴的故事。郑月枫明白杨帆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满足自己好奇心之外,更重要是想给他敲响警钟。郑月枫很少在杨帆面前提起赵晴,更是很少谈到跟赵晴这些年的友情,面对杨帆的寻问,很反感。看着郑月枫不接自己的茬,杨帆开始生气,她认为这是郑月枫自己心虚的表现,面对杨帆的无理取闹,两个人不欢而散。

杨帆很讨厌现在的自己,神经敏感,每天醒来关注的焦点全留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开始不自信的向自己所有可能的假想敌去炫耀自己现有的一切,居高临下的去警告她们,是配不上郑月枫的,这些都让杨帆开始讨厌自己,可是行为又总是不自觉的发生。

真正的淑女是不会去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不会去炫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所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可是杨帆的自卑感开始越来越重。

看着郑月枫离开,杨帆开始后悔,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想知道这些,她只是害怕赵晴把郑月枫抢走,现在看看赵晴把几个男人弄的团团转的样子,杨帆就开始担心。

朋友都说她是骄傲的香港女儿,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代表,她趾高气昂的对别人说话,她冷嘲热讽的对待赵晴,也无非都源于她的自卑,她害怕失去,她没有赵晴那样坦然的面对失去的勇气,她做不到。她害怕看到郑月枫看赵晴的眼神,那本不是朋友之间应有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才有的,她有太多的害怕,恐惧让她尽量把自己武装成坚不可摧的女强人,让所有人对她望而生畏。

通过今天的聊天,周南开始更加立体的了解赵晴,一个明显具有双重性格的女孩,可以感性到回忆自己的爱情时,悲伤到泪满双眼也无意识,理性的时候,可以冷静的处理几个亿的资产,也不带退缩。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影响了这个女孩,让她成为这样一个走向感性与理性极端的女孩。

一晚上周南都在研究赵晴,研究这个女孩,仅凭着这几天对赵晴的了解,周南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睡意,还是自己的潜意识就是单纯的不想睡觉,整宿这样坐着发呆,看着天渐渐的转明。手机在周南的手中一圈一圈的被他转着,手机被握了太长时间,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周南也没有打出那个电话。

天快要亮的时候,周南把自己酝酿了一夜的电话打了出去,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等待电话接通的声音,周南开始紧张,开始担心,他开始希望这通电话不要接通,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电话最后还是接通了,听着电话那头睡意朦胧的应答,周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表达能力和机智反应能力,可是现在这些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一样,周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也是沉默。周南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此刻肯定已经清醒,也许正在看来电显示,也许正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才保持沉默。

“周南,发生什么事?”

是赵晴的声音,这句话就像是划过天空的一把利剑,一下子把天空打开,天一下子亮了起来,周南的心也一下子被打开了,一夜未睡的疲倦,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如此低沉。

“赵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爱上你了”。

周南说出这句话,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等着赵晴的应答,此刻赵晴是完全清醒了,她清楚的听到了周南的这句话,心里却没有什么异样,似做梦一般,她翻身坐起来,看着电话,看着手机上面的通话时间快速的变化着,不知道说什么,周南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回答,他似乎可以听到赵晴的呼吸声,似乎可以从呼吸声判断出赵晴的思考和犹豫。

就这样沉默持续了一分钟之后,赵晴把电话挂断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该如何回答周南,她不知道周南这个时分打电话给她的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脑是否清醒,是醉话还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慎言。这些赵晴都不清楚,所以她沉默,沉默等待着周南的进一步解释,可是周南没有任何的解释,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这通电话是失败的,周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安慰,甚至没有机会去表达,想说的话酝酿了那么久,却就在沉默中敷衍过去。周南后悔了,以后该如何面对赵晴,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解释那是自己酒后的戏言。

早晨去上班的时候,赵晴一直都在想周南的电话,到了投行,也没有多大的心情工作,就连平常看的财经报纸也没有到客服部领取。

李琦去给赵晴送报纸,到办公室发现,三台电脑围成的半圆形把赵晴困在其中,此时的赵晴似乎正在发呆。李琦敲了敲她前面的电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李琦问有什么事。看着赵晴发呆的样子,李琦笑着说:“大早上发什么呆啊?你晚上是不是没睡好啊?我看早上你连报纸也没有去领,我给你送过来了”

赵晴没精打采的回答,谢谢。

看着赵晴这样没精神,李琦诡异的笑着问:“老实交代,昨晚上干什么了,这么没精神?”

赵晴自然明白李琦的意思,笑着说:“想哪去了,只不过是……。”

赵晴没有把话说下去,她不是不想告诉李琦周南电话的事情,而是她自己现在都不确定周南是什么意思,所以自然不敢往外乱说。

听着赵晴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琦就知道有事,逼着赵晴老实交代。李琦软磨硬泡的功夫实在了得,赵晴没有办法,只好招供。

李琦认为周南可能是真的爱上赵晴了,不然一个正常男人半夜不睡觉,是不会随便打电话给女人说这样一句话的,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在想一个女人,想到夜不能寐,最后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这个女人,然后表白。

赵晴不是没有想过周南可能是有那么点喜欢自己,可是既然已经表白了,周南为什么还要沉默,为什么不再说点别的做一下解释。

赵晴对周南的不甚了解,让李琦讶异。自从大家在码头见过周南后,还以为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却没想到赵晴对周南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一个路人。李琦实在是不明白赵晴每次跟周南见面都在聊什么,不至于到现在赵晴还是只知道他叫周南,是节目主持人。

虽然李琦跟周南认识时间也很长,但是也很少了解,李琦在网上搜索到一些有关于周南的报道和访谈节目,从这些里面赵晴开始逐步的去了解周南。总体来说,是一个行事很低调的人,没有任何的绯闻和负面报道,虽然是著名主持人却是很少参加商业活动,还是以主持、出书为主业。基本上有关的报道也大多是关于他自己的主持工作生涯的一些访谈。从周南的一些书中,赵晴可以从很多的细节可以看出,周南应该也是一个受过巨大情伤的人,因为他的很多书中都在点点滴滴都在吟诵着对爱情的不相信,处处表达着对爱情的悲观看法。

一个这样不喜欢表达自己的人,却是一个著名主持人,是多么具有戏剧性啊。生活中如此不善言谈的周南,书应该是他最直接的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书中的很多故事也应该都是从自己的生活中体验而创作得来,赵晴相信,书中所表达的观点应该就是周南自己对待爱情的态度。

赵晴不明白,一个如此不相信爱情的人,为什么要突然去表达自己的爱,赵晴自问自己没有那样的魅力可以让一个爱无能的人重新学会爱人,似乎又遇上了一次迷一样的男人,等待着她去揭开谜底的男人。赵晴开始习惯去关注每周的一周对话节目,开始去观察工作中的周南,去研究他的每一个表情,他的每一个观点。赵晴也买了一些早些年周南的一些书,开始去了解更多方面的周南。

差距还是很大的,犀利的文字评论首先跟周南的形象就有点格格不入,一个外表如此谦和的人,下笔却是字字金句,直击要害。

赵晴这么做不是因为爱上了周南,而是一种巨大的好奇心,好奇周南到底是因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可以让他不再相信爱情,一直单身至今。

李琦看到赵晴每次逛街就一头扎进书店去追问周南的新书进展,都会感觉到发生在赵晴身上的巨大变化,以前一个逛书店只喜欢看财经评论的人现在居然也会追着这样的杂说看的乐此不疲,不禁让人怀疑到底是书让人着迷还是书的作者让人过目不忘。

李琦怀疑赵晴是真的爱上周南了,只是赵晴未发觉而已,其实不然,赵晴心里很明白自己对于周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自从上次电话之后,周南没有再跟赵晴联系过,真的好像没事发生一样,好像两个人从此不再认识一样,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

晚上回家时,赵晴在餐馆大厅似乎听到母亲说话的声音,上楼后,客厅里面果然传来母亲说话的声音,进门一看,顿时呆住,是母亲和周南在聊天,赵晴太吃惊,完全没有想到周南会找到自己家来,更不会想到居然还会碰上母亲也在。

赵母一看女儿回来了,顿时拉下了脸,厉声问道:“你下班之后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家?”

赵晴理也没有理会母亲的问题,径直走到周南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还没等周南回答,母亲就开始怪女儿没礼貌,“怎么说话呢,周先生来找你有事,在这等了你好大一会了。”

赵晴看看母亲再看看周南,说道:“有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干嘛在这傻等啊。”

赵母意识到女儿跟周南之间的不寻常气氛,没有多说什么,很自觉的离开了。

赵母对于周南的印象非常好,再加之周南是李长深多年朋友,也曾多次拜访李家,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内敛有礼貌有涵养的人。即使如此如果周南跟赵晴拍拖,赵母还是有些顾虑的,周南的年龄大赵晴太多,更何况周南还是李长深的朋友,难免有些笑话,不自觉的还是有些担心。

赵母离开之后,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着沉默不语的周南,默默的吸着烟,赵晴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周南抬起头看着赵晴,良久回答:“我要离开香港了”,

赵晴不明白周南的离开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周南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说:“我签了新东家,是大陆那边的一家电视台,可能也会在那边常住”

“怎么会这么突然”

“其实已经想了好久了,现在香港这边的节目收视一直都不好,压力也比较大,想换个环境”

“什么时候离开”

“这个月合同到期之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

“那天晚上电话……”

“你别多想,就当作是一个梦吧,我没有想破坏你现在的生活,但是那是我当时的真正想法,希望没有给你的生活带来影响”

“梦有一种荒诞的真实性,而真实有一种真实的荒诞性”

“是啊,我以前总认为我自己早就不相信爱情了,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但是那天在海边,我发现我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居然还会爱人”

“没想到我还有这样大的能量”,赵晴自嘲。

“不要小看自己,小晴,你很特别,很特别的一个女孩,跟香港女孩太不一样”

“当然,我想很少有女孩经历我所经历的那些,惨不忍睹”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以前也不相信爱情,但我只是不相信爱情不会永恒不变,爱情还是应该相信的,不要把自己的生活弄的如此悲情,离开的只是故土,思想不可能格式化”

“赵晴,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不要用希望这样的字眼,太冷,我也承受不起”

“赵晴,你没有那么一刻把我当作可能的对象”

“我们两个就像是生活中的两条平行线而且是一上一下,看上去太多的相似,其实有很大差距,其实我们是无法生活到一起的,再说我想要的爱情是包括婚姻的,是一个可以真正给我一个属于自己家的男人,这些你给不起”

“为什么说我给不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渴望有一个家吗?是因为我从小就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我从小没有得到一丁点的父爱,我的童年一塌糊涂,所以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对我大声吼叫的人,而你注定生来就是与孤独做伴,生来是需要被人怜爱的,我要的你给不起”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童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以后你也不需要知道,让别人了解到太多面的我,我自己也会害怕”

赵晴把周南送走之后,赵晴心里很难受,很想哭,回到楼上后,赵晴理也不理母亲的询问,回了自己的房间,放声大哭,又失去了一个最了解自己内心的人,也是毫无预兆的突然离开。

两个人有太多的相似,周南看到赵晴对待爱情的态度,就像是看到自己年轻时候是一样,两个人就像是迷失在人群中的孩子一样,都在努力的寻找回家的路,可是他们找不到,他们又不相信周围的人,独自在漆黑的深夜摸索。

这个时候,赵晴尤其的想念郑月飞,但凡是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多么精辟的概述,对于赵晴是这样,对于周南亦然。

周南离开的时候,赵晴去送他,在机场赵晴趴在周南的耳边告诉他,希望他可以早点找个可靠的人做伴,脱离了性别的考虑,两个人都是受伤的孩子,彼此的安慰是他们生存下去的最大动力,听着赵晴的忠告,两个人在机场大厅抱头痛哭。

如果赵晴可以早一点认识周南,相信自己一定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甚至会和他相守到老。可是现实生活没有如果,容不得你去改变。

周南的离开,让赵晴精神崩溃,虽然她没有亲口对周南说过自己对待他的感情,可是赵晴内心深处还是有对周南的依靠,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自己即将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总是突然的离开,连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几乎都不留给赵晴。既然已经不再相爱,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像普通的朋友一样相处,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她。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后不再有恋爱时的甜蜜美好,流露出的是在恋爱当中未曾展现的坏毛病,会因为柴米油盐的琐事无休止的争吵,会因为婆媳关系紧张而大战,这是每一对情侣由恋爱步入婚姻必走的一步,郑月枫跟杨帆也不会例外,只是不会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因为物质生活的匮乏而争吵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于物质生活满足之后人们对于精神追求的不知足。

杨帆深信凭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成为郑月枫心中完美的妻子,上孝公婆,下疼老公。

郑月枫要结婚的消息,太突然了,跟扬帆认识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都还没有完全的了解这就要结婚,实在有点太不可思议。婚姻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都是既向往又抗拒,渴望婚姻的美满,害怕婚后的疲倦,也只有处于热恋中的男女才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显然郑月枫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结婚,郑月枫不予置评,置身事外。结婚只是宣告他与杨帆关系的升级,升级的仪式。实质早已变质,谁还会去在乎虚名的仪式。

郑月枫跟杨帆的这场婚礼可算是震惊香港商圈的一件大事,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婚礼,更是一场地产界的强强联合。这就足以引起很多人的侧目,引起各行各业的人士的关注。

李长深看到报道之后,很失落,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没有想到郑月枫会娶杨帆,也没有想到郑雨农竟然也答应了这门亲事,李长深感到不妙,害怕这次要合作的旧屋改造项目出现意外。

李长深老谋深算,看事情自然也是长远的很,近期再跟陈致中的一次闲谈中,他了解到了政府有对大屿山附近的一些旧屋进行改造,也就是所谓的旧城区的改造,凭借着南丫岛项目的业绩,陈致中这次有意再跟郑月枫合作,李长深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可是现在一旦冠安集团跟南山集团强强联手,郑月枫的实力就明显不敌,难免让李长深担心会错过这次投资的好机会。

香港的各大电视台、报纸杂志都是轮番报道着这件喜事,不吝赞美之情,称他们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看着这些听着就让人肉麻的赞美之词,赵晴觉得那些记者如同生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乐此不疲,想到这不禁笑出声来,那些买八卦周刊去关心别人八卦的人,生活想必是更无聊吧。

杨帆请了刘项青、陈致中做伴郎团成员,伴娘则叫了月瑶跟李琦。她本来想请赵晴做自己的伴娘的,可是又怕因为这件事在这样一个档口跟郑月枫闹不愉快,所以只好收敛了。

这也正中赵晴下怀,懒得去掺合他们之间的事情。鉴于跟郑月枫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郑月枫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赵晴还是觉得自己得送他们夫妻一样结婚礼物,聊表心意,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郑月枫夫妇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打电话给郑月枫咨询,却发现郑月枫一个人在酒吧喝酒,让赵晴很意外,赶到酒吧的时候郑月枫已经喝的有点高了。

“新郎官,你怎么在这啊?”

郑月枫醉眼朦胧的看着赵晴,无话。

赵晴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又是哪根筋不对,这马上就要做新郎了,怎么还在酒吧买醉呢。看着有点高的郑月枫还在频频举杯,她马上夺过郑月枫手里的酒杯,厉声说:“跟你说话呢,别喝了。”

郑月枫很听话的向赵晴摆摆手就要离开,赵晴一把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说:“你到底怎么了?乐极生悲啊?”

郑月枫深情的看着赵晴良久,回答:“哪里来的乐?哪里来的悲?你找我干嘛?”

看着郑月枫醉酒后语无伦次的样子,赵晴很是无奈的说:“你不是要结婚了嘛,我准备送你们个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我都喜欢,只要是你送的。”

“行,我知道了,那现在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啊?”

“不好,我现在不想回家,我想唱歌,我现在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郑月枫说着就往酒吧主唱区走,赵晴是拉都拉不住。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台上,拿起麦克风唱起了陈奕迅的“人来人往”,赵晴从来没有听过郑月枫唱过歌,没有想到他唱情歌是如此的好,唱出了那种悲伤,那种哀怨,只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在结婚前夕唱着这样悲伤的情歌。

赵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郑月枫拉出酒吧,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看着郑月枫难受的趴在路边狂吐,赵晴无奈的说:“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也太失态了,如果明天见报,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

“不要紧”。

郑月枫不想说话,赵晴自然不会多问,就说道:“不想说拉到,但是你现在必须回家。”

“为什么回家?”

“因为我要回家,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赵晴气愤,可是郑月枫却似乎没有任何回家的意向。郑月枫完全不去看生气的赵晴,而是自言自语道:“我即将失去自由,为我即将逝去的自由庆祝吧。”

赵晴看着眼前的这个醉酒男人,很难跟平常见到的那个冷酷沉默的郑月枫联系到一起,后来总算把郑月枫哄回了浅水湾的家。

赵晴自然不会傻到把他送回父母的家,如果这件事让杨帆知道自己的老公在结婚前夕酒吧买醉,还是别的女人给送回家的,杨帆会杀了她,所以她很聪明的把他送到了浅水湾,这是郑月枫自己的秘密基地。

赵晴很累,她没有空隙去思考郑月枫今晚的失态行为,相反她更喜欢他唱的那首歌,林夕填词,陈奕迅主唱的“人来人往”,“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闭起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睁开身边竟是谁”,歌词切实的把赵晴在面对失恋时候的心境,郑月飞离开之后,赵晴似乎更加喜欢上了林夕的这些悲情情歌,让自己学会了悲伤,意识到悲伤,只是自己还不能做到放下悲伤。

赵晴低下头,看看在自己怀中熟睡的郑月枫,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结婚前夕唱这样的情歌,难道心中也有一个无法忘记的人。也许男人都是这样,他的深情总是总是如此短暂,短暂的不能保持着走进婚姻。

探访自己的心底,赵晴对于郑月枫结婚不是没有任何的波澜,女人对于感情总是自私的,总是希望有那样一个男人无时无刻的惦记,就算是朋友间的友谊,也总是希望这个男人的注意力总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希望自己永远是这个男人心里最关心的人,何况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友情,不再是单纯的友谊了,即使不是爱情,他们也早就成为彼此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了,可是现在变了,他变成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了,很多的东西也都会变了性质,赵晴深谙这个道理。

到了浅水湾的家后,发现佩姨不在,赵晴一个人费了好大劲把郑月枫弄到楼上,看着满身酒气的郑月枫,本来想把他扔下就走的,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醉酒的时候郑月枫悉心照顾自己一夜的事,赵晴觉得自己这样走掉很是不仗义,于是她去绞了条湿毛巾给郑月枫擦了脸,然后赵晴准备去给他找身衣服给他换洗。

正当赵晴在他的衣橱前选衣服的时候,郑月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已经站到了赵晴的身后,也许是在刚才的湿毛巾的刺激之下醒来的,他走到赵晴的背后一把把赵晴从背后抱住,赵晴的魂都快要吓出来了,她回过头看到是郑月枫长舒一口气说:“你干嘛啊,身上臭死了,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郑月枫没有按她说的去办,他把赵晴的身子扳正,他面对着赵晴,就一直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着赵晴,虽然两个人是再熟悉不过的朋友,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亲近过,郑月枫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看过赵晴,这让赵晴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害怕。

郑月枫没等赵晴反应过来,他把赵晴压在了身后的衣橱上,还是那样的看着赵晴,这样明显的行为放在任何一个正常女人身上都会明白的,赵晴就要挣脱郑月枫,厉声说到:“你放手,你要干嘛啊?”

此时的赵晴的这些话对郑月枫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酒精的作用下早已使他丧失了理智,郑月枫像是疯子一样的吻着赵晴,双手把赵晴的上衣也撕扯下来,双手在赵晴内衣里面胡乱的摸着,他双手托起赵晴的脸,就这样一直看着赵晴,就像怕她跑掉一样的盯着她。赵晴没有了之前的恐惧,竟然很是温顺的迎合着郑月枫那种似乎要生吞了她似的凶狠目光。也许正是赵晴后来的不反抗,让郑月枫更是大胆,他把赵晴的内衣解开,脱下来扔在的一边的沙发上,散开了她盘起的头发,再一次把赵晴压在了衣橱上,他向赵晴又一次的发起攻击,最后他把她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这是赵晴第一次,她曾梦想自己的第一次一定是要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个充满浪漫的地方,度过这个浪漫的夜晚。现在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跟郑月枫,更没有想到是在郑月枫结婚的前夕。

赵晴看着熟睡的郑月枫,心里无味具杂,说不上来的滋味。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没敢睁开眼睛看过郑月枫,郑月枫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可是一切也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她想到了很多,等郑月枫醒过来她将如何面对他,即使把它归结为酒后乱性,但以后接触中也会有疙瘩的;而且那种对不起杨帆的罪恶感也是挥之不去。

她从床上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这里,这样,就不用去想郑月枫醒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了。

赵晴回家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三点多了,路上已经没有人,走在路上惊恐不已,心里却是异常的满溢,没有空洞的可怕。

早晨醒来,郑月枫发现了床上的血迹,没有丝毫的吃惊,赵晴以27岁的高龄的发生第一次这在香港来说几乎绝迹,可郑月枫很自然的把床单从床上撤下来扔在了洗衣机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平静。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只在乎得到和欢娱,完全不去理会女人的痛楚和心情。女人会因为这件事而整天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男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去上班。

杨帆跟郑月枫马上就要结婚了,早已入住郑家,俨然似女主人,结婚用的东西也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买的,婆婆陈淑很是看不过,试想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受到挑战,谁都不会不乐意吧。

郑月枫对于结婚的不上心,让杨帆很痛心,但她克制了,还尽量在人前装出很幸福的模样,以前郑月枫还会在父母的面前装一下,现在竟然会出现夜不归宿现象,杨帆非常的害怕,怕郑月枫会成为逃跑新郎。

杨帆痛恨自己的在感情中的卑微,可是她抑制不住自己对郑月枫的感情。

婆婆陈淑看到杨帆对待儿子夜不归宿问题,并没有哭哭闹闹,感觉杨帆算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很是得体,对杨帆也是越看越顺眼了。

对于郑家这样的豪门来说,娶个儿媳妇不是简单的娶个女人回家这样简单,女孩子的人品相貌倒是其次,关键还是门当户对,凭着郑月枫的条件娶什么样的女孩娶不到,郑家看中是这个女孩娘家的身价地位,关键是这样的两个家庭的结合能够带来双赢。郑雨农夫妇对于杨帆这个儿媳妇都还算是相当满意,因为杨帆基本是满足郑家选媳的条件,郑雨农是生意人,他也很明白郑月枫跟杨帆的结合对南山来说意味着什么。

结婚是一种仪式,是宣告爱情关系发生变化的完成。杨帆与郑月枫的婚姻,是当之无愧的门当户对。婚姻是财产的交换,门当户对是为了不让财产流到下一个阶层,门当户对的两个人,有着同样的成长背景,就有了共同分享的基础,这样的婚姻更加稳固。

杨帆的父亲杨善本早年离异,父女相依为命打拼下现在的江山,对女儿的感情是外人所难理解的,但终归女大不中留,对于女儿的嫁到郑家,父亲杨善本心里是十分不愿意,害怕女儿会受到委屈,以后婚姻不幸福,尤其是看到女儿一心要嫁郑月枫的决心,更加让他担心。

从个人角度看杨善本非常欣赏郑月枫,是个年轻有为的好孩子,可是郑月枫跟杨帆都是性格强势的人,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成为不错的合作伙伴,但若他们结成夫妻,注定是一场悲剧。心疼女儿的杨善本不忍违拗女儿的心意,答应了这门亲事,可是看到郑月枫本人对于这场婚礼的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更加让杨善本担心自己女儿以后的生活。

杨帆却认为父亲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简单认为凭自己的条件完全可以拿得住郑月枫,就算走到最后一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是现在年轻人拍拖的先决条件,不会最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现在这个社会好男人太少了,适合扬帆的好男人就更是稀缺,在难以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好男人时,可以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和自己相配的,因为这样的婚姻往往比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更加稳定,何况杨帆认为他跟郑月枫是相爱的,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帆就来到了志远,在郑月枫的办公室见到了郑月枫,杨帆看着埋头工作的郑月枫,很关心的寻问昨晚是不是在加班工作,为什么没有回家,郑月枫身体一颤,很平静的回答,是。又是如此的简单,没有其他的任何解释。这样的解释显然不是杨帆能够接受的,她走到郑月枫办公桌前,把郑月枫手上正在看的文件合上,很严肃的看着郑月枫说:“郑月枫,我在问你话,我希望你可以严肃的回答我的问题。”

郑月枫双手一拍,往座椅的后背上靠了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后,说:“杨小姐,想问什么?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

“郑月枫,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啊,任你骗你着玩啊,我告诉你,结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如果你还想结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家,最好把你昨晚去哪了,当着你父母的面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想到杨帆会这样一大早来公司闹,不过要是杨帆不闹,那也就不是杨帆了,郑月枫听着杨帆提出的要求,啼笑皆非,说:“杨帆,我告诉你,我郑月枫从来不喜欢解释这个东西,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劝你最好马上回家,准备做你的新娘,如果你现在还不走的话,后果自负。”

杨帆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简直没有天理,自己还没有过门就要受到这样无理的威胁,气愤的说道:“郑月枫,你是不是认为我杨帆就非得嫁给你啊,我不是没有人要,非你不嫁,追我的人多了,你如果是这个样子,我想我们没有结婚的必要了,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你父母不用准备结婚的事情了,这个婚我不接了。”

说完杨帆甩手就要走,被郑月枫拉住了,他很无奈的看着杨帆说:“你能不能小点声,这是办公室,不是你家的洗手间。”

“郑月枫,你也知道要面子啊,我告诉你,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加班,你如果不想你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的话,你最好马上回家。”杨帆说完不等郑月枫反应过来就摔门而去。

对于杨帆的话,郑月枫心里多少有些担心,担心杨帆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昨晚干什么了,还是仅仅是威胁自己呢。想到这郑月枫的第一反应是柯蓝,昨天自己下班的时候只有柯蓝没有走,也就是说知道自己是不是加班的也只有柯蓝,说道这,他打电话给柯蓝,让她到自己办公室一趟。

柯蓝接到郑月枫的电话时,心里就已经非常的害怕,因为确实是她告诉杨帆,自己的老板昨晚没有加班的事情的,刚才又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的吵架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惹祸了,战战兢兢的走进了郑月枫的办公室。

进门之后,柯蓝看到郑月枫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柯蓝准备不打自招,走到郑月枫面前,说:“老板,对不起,是我告诉郑太您昨晚没有加班的事情的,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很晚了,郑太打电话给我,问你是不是在加班,我不小心说漏嘴了,本来想着今天上班之后告诉您这个事情的,可是没想到我来的时候郑太已经到您的办公室了。”

听着柯蓝说完,郑月枫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微笑着说:“没事,这不怪你,除了这些,杨小姐有没有再说别的?”

柯蓝使劲的摇头表示除了以上内容自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这样郑月枫才整个人放松下来,笑着示意柯蓝回去工作了。

柯蓝走出办公室后,长舒要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尽量让自己那颗过分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后,柯蓝心想:老板这么紧张自己的老婆是不是知道自己昨晚干什么去了,那也就是说他昨晚肯定是干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了,想到这顿时觉得郑月枫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地位一下子落了下来,这个社会好男人当真是绝迹了,不禁训诫自己以后还是少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为妙。

此刻的郑月枫他一个人走在空荡的大办公室里,他在想赵晴,在想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在想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赵晴,赵晴又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的对待自己,一系列的问题无情的摆在了郑月枫面前,让他无奈又担心。

赵晴也似往常一样的去上班了,只是内心充满了担忧和罪恶,尤其是再次看到付文涛那张充满笑容的脸,罪恶感瞬间充斥着自己喘不过气来。

杨帆回到家之后,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一方面她害怕因为今天自己的莽撞行为,郑月枫会真的不要自己了;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担心郑月枫昨晚上没有加班而是去找别的女人,但是这个想法也只是一扫而过,在她看来郑月枫在这方面是不会有问题的,她自信现在还没有发现哪个女人的魅力大到可以把郑月枫从自己的身边抢走。排除了这方面的担心之后,另一方面的担心就不觉得加重,杨帆害怕因为自己的莽撞铸成大错,造成自己终身遗憾,为今之计,只有求救于未来的婆婆,陈淑,现在只有她才可以保住自己未来郑家少奶奶的地位。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因为杨帆通过婆婆陈淑的暗中施压,彻底激怒了郑月枫,导致郑月枫要把婚期无限期押后。这一点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父亲郑雨农、母亲陈淑认为儿子这完全是拿婚姻当儿戏,是对杨帆的不负责任;可是这在郑月枫看来是杨帆不适合做他郑月枫的太太。

杨帆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也彻底击垮了她,她崩溃了,身体上精神上双重打击,让她不堪重负,但是她不承认她失败了,她告诉郑月枫自己永远都会是他郑月枫的太太,而且永远是第一任的太太。

之后,杨帆搬回了杨家,回到了冠安上班,又再次回到了从前。每天看着报纸杂志轮番的报道着自己被郑家休了的事情,各种各样的猜测,各种各样的谣传,有说因为郑家发现杨帆不会生孩子的;有说因为杨帆跟婆婆不和的;传的最多的还是因为女人,因为郑月枫一直爱的女人都是赵晴,但是迫于家庭压力不得不娶杨帆,几乎每份报纸都刊登了大量的郑月枫跟赵晴的一些亲密照片,有的甚至把他们上学时候的青涩照片也登了出来,这让杨帆更加恨透了赵晴,对那天晚上郑月枫的夜不归宿更是归结为是去跟赵晴约会了。

杂志上登的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也给赵晴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不禁上班要接受同事的侧目和议论,还要忍受朋友的无端猜忌,要每天不停的给母亲做保证,自己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也许是撒谎太多,后来赵晴竟然也可以做到不经过大脑随便撒谎,还不带脸红的。赵晴恨透了这种生活,而这种生活也都是郑月枫给自己带来的,恨透了郑月枫;可是她又有一定的罪恶感,她认为是自己间接的造成了他们不能结婚,她特别想去劝劝郑月枫,可是她没有胆量去面对可能发生的现实。

杨帆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赵晴,再加之新闻报道的歪曲报道,杨帆是恨透了赵晴,本来想去找赵晴理论一番的,可是被李琦及时拦住了,李琦认为杨帆并没有抓住赵晴的实质性证据,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猜测加一些八卦新闻,就要对赵晴兴师问罪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赵晴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也是不会再跟郑月枫有男女关系方面的牵扯的。杨帆觉得李琦的话是有道理的,不能再因为自己的莽撞再添麻烦,也暂时把这件事放下来了,但是她还是坚信就算这件事跟赵晴没关系,但也不能说明他们之间是止于朋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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