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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六阙【夜岭荒林生妖异,幸遇仙缘辨凶吉】中

朝天阙

第六阙【夜岭荒林生妖异,幸遇仙缘辨凶吉】

中卷?【夜岭】

岭,

荒野的山岭,虎豹狼蛇丛生,鲜有人迹。

夜岭,

似忽有妖异藏匿。

时近正午,天空却阴霾密布,细雨绵绵,虽然阴沉抑郁,却也得凉风习习,令人爽快。

临安城北门外不远的官道上,一辆简洁朴素的马车匆匆赶路,马车两边各有两名骑手跟随,车夫一边操纵马车,一边警惕地向四周观望,俨然是在护送某重要人物。

虽然车夫和骑手已十分警惕,却仍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官道两旁的树林相当茂密,最是适合埋伏,一个隐藏在树杈上的人向邻近的一人小声道:“欧阳大哥,您确定这马车里载的便是那金国世子完颜雍么?”

那被称作欧阳大哥的汉子道:“那日听天山游少侠说了行刺完颜氏失手的事,洒家便派人在临安打探过了,那厮肯定是在这马车里没错了。”

车夫忽然警觉起来,目光被刚才蹊跷的细微声响吸引过去,似忽已经发现了什么,然而盯了树林许久,却不曾发现些许动静,正把目光转移到正前方,一道黑影蓦地从眼前闪过“噔”地钉在地上,赫然是支羽箭。

马夫猛然惊觉,向羽箭来的方向望去,却不幸地看到了一生中最后看到的东西,羽箭穿透他的喉骨钉在马车木板上的震颤声敲响了丧钟。

“好箭法,不愧是欧阳大哥!”林中传来由衷的赞叹。

“有刺客!”两旁护卫齐声喝道,不约而同地拔刀出鞘,其中一人飞身跃上马车,勉强让受惊的马匹镇静下来。

只听那欧阳大哥高声喝道:“弟兄们上!”

一时间左右林中埋伏多时的囚徒们倾巢而出,人人同仇敌忾,既有为了国恨的,也有为了家仇的,更有为了马车动作太慢,害自己冒着雨埋伏在树林里几个时辰挨饿受冻的,而领头那手持巨斧的这是人送名号“五方太岁”的欧阳从善。

“冲啊!宰了这几只金狗!”

“为大宋百姓除害!”

“报仇哇!”

“杀!”

三位骑在马上的护卫见势不妙,一齐向马车上那护卫道:“老四,你保护殿下先走,我们哥三个殿后!”

驾驭马车的护卫眼角噙泪,涩声道:“三位大哥保重,老四定当保得殿下周全,保重!”

说罢扬起马鞭,“啪”地抽在马屁股上,那马撒开蹄子狂跑起来,仿佛也知道自己若跑得慢了,自己的主人就会受到伤害。

欧阳从善见状,骂道:“缩头乌龟,有种别跑!”一眼瞧见护卫老四留下的那匹马,立时翻身上马,追赶马车而去,三名护卫早与囚徒们战到一处,纵使想要阻拦也是力所难及。

那护卫老四正专心驾驭马车,飞速驰行,忽闻身后喊杀声响:“狗贼莫跑,乖乖给爷爷纳命来!”不由地紧张起来,狠加几鞭,妄图甩掉欧阳从善。

无奈马车负担较重,从善却是单人独骑,和马车之间本来就不远的距离转眼便消失了,手中巨斧山岳般笼罩了护卫的全身。

这一斧力拔千钧,泰山压顶,护卫哪敢大意,慌忙伸出钢刀格挡,一声金器相交的刺耳声震得人鼓膜生疼,护卫虎口酸麻,手上流出鲜血,险些握不住刀。

从善斧势如浊浪排空,一浪未尽后浪至,一浪更比一浪强,千浪千叠,护卫左支右绌,慌忙躲避,一不留神,巨斧劈断了马车的辕木,马车立时随着马匹的一个踉跄而倾倒。

护卫狼狈地在泥地上打了几个滚,正当他一身淤泥挣扎爬起时,从善的斧刃边缘已携着劲风到了睫毛前,睫毛的颤动让他在冥冥中看到黑无常正给自己套上锁魂枷。

正闭目待死时,护卫感到自己的睫毛被锐器削去了半截,几乎是同时产生的“咣当”一声巨响以稍逊于触觉的速度唤醒了他濒死的精神。

保住了性命的护卫不及感谢,慌忙叫道:“乌禄殿下,您快走,让小人对付这恶贼!”

完颜乌禄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握着那把在千钧一发之际凭着削去护卫一张脸的风险截住从善巨斧的精铁弯刀,刀身不住地颤动,显然抵挡从善的一击也让他消耗了许多气力,虽然虎口酸痛,却尚能强自镇定。

“汉人有句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看今日你我主仆二人俱要丧命,那便坦然面对,与其闭目等死,不若和敌人血战到死,马革裹尸,何其英伟,再闭目待死的,就不是我大金的汉子!”

护卫见完颜乌禄如此决绝,视死如归,不自禁心生悲壮之意,涩声道:“乌禄殿下……”

欧阳从善见完颜乌禄混不惧死,不由心生敬意,笑道:“老子只道金狗都是贪生怕死的脓包,不料竟出了你这样有种的金狗,也不枉老子埋伏在此处这么久了。”说罢抡起巨斧,向乌禄斩去。

完颜乌禄目不斜视,挥动弯刀纵身而上,直取从善脖颈,不留任何余地,竟是同归于尽得招式。

眼看斧比刀快了半分,就要斩到乌禄颈项,护卫失声叫道:“乌禄殿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有人能瞬间改变局势,正当所有人以为完颜雍会就此毙命时,却见云霄之上银光一闪,霎时照亮了一片天空,一道光芒穿云破雾,势如流星,状似天雷,径直向死战的二人落去。

囚徒和护卫纷纷停止争斗,注视着那道“天诛”之气,从善和乌禄本来杀红了眼,然而当二人进入了那银光的照射范围,从善却不由自主地把砍出去的斧子收了回来,乌禄挥出的弯刀也不听话地自己钻回了鞘里,仿佛时光倒流至出招前,令二人莫名其妙。

完颜乌禄率先回过神来,怔怔骂道:“怎么回事,你这宋猪怎么不打了?”

欧阳从善回骂道:“金狗,分明是你先收的手!”

乌禄大怒,正要再次拔刀攻上,忽然有一只沉稳有力的手从后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乌禄只道是护卫要劝他住手,便头也不回道:“老四,你不用劝我了,本王今日就要和这宋猪拼个死活!”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似护卫那么慌乱嘶哑,而是更加的沉稳冷静:“殿下,是我。”

乌禄回过头去,只见一男子身着青紫斗篷,掩藏在斗篷下的是成熟俊朗的面容,一头飘逸长发有着不同寻常的金色,将男子俊秀的脸庞遮住一半,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大护法!”乌禄惊喜道:“竟然是您!”

欧阳从善也未曾注意到这名唤大护法的男子是何时出现的,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喝到:“呔!你这金毛小狗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待老子把你宰了,再杀他!”

欧阳从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金发奇男身上,千斤巨斧裹挟着风雷之声,以削金碎玉之势横削向这大护法。

面对如此无俦巨力,大护法却不闪不避,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修长二指,看似缓慢实则准确无匹地迎向这一斧。

“锵……”

一声弹金脆响,大护法的双指像如蟹螯钳贝,牢牢将这千斤巨斧控在自己手中,从善惊愕之际,却还没忘记把兵器夺回,然而一撤之下,手中竟只剩半截斧柄,大护法面无表情,双指一松,巨斧仍悬浮在原来的位置,渐渐幻化成一团白气,风一吹便消散而去。

欧阳从善不由心中一凛,诧然道:“你……你会妖术?”

大护法袖手而立,并不理会欧阳从善,自顾自向完颜乌禄说道:“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虽是请求宽恕,语气间并无一丝歉意和卑微。

完颜乌禄笑道:“哪里哪里,这次多亏护法大人,本王才没有客死异乡,待回到燕京,定要父王好好赏赐护法大人。”

大护法闻若未闻,道:“微臣救驾之前,已通报了宋国官府,他们很快会来抓捕这些人,殿下可以随臣回金国去了。”

欧阳从善见这个金国大护法全然视自己如无物,不由地恼羞成怒,一时也顾不上实力的差距,喝到:“休想,今日尔等必须把命留下,弟兄们上!”

囚徒们早已把那三名护卫乱刀砍死,鞭尸了许久,正觉烦闷,闻言立刻调转矛头,向完颜乌禄等人一拥而上。

“本座不杀你们,你们住手吧。”大护法淡淡说道,右手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微尘,这轻轻的一掸仿佛蕴含无穷法力,众囚徒直觉身子一轻,竟如鸿毛般飘浮起来。

面对这奇异的变化,众囚犯无不惊惶失措,胡乱挣扎起来,然而悬在半空的身子没有着力点,正是英雄有力无处使,只能如任人宰割的羔羊般等死。

欧阳从善此时也是这个状态,饶是他胆识过人,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了山精鬼魅。

“金毛小狗,有种的不用妖术,放老子下来单挑!”

大护法对这群乌合之众本就心不在焉,自不会理会从善的羞怒之辞,只是说了句:“诸事已了,可以走了。”

完颜乌禄拱手道:“大护法,这三位护卫忠肝义胆,其心可鉴,可否劳烦护法把他们的尸身带回大金故土去?”

大护法看了看那三位护卫血肉模糊,身首异处的遗体,眉间闪过一丝不忍,道:“此事却是微臣疏忽了。”右手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从护卫的尸身上熊熊燃起,火力甚猛,一点一点把血肉化为焦炭,骨骼灼为蘸粉,噼啪声响似是骨头不甘碎裂的悲呼,诉说着自己不幸的遭遇。

大护法面色愁苦,自怀中取出一支小瓷瓶,瓶口朝向那堆骨灰,瓷瓶若有偌大吸力,只见那骨灰竟漂浮起来,尽数被吸进瓶里。

“小人感激不尽!谢殿下和护法大人!”护卫老四感激涕零,“扑腾”跪下,磕头连连,伸出双手接过大护法递给的瓷瓶。

这时,官道不远处传来宋军的马蹄声,大护法便搀扶完颜乌禄骑上骏马,扬长而去。

欧阳从善才出得牢狱,便又被官兵抓捕归案,确实是运气太背。

然而冥冥中注定有这么一段渊源,以至于后来岳家二公子岳雷被秦桧抓捕入狱,却得到了欧阳从善的鼎力相助,成功躲过秦桧的搜捕,得以有机会重振岳家军的光辉。

但是那来历不明,却身具如此法力的金国大护法,今后将成为天怀最强的对手。

那金色的长发,不由让人感到一丝熟悉。

临安一劫,西湖之别,已是过眼云烟。

肩上的伤痕在三日的跋山涉水之后,已然痊愈,只是留下一道疤痕却是在所难免了。

但是出生入死的这对少年,在多年之后再次感受到肩上疤痕留下的疼痛,便会回忆起当初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时日。

在伤痕彻底痊愈的同一日,荒野中的一座丘岭阻挡在二人面前。

只见这丘岭上草木丛生,枝繁叶茂,山径掩盖在密布的藤蔓之下,山势虽不险要,但是天色渐暗,山野间的豺狼虎豹恐怕已经开始四处觅食。

天怀骑着灼风奔走多时,忽见前方有山岭挡路,连忙拉住缰绳,示意灼风止步,一旁的未雪见状,问道:“天怀兄,天色不早了,我们是否再次休憩一夜,明日一早再翻越这座荒山?”

天怀四顾无人,连一座建筑都没有,苦笑道:“这里似乎连个茶馆驿站都没有,看来我们得露宿荒野了。”

未雪用手指了指前方,笑道:“天怀兄,你看那边。”

天怀顺着未雪所指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迎了上来,态度颇为热情。

“两位客官要过山的吧,如不嫌弃,可以在本店住宿一晚,本店价廉物美,保证两位客官满意!”

天怀虽然奇怪这个小二是何时出现的,但是正愁无处借宿,便微笑着答道:“这位小二哥,怎么你们会在这种荒郊野岭开酒肆?”

小二乐呵呵地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座山岭叫做蔡嘉岭,越过此岭便是都昌,都昌紧邻鄱阳湖,乃是一处风水宝地,但是往来于都昌与其他城镇有专门建设的官道,以及鄱阳湖上的水路,愿意翻越这蔡嘉岭去到都昌的旅客着实不多,我们只是在这里给匆匆赶路的旅客行个方便。”

未雪赞道:“嗯,店家有如此好意,着实难得。”

天怀道:“既如此,我们便在此借宿一晚。”

“好嘞!”小二愉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带领着两位少年向那家酒肆而去。

过不多时,天怀未雪随小二转过一片毛竹林,便见一家规模不大的小酒肆出现在眼前。

二人纷纷下马,将灼风卧雪交与小二,并吩咐小二喂马儿吃些草料,便进了酒肆落座。

这酒肆虽然不大,却摆放着六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一个喝得烂醉的酒客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旁的酒盅摔碎在地上,披洒的长发放浪形骸,让人深感落魄。

未雪刚一座下,脸色忽然一变,向天怀使了个眼色,天怀见状,知道有事,便凑将过来,小声地道:“未雪兄,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未雪小声道:“天怀兄,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坐的这桌椅,竟然是名贵的紫檀木做的?”

天怀仔细观察了一下,疑惑道:“那又如何?”

未雪白眼一翻,又拿起一只茶杯,比划着道:“你看,这茶杯,是正宗的青花瓷!”

天怀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茶杯,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没见过瓷器。”

未雪叹了口气,从装筷子的瓷罐里抽出一双筷子,只见这筷子通体银白,闪耀着金属的光芒:“这下你该发现问题所在了吧?”

注意到那只银筷子,天怀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怪不得这家店老板要把店开在这种荒郊野外,原来是个做善事的大富翁!”

未雪顿时趴倒在桌面上,用手指指了指这张桌子上坑坑洼洼的裂痕,无奈地道:“看来我应该先提醒你看这些刀剑砍出的痕迹。”

看到那些刀剑痕迹,天怀这才明白过来:“难道未雪兄怀疑这家店是黑店?”

“不错,”未雪小声道:“江湖上常有黑店用蒙汗药麻翻客人夺取财物,然后把人做成人肉包子……”

天怀闻言顿时冷汗直流:“想不到江湖这么黑暗,我们还是小心点……”

“两位客官,”小二忽然出现在二人身后,“要点什么菜呢,本店的招牌菜是牛肉面……”

“就要两碗牛肉面!”天怀连忙应了一声,待小二欢快地到后厨做菜,天怀才开始注意到这酒肆中的另一位客人。

“那个人该不会是蒙汗药吃太多毒死了吧?”天怀打量着那位酒客,担忧地道。

未雪此时也注意到那位酒客,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疑惑的道:“咦,这酒客似乎是女子啊,可是女子怎么会喝得烂醉如斯,有伤大雅?”

天怀这才发觉,那酒客虽然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但是袖管中露出的一截皓腕,却是莹若凝脂,破烂的裙裾下,一双纤细玉足从绣鞋中裸露出白皙的脚踝,披洒的长发虽然凌乱不堪,但是可以看出那青丝光华柔韧,的的确确便是女子体态。

只是这看来身材姣好的女子此刻正喝得烂醉,四仰八叉地瘫倒在桌上,一只素手从桌沿垂到地上,指尖还拎着一只酒葫芦,地上满是摔碎的瓷碗酒盅,完全没有妙龄女子该有的风华。

天怀担忧的道:“这姑娘要么是落魄家族的小姐当了乞丐,要么是受了淫贼侮辱,才这么衣不蔽体,看来这家店确实有问题!”

未雪顿时脸色一变,愤愤的道:“不能让这家黑店再害人了,我可要砸店了……”

正做着如此冲动想法,却见那小二来到那醉酒女子桌前,怒气冲冲的道:“臭娘们,你在我们这店里白吃白喝了整整一天了,到底有没有钱结账?!”

听到这话,正要拔剑的未雪忽觉情况有异,便按耐下性子,重新坐下,静观其变。

只见那醉女恍惚着晃了下脑袋,脸颊遮盖在凌乱的发丝之下,看不出是醒是醉。

“什么,喝酒还要钱啊……”女酒客醉醺醺的答了一声。

听了这话,天怀未雪顿时哭笑不得,这才知道那女子的确是自己喝得烂醉,却不是受了店家坑害。

小二怒道:“废话,哪有白吃白喝的?!”

醉女喃喃地道:“想当年老娘到开封府的大酒馆喝酒,店家一文钱也没要,怎地你这区区小酒馆却要收钱?”

小二愤愤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生意不景气了,哪还有闲钱赊酒给你!”

女子言语讥诮地笑道:“呵呵呵……真是世态炎凉,我一个落魄女流,想多喝几坛酒一解心中郁气都不行……”

说罢,落魄女子开始在身上四处摸索,最后脱下绣鞋,从中取出一枚铜钱,抛在桌上,淡淡地道:“老娘身上有的是钱,不用找了。”

小二勃然大怒,挥掌打飞那一文钱,吼道:“臭娘们敢耍我?!”

小二挥拳便要动手,谁知蓄满力的拳头刚刚举到头顶,便怎么也挥不下去,原本以为是自己良心发现,觉得欺负女流不甚光彩,半饷才发现是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这位姐姐想必有分外难过之事,小二哥就体谅体谅吧,她欠你的酒钱,就我来付吧。”原来是天怀见这女子可怜,忍不住便要出手相助。

“还是这位爷阔绰,”小二欢快地答应道,转身又辱骂那落魄女子,“不要脸的女无赖,看人家多明白事理!”

那女子正弯腰仔细寻找着那枚被打落的铜钱,忽闻小二辱骂,当即直起腰来,振振有词地辩道:“你没有告诉我价钱,我就给你一文看够不够,可是你连一文钱都不要,可见这些酒连一文都不值,那岂不是免费了,你可曾见过比一文还小的钱么?你不要钱就算了,还要打人,这又是什么道理,小兄弟你说对不对?”

一番话把天怀说的哭笑不得,小二更是险些气死,只恨不能抽他几耳光。

天怀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钱袋,将其中的一些银子交予小二,小二将这些银子放在手里掂量掂量,为难地道:“客官这点钱不够啊。”

“这还不够?这姐姐到底欠了你多少酒钱?!”天怀讶然道。

小二无奈地道:“这婆娘酒量好生了得,已经喝了我十四两银子的酒。”

“十四两?!”天怀闻言大惊,再看那醉醺醺的女子时,眼中已经充斥着疑惑。

未雪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帮人就要帮到底,这十四两银子便由我来出吧。”

天怀惭愧地笑道:“多谢未雪兄慷慨解囊。”

“不打紧,天怀兄的盘缠在临安丢失了许多,仍然愿意帮助这位姑娘,未雪又怎能吝啬区区银两。”未雪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摆在那女子喝醉的酒桌上。

“哎哟,这位公子真是阔气!”小二一见那银子,顿时两眼放光,连忙去取那银子。

谁知那小二还未触及那银子,便见银光一闪,银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银子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喝醉的落魄女子。

“付钱这种事还要抢来抢去,真没劲,不如全孝敬了老娘吧!”

天怀未雪循着那狂放不羁的声音望去,只见酒肆外的一棵松树的树梢上,那个落魄放荡的人影在夜风中瑟瑟摇曳,却没有要坠落下来的意思。

这个居高临下的女子手中正掂量着那锭银子,被夜风微微吹开的乱发中露出一只眸子,满眼的挑衅讥讽,赫然就是刚才那喝醉的女子。

“喂,有本事就来抢啊!”落魄女冲二人轻俏地叫了一声,身形忽如鬼魅,在茂密松林上辗转腾挪,眼看便要离开二人视线。

“可恶的骗子!”二人怒喝一声,径直追赶上去,纷纷运用起轻功,便在松树林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客官,还没给钱呢!”小二急道,立刻跟着追出酒肆,无奈那三人轻功卓绝,转瞬已消失在茂密的松树林中,只得无奈地断了这条财路。

蔡嘉岭的松柏林上方,三个人影迎着夜风迅速疾驰,单薄的衣衫在疾风中猎猎作响,月色朦胧,难以看清这施展轻功之人的面目。

身后的小酒肆已在不知不觉中熄灭了灯火,荒野中传来乌鸦的泣鸣,让人不寒而栗。

这诡异的荒山,究竟在酝酿着怎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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