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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外

曾茜楠的电话是她爸爸曾伟雄打来的。她接了电话后就直奔医院,她到医院的时候,岳寒头上缠着纱布,刚刚包扎好伤口已经准备出院。她看到岳寒已经向门口走来,就忙快步上前,紧张而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岳寒抬头一看是曾茜楠,他那被疼痛拉紧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来,惊奇的憨笑着说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很疼吧?”茜楠看着岳寒的伤口,脸上的表情把她对岳寒的那份关心和情感明显的表露了出来。

“噢,没事儿,一点小伤”岳寒赶紧应着又说:“你…你怎么会来这儿了?”

“我在公司大厅一直等你,可一个上午了都没有见你来,就给我爸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出事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岳寒笑了笑说:“路上遇到点事儿,所以……”

“遇什么事儿了?还伤成这样?”

岳寒打趣的说道:“好听了说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难听了讲就是多管闲事儿”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

茜楠有些糊涂的看着他却也没再问下去,两人说话间就出了医院。岳寒送茜楠回公司后,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他心想,人家一听说自己出事就马上赶到了医院,这都中午了,为表心意,怎么着也不能就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公司吧!茜楠已经下了车准备要走,他忙说:“那个…”刚要说话电话响了,他忙和茜楠说:“等会儿啊,我接个电话。”

然后掏出手机说道:”喂!林子!”

“哥们儿今儿有好消息,马上给我过来,请你吃饭!”林子兴奋的语气从听筒那边儿传了出来!

“你小子又有什么喜事儿啊?”岳寒打趣着说道。“你赶紧给我过来,来了就知道了!”

“行,一会儿就过去!”岳寒笑着说道。他挂了电话茜楠还站在车门口,他看着茜楠说道:“我一哥们儿,叫我吃饭,要不一起去吧!”

茜楠犹豫了半晌才说:“还是算了,你去吧!”

“没事儿的。铁哥们儿,走吧?!”岳寒笑着说道。

茜楠犹豫不决,看看岳寒一脸诚意的表情想了想调皮的笑着说道:“嗯…这……算邀请吗?”

岳寒一本正经的忙说:“算,当然算,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啊!”

茜楠故做犹豫了片刻说道:“就冲你最后一句话,那……走吧!”说完开门上了车!

林子早就已经定好了位置在这边候着了,一个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林子远远就看到岳寒和茜楠向餐馆儿走过来,他忙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岳寒和茜楠正好进来,林子一见岳寒头缠着纱布,刚刚还扬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尽迎上去就说:“哟!你这是怎么挂的呀?!”

岳寒笑着说:“崩提了,我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精彩内容待会儿呈现!”说完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了。岳寒一脸的笑容看着茜楠紧接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那铁哥们儿,林森!我们都叫他林子。”

茜楠含笑看着林子说道:“你好!林森”

林子也一脸的笑容回应着:“你好,你好。你还是叫我林子吧!要不森林也行,就是别叫我林森!”话音刚落,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岳寒又看着林子指着茜楠说:“这是威扬公司会计,曾茜楠。”

林子笑着说道:“噢…快快快,来这边请”

三个人一起来到窗户边的座位上岳寒和茜楠与林子相对坐了下来。林子一抬头冲着服务台喊道:“服务生!”

随即服务生走了过来说:“请问您要点儿什么?

“把菜谱给他们吧!那个…茜楠你看你爱吃什么,随便点,今儿我请客!”说话间服务生已经将菜谱拿在了岳寒和茜楠面前。

“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和他客气!”岳寒笑着说。

茜楠看看岳寒又看了看林子说道:“那…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啊!”

“必须的呀。点!”林子豪爽的应道。

茜楠拿着菜谱说:“就给我来杯果汁就行。至于菜呢,本人荤素通吃。还是你们点吧!”说着把菜谱放在了岳寒面前。

岳寒翻着菜谱,林子看看茜楠又看看岳寒,对于眼前这个女孩林子对岳寒的疑问越积越多,却又不敢问起!岳寒随便点了几个菜后就将菜谱递给了服务生,服务生接过菜谱说了句:“您稍等”转身离开了。

“今儿逢什么喜事儿了?看你精神这么爽?”岳寒看着林子打趣的笑着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那车行吗?过几天资金就到,马上就能开张了!”林子兴奋的说。

“真的假的?你小子行啊!真把小树给载成森林了!佩服!”岳寒一脸惊讶而佩服的说道。

“那是啊…想当初我这棵小树最伟大的理想就是能把我这林森给倒过来写!怎么样?今儿哥们儿这森林的梦想再也不是童话了!”林子略显自豪的夸夸而谈。坐在对面的岳寒和茜楠听着林子说的脸上绽着灿烂的笑容。

“等开业的时候,招呼一声,我们来给你帮忙”茜楠也插了句嘴说道。

林子一听乐的合不笼嘴,接着就说:“绝对的呀!你们俩就是小店儿的贵客,呵呵…”说完憨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陆续把菜上全了,林子起身打开一瓶红酒,就给岳寒倒酒,茜楠忙关心的看着岳寒说:“你这头上有伤,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岳寒回过头来的瞬间,目光与茜楠的目光相撞,他能感受到茜楠目光里那份酌热的情感所蕴含着的关心是多么浓烈,他在那个目光里仅仅片刻的停留就赶紧逃了出来,笑着说道:“噢,没事儿的。”

站在一旁的林子也不是傻子见此情景赶紧收回了酒瓶,说道:“那…那寒子就别喝酒了,以茶代酒吧啊!”

说着就把一种充满质疑的目光送到了岳寒的眼前。岳寒看得出林子一定误会了可又无从解释,就顺着话说:“这是喜事儿,怎能以茶代酒呢?咱可是铁哥们儿呀,谁不喝,我这酒都得喝!”说着岳寒就拿起酒瓶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

茜楠坐在一旁关切的看着他却没再说一句话。林子见状就赶紧搭讪道:“寒子,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岳寒放下手中的筷子,嘴里嚼着一口菜,含糊其词的说:“见义勇为呗!”话音刚落,茜楠吃惊的转过头看着他。

林子扑噗一声就笑了,说道:“见义勇为?你?!弄成这样?你也太人才了吧?!”

岳寒不紧不慢的说道:“要不我怎么说我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快说说怎么回事?!”林子笑着说道。

“本来今天是去威扬应聘的,谁想路上遇一女人拦住我哭喊着说孩子被人抢走了,我当时看那女人着急的样子也没多想撒腿就给人追了出去,我费了那么一大劲儿一口气儿跑了几百米呀!好不容易追上那抱小孩的男人拢手就给了他一拳,他当时就跌倒在那儿,那女人紧赶慢赶的赶过来抱起孩子顺手又拿一东就砸我头上了,还大叫着说:“谁让你打我老公了?”我当时一下就懵了你知道吗?”一说到这儿,林子和茜楠捧腹大笑了起来!

林子笑着说:“这也太搞笑了吧?”

茜楠强忍着笑说:“那后来呢?”

岳寒说:”那一捶一下去,我头懵的呀,还没来得及我反气儿呢,那女人又开口了就说:“我只让你追孩子了,谁让你打他了?!”

听到这,茜楠不平的说:“那女人也太不讲理了吧?”

“就是就是,两口子吵架,抢什么孩子?还闹大街上!”林子应和着茜楠的话说道。

岳寒又接着说:“看那女人那样子,我就知道我今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就没说什么,自认倒霉呗!转身就走了,谁想这头流血了,这就去医院了!还耽误了应聘的事儿!”

“你这叫出师不利呀!”林子调侃的说道。

茜楠接着说:“应聘故然重要,已经耽误了,最多也就是迟一段时间进公司,可你这头,这是打的轻,万一下手打错了地方,后果可不得了!”

“就是呀,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好人多难做呢,这是打了你一下,有那不讲理的倒打一耙,反咬你一口,你上哪儿去说理去呀!就你上次说那…那女孩,你还帮人送医院,药费你都给搭上了,到头怎么着?人儿连声儿谢谢都没说!哎!做好人难呢!”

说到这儿,还真一下子勾起了已经被岳寒忘在九宵云外的白灵,他想着想着闷闷的笑了,并赶紧着说:“做好人难,可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茜楠打断了他们的话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着。”!

林子和岳寒异口同声的说:“好的”两人看着茜楠的背影离开,林子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说:“喂!…”

岳寒知道他想问什么,就即刻打断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不是?我怎么看她都对你不一样啊!你看她看你那眼神儿?!”林子说。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工作是我叔叔托她爸给办的,上次回来,那天晚上吃饭我们才认识的,今天才第二次见面!”岳寒解释着。

“可…看你们不太像刚认识呀?”林子带着太多的疑惑问道。

“你还别说,对她吧,我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岳寒说着。

林子打断了他说:“寒子,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啊!你……真放下林夕的感情了吗?”

岳寒一听到林夕,脸色一下沉重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不过说真的,都三年了,你该放下了,总这么拿着,把自己的情感封闭着,苦的是你自己。”林子继续说着。

岳寒凝重的表情看得出他根本没有放下林夕,可他却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知道自己的事儿,没事儿的!”

“下午有事儿吗?一起去看看林夕吧!我好久都没去了!”林子也沉重的说道。

说到这儿岳寒的眼睛已经被酸涩的泪浸的红红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林子立刻将转头转向了窗外,强忍着眼泪应道:“好!”

这个时候,茜楠从洗手间出来了,她边走边看看手表刚过来就说:“时间不早了,从公司出来已经二三个钟头了,我先回,你们再聊会儿!”

林子赶紧说道:“那…一起走吧!”

岳寒站起来就说:“走吧,我送你回公司!”说罢三个人结了帐离开了餐厅。

一路上,林子坐在副驾上,茜楠坐在后坐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凝重了许多,茜楠从后视镜里看着岳寒,凝重的面部表情让茜楠知道,他此刻的心里一定是沉重的。林子没有说话,茜楠虽不知道原由,却也没敢问,没敢多说什么。

车子停在了威扬公司门口,茜楠下了车,看着岳寒和林子说:“我到了,你们开车小心。”

岳寒挤出一丝笑容示意的点点头,林子说了声:“再见,有空常去我那玩!”

“会的,再见!”茜楠应道。说完转身向公司门口走去。岳寒的车缓缓地离开了威扬公司。

岳寒将车开到了那天买天堂鸟的花店门口,他和林子一起下车向花店走去,进了花店。只见那个女子依旧修剪着花草,肖肖在旁边做着花篮。肖肖听见有人推门,就抬起了头,肖肖一见到岳寒,大吃一惊,呆呆的盯着岳寒看了又看,站在一旁的林子走到她面前说道:“老板,买花!”

肖肖没有在意他说的只是绞尽脑汁的在想着在哪儿见过岳寒。

林子见肖肖一直盯着岳寒看就抬高了声音又说:“老板!我们买花。”这一叫把那女孩叫应了,她回过头来一看是岳寒就赶忙走过来说:“是您呀先生,一束天堂鸟吗?”

岳寒也顿时吃惊不小,惊讶的回答说:“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天堂鸟?”

那女孩儿笑了笑说道:“我们这儿买这花儿的人不多,所以卖这花的自然也几乎没有,我们店之所以有,是因为我们肖肖姐特别喜欢那花儿,我们这儿的天堂鸟本来也是不卖的,上次您来一进门就问我要天堂鸟,我想您一定是找了好多家花店,专门来买这花儿的,就趁我们肖肖姐那天不在,自作主张卖给您了!回来还被肖肖姐训了一顿呢!还有上次您连找您的钱都没拿就走了,所以我记得您特别清楚!”

岳寒听了笑着说:“噢…原来这样啊!抱歉因为我还让你被训,那……那今天您这花儿能卖给我吗?”

小可看看肖肖说:“肖肖姐在。我给您问问她!”

说着小可走到肖肖面前说:“肖肖姐,这就是我上次买走你天堂鸟的人,他今天还想要,您看……”

肖肖还没回过神来,林子就更抬高了嗓门的喊道:“老板。您是卖花呢?还是看帅哥呢?”

这一喊把肖肖吓了一跳回过神就冲着林子说:“你谁呀?我又不是聋子,喊这么大声儿干嘛?不怕撕了你声带呀?!”

林子一听又欲要说话,肖肖就抢住了话接着说道:“买天堂鸟吗?”

“是的。”岳寒回答道。

肖肖没想太多就对小可说:“给他准备一束吧!”

然后她走到岳寒面前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眼熟呢?”

林子和岳寒惊讶的对视了一眼,岳寒说:“你见过我?不会吧?”

肖肖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想在哪儿见过他。林子打趣的说道:“看我面熟吗?我是不是你也在哪儿见过呀?”

肖肖回过头冲着林子说:“你少打叉,和你这辈子没见过,要见也是上辈子见过。”

林子撇撇嘴低声嘟囔着说:“切!上辈子我才没见过你呢!”

片刻功夫,小可已经拿着一束天堂鸟走到岳寒面前说:“好了,先生您的花。”

岳寒接过花,照旧掏出钱付给小可,小可赶紧从手中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零钱说:“这是上次找您的钱,这个是这次找您的钱,你拿好了。”

岳寒笑了,接过钱说道:“我还会来。”

“您慢走!”小可应道。

岳寒和林子出了花店,肖肖站在门口看着岳寒的车离开,还在想着在哪儿见过岳寒,突然她大叫一声:“噢,想起来了。“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白灵的号。

听筒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随后听见白灵说:“喂!”还没等白灵再说什么,肖肖就急急忙忙的抢着说:“你知道我刚刚见谁了吗?亲爱的。”

“你能见谁呀?除了帅哥就是鬼能让你这么兴奋!”白灵莫名其妙的问。

“知己呀!还是你了解我”肖肖笑着说道。

白灵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就你?我一猜十个准。

“见了一帅哥。”肖肖兴奋的说。

白灵调侃的说道:“帅哥满大街多的是,怎么着?这个……看上了?”

“什么呀?!就是你画的那个人。”肖肖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白灵一听吃惊的说:“不会吧?真的假的?你能确定吗?”

“真的,我确定是他。你画的太像了!”肖肖佩服的称赞着。

“他在我这儿买了一束天堂鸟走了,听小可说就你受伤那天他已经来买过一次了。”肖肖继续说着。

白灵想着那张微笑着的脸,她努力的搜索着记忆的每个角落,想寻到曾经见过的画面,可想的头都隐隐痛了,还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然而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越发的浓烈起来……

岳寒和林子已经到了城效公墓园,两个人一起下了车,接近十二月份的北方,气候干燥寒冷,特别是到这样一个常年寂寥无人的荒凉地方,看着那一排排冰冷的石碑立在那儿,让人觉得有一种戳心的寒意容入了血液从脚心直往上窜,足以冰冷了整个身体。岳寒和林子一起向林夕的墓碑走去,两个人来到林夕的墓碑前,岳寒把花放在了碑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有一份思念已经在吞噬着他的心,让他觉得有些许隐隐的痛扎着心口无法呼吸,更无法开口讲话。林子看得出岳寒心里很难受,他拍了拍岳寒的肩说道:“已经三年多了,有些东西该放下了。”

岳寒抬起头看着林子挤出了一丝牵强的笑。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用心与那个世界的林夕交流着一种永远没有消逝的想念……

夜很快就将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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