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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应聘威扬

几星期后。11月30日,这一天,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散洒着铺满了整个城市。每一条街上喧嚣的人们开始了这一天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上演在屋檐下的生活剧就此拉开了帷幕。此刻的白灵还游荡在迷迷糊糊的梦里,手机铃声响起,把她从那个如幻如梦的世外桃源中拽了回来。她被惊醒在暖暖的被窝里。她努力的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在床边儿四下搜寻着手机,摸到手机后看也没有看一下是谁来的电话就按下了接听键,含糊其词的说:“喂!干嘛呢这是,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闺女!”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而又粗哑的声音!

“爸?!”白灵吃惊的一下就坐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她显然紧张又不安的接着问道:“您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呀?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话呀这是?盼着你爸你妈出事呢?!”白玉山(白灵的父亲)在电话那头抱怨着。

白灵一听这口气,深呼了口气回答说:“吓死我了您,没事儿您这么早打电话干嘛呀?”

“还不是你工作的事儿呀?好好的工作耍什么正义感!你什么资格呀?还看人儿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的!人家领导找个情人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人家都不觉得丢人,你瞧不顺眼什么了?还辞职!你以为找个工作容易呀?!”电话那头不停的唠叨着,白灵苦笑着不耐烦的说道:“爸,您还有完没完了?您一大早打电话不是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吧?!就算您闺女脑神经一时短路成吗?我真服我妈了,还真把您给带出师了。”

“臭丫头,你少跟我贫!你妈能带出我这么一个优秀男人那是她的福气。我还真就纳闷了,我这么一个优秀男人怎么就没能把你带出师呀?!”

白灵在这头一边听一边心里头偷乐着,一听到这儿立马就接上了口:“得得得,老白同志。您女儿我怎么了?那可是您和我妈所有优点的结合呀!有您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又有一个能带的出这么一个优秀男人的我妈,您想想您女儿我能差了吗?您说我不好,那就等于说您自己了呗!嘿嘿!”说完白灵发出一阵狡黠的笑声。

“臭丫头,什么没学会,这个倒是学的挺快!说正经的呢,威扬今天招聘,你现在赶快给我起来,去看看,听到没?”

白灵一听要就说:“爸…我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威扬是建筑公司,我一个美术专业毕业的,专业不对口,去了能做什么呀?!再说了,人家会招我吗?!”

“不行了咱再回来呗,你总得去试试吧?!再说,你曾伯父已经给你走过关系了!你今天去不过也就是个行式而已。听话去看看啊!”

白灵一边听电话一边已经收拾的着不多,正喝着一口水,一听这话惊讶的差点把水喷了出来。她忙说道:“什么?您这算什么呀?都不经过我的同意,把关系都走了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显得我也太被动了吧?我还能不能有点自主权呀!”

“好了,好了,闺女啊。我和你妈也都是为你好,这次是你曾伯伯给帮忙的,你就不为我们想,也为人家想想,好歹也去露露脸,要是不行也就算了呗!”

“都这样了,我还有的选择吗?几点开始啊?”白灵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八点”

“八点?现在都已经七点半了,您还在这儿和我唠叨。就这样吧!回头给您打电话!”

“哎!好好好!你可一定要去啊!”

白灵显然不耐烦的说:“知道了,挂了啊。”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向卫生间走去,洗脸,刷牙,然后在脸上轻描淡写的画了一点淡淡的妆,在卧室里,翻了翻衣柜也没有一件显得正统点的职业套装,她想,反正是去应场的,就随便一点儿呗。随便拿了件宝蓝色蝙蝠袖毛衣外套,复古蓝色牛仔裤,加一双白色休闲运动鞋。顺手提了一个包就出了门,阳光穿透了迷漫的薄雾温和的洒向这座喧嚣的城市。白灵照旧匆忙的走在这条街上,当她走到那天摔伤的地方时,她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她看着自己摔倒的地方,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儿,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那一刻在她心里隐约的有种莫名其妙的悸动和伤感。那种熟悉的感觉在白灵的心里仅停了几秒钟后她就照旧塞上了耳机加快了步伐……

白灵来到威扬公司的时候,招聘接待室的门外已经候了很多应聘者。白灵打量着每一个人,从穿着,表情,神态中足以让她看出太多太多的端倪!有些人看起来神色嚣张,把握十足,一看就是关系硬户已经内定的;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拿着简历来碰碰运气的,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只有金钱和关系最为靠谱的社会是如何竞争的。不过也有很多真正实力的80后高材生在此寻找识得千里马的伯乐。

她四下张望着,发现大厅里站着一个中等个子,一戳中长的卷发扎在脑后,穿着一身显得精神干练的职业装的女子,在她身上明显的透着一种傲气,从穿着上看她应该是威扬的在职员工,她一直望着门口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焦虑,可以感觉到她完全是在等一个人。白灵一个劲儿的观察着那女子,同时整个心都在揣测着,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才立刻回过神来,她朝着发声的地方望去,没有人,她又看了看排在外面的应聘者,有个人冲着她朝着接待室的方向指了指。白灵看着那个人一脸的尴尬,她笑了笑匆匆忙忙的向接待室跑了过去。白灵跑到门口推门而入,几名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和一位女子谈话,白灵的突然闯入在瞬间汇集了整间屋子里所有的目光于一身。刹那间所有的尴尬敲击着她的脑神经,脑部过量的充血让她涨着通红的脸急急忙忙的说道:“不,不,不…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她带着一脸的尴尬牵强的笑着,一边儿致歉一边儿退出了房间。白灵退了出来拍着胸深深的呼了口气。她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情绪后,一种怨气所带来的锐利眼神,四下的扫视着刚刚给她指方向的人。随着目光的在四周人的扫视下她心里苦笑的自语道:“真是笨!什么记性,连人穿什么,长什么样儿都没注意,找什么呀?”白灵一脸的无奈,向着电梯走去,正巧电梯门开着白灵径自上了电梯,电梯里一个青年男子正蹲在那儿慌张的收拾散在地上的材料,白灵站在电梯的一角打量着这个男人,他上身穿着黑色休闲西装,下身一条墨蓝色牛仔裤。因为低着头,白灵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的匆忙中可以猜出他神色的紧张和焦虑!白灵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电梯门关了,那男人就立刻按下开的按钮,显然这个男人的目的地就是这一层,白灵猜想着他一定也是来应聘的,又看着他忙碌的收拾着散落一地的文件,白灵心里纠结在帮还是不帮之间,因为现在的好人太难当了,因为做好人而给自己惹来一身骚的例子不乏之举,可是她看看这个男人并不像个坏人,于是她还是忍不住上前蹲了下来帮起了忙。那男子见白灵过来帮忙,忙抬起头说:“谢谢你啊!”

白灵低着头边捡着文件边应着话说:“不用客气。”

白灵帮着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以后就递给了他。他接过文件连连道谢后就急急忙忙的出了电梯,白灵按下了电梯关门的电钮,门缓缓的关着,白灵突然看见地上掉着一张照片,她好奇的捡了起来,闪过脑海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这一定是那个男子的,白灵立刻伸手去按开门钮,可是电梯已经下到了一半,白灵看看照片原来是一张建筑设计图,她在想这是什么?风格也太独特了吧?!她正想着电梯门开了,白灵出了电梯,从安全出口一口气儿跑到了二楼,她气喘吁吁的到了二楼大厅,大厅的人已不多。四下寻视着那个人的影子,还嘴里喘息不定的嘀咕着:“幸好今天穿了平底鞋,这人哪儿了?”

白灵拿着照片到了接待室门口,门正好错着手指宽的缝隙,白灵从缝隙间窥视着室内的人,可是缝隙太小,目光所投射的范围局限在了30度之内,她努力地往室内窥探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呀?在这儿干什么呢?”白灵突然站直了身体回头一看!眼前一个中年男人,白色的衬衫,一身黑蓝色职业西装,白净的脸上浓眉大眼的正盯着白灵看,白灵赶忙回答说:“噢,我……我找人。”

白灵刚说完就听见身后的门“吱”的一声开了,还没等白灵回头只听见门内传出毕恭毕敬的一声:“郝总?”

白灵一听大吃一惊,心想眼前这人是总经理?她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威扬公司人事部总经理:郝仁)

“郝总,您怎么来了?”那女人说。

“噢,我刚办完事回来,就顺便过来看看,怎么样?有多少符合我们条件的?”郝仁说道。

白灵伴着郝仁的话音回头一看那女子身材高挑,上身白色的小西装,下身黑色小短裙,淡雅的妆容衬托着她久经职场的大气和干练气场(人事部经理秘书陈恺薇)。白灵只顾着打量着这位职场女强人,郝总说了些什么她却全然不知,当她回过神有所意识的时候,只听见那女人说的最后几个字:“她是谁呀?”

白灵急忙搭讪着说道:“我…我找人的。”

白灵看了看手里的照片。那女人一看到白灵,吃惊的说道:“你……”她想到刚刚白灵闯进来的那一幕于是又接着说道:“怎么又是你?

郝总看到这忍不住开口说:“你是来应聘的?如果是就进去吧。”

白灵看了看手上的照片说道:“我…我找人。”郝仁看到白灵手中拿的照片不问缘由的就说:“那是什么?好像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

白灵看着郝仁的眼神里就充满了太多怀疑的成份,她赶紧上前就要解释,可还没等她开口,站在一旁的那女人已经从她手里夺过照片,看了看就大惊小怪的嚷嚷到:“天哪,这,这,这怎么会在你手上?难道你是来窃图的?”

白灵一脸的糊涂和无可奈何的说:“这是我……”

郝仁打断了白灵的话说道:“好了,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事实摆在眼前,有什么解释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强辞夺理而来所谓的理由!”说完话恶狠狠的带有鄙视的目光从白灵身上一扫而过,他就进了接待室!

白灵看见郝仁的目光,听到那些出言不逊的话,压在心底的那口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她心想又不能太过冲动,就硬是压着内心涌上来的怒火,随其进了屋子。郝仁见白灵跟了进来,欲要开口,白灵就立刻截断了话说道:“郝总,请您先别生气,我只是用一秒钟的时间学会了您的方式,然后加以利用来说完我刚刚被您打断的话。第一,我有必要也必须得澄清我不是窃贼。我承认,我不懂设计,但我懂美学,就这幅设计图来说,它是贵公司眼里的宝贝,但在我眼里它毫无半点价值。因此,它没有值得我出卖人格来换取一个窃贼名誉的充分理由。第二,我再重复一遍,我是来找人的,所要找的人就是刚刚丢失这幅图的主人。第三,从您身上我清楚了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威扬,从而让我庆幸自己决定不加入威扬是正确的!”白灵几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的,话一落,她转身就要走。

郝仁见白灵要走,忙愤怒的指责道:“小小年纪,没一点家教,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显然他听了白灵的一番话已经气的快炸了,一脸的横眉竖眼,看着都不像一张脸了。

白灵耐心的等着郝仁说完后接着说:“尊重?!一个不懂尊重的人有什么资格向别人索取尊重?”白灵说完就要走。

那女人突然又开口说:“把图留下,那是我们的。”

白灵冷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我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人是个男性,我白灵做事一向不半途而废,我要找的是这照片的主人,而不是领导。你们要也该从你们的员工手中要,而不是我。”话落就拿着照片向门口走去,突然门开了,一个男人正紧张而失落的破门而入,他一看到郝总在就没再注意到周围其他的人,他赶忙迎上去说道:“郝总,您怎么也来了?”

“嗯!”郝仁一脸的不悦看着他简短的应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白灵打量着这个男人,中等个头,蓝西装,蓝色牛仔裤,虽然当时没看清楚脸,但这大体特征还是很像的,白灵走到他面前,说道:“您好,这是您的东西吗?”

他回头一看惊喜的连连说道:“是的,是的,刚刚丢了,我又回去找了没找到,谢谢你啊!”

此刻白灵才看清他的脸,微笑着回应道:“不用客气。”

然后白灵看着郝仁说:“您公司的东西,物归原主。”说完白灵就向门口走去。那男子听的糊里糊涂,他见白灵要走就赶紧追了出去喊道:“等等!”

白灵转过身微微笑着说:“还有事吗?”

“噢……没,也没什么事!那个,你看你帮了我,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那么客气!”白灵笑着说。

“我叫杨智”说着他把右手伸了出去。

白灵看着他一脸诚意的笑着把手伸了过来,她也忙伸手笑着说道:“你好!白灵。”

“你好!谢谢你。或许很快我们会成为同事的。”杨智高兴的说道。

白灵一听笑了,说:“那个郝总是你们这儿的总经理吗?”

“他呀,人事部总经理。怎么了?”杨智说。

白灵笑了笑说:“噢,也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并不想来威扬,他也绝对不会同意我来威扬!”

“为什么?”

“没什么,你快去忙吧!”白灵笑着说道。

杨智糊里糊涂的说:“那…那好吧!”

“再见!”白灵说完转身走了…

杨智站在那儿看着白灵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好感?也许有那么一点吧!总之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悸动!他看着白灵走远了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着:“再见……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接待室里的郝仁已经气的喉咙冒烟,见杨智推门而入,迎头就是一痛教训:“你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项目,设计图居然能让一个小毛丫头挑出毛病来?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瞧不上!”

站在一旁的人都大气儿不敢吭一下,唯独那女子(陈恺薇)搭讪道:“瞧您!还和一个毛丫头生气呀!她的话您都信?”

郝仁转过来看着陈恺薇叹口气说:“她也是来应聘的吗?”

“噢…应该是吧,要不怎么会在咱们公司呢。刚刚莫名其妙的就闯进来了,没说什么就出去了,没过一会儿这不就碰上您了!”

“小陈,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公司绝对不能招这么没教养,没素质的员工!知道了吗?真气死我了!”郝仁紧锁着眉头,带着一脸的气愤说道。说完他就出了门。杨智听的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陈恺薇!两人无可奈何的相视一笑!

白灵也带着一肚子的憋屈来到了一楼大厅,她边往门口走,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经理吗?还小瞧人?”

她心想,不用我正好,反正我还不想来呢!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机玲声正好响了,白玲回神从包里掏着手机,突然有个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白灵一下措不及防的闪在了门槛上,她心里一股怒气直往上窜,她皱着眉头恶狠狠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上午她看到的在大厅里一直站着像是在等人的那个女人,她没想太多冲着那个女人就喊:“怎么走路呢你?一大活人在前面,瞧不见呢?”

那女人回头看了看白灵,什么也没说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白灵一肚子的气儿不打一处的往上涌!又开始嘟囔着:“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哼!…”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太多的事充塞了她那一整颗被气的快要充血的脑袋瓜子。白灵在玲声不停响着的铃声下伴着她那嘴里嘟囔着的怨气儿声离开了威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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