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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片土地

传说,这世上有一种鸟,生来就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不停的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渴了,就在暴雨中畅饮。它一生都在追寻,当它停下的那一刻,就是生命的终结。

以前,苏步青非常的羡慕这种鸟,在他看来。随心所欲的飞翔在自由的天空,阅进天下风景,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所以,他那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离开这片禁锢了他十多年的土地。

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还是那条熟悉的水泥路,他仍然记得,这路是当地最有钱的赖老板出钱修建的。转过目光,迎来的是那片熟悉的稻田,田里的稻谷已被收割,放眼望去,人们正在田里打理着自家的稻秸。阵阵秋风吹来,是那么的舒畅,顺带着,感觉连空气都有一种世外桃源的味道。苏步青突然想到,其实,如果世上真有那样一种鸟,那么,可以说,它一出生就已经死了。它的一生都在飞翔,都在追寻,但是,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没有一处风景是真正属于它的。或者,多年后,它也想过回到最初的土地,但是,它早已经回不去了,无尽的天空和对于彼岸的追逐早已经蒙蔽了它的眼睛!它只能闭着眼睛在无尽的天空中毫无目的的乱闯,目的地,就是死亡!

“还好,我回来了,回来了!这一世,我不会再漫无目的的飞行。”苏步青轻轻的道了一句。岁月带给一个人的不应该是苍老、与世无争,而是让人用一种更加理性的去看待一些事或者人,明白什么事是该做的、值得做。什么人是适合你的,该抓住的。想到往生石里那些上一世自己认为是一辈子的朋友对自己的看法,那个自己曾经为她痴为她狂的人对自己的印象,傻子也罢,痴心也好,更甚便是无情或纯粹的利用。他会心的一笑,那又怎么样呢?自己问心无愧,而且,想到那个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人,那个傻女人。那不就够了吗?

苏步青并不想多纠结于上一世的那些人,他并不失落,更谈不上愤怒。因为他回来只为一个人。他不知道大道为什么会让他看那些,按照常理,往生石只是记录自己的前一生,如一部无声电影,详尽的录制了下来。没有对白,更没有别人的内心。如果只是为了让他放弃归来,那么他只会更加坚定自己回来的决心,因为他是为爱归来的,真爱!

“真舒服!”对于在黑暗的地狱中度过了无尽压抑的岁月的他,现在重见天日,自然是说不出的舒坦。感觉连炎热的阳光都是那么的珍贵,当然,在地狱,阳光本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对于一个许久未归的人来说,回归故里,最先要做的自然是慢慢的感受一遍那亲切的土地。

纵然天气很热,但仍不能破坏他毅然站在那儿享受这片养育了他十多年的土地的那份心情,他的目光一遍一遍扫视着前方的,如一个艺术家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般,放肆的欣赏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人和物,然后从已经模糊不堪的记忆中找出一件件事情来印证自己曾经在这片土地留下的那些童年美好的足迹。丝毫不理会从他身边飞快走过的路人们异样的眼光。

良久,苏步青终于决定动身了,按照记忆,此时的他应该继续往前走,然后沿着前方十米左右的那条分叉的碎石路走下去,在碎石路视野的尽头再右转百米,就是他曾经生活了16年的老家。想到仍然在家里等候着他的师傅,让他原本决定徐徐信步回家的心情突然变得归心似箭般急切了起来!

苏步青加快了脚步,同时仔细感受着这幅身体的一些基本情况!

“预料不错,源界还在!”感受到自己眉心处那个白色的圆球仍然如往常一样静静的坐落在那里,苏步青也是心头一松,虽然他对源界有着无穷的自信,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在这个衍生出大道的世界,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

“功力全失,神格破碎。咦?绝对空间,一米!怎么可能?”突然感受到一米的空间内那种主宰般的感觉,苏步青震惊了!因为这一米的空间内,那是一种绝对的安全感。心里一阵狂喜,本来,按照自己与大道的交换条件,他屠尽地狱深处那些到了极限的魔和意外诞生的生命,并将毕生功力赠与大道来换取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但是没想到,自己最核心的绝对领域竟然被保留下来了。

“嗯,不对!这不是绝对空间,或者不是我自创的绝对空间,而是来自源界!”在更加仔细的感受这个一立方米的空间后,苏步青又是一惊,因为自己的绝对空间是在理清规则的脉络后再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将规则挤出自己所在的一片空间,在没有规则制约的空间内,加上自己绝对的力量,自己就是主宰。而现在自己连神格都没有了,何来掌控的力量?而现在自己依然有一种掌控的感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来自源界,这个伴随着自己家族世世代代的世界,才能在自己没有任何力量的情况下掌控,因为对它的掌控不是来自力量,而是来源于自己的血脉或者说是一种宿命,一个自家族第一代祖师时便定下了的宿命!一个残酷至极却又是大爱无边的宿命!

“活在当下!”苏步青心里暗道,对于自己的家族,一直是苏步青极力回避的。因为那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而活出一个完美的自己,也是他们希望的吧!他不能辜负他们!

“一米不是极限?”重新整理了下自己复杂的心情,苏步青又回到了探索绝对空间上。感受到绝对空间似乎还有扩展的可能,苏步青又是一喜,用心控制着这个空间想着周围散去!果然不失所望,那一米的空间在缓慢的向着周围扩充过去,同时眉心处,源界持续又很缓慢的散发着一道道白光。白光无色,除了苏步青能感觉到,外界根本无法看出来!

“1.1米,还能增加!”

“1.2米!”

“1.3米!啊,好痛!”一滴鲜红至极的血从苏步青的眉心处溢出了出来,而刚才自己的全身似如被绞碎了般痛的苏步青直咬牙!

“看来是自己这副身体太弱了!”瞬间,苏步青便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源界的力量是无穷的,但是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并不能承受源界磅礴的力量,尽管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比起上一世时要强了不知多少倍。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上一世自己除了能从源界中拿点东西之外并无其他异能的原因。

“一米就一米吧!足够了!”在地狱深处狩猎多年,苏步青比任何人都知道贪心不足的可怕。所以,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有过的气馁。因为,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比预计中的强了太多太多。

“回家!”加快了脚步,公路两旁的小叶榕树因为多年的成长,即使是在夏天也是枝繁叶茂。所以走在公路上并不是很热。

苏步青走的很快,随着一步步的走下去,自己家的房子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了。一座普通的没有过多装饰的二层楼房,家门前。那颗巨大的桂花树依然笔直的伫立着!想到家里的那个老人,苏步青心里又是一暖。

“师傅,我回来了,步青回来了!”苏步青很急的脚步变为了飞奔,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向那座普通的房子。

“呜!呜!呜!”正当苏步青边飞奔边想着小时候和师傅的点点滴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朝苏步青迎面扑来,苏步青被迫停了下来,他也并没有展开绝对空间御敌。因为这个黑影身上的气息他太熟悉了!

“黒爵!”苏步青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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