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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舞 会 戏 剧

自那天以后左伊表面看上去是老实了一些,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再在苏珊娜或者是依恩的房间附近转悠了,这让伯纳德也放心了许多。其实左伊也是逃不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她现在的平静只是在酝酿将来更大的风暴罢了。她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好好运用伯纳德喜欢苏珊娜这一点,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帮助自己达成目的,这样自己就不会遭依恩痛恨,又能将苏珊娜从依恩身边除去,不过因为伯纳德对她已经产生了高度的警觉心,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引火烧身,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所以要特别小心。

在协动队总部,每年新年元旦时都会在最高层的大厅里举行新年宴会,这个宴会从元旦那天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午夜12点。它和庆功聚会全不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没有政府高层人员参加,赴宴的全部是协动队自己的内部人员,这让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放松了许多,因为在自己队里不用讲究太多。因为大厅的面积很大,所以用餐和舞会可以同时进行。在靠近落地窗的一边是6张大的宴会桌,上面摆放着各种食物、饮料和酒类供队员们随时取用。在大厅的另一边就是乐队和舞池,队员们可以在那里尽情地跳舞,那个舞池最多可容纳50个人同时跳舞,那景象可以说也是相当壮观的。在参加这个新年宴会时队员们不穿制服,而是穿着各式礼服出席,这一点也和庆功聚会不同。

那几个小分队的队长们自然也不例外,同样也穿着各式礼服来参加宴会。这时候苏珊娜也会穿礼服,但是在那些贵族出身的人眼里,那件礼服是最低档的礼服,因为它既没有什么新颖的剪裁,用的也不是什么高档的面料。其实苏珊娜原本是没有礼服的,但是为了在参加这种宴会时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特殊,才去服装店随意买了一件便宜的礼服,而因为这件礼服,她没少让那些自命不凡的贵族们嘲笑,但她自己好像并不太在意。其实这其中的原因是她在宴会中一般只做两件事:一件事是听,听那些与会者们所谈论的所有事,另一件就是看,看其他人跳舞,看窗外的风景,看她视力所及的一切。要做这两件事她只要选一个靠窗的角落,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礼服的好坏自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今年她没有像往年那样,而是和依恩一起跳舞、聊天。一起边品尝美酒,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可以说从宴会开始两人就一直形影不离,这自然是引得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首先让他们引起人们注意的原因就是服饰上的差别,依恩的礼服是用上等面料经裁缝量身定制的,看上去既华贵又不张扬,简约而又不失体面,是十分得体的礼服,这自然与苏珊娜那件普通服装店里买来的礼服有本质上的不同,所以当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议论和异样的眼光。其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前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这么亲密过,而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在公开场合上表现得如此亲密,这让很多人感到惊讶和奇怪。

在一旁的左伊也毫不掩饰地在注视着他们两人。左伊一直想找机会让伊恩陪自己跳个舞,这样可以借机接近伊恩,可是如影随形的苏珊娜让她完全没有这个机会。这时她想到了伯纳德,也许可以让他帮一下自己,于是就走到伯纳德身边,“伯纳德,今天可是新年,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为什么不去找女孩子跳舞呢?”

“我不太想跳舞,”在一旁的伯纳德见左伊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还劝他跳舞,心里顿时起了警惕。自从那件事后,只要左伊一和自己说话,自己心里马上就会下意识地警惕起来,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伯纳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她接触,不然也许哪天被她利用都不知道,“我也还没决定要和哪个女孩跳舞,所以只能站在一边咯!”

“你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你有什么感觉?”左伊见这个话题不能引起伯纳德的兴趣就决定换个话题,让他的视线能够转移到苏珊娜的身上,说不定会引起他的注意,也许还会请苏珊娜跳舞也说不定,“你不觉得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很不协调吗?一个是如此的高贵,一个却是如此的卑微。”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伯纳德的心里悠然升起一种厌恶之感,“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很失礼吗?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就想要破坏依恩和苏珊娜的感情。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管,但是如果你要做出伤害他们的事,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还有你别想利用我来破坏他们的感情,以此来达到你的目的。”

左伊觉得自己可能说得有点过,所以想缓和一下,“你看你紧张的样子,我说我要拆散他们两个人了吗?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人在一起不太协调,所以对你说说我的一些看法罢了,仅此而已,你也别太当回事。”

“他们两个协不协调与你无关,”伯纳德觉得自己要时刻警惕这个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来,“你最好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心和你的手,别让我发现你的那双手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我想你应该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喜欢苏珊娜,所以你不想让我伤害她,”左伊还想拿苏珊娜来引诱他,她想激起伯纳德心里对苏珊娜的那份感情,让这份感情变得更加热烈,这样伯纳德终有一天会因为控制不了心中的感情而不再保持沉没,这正是左伊想要的结果。“可是现在苏珊娜眼睛里根本没有你,在她的眼里只有依恩,而且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很快苏珊娜就会成为依恩的人,到那时她是不是会受到伤害,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与你无关,因为那是依恩该关心的事,你只是个局外人,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想法,最后你什么也不会得到。人家收获了爱情,那你呢?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到时又会得到什么呢?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话左伊就离开了伯纳德,留下他一个人,让他能有时间好好想想。在伯纳德不断思索的同时,左伊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左伊通过伯纳德那细微的脸部表情观察着,她发现伯纳德的心正在动摇,她的话果然起其作用了。但是正在这时,苏珊娜和依恩走到了伯纳德身边打断了他的思绪,同时也就打断了左伊的观察。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们三人的谈话使得伯纳德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又变回了原来的坚定,这使得左伊的一番工夫全白费了。

“伯纳德,你怎么一个站在这里发愣?”依恩见伯纳德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在想心事似的,不免地上前关心一下,“你怎么不像以前那样找女孩子跳舞呢?”

“今天关心我的人还真是很多呢,”被依恩打断了思绪的伯纳德用调侃的语调回答了依恩的关心,“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真的就这么奇怪吗?”

“我不是那意思,”依恩觉得今天的伯纳德有点奇怪,往年的舞会他总是很活跃,喜欢和不同的女孩子跳舞。可是今年却很反常,从舞会开始后就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跳过舞,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这让作为好朋友的依恩有些担心,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和往年不太一样,所以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你不能开心地跳舞呢?”

“没什么,”伯纳德不想把刚才和左伊见面及谈话的内容告诉依恩,“我只是觉得老是跳舞很无趣,每年都跳舞,都有些跳腻了,今年我想学学苏珊娜只做个旁观者,你们就别管我了,反正我也只是没有人会在意的小人物罢了。”

他这句话一说,在一旁的苏珊娜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事让伯纳德感觉很失落,不然一向开朗的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看见伯纳德时不时地会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看自己,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说,但又好像不愿意和自己太亲近,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在伯纳德的眼神中看到过。

“伯纳德,”苏珊娜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伯纳德变得这么消极,“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如果需要我离开的话,我可以离开让你和依恩单独谈。”苏珊娜见伯纳德不出声,只好接着说,“那如果是我或者依恩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你不妨直说,我和依恩一定会向你道歉的。”

“苏珊娜说的没错,”依恩也开口了,“如果是我们让你生气的话,你尽管说出来,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不是吗?”

“你们两人,这一唱一和的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没有作错什么,我也没有不开心,”伯纳德被苏珊娜和依恩问得心里很不舒服,这可能是刚才左伊说的那番话的作用,但是他还是竭力控制自己,“我只是不想跳舞罢了,你们能不能别管我。”

“伯纳德,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你有什么麻烦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帮助你,但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我相信你,即使是一个人也能摆平那些麻烦,”依恩见伯纳德不想谈自己的事,只好说些别的事,“有句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那就是谢谢你帮我,如果不是你帮我,我和苏珊娜也许现在都还在互相僵持着,也就不会有我今天的幸福,真的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呀!”伯纳德低下头轻轻一笑,“我哪算是帮忙,我只是喜欢实话实说,如果帮了你,那也应该是碰巧的吧!”伯纳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五味杂呈。他知道自己帮助依恩其实一方面是因为苏珊娜,他不想苏珊娜不开心,另一方面他也的确希望依恩幸福。但是在这两个原因的背后,却是自己的不甘心,他很喜欢苏珊娜,而且他自认在各方面也决不输给依恩,可是苏珊娜却偏偏喜欢依恩,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如此,他觉得自己不是,也不应该是像左伊那种为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最终他选择了退出,可是左伊刚才的那番话让他好不容易已经平静的心又起波澜,伯纳德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别这么说,”苏珊娜也正想表达自己对伯纳德的那番谢意,“如果不是你那天说的一番话,我想我是不会有勇气去向依恩表白的,这全都是因为你的那些话点醒了我,给了我勇气,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苏珊娜,只要你开心就好,”伯纳德看着苏珊娜,不经意间将自己对苏珊娜的情意表达了出来,“我做了什么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那就足够了,你不用想太多,只要专注你自己的幸福就可以了。”

这短短一席话让苏珊娜和依恩都感觉到了伯纳德的情意。他们两人这才明白伯纳德到底为什么不开心。两人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在他们三人身后响起了新一轮的舞曲,这让苏珊娜想到了一件事。

“伯纳德,”苏珊娜露出自己最美的微笑,“你想不想和我跳舞,虽然我不太擅长跳舞,不过这圆舞曲的话,我还是会的,怎么样?愿意吗?”

伯纳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依恩,想知道他会不会反对,但是依恩显然很赞同苏珊娜的做法,因为依恩做了一个请他去和苏珊娜跳舞的手势,“那好吧。”

伯纳德牵着苏珊娜的手,走向舞池,随即两人便跳起了圆舞曲。伯纳德轻轻地握着苏珊娜的手,领着她在舞池中慢慢地随节奏舞动着。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靠近苏珊娜,这反倒让伯纳德平添了几分紧张和兴奋,原本心中的不安和失落完全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快乐,他真的希望这舞曲永远都不要结束。与此同时和伯纳德一起跳舞的苏珊娜看见伯纳德和自己跳舞跳得这么开心,她实在不想打断他的这种感觉,但是她觉得她有些话必须乘现在单独和伯纳德在一起的时候说,这样才不会让敏感的依恩心生不必要的担心。

“伯纳德,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苏珊娜终于开口了。

“什么事?”伯纳德看着欲言又止的苏珊娜,心里顿时阴云又起。

“伯纳德,对不起,我直到刚才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喜欢着我,都怪我太迟钝了,对不起。”苏珊娜虽然还在和伯纳德跳着舞,但是却低下了头。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伯纳德心里十分清楚,苏珊娜这既是在道歉,也是在拒绝。此刻伯纳德决定既然苏珊娜无法爱上自己,那么就没必要让她为自己忧虑,“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向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只喜欢依恩一个人,所以我会控制我自己的感情,也许过一段时间后我会找到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女孩子的,你就安心和依恩再一起吧。”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苏珊娜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你以后一定会遇上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的!”

“哦?是吗!”伯纳德又用那种调侃的调调说了起来,他极力想让苏珊娜不要再为自己担心,“那样的话也许依恩会羡慕我,那可怎么办呢?你可要把依恩看住了哟!”

“放心吧!”苏珊娜见伯纳德又恢复了以前那种调调,心里多少觉得好受些,“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喜欢其他女孩子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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