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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困 境 中 的 爱

两人的情感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加深。渐渐地苏珊娜和伊恩的两人变得形影不离,所有人看在眼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包括司令伍德。伍德虽然不像以前的司令禁止小队长之间的产生男女****,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不提倡像苏珊娜和伊恩这样两个身份悬殊的人产生****,因为这种爱情之间变数太多,而这种变数一定会影响到他们将来的行动任务。其实这也只是伍德心中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层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地位如此悬殊的两人产生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地位低下的那一方终究会成为受伤的一方,这也是伍德不愿意看到的。不过伍德并没有明着干涉,这也是因为伍德了解伊恩和苏珊娜两人的品性,他知道他们不是会乱来的人,也打心眼里希望他们好。伍德觉得如果他们的之间的感情不会对行动或者双方带来影响,他也不必过多干涉,但是如果事情恰好相反的话,他觉得自己是必须出手干预的。

祸福相依是很多人会说的一个词,但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是不会去想这种事情,可是意外总是以人们最意想不到方式发生,即将发生在苏珊娜和伊恩身上的事足以考验他们彼此的感情。

在12月的一次月度例会中所有的小队长都到了,唯独只有苏珊娜没有到场,这是因为苏珊娜被派去夺回被暗寒族抢占的晶体石。不过苏珊娜的这次行动耗费的时间比平时要长,这让伍德包括协动队的小队长们也觉得奇怪。因为一般这样的任务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就能有结果,不管是不是成功都会有消息,可是这次苏珊娜去了2个月也没传回任何消息,这着实让人担心,伍德觉得有必要派个人去接应一下,看看那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详的预感在整个会议室萦绕。就在大家商议是不是要出兵支援的时候,通讯部传来了消息说苏珊娜那里有消息传过来,于是大家在会议室的视频里听到了这次行动的最后结果。

“司令,”副队长零波丽出现在视频上,“奉队长之命向您报告此次行动的结果。”

“你说吧,”伍德见到视频里出现的是副队长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这次的行动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次的行动一开始还算顺利,我们很快就追踪到暗寒族的行迹,并将他们围困在一个山洞里,暗寒族的抵抗很激烈,我们和他们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拿下,”零波丽平静地叙述着事件的整个过程,“队长决定带着我们在白天乘着暗寒族战斗力下降的时候冲进去,也许是那些人觉得不可能将晶体石带走了,所以他们索性也不让我们带走,在我们攻进山洞里找到被他们藏起来的晶体石时发现他们在晶体石下埋了炸弹,只要我们一拿走晶体石炸弹就会爆炸,因此我们都不敢动。最后苏珊娜队长还是决定要拿走晶体石,我们选了一块差不多重量额石头想替代晶体石压在炸弹下面,可是队员拿走晶体石的动作太快,导致队长根本来不及将替代的石头放上去,结果炸弹还是爆炸了,队长为了掩护队员和晶体石所以跑在最后面,炸弹威力太大了,我们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炸弹的冲击波的影响,队长因为跑在最后面所以受到的伤害最大。医生说队长的眼睛被炸弹的热浪灼伤导致视网膜断裂和角膜烧伤,不过那里的医院没有这方面的医生,所以我们决定将队长尽快送回来,而其余的事宜都有我全权代为负责。报告完毕,不知司令是否同意。”

“你的判断完全正确,”伍德心里很难过,他知道苏珊娜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治疗那么简单,“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做吧。”

“是!”零波丽向伍德行礼后,视频通话就结束了。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一句话,特别是对伊恩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心痛得已经不能自已,强忍的眼泪也从眼眶中流出滴在了手背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时的伊恩真想马上冲到苏珊娜面前紧紧地抱住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心痛和难过,希望苏珊娜能坚强地渡过这段黑暗的日子。

一周后苏珊娜被送到了首都星的梅里市,被安置在梅里市的协动队的专属医院,但是医生并没有对苏珊娜进行治疗,而是直接联系到了司令伍德。而此时伊恩正赶往医院看望苏珊娜。

当他推开门看见苏珊娜正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伊恩轻轻地走近苏珊娜,看见苏珊娜如此平静,伊恩也些许平静了一些“苏珊娜,你还好吗?”

“伊恩,你来了,”苏珊娜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转过头面向伊恩,“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突然伊恩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苏珊娜,医生为什么没有对你进行治疗?”

苏珊娜很平静地告诉伊恩,“医生现在应该正在联系司令吧。”

伊恩对此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治疗前还要联系司令,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联系司令?”

“这是你身为贵族绝对不会想到的事,”苏珊娜将头转向另一边。

“你在说什么呀?”伊恩对自己身为贵族跟苏珊娜的身份上的差距是十分敏感的,他特别害怕苏珊娜说起自己的身份,感觉上就像是在他们两之间画上了一条界线。

“你大概还不知道医院的规定吧,”苏珊娜慢慢地道出了原由,“不仅仅是这家医院,几乎所有的医院都是这样规定的。”

“什么规定?”伊恩不明白什么样的规定能让医生对伤员视而不见。

“那就是,”苏珊娜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我们这样被政府养大的孤儿必须为政府无偿地工作30年,期间只有当出现危及生命情况出现时医院才会无偿救助,因为如果我们死了就没有人为政府无偿工作了,可是如果并非是伤及性命的,政府原则上是不予免费治疗的,因为这就等于是政府出资为我们治疗,政府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会这样?”伊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当今社会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你想想,就会明白,”苏珊娜依然十分平静,没有感到她有半分的怒气,“我们是政府养大的廉价战斗力,政府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花钱在我们身上,让我自生自灭就行了。廉价的工具用完就丢,不会有人理会的。我们这样的孤儿连普通平民有的基本的医疗保障都是不享有的,而贵族不但享有基本的医疗保障,而且还享有优先权,可以得到最优的治疗,现在你知道我跟你的差距有多大了吧。”

“我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伊恩能从苏珊娜平静的语调中感觉到她的无奈和绝望。

“你当然是不会知道的,”苏珊娜开始有了些许哀怨之气,“医院现在应该是在联系司令,跟司令谈如何处理我的问题。”

“那医院就真的放任你这样不管吗?“伊恩觉得这样的苏珊娜的伤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如苏珊娜所说的让其自生自灭么。

“除非我们愿意自己出钱,”苏珊娜冷冷地语气中透出了哀伤,“可是我们为政府工作,战斗,却只能得到少得可怜的一点点补贴,而这些钱是不足以支付我们的医疗费用的,伊恩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却没有人会来管我们。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谈爱情是多么无力的事情!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给予自己所爱之人任何东西,甚至是自己这个人都不能!”

伊恩终于明白苏珊娜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了,原来苏珊娜是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和自己相比,所以就连爱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觉得自己不应该有爱,也不应该被爱。

“我明白你说的,”伊恩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苏珊娜信心,让苏珊娜知道自己是不会离开苏珊娜的,“我也知道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但是苏珊娜我今天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伊恩这一生都只会爱你一个人,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变心,也不会离你而去。如果你看不见了,我就做你的眼睛,如果你不能走路了,我就做你的双脚带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我这一生都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拖累你的!”苏珊娜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向伊恩大声发泄,“你知道吗!我有可能这辈子都会在黑暗中渡过!我不希望你陪着我这样的废人过一辈子!我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伊恩一把抱住苏珊娜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再如此痛苦地挣扎,“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会想让我离开你,但是我现在是不会离开的,如果有一天我一定要离开你,那我也是要看着你开心地,幸福地生活着,我才会离开的!现在你是推不开我的!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就让我跟你一起分担你的痛吧,让我和你一起在黑暗中痛哭吧!”

“伊恩!”苏珊娜在伊恩的怀里大声痛哭着,积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了。伊恩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苏珊娜,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安抚苏珊娜,只有用这充满力量的双手来帮助她驱赶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时,医生推门走了进来,伊恩见有人进来了就扶着苏珊娜躺下,自己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苏珊娜做检查。

“医生,”伊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们为什么不她治疗呢?”

“这是政府对医院下的规定,”那位医生也显得很无奈的样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她的伤势不再恶化。不过她的伤势越早做手术复明的机会就越大,你们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尽快想办法让她能够接受手术治疗,这样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伊恩明白自己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治好苏珊娜的眼睛。

“还有呀,”医生边检查苏珊娜的眼睛,边对苏珊娜说,“你的眼睛伤得很重,不要再像刚才那样的流泪了,对你的伤是不好的。我现在帮你上点药,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苏珊娜轻轻地点点头,一滴眼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滑落。

医生处理完离开后,伊恩一直静静地坐在苏珊娜的床边,陪着她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

伍德司令亲自来到医院看苏珊娜,看见伊恩一直陪坐在苏珊娜身边,不知为什么反倒感到有些宽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带来的消息,心情还是十分沉重。

“司令,”伊恩见有人来了便转身,发现原来是司令来了,“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苏珊娜的伤怎么样了,”伍德走近苏珊娜的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苏珊娜。

“昨天眼睛的伤痛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才刚睡着,”伊恩走近司令轻轻地告诉司令情况,生怕自己的声音吵醒了苏珊娜,“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嗯,”司令和伊恩一同走出了苏珊娜的病房。

“司令,”伊恩一走出病房就忍不住开口了,“我昨天从苏珊娜那里听到了一件事,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伍德觉得伊恩问的事应该就是自己接下来要说的那件事。

“就是像苏珊娜这样由政府养大的孤儿没有办法在医院接受免费治疗,除非危及生命的伤,这是不是真的?”伊恩急于向伍德证实这件事。

“是真的,”伍德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孩子说来真的很可怜,政府只是把他们当做是工具来利用,却从来不会关心他们。昨天医生联系我就是要跟我讨论这件事,医院没有办法提供免费的治疗给苏珊娜,除非她自己愿意出钱,但是我知道这些孩子是没有钱来支付自己的医疗费用的。医院表示会向上级反映这件事。”

“那上面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处理?”伊恩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他们会很果断地将这个人从救助名单中去除,”伍德心里很难过,他以前也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每次都让他心痛不已,“然后他们就会通知这个人所在单位将他开除,令其离开所属单位,也就是说政府会将这类人完全放逐到社会中,由他们自生自灭。”

“苏珊娜说的居然是真的,”伊恩对这件事简直是无法接受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把对他们完全没有用的人给踢到一边,这样的社会怎么能够稳定,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会敌视我们这些有特权的贵族了,如果是我,我也会憎恨的吧。不过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看着苏珊娜就这样变成瞎子,我们不能让她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呀!”

“我也是这个意思,”伍德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帮助自己的属下脱离这种困境,“所以我让院方先不要将此事上报,我们这里再想办法帮帮她。”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苏珊娜的眼睛!”伊恩觉得如果只是钱的问题的话,那应该是很好解决的的事。

“你错了,伊恩,”伍德知道肖家很有钱,但是这次恐怕也是很难帮到了,“你要知道苏珊娜是在政府那里有登记的信息的,她的名下有多少钱,那些人是很明白的,如果你贸贸然地出钱给她治疗,那些人就会追查这些钱的来历,说不定还会给她定个骗取他人钱财的罪名,要不然就是要将你们的关系查个清楚明白,到时对你们肖家的名声是会有损害的,我想你的叔叔和你的妈妈是不会愿意你跟这个样的女孩扯上关系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人愿意捐献角膜,而且还是从那些普通百姓那里捐献来的,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那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伊恩是打心眼里厌恶这样的社会制度。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伍德知道应该给他们一点希望,不然伊恩一定会为了苏珊娜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那就是等有人愿意捐献角膜后,我们可以以协动队的名义给苏珊娜捐献一笔资金,这样苏珊娜就可以接受治疗了。但是接受了治疗后,如果苏珊娜还是不能回复视力的话,可能就真的要被迫离开协动队了。”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伊恩感到了一阵绝望,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他就是有心也帮不了苏珊娜,只因为自己是贵族阶层。

伊恩现在能深切地感受到苏珊娜是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她是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所以她对自己的爱是参杂着不安和焦虑的,这种不安和焦虑是来自于他们之间如此不同的生活环境。以前自己总是觉得苏珊娜对自己爱不够坚定,觉得苏珊娜对自己的感情是有所保留的,现在终于明白了苏珊娜需要抵住心里多少的恐惧和不安来和自己交往。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为苏珊娜想过,从来没有想过苏珊娜竟然生活在如此艰辛的环境里,而且自己不但没有帮到她减轻一些生活上的艰辛或者是帮她脱离困境,还不断地要求苏珊娜付出更多的感情来多爱自己一点。现在想来伊恩觉得根本就是自己没有资格爱苏珊娜。

伊恩决定将来不管苏珊娜是不是能够恢复视力,自己都会陪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生活中力量的来源,尽全力帮助苏珊娜脱离这种困境,让苏珊娜能开心地生活下去,到那时伊恩觉得自己才会有资格要求苏珊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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