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灵儿怎么弄哭成这个样子啊？是谁欺负我们家丫头啦？”
月眉儿在整理着饭桌，看见自己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女儿现在居然是红着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免有几分诧异。
眼前的便是姚灵的母亲月眉儿，当年名动江湖的“风花雪月”四灵仙子之首的“月”便是她了。
月眉儿的美貌自然不用多说，早已是名声在外，她那双弯如月牙的秀眉总是让人过目不忘。
修为精湛之人内灵必然较常人充沛很多，所以一般都会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所以月眉儿此时仍像是位十多岁的少女模样。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她是姚灵的姐姐。
雨帆三人自然是不敢多说话，急忙跑过去帮忙收拾桌子。
姚昊晢面有惭愧之色，但脸上更多的却是凝重。
月眉儿越发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那个……他们想知道当年正灵大战的事。”
月眉儿顿时怔了一下，正在摆餐具的手也在空中停顿了一会，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又浮现起温柔的笑意。
“哦……原来你们是想听这个啊，那娘讲给你们听灵儿就原谅爹爹好不？”
“眉儿！”
月眉儿冲丈夫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下头。
对于正道来说，五年前围攻魔教总坛的那一战虽然惨烈，但毕竟此役一举消灭了魔教，从此天下大定百姓安康，这理应是相当风光而大肆宣扬的才是。然而奇怪的是，但凡当年参与过此次战役的重要人物似乎都有意无意得不愿提及此事，所以，久而久之，世人一般也只知道其结果是正道大获全胜，魔教重要人物悉数被诛而已。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尤其雨帆他们还是好奇心更为强烈的小孩，想知道这事情也是十分容易理解的。
于是月眉儿稍微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一边继续摆放餐具一边给孩子们讲述着当年的情景。
“当年啊，灵教势大，论实力已然超过了正道任何一只门派，对中原虎视眈眈准备东进，于是正灵之间摩擦不断，天下混乱。虽然当时若中原九派联合，在实力上还是远胜于灵教，我们正道也欲消灭之，然而无奈灵教总坛极为隐秘，正道多年来派遣众多弟子搜寻多年仍未能找到，就在大家无计可施之时，五年前，梵音殿突然收到一封密信……”
“密信？”
“嗯，一封密信，密信上不仅写明了灵教总坛所在，而且还有其各处布防的详尽信息，甚至还附有精细的地图，可以说，关于灵教的情报是应有尽有……”
“什么？！”姚灵她们四人很是吃惊，只有姚昊晢一脸严肃地听着妻子的描述。
月眉儿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温柔的笑意依然不减，继续讲述。
“得到这封密信后，梵音殿马上邀请了其余的八派掌门前去商讨，并派遣众多弟子验证信中内容，随着派出的弟子陆续回报，均证实了信上所言非虚，于是九派开始商量如何围攻灵教，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就是正道攻克了灵教总坛，将灵教教主、天地二使及众长老等悉数诛杀，从此天下太平。”
“哦……原来是这样，那个给我们送信的人真是太好了，如果当时我也能参战就好了，对了娘，你当年有没有参加这场惊天大战啊？”
此言一出，月眉儿仙姿玉貌的脸上微微变色，但她还是很快便一脸慈祥的用手指轻轻地往自己女儿雪白如脂的额头上推了一下，“你呀，你也不想想自己当时在哪里。”
雨帆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是他感到疑惑时的习惯动作，不过他只稍微想了一下，随即“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姚灵看到雨帆突然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小帆？你知道？”
雨帆没料到姚灵会突然这么问自己，更是不禁喷出一口气转过头去大笑了起来。
姚灵一脸茫然，随即看了看旁边的哲枫和小胖，只见他们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月眉儿更是手掩贝齿吃吃地笑着。
“娘——”姚灵最后还是用上了撒娇的特权。
“小帆，你知道就告诉灵儿好了。”
没想到月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雨帆不禁怔住了，笑容也瞬间僵在脸上。
“师……师娘……”雨帆一脸为难地、求救般地支吾着。
“呵呵——行了，师娘是逗你玩的，看你那样子肯定不好意思说，唉……不过……你人倒真的很聪明。”
“娘——”
“好了好了，灵儿，你今年多大了？”
“六岁。”
“那正灵大战是几年前呢？”
“五年前啊。”
月眉儿点点头，“嗯，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啥啊？然后就没啦，魔教被灭啦，天下……”
“唉……枉你平时还自诩自己有多聪明，和小帆比你差远了，五年前你几岁呀？”
“一岁！呃——好象不对，这一岁是虚岁，也就是说我当时还没一岁呢，那……呀！那时我还在娘肚子里呢！”
“哈哈……傻丫头现在才明白过来。”
雨帆他们三人顿时是人仰马翻，尤其是早就知道答案的雨帆，笑得更是灿烂无比，就连刚才一直阴沉着脸的姚昊晢此时也是一脸笑意。
雨帆开怀地笑着，只是在他心里，却似乎掠过一种淡淡的哀伤，却又透着几分幸福的感觉。
这种，或许，就是家的感觉吧……
“娘……你看……他们都在笑话我……”
姚灵触指可破的脸蛋现在已然是熟透了的蜜桃般晶莹剔透。
“好了好了，大家别笑话灵儿了，快吃饭吧，等下菜都凉了，这可是特意庆祝你们真正成为我流云泽弟子做的。”
月眉儿原本是萌玉阁的人，虽然正所谓是婚嫁随夫，但从她口中说出“我流云泽”这样的话还是颇有些韵味。
“对了娘，你当时怀着我肯定是没法去了，那爹呢？爹当年有去斩妖除魔吗？”
“咚——”
月眉儿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刚被夹起的鱼块掉回到盘子里。
与此同时，姚昊晢正在咀嚼的嘴也突然停了一下。
“你爹……”月眉儿看了看丈夫，只见姚昊晢的脸色很是难看，“你爹他当年说要守着我，所以他也没去成。”
闻言，姚昊晢的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雨帆的眉头也皱了一下，只是幅度比刚才的稍微剧烈些。
“唉……太可惜了……”姚灵摇摇头，一脸失望的样子。
“你这小屁孩懂什么，乖乖吃饭吧。”
说罢，月眉儿又看了看丈夫，把刚才掉下的鱼块夹到了姚灵碗中。
“小枫，小清（小胖的真名），小帆，你们也多夹菜啊，这道糖醋黄河鲤可是专门为你们做的，来，都来尝尝。”
说罢，月眉儿笑语盈盈地一一给他们的碗里送了一块。
“谢谢师娘。”
“嗯，都好好吃饭吧。”
月眉儿还是一脸慈爱得看着这四个总是惹人怜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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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灵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出生，和五年前的正魔大战有着莫大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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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哥，此次鲜卑之行，有什么收获吗？”
看着小孩们在院子里玩耍，月眉儿脸色凝重地问道。
姚昊晢摇摇头，“没有，当年长孙部在大战中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这么多年过去了，族人们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也都纷纷迁徙了。所以，除了打听到当年钤翎所生的应该是个儿子外，我一无所获。”
“那打听到当年那孩子的下落吗？”
“不确定，只能说，往南方的几率或许会大些。”
听到夫君的回答，月眉儿叹了叹气，“昊哥，你说，小帆，真的是钤翎的儿子吗？”
看着那与女儿最亲密的身影，月眉儿有些出神地问道。
“呵——我也不知道。”
“他的小名确实是叫小帆，而且也长得还真有几分像钤翎，然而世界上如此长相而且也叫小Fan的五岁男孩何止千万，为什么你就一直觉得他就是小帆？”
“眼神。”
“眼神？”
“你不觉得，小帆的眼神特别像钤翎？尤其是那双即使是喜极的心情下仍总是隐隐透露出一丝忧伤的眼睛，简直就像是印刻进了钤翎的心境。”
“你就是因为这个就觉得……小帆是钤翎的儿子？”
当年钤翎临死前说自己的小孩名叫小Fan，然而究竟是小帆、小凡还是小幡之类的谁也不知道，不过，钤翎的夫君是鲜卑长孙部的单于长孙筏，所以当年的姚昊晢当听到小“帆”的小名时，加上小孩的长相和当时那无助、忧伤眼神，他便直觉性地认定了这就是钤翎的儿子！
然而这一切，他无法和妻子细说。
“不管是不是，反正现在，我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月眉儿背靠着夫君的胸膛，看着四个小孩欣慰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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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日，四更！
作为一个爷们，3－8生日，很无奈，书友们麻烦投几张票慰藉一下影子脆弱的内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