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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讨伐倭寇

东方颜定不下心,有点紧张?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可能更多的是兴奋,对不再平静的生活的一种期盼。他轻轻地拔出铁剑端详着,猜想这把剑的前一个主人是何等的模样,大侠?强盗?到现在有多少年没有饮过鲜血?亦可能只是一块被人遗弃的废铁!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大海叔的三才剑法我再演练一遍吧。”东方颜如是想的挥起剑,认认真真的琢磨起一直被自己戏称的‘废才贱法’,招招式式都不曾遗漏。

“东方哥哥,你过来一下!”陈郎中的女儿小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篱笆栏外正朝东方红招手.时不时警惕的看着周围。“这个是我偷偷调制的五味散(无味散?),人服用后的症状是四肢无力伴有呕吐,腹泻等,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药效就能发作。”

“小月!真难为你了,谢谢小妮子。快回去吧!一会儿被人看见,少不了又被你爹爹臭骂。”东方颜溺爱的摸摸小月的脑袋,又拍了拍肩示意她赶快离去。

小月轻轻的嗅嗅鼻子,有些不甘,低着头欲言又止。不管她是出于医者仁心也好,还是出于一年多来相处的友情也好,又或是兄妹之情也罢,这份关心实实在在的让东方颜小感动了一把。

“快去吧,我会很小心的,保证身上的零部件一样不落的带回来。”东方红举起手作发誓状。表情也刻意流露出自信,轻松。

目送小月不舍的离去,东方颜的内心开始纠结。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如果万一真解决不掉这些凶匪倭寇?那带给这个村子的十有八九就是灭顶之灾。

“无言,出发吧!我们要在天黑前找到有利地形,并赶在他们享用晚餐时下手。”东方颜甩甩头,整理好情绪冲着小木屋喊道。用毒这种下三流的事肯定要自己背着,不能让拔刀相助的朋友抹黑,咱哥们儿再穷也不能穷了江湖道义!

由稻香村向北约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可以看到剑虎岭半山腰的洞穴了。此处原本是猎人打猎,村民采集山货时的休憩场所。东方颜也来过多次,所以还是比较熟悉这一带的环境的。他们穿过松树林,沿着山道弯路小心翼翼的走着,附近的大石块和茂密的树木创造了最好的隐蔽条件。

到达目的地时,夕阳正愤怒的做着最后挣扎,烧红的白云像血一样的凄艳。东方颜握剑的手在颤抖,神经似乎也越来越紧张。虽然一路上一直在提醒自己,把他们当作猪猡看待,可事实和想像之间的区别太大。背靠着巨大的岩石长长喘气,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东方颜仰望着火烧云.脑海里一片空白,手心里的汗水浸湿了绑在手与剑柄的布带。这是无言给他的一个忠告:剑是剑客的生命,人在剑在,剑亡人亡.此时的无言正静静地坐在边上,闭着眼,气息悠长如丝。这就是和高手的区别吗?

等待永远是那么漫长!

夜,很凉,山风渐起.时舞动树叶沙沙作响,时戏弄飘落的枯叶旋转.(被)听着遥远传来的山野间孤狼的哀嚎声,终于盼来二个倭寇走出了山洞,开始点燃篝火,架锅灶饭。或是良久,大锅中弥散开一股鹿肉香味。东方红闻着这浓郁的肉汤,忽然有个莫名奇妙的想法:要是现在能先喝碗热汤再杀人或者被杀,那肯定是件很惬意的事。

盯看着这一胖一瘦两个倭寇操持晚饭的所有配备,很忙碌也很专心,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潜伏在身边。瘦子收拾妥当碗具,叽里咕噜说了番鸟话转身进了山洞,看神情象是交代了胖子别误什么事情。胖子低头哈腰,唯唯诺诺地应承,偷瞧瘦子没影了,赶忙小跑至不远的树林中。‘油稀?---’伴随着水滴到叶子的声音,那是很轻松的双重奏。

尽人事,看天意!机不可失,无言弹步腾起,身体如离弦之箭,去势未尽又接‘鹞子翻身’,准确的落在锅边投下五味散。瞬息,‘梯云纵’再次轻踮地面,人如冲天白鹤般飞起,眨眼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动作潇洒极尽完美,出彩的表演当用徐志摩先生的一首诗《再别康桥》才能表达清楚:轻轻地你来了,带着五味散;轻轻地你又走了,却没喝上一口汤。

半盏茶的功夫后,胖子哼着岛国小曲回来了。东方颜瞧他拿起铁勺搅拌着一碗一碗舀汤,顺嘴还喝上几口,在火光下还隐约看见,胖子手上有晶莹的水珠闪亮,东方颜忍不住恶寒这锅汤的佐料真够味儿。

也就在这几转念的时间,‘死亡之宴’正式开始了!

山洞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十六七人,迈着外八字,形象怪异,头顶的发髻两侧光光,十足的古代版阿飞头。刚才那个‘伙夫’瘦子也在其中,只见他用小刀割了几块精致的肉脯干,又端了两个特大号瓷碗小心翼翼地进了山洞.难道他们的头目在里面?

常说‘风高月黑杀人夜’,东方颜觉得此刻的夜色更加突显惊心动魄。云遮雾缭的月牙儿低挂在天空中,潮湿的树叶表面反射着冷光,如宝剑的剑锋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吧唧声还夹杂着‘油稀?’之后,馋嘴的胖子首先捂着肚子开始叫唤“哇!呜......”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药效比预想中的还要迅猛,余下一十六人紧接着出现不同程度的食物中毒的症状。其中几个年纪大些的倭寇敢忙在怀兜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拔掉塞子倒出几颗黑丸子,分给众人吞食。那是行走江湖必备的解毒药吧?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东方颜从岩石背后跳出,高举铁剑呼喊一声冲了上去。

“东方!背靠着大岩石。防止他们前后夹击,特别要当心暗器偷袭!”无言幽灵般的闪现在馋嘴胖子的身边,同时手中宝剑刺出。寒光耀眼,‘三环套月’一式三剑,快速而准确的划开了馋嘴胖子和临近两人的喉咙。那个馋嘴胖子瞪大了眼睛,拼命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二个杀手的突然出现并没有给倭寇浪人们造成太大的震惊和骚乱,毕竟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人。但是,他们终于搞明白这食物为什么会有毒,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二个中原人身上。在这里也不得不称赞岛国人的一大优点---执著。

战场上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

无言不愧是出自名门正派,他巧妙地运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造成两把东洋刀的互击,又借助这瞬间的空隙,再挥剑挑向那个招式已老的倭寇,立见一条从小腹至胸口的口子冒出血来。旁边,配合默契的东方颜乘敌人倒地时,补上致命的一击。

金属的尖锐交击声不断地响着,倭寇一个一个地倒下来。两个年青人的体力消耗极大,不太习惯战斗的东方红逐渐露出疲态,手中的铁剑摇摇欲坠。加上四周的血腥味混合了鹿肉汤的香味让他的胃不停抽搐和干呕。因为来的时候没有吃东西,所以什么都吐不出来。

无言注意到了身后东方颜的状况,缓缓后移跟剩下的三个倭寇拉开距离并保持着对峙。

“怎么样,撑得住吗?”无言低声说道。“速战速决,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恩,没事!”东方颜放低了姿势改以双手持剑,勉强的笑容很僵硬。为了振奋自己,从身体深处叫唤起最大的声音。

“杀---!”

身体如猛虎扑食般的弹跳出去。就在这时,左肩有被尖锐物刺入的感觉,痛楚遍布全身。那是其中一个倭寇头目趁他们分神之际,发出的暗器。

无言不敢硬接,以精妙的步法闪避。此时,短兵相接的东方颜招式倍显凌乱,破绽迭出。无言耗力跃起,用连环腿法逼退一个倭寇头目的攻势,又横剑架住另一个倭寇头目劈向东方颜的当头重击,为东方颜创造逃生的机会。

“狗日的矮骡子,死去吧!”东方颜却是不退反进,抓住空档奋力前冲,铁剑贯穿了倭寇头目的胸膛。去势未尽,使得自己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近处的‘伙夫’瘦子伺机抽出短刀撩过,东方颜的后背再次受创,鲜血淋漓。此刻,左肩传来麻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种奇妙的舒适感叫人昏昏欲睡。

“暗器有毒?!我不会就这么挂了吧?”东方颜脑子里乱烘烘的浮现很多人:“可爱的小荷,善良的小月,神秘的莫雨...,还有收留自己的张老实和忽然失踪的刘大海师傅等等,他们像幻灯片一样的闪现。难道这是死前的征兆么?不要啊!...我还未曾见识盛唐的繁华!”

夜,寂寥,树摇拽,微风飓然,空气变的沉重。黑暗蔓延,吞噬了眼前的一切,耳边的打斗声越来越远......

前世种种,一死了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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