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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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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杭州
工作还是维护PC
看不到希望和前途
只有看Oracle教材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在做正事
又贪恋这边的轻松与自在
竟然对自己放任起来
觉得这么混下去也还凑合的
******
马科长一次单独找我
问我英语如何
我疑惑地说还好
马科长说他在上MBA课程
工作太忙了，课程又多，
让我替他上每周三晚的英语课
我有些犹豫
他又说学期刚刚开始
老师不认识大家
我每次报他的名字，
我也就是他了
我想闲着也闲着
白白有课上
就答应了
此后我每周又多了一件事
代人上课，替人喊到
******
冬去春来
天气渐暖
万物发情
去年冬天的阴影还在
我彻底注销了交友网帐号
虚拟爱情虽然成本低廉
但对人的伤害一点也不打折
我开始聊QQ
那时候QQ的身份验证还不流行
要添加好友
拖过来就行
不需要本人同意
无聊时就随便拖陌生人聊
QQ列表上也基本是这种好友
但都隔天就忘记谁是谁了
FanFan是个例外
我不记得怎么和她聊上了
若干天后
发现她每天四点后都会上线聊天
才注意到她
开始她只说杭州很漂亮
小时候来过，从此念念不忘
我便随便介绍一些她去过的没去过的景点
她都听得津津有味
几次后我知道她是苏州某学院的
大三了，数学系的
我们忍不住互相打趣
说数学真讨厌
我又跟她说南京
她说南京她也去过
不好，没杭州好
在南京的时候
无锡苏州同学老说南京不好
她这里又一次被验证
聊到后来
她居然说她那时候来杭州
住在银星宾馆
我说银星宾馆距我们宿舍五十米
我们都觉得彼此很有缘
在那个网恋风靡的年代
我们也陷入了暧昧
******
对于苏州女孩
我经常心驰神往
在南京的时候
报纸电视上每每说到苏州女人
全都是赞美之词
温婉可人，吴侬软语，知书达理，贤惠能干
总之无论放到古代现代，城里乡下
她们都能与环境完美融合
又能让四周蓬荜生辉
我认识的苏州女生不多
但系里确实有一位
长的清新脱俗，气质动人
成绩也一直很好
毕业后顺利考上了南大经济系的研究生
FanFan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苏州姑娘
而她对杭州的一切也都很有兴趣
打算中秋来杭州看潮水
问我招不招待
我自然说招待
这次我不是在冒充虚拟人物
在她面前自己始终是真实的
后来又一次
她说跟室友打赌
年底前她一定要找到男朋友
我问：“你赢了吗？”
她说：“快了，只要他给我寄样礼物，我就跟她们宣布我有男朋友了。”
我说：“什么礼物？”
她说：“嗯...一个篮球吧。我们寝室的人都爱玩篮球，我也喜欢。我有一米六八呢，打得比她们好。”
我寄了个篮球过去
她们全宿舍的人都说喜欢
后来我们等不及到中秋了
约好五一我去苏州
我想先要张照片
想想人家女孩子都没提这个要求
自己提会显得计较
还可能影响当前的和谐局面
忍住了
******
四月公司走了三个人
同一个公司跳槽来的三个人一起走了
这次总算没有去同一个公司
华仔也很高兴，说
“这三个混混，终于走了”
原来华仔也对他们这么感冒
我倒觉得他们不是混混
有自己明确的学习方向
只是他们在的时候
我容易觉得压抑，被孤立
他们有那个能力施加压力
让小磊小希不自觉地听他们的话
不跟我说话
原因还是那次培训
他们走了
我跟同事的关系终于都正常了
******
四月去了一趟SH
又参加oracle培训，
讲Net8，三天
这次终于听得比较懂了
以前看书时不懂的问题
也一并问老师
老师解答得挺详细
收获不小
期间去找了在SH华为上班的同桌
他很忙的
难得那天不加班
他请我去陆家嘴的新喜乐大酒店吃饭
这么高级的地方
我没事都不敢从门口路过
可怜新喜乐大酒店总部在杭州
我第一次去却是在SH
同学热情地介绍各个菜和口味
俨然是常客
都说华为待遇很高
他也不否认
刚买了房子
东方路附近
明年交付
我大受刺激
读书时成绩差不多
现在差距这么大
真恨不得马上跳槽到一个高薪公司
累死也不怕
可是谁会看上我
自己什么都不会
PowerBuilder都生疏了
数据仓库没有任何经验
来B公司以后
技术上没有任何进步
感觉自己就在泥潭里
根本不用想着跳
只有听命地慢慢往下沉
******
承认自己的不行
好像能换取某种解脱
那些天里
我迷恋上了和FanFan聊天的感觉
我说什么她都认为是对的
她上线也更勤了
因为五一快到了
******
五月一日下午两点多
我走出苏州火车站
看见人群里有个漂亮姑娘拿着青年文摘
那是我们约定认人的记号
我微笑着走过去
她貌似也注意到我了
有些害羞地环顾左右
我走到她身边，问她
“请问你是FanFan吗？”
她说
“你是小兵吧？我是FanFan的同学，她去边上打你call机了。”
我“哦”了一下
略微有些失望
原来她不是FanFan，是同学
我们在车站广场一个公用电话亭边找到了FanFan
见到FanFan的第一眼
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她的舍友会跟她打赌今年招不到男朋友
她完全不是我想象中苏州女孩
身高确实有一米六八
但身上肉多又松软
一点也不显高挑
脸上木木的
让人不容易看出她的表情
我想掉头就走
但不知道回来有几点钟的火车
万般无奈下
还是打了招呼
跟着她们的安排
先去火车站边上的北塔寺公园
他们在前面走着
介绍北塔高七十多米
上去可看苏州古城全景
我跟在她们身后
不停地想她同学为什么不是FanFan
FanFan为什么不是她同学
北塔寺公园出来
她同学要去汽车站坐车回家
说这会车站里应该不挤
我想不出单独和Fanfan玩会是什么样子
那有多悲剧
FanFan也极力挽留
她同学终于决定继续陪我们玩
******
我们到了FanFan学校附近
去KFC吃了晚饭
其间她同学应该知道了我对她比对Fanfan更有兴趣
她一会面露得意
一会同情地看着Fanfan
******
我以为旅馆可以随便找的
我不挑剔好坏
价格高低也都能接受
毕竟只住一晚
却忘了那里是苏州
那天是五一
我们问了多个旅馆
全都客满
后来看见旅馆都没信心进去问了
只讨论真的找不到怎么办
我说大不了去她们教师将就一夜
这倒提醒了他们
我可以去她们的联谊寝室住一晚
我反对这个建议
觉得还不如住教室自在
但找不出别的好的理由
他们还是坚持带我去联谊寝室
我在联谊寝室过了一夜
还好留校的人不多
随便打声招呼
管自己睡了
******
次日吃过早饭
她们建议骑车出行
我们一人一辆车
还拽了个联谊寝室的男生
骑着车大街小巷地穿梭
据说去沧浪亭
其实我一点玩的兴致都没有
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早点回杭州
骑车路上又碰到了悲剧
发生了小概率事件
在一条小巷口
我看见了长得清新脱俗的大学同学
想躲已经来不及
她也看见我了
她停了车
我只好也停下来
她说这么巧，路上都能碰到同学
我含糊地说，
呵呵，是很巧
顺便扫过她的脸
真是清新脱俗
她说来苏州玩啊
我说嗯，心里开始紧张
怕她知道自己是来苏州见网友
这多少显得不靠谱
何况Fanfan跟她差距也太大
就算她同学跟我同学比起来都显得太俗气
还好同学没有深究我的情况
只说自己昨天晚上才回苏州
现在去她姐家，拿点东西过去
我说你姐家也在苏州城里
她说嗯
又问我现在工作还好吗
我继续含糊地说一般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还不能不耐心回答
因为人家只是出于好意问问
还好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说她要先走了
今天不方便尽地主之谊
下次提前联系她
我说好，如释重负
跟着FanFan他们继续赶路
到了沧浪亭
沧浪亭我以前来过
就那样
精华在园林外面
就是那口池塘和那堵围墙
******
中午FanFan她们请客
请我吃苏州特色的奥灶面
面馆在学校边上
奥灶是脏的意思
这说法倒跟义乌的方言一样
真是巧
传说面馆老板以前只是个摆摊的
卫生条件不太好
但味道很好
生意很兴隆
后来盘了店面，开了面馆
还是怀念摆摊的日子
就取了奥灶这个名字
我点了个特色面
名字忘了
味道还记得
面汤里加了很多酱油和糖，甜的
我第一次吃这种口味的面
不习惯，只好当尝个新鲜
******
吃了中饭终于大家都觉得差不多时候该分了
FanFan买了盒苏州粽子糖给我
粽子糖我以前也买过
甜得有些发腻
FanFan要我自己吃了
不准给别人
我答应了
然后我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
他们回学校
******
回杭州的火车上
我不停地鄙视自己
这次真是悲剧之旅
开始不敢要照片
见了面就想开溜
又希望她同学是FanFan
原来自己心中纯洁的爱情是以美女为前提的
还这么容易变心
我看清了自己
并鄙视自己
晚上差点没地方睡
骑车又能碰到清新脱俗的女同学
从头到尾都是悲剧
所幸的只是终于结束了
******
五一后面几天
我闷在家里，痛定思痛
来B公司快一年了
钱没赚到
技术没长进，反而退步
前途更加迷茫了
自己所谓的工作就是维护PC
四处打杂
搞不着边际的网恋
这一年，真是一无是处
我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
就当自己刚毕业吧
现在开始努力
至少基础比刚毕业的时候好些
几年后也可能进一个拿高薪的大公司
至于努力的方向
想来想去只能去拿个Oracle认证
Oracle培训费那么高
课程那么难
而自己有幸参加过多门培训
一旦考出个证书来
总会显得跟别人不一样
关于Oracle认证
我第一次培训时就听说过一些
很值钱
但考试费用也很高
一门一千左右
要考五门
******
想法定了
心也慢慢静下来
我重新开始看第一门课程的教材
包括后面的习题
去网上看别人碰到的问题
搜索别人做过的习题
不过逛了几个论坛
感觉上面的人都很少
很多很靠前的问题
最后更新都是几周甚至几个月前的
也有不少问题一个更新也没有
有些失望
直到发现了.cn上的Oracle讨论组
那里的气氛好
里面的人大多都很活跃
多数帖子几个小时内就有回复
有些帖子甚至是几个人轮着不停地更新内容
这样的氛围里
自己提出的问题就有信心被人关注
自己也会更主动地上去察看更新
我一天内容
也慢慢相对固定下来
早上看培训教材
下午看帖子
在自己PC上装的Oracle环境里做测试
看看能不能解决掉几个问题
晚上回去继续看书
九点左右出来散步或跑步
吃零食
回去再看半小时书
慢慢地觉得自己进入了学习状态
书看得顺起来
心情也充实起来
******
六月
数据仓库系统还没有上线
但是开发工程师全都消失了
后面来了三个LotusNotes开发工程师
我很奇怪于这种变化
但是省公司没有人表示有异议
六月
马科长的英语课程要结束了
我替他参加了笔试考试
又替他参加了听力和口语考试
从老师的表情和现场评价来看
应该还比较满意
后来成绩出来了
果然还不错
几天后还接到老师的电话
叫我周六下午再去学校一趟
大家聚一下，合照留念
我终究没有那么大胆
找个借口谢绝了
******
八月
我第二遍看完了培训教材
也做了不少样题
问清了杭州的考点和考试流程
得知考一门课程费用八百
虽然比之前听说的便宜
还是要我半个月的工资
又纠结了两个礼拜
翻了另外一些Oracle的书
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考一下
否则再过两个月
现在这些知识说不定都要忘了
******
我要参加OCP(OracleCertifiedProfessional/Oracle认证专家)考试的消息传开了
到了李总耳边
就在考试前一天
李总跟我说如果考试过了
他就给报销
这是一个意外惊喜
也给了我更多压力
如果考试不过
我就要接受考试失败和自己掏钱的双重打击
******
八月那个燥热的周六下午
我到了文一路中竹大厦边上那幢两层小楼
考点的设备相当简陋
电脑是老式的
桌椅也是旧的
考生只有我一个
服务还比较周到
试题都是选择题
选好答案后点击“Next”按钮就可以了
考试的时间也比较人性化
启动好考试程序
输入帐号密码
点击开始按钮
系统才开始计时
几道题后
紧张兴奋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惊喜地发现有几道试题跟网上的样题一模一样
一场考试一共七十多题
有二十几题都是做过的
时间还剩半个小时
我已经全部做完并且检查过一遍了
等得无聊
直接翻倒最后一题
按了交卷按钮
屏幕上马上出现一条信息
说恭喜你考试通过了
随后监考老师打印出一份成绩单
上面有一些统计信息
罗列了各知识点各出了几道题
做错了几题
我错了六、七道题
******
顺利通过第一门考试
给了我极大的信心
培训的时候听他们说得那么难
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对第二门课程投入了更大的热情
网上跟别人讨论也显得更加自信了一些
当然，在网上我还是以问别人问题为主
******
九月马科长调走了
到下面分公司担任副总
接替他的是原先马科长的手下徐工
徐工是早些年顶他父亲的职上来的
年级比马科长大
初中或高中学历
学识有限
关于**域名怎么拼的问题问了我们若干次
但是徐工心眼很多
经常说我们这里那里不对
什么事情那样做更好
让我们觉压力很大
可是自己手头上的活谁都会做
也没有资本表示不服
只好百忍成精
******
李总从外面接了个单子
一套设备管理系统
华仔带我和康康去了几次需求调查
了解了基本情况
就是有一些设备
客户送回来返修
我们的系统需要登记这些返修设备
客户信息
维修状态等
同时提供些报表，打印等功能
是一套不太复杂的信息管理系统
在选择开发工具上
大家出现了一些分歧
华仔的软件工程硕士毕业设计用的是Delphi
我只用过PB
康康以前用VB为主
小磊参加过LotusNotus培训，无开发经验
小希参加过思科CCNP，HPUX等课程培训，无开发经验
我和毛毛都建议用自己熟悉的工具
华仔说这些工具都差不多
会一个学另外的也不难
就用Delphi
我和毛毛都没话说
确实都说学着不难
于是我们把模块细化一下
各自负责一部分
华仔和小希在自己公司里开发
我们几个在省公司那边搭了开发环境
华仔也没规定什么时候完成
我一半心思在Oracle考证上
康康性格本来就慢
小磊不太会
项目就慢慢地往前走
******
十一月
我的第二门课程备份和恢复也考出来了
又发现有二三十题跟网上的样题一模一样
让我有一种冲动
想去多收集些样题
做完了马上去考下一门
只是介于考试费用这么高
才没有去冒这个险
******
一月
系统开发出来了
给用户试用了一下
居然说还不错
只是有几个地方做错了
另外漏掉了一些功能
又提了些新需求
软件费用据说也提高到了十万元
******
这一年总的来说
过得比较愉快和顺利
如果不考虑收入的话
年底发奖金的时候
李总又是一脸无奈
说徐工不肯给维护费
那个设备关系系统
还没验收
也不好收钱
最后我分到了两千二
年初的时候每人给省公司上缴了五千元的集资款
分了一千五红利
这么算来
年终共有三千七的收入
自己觉得还可以
跟同学说了以后
发现还是相当地少
这一年
我每月工资一千五
逢年过节发个一两千
摊下来每月两千多
******
这一年晓军的朋友来杭州看病
叫我找一个便宜的旅馆
就两晚嘛
我在房间里添了张钢丝床
请他好吃好喝
他说晓军人不错
交的朋友也这么好
我说我跟晓军谁跟谁
从小一起长大的
又是邻居
他朋友叫我下次回义乌一定找他
******
这一年杭州的同学又有人买房了
其中一个银行的同学已经有了两套房
去年一套经济适用房
今年一套商品房
聚会的时候
有房的同学讨论装修和小区环境
没房的同学对这些都没有概念
房价好像越来越高了
高低都买不起
攒点钱去义乌买一套吧
那边总便宜些
自己有个退路
爸妈也可以去住
家里的房子实在太老了
老到客人来拜年老妈都觉得自卑
******
这一年网球热情不减，水平不涨
乒乓球更进一步
我刚开始打的时候
李总就说我打得有灵气
李总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的鼓励给了我暗示或是自己确实有灵气
我已经比小磊和工程部的一些同事要厉害了
有时都能和康康抗衡了
康康明显是以前就打过乒乓的
开始的时候我们怎么都扣不死他
他只是淡定地一拍一拍削球
等着我们手忙脚乱地出错
现在我们发现了康康的弱点
他一进攻就下网或出界
******
这一年有一次
我们听说世贸中心有马云关于新经济的讲座
兴匆匆地跑过去听
到门口一看
一百八一张门票
这么贵
比演唱会门票还贵
阿里巴巴不是已经很出名了吗
还需要靠这个赚钱
很郁闷地往回走
转身去学校找小强玩了
******
这一年爬了许多次的老和山
有时从植物园那边下去
有时从法华寺那边下去
有时从北高峰那边下去
小强他们真是幸福
学校边上有这么好一座山
******
这一年最大的收获
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不仅筋骨活了
脑子也好使了很多
如果大学里我有这么好的状态
我也可以去考南大经济系
过年了
我还带了一本Oracle的打印教材回家
******
这一年亲戚都知道了我赚得少
也就没人再问了
村里出了好多大学生
多得村里人都弄不清楚重点不重点的
觉得我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这样也好
少了一个包袱
我妈有时还是以我重点大学为荣
但我表现出来的能耐又让她失望
她看我
取决于那一天的情绪
******
这一年大年初一那天
璐璐一家过来拜年
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
璐璐清晰地发出了舅舅这两个困难的发音
据说是除了爸爸妈妈之外的第三个会叫的称呼
真是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