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截了当的询问,林牧风到似乎有所准备,淡淡的回应到:“自是不在乎。”说着,林牧风望了一眼远处,远远的月儿笑着往这里跑,嘴里喊着:“牧风哥哥,西云城好玩不?”林牧风侧头看了看唐影溪,低声说:“我便就是喜欢这样的月儿。”说完,回头看着奔过来的月儿,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说:“好玩,好玩,月儿在的地方,那定是天下最有趣的所在啊。”说的月儿一脸的骄傲。唐影溪看着这一切,笑了笑,说:“你们好好说一说吧,过的这天就不能见面了。”月儿瞪着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让我见牧风哥哥了。”唐影溪伸臂半抱着月儿,有手挂了一下月儿的鼻子,“又不是永远不让你见,过得一个月,你们成亲了,就可以天天见。”月儿看着林牧风,这时林牧风笑着点了点头,月儿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那好吧。”猫员外这时突然从怀里把睡熟中的黑战抱了出来。举在月儿的面前,说:“那个……未来的……师娘。你不是想抱抱黑战吗,今天我就将黑战交给你,你见不到这牛鼻子,就可以和黑战玩玩,到你们成亲那天,记得还给我。”本来一脸不情愿的月儿看见猫员外居然见自己心仪已久的黑猫交给自己一个月,登时喜笑颜开,伸手就将黑战抱了过去,这时黑战醒了,愣愣的看了月儿一眼,瞄的叫了一声,然后很自然的扒着月儿的肩头,不停的蹭着月儿的脸,逗的月儿咯咯直笑。
在回自己住所的路上,林牧风揽着猫员外的肩膀,笑着说:“真不愧是好兄弟啊,为师收了你这个徒弟,真是欣慰啊。这下月儿这一个月也不会太过无聊。你也知道这是你未来的师娘啊,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这边又是称兄道弟,又是师傅徒弟。那边猫员外听着,也似没什么不适应。只是斜眼看了一下林牧风,说:“昨晚你不是说,在你成亲前的一个月,要集中传授我符箓之法吗?我怕我照顾不了黑战,刚巧想起月儿这傻……”猫员外说到一半,看到林牧风眼里已经露出凶光。随即改口道:“刚巧想起师娘喜欢黑战,徒儿顺水推舟,就让师娘养上个把月,解解闷。”说完,双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提防林牧风再次弹脑门。
林牧风却只是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其不意的用双手揉乱了猫员外红色的长发。
“哈哈,不错,不错,这徒儿收的不错,像我。”
猫员外不解的问,“我像你什么?”
林牧风自豪的说:“当然是像我这般不要脸啊。”
猫员外双手环抱着,嘴撇到了一边,一脸的不屑,低声说:“谁像你了。”
次日,猫员外与林牧风围着火炉,盘腿而作,窗外又是一场大雪。
两人大眼瞪小眼,林牧风手里举着《密气符箓》说:“你真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念?”
猫员外点点头。林牧风又寻来笔墨纸砚,在纸上写下来“猫员外”三个字。吹了吹。然后把纸递给猫员外,说:“你看看这三字认得不?”
猫员外还是摇摇头,随即补上了一句,让林牧风彻底绝望:“我应该就是人们说的大字不识一个吧?”
林牧风咬了咬牙,做了决定:“这事也好办,符箓的意思你不用懂,死记住符箓的用法便可,至于读书识字,从今天开始,为师也教你。”
说着,林牧风手摸了摸《密气符箓》,“小子,我先给你说说,什么是我这一派的符箓。江湖上的人提及符箓,总是嗤之以鼻,因为大多野道士用符箓说是驱鬼辟邪,实际只是骗人钱财而已,真真的符箓是沟通天地间的力量为我所用,祖先造字,起先是用于与这万物本源的力量做沟通,其后才成了我们著书,论学的符号。”
林牧风拿着《密气符箓》,手抚着书封,说“这本秘籍,便是讲如何还原字本身的用途,用来知晓这万物根本。”
猫员外听的入神,此时插话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学这法门了?”
林牧风摇摇头:“催动符箓之法,便要先学会运用自己的气。”
“气?”猫员外一歪头,表示不解。
林牧风耐性的解释:“我刚才说,符箓是沟通这世界的本源,本源是什么?就是气,而我们体内的气就是这万物之气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有气,只是不会运用而已。你现在要先感受到自己的气,方可运用它,只有这样你才能催动符箓为己所用。”
随即将自己对气的感受之法传与猫员外。
这便五天过去,这五天里林牧风除了教猫员外读书识字,便是让猫员外盘腿而坐,默念道家运气法门,感受周身之气。
每日清晨,总听得林牧风喊:“猫儿。门口又是三四只死兔子,这里丰衣足食,你不用辛苦的每晚出去打猎。”猫员外只是耸耸肩,说:“没办法,猫就是这样。”说着又开始打坐冥想这运气法门。
到了第十天,只听得猫员外大喊:“我感觉到了,体内有东西在流转,好像可以将它们放出来似的。”
林牧风笑着说:“放出来?你放出来试试。”
猫员外听到这句话,随即向一处挥手,只听的一阵风声,窗户被猫员外打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这下林牧风目瞪口呆,心说:“这运气于外,资质再高也得习练半年以上,这猫儿十天便可这样,这,这……。”林牧风心里暗自吃惊,却不曾听到猫员外的动静,回头一看,猫员外早已晕作一旁,吓的林牧风赶紧手指搭脉,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运气过猛,本来是初学乍练,气有不足,突然运气于外,身体一时之间无法承受。”说着,以脉感受猫员外的气时,突然林牧风一身冷汗。这猫儿周身之气,居然不纯。在道法典籍里人之气不纯,必参杂妖气,这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由人与妖结合而生下的孩子,其先天之气必然参杂妖气。另一种,则是修为过千年的妖生噬了人的气而变为人形,其气便也是一半人气,一半妖气。只是这些话世人总是以为这是道家骗人的把戏,为了他们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说辞。即便道门的名门大派,诸如武当、华山、崆峒、龙虎山等派也对此不屑一顾。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真真一半人气一半妖气的人在江湖中出现过。可是就在此时,这个晕厥中的红发少年,便是一半人气,一半妖气。林牧风睁大了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消自己的恐惧,到底恐惧什么,也许只是对这个自己无法掌控的未知。可是慢慢的,林牧风看着猫员外的脸,还有右脸颊的三道伤疤,想起了他为了救自己师妹冲向崆峒掌门,想起了那个抓着兔子笑嘻嘻跑回来的猫儿。林牧风长长的出了口气,双手揉了揉眼睛,对着晕厥过去的猫员外说:“莫说你半人半妖,即便你就是个猫妖,也是我徒儿。”
这是渐劲的北风,吹开了本就被猫员外运气于外打破的窗户,窗外的雪飘落进来,落在了猫员外的脸上,猫员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林牧风说:“刚才怎么了。”
林牧风笑笑说:“刚才?刚才你做了一件惊天地的事情,你知道吗,运气于外,江湖中最有资质的武当掌门,乌有道人也用了半年的时间,而你就用了十天。哈哈,我的乖徒儿,现在你晓得为师有多高兴了吗?”
猫员外歪了歪头,看着林牧风说:“乌有道人是谁?很厉害吗?”
林牧风摆摆手说,“说这些干什么,管他呢,明天开始修炼‘密气符箓’”。
于此同时,在杜家大厅,站了许多人,其中一魁梧汉子,身背着宽大的铁剑,粗铁链缠绕其身。正抱拳躬身的对着坐于厅前的杜墨行。
“熊林见过城主,此次参加龙骨剑士试炼的门人,有一百二十五人。如城主没有异议,试炼大会将于三小姐大婚之后十天举行。”
杜墨行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捋了捋胡须,似闭目养神,似又在思索什么。熊林如一堵墙般的在那里定定的站着等候城主发话。
这时杜墨行睁开了眼睛,说:“不是一百二十五人,而是一百二十六人。”
随即侧头对着坐在身旁的唐影溪说:“那猫儿,也让他参加吧,我想看看他。”
唐影溪皱了皱眉头说:“我看这猫儿根本毫无修炼的根基,如何参加这试炼。怕是有些勉为其难吧?”
杜墨行抚须一笑,说:“我那女婿这几日在调教与他,借此也可看看这女婿的本事。一举两得啊。”
唐影溪点了点头便说:“如此也好。你这一说,我也拭目以待了。看看这师徒二人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