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谈对象
这是星期六的晚上，杨斌回到家里。妈妈对他说：“小三，林场赵会计跟你爸讲了两次，他家的二姑娘同你一样大，两家结为亲家，不要彩礼，做几套衣服就行了。听妈的话，就要她，啊？”
“妈，我才十八岁就谈对象，同学们会笑话我的。”
“傻孩子，男子十八当家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笑的？再说，你姊妹多，现在找对象难，是赵会计自己提亲的，哪有这样的好事？那丫头与你同龄，长得不丑，又是门口人，好汉不娶外路妻，我从心里喜欢她。”
杨斌清楚的记得，今年家里修房子的时候，需要木料，有一次同父亲到林场赵会计家拿钥匙，就是他的二丫头拿的，她确实长得很漂亮，身高大约一米七，发育的很好，S型的曲线，梳着两条小辫。难道她就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母亲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但杨斌这时真的不想这么早就谈对象，又怕母亲不高兴，就拖延时间，“妈，等我毕业后再说吧。”
“孩子，现在是赵会计自己提亲，我怕时间长了那丫头被别人抢走了，你后悔来不及。”
听了妈妈的话，杨斌想想那丫头长的确实很漂亮，也就唯唯诺诺，不置可否。
第二天是星期天，杨斌要到学校去，妈妈在洗衣板上搓衣服，两手都是肥皂沫。杨斌说：“妈，我要买书、计算尺、饭菜票。”
“我的钱来得不容易，要节约点。”
“妈，放长线钓大鱼，等我挣钱的时候十倍偿还。”
妈妈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笑了。
这时，赵会计和杨太华出现在门口。杨太华说：“小三妈，我和赵会计还没吃早饭，准备一下。”
“哎。”杨斌妈搓了搓手，就在锅灶上忙起来。
杨斌整理书包，准备到学校去。妈妈悄声对他说：“三子，今天就不到学校去了，赵会计准是为那事来的。你对他要客气点，不许犟。”杨斌只得放下书包。
不一会儿，妈妈把几个荷包蛋烧好，放上红糖，叫杨斌送给赵会计。赵会计说：“孩子，我吃点稀饭就行了，你吃吧。”
“赵叔叔，我吃过了。”
“小青年，不，小知识分子，再吃点没关系。”
妈妈插话了，“孩子，还不快接赵叔叔的碗？”
杨斌只好把赵会计的碗接过来，盛了稀饭送给他。吃过早饭，杨太华说：“小三，赵会计家的围墙坏了，我们去帮忙修一下。”杨斌心想，肯定是去相亲的。这时，他的头脑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郑美珠对我还可以，是不是……但他马上否定了：她是不可能爱我的。
杨斌和父亲、赵会计一道去赵会计家，他看见赵会计的妻子坐在门口补衣服，他按照临出门时妈妈的嘱咐，喊了一声：“大婶。”
“哎，杨书记，你们来啦，坐，坐，我去烧水。”
赵会计同杨斌父亲到院子里去了，堂屋里只剩下杨斌，还有那个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的姑娘。
那姑娘抬起头，放下笔，双手托着腮，大大方方地看着杨斌的脸。杨斌不好意思起来，又是搓手，又是看墙上的年画。那画面上究竟是什么，他好像视而不见：只许你看我，我就不能看你吗？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姑娘，她笑吟吟的，露出一颗小虎牙，很好看的。她头发乌黑，扎着两条羊角辫，身材苗条，鸭蛋形的脸上，有几点雀斑，他认为这是一种美。他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英国有的男子找女朋友不就喜欢脸上有雀斑的吗？她的上身穿一件蓝色的卡褂子，红毛线衣，白衬衫；下穿蓝色涤纶裤子，绿毛线裤，脚穿灰色胶底鞋，好像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似的。她的胸部微微凸起，不大不小的臀部。杨斌心想，山村里也有这样的美人，只是投错了胎，要是在城里，准能找个年轻有为的国家干部做对象。
她就是赵会计的二丫头，叫赵晓燕，正在光明中学高一读书。杨斌说：“你在做作业？”“嗯，这是一道函数证明题，做不出来。”杨斌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也做不出来。他的自尊性很强，本来想显点本事，可做不出来，感到第一次见面为了这道题有点扫兴。
一个小媳妇在门口对晓燕妈说：“大婶，你看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杨斌听得真真切切，晓燕妈听了乐呵呵的，晓燕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玩着钢笔。
杨斌走到院子里，他的父亲和赵会计在谈论工作上的事。杨斌说：“赵叔叔，围墙怎么搞？”赵会计笑着说：“今天不搞了，你在这玩玩吧。”无事可干，杨斌倒显得不自在起来，他说：“赵叔叔，明天学校上课，我走了。”赵会计看了杨太华一眼，“杨书记，叫他吃过饭再走，来得及的。”杨太华对杨斌说：“下午再走吧，你就不能帮忙烧锅吗？”杨斌想，烧锅是女人干的事，又一转念，这样能使未来丈母娘欢心。于是，他到灶间拿起了火钳。
“孩子，你歇歇，甭把身上搞脏了。”晓燕妈说。
“没事，我从小就帮妈烧锅。”
晓燕妈早就杀了鸡，又叫晓燕的姐姐买酒、卖肉，准备着午餐。杨斌吃过饭就到学校去了。
晚上，杨斌躺在学校的宿舍里，回想白天见赵晓燕的情景，同她没说几句话，对她不了解，更谈不上爱不爱的。但是父母要他娶赵晓燕，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杨斌在家是听话的孩子，父母也喜欢他，何况那丫头有长的也确实漂亮。
又是一个星期天，杨斌和妈妈买了几套衣服、两斤毛线送到赵会计家，晓燕妈妈也给杨斌买了一件白的确良衬衫，这就算是定亲的礼物。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杨斌回到家里。妈妈对他说：“三子，你好好念书，你爸说大队小学缺教师，你毕业后先到小学代课，这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