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岁月就似海市蜃楼,只可回忆,不可触及,风一吹便迅速褪去,露出裸露的坚硬的内核。
骤巴巴的,毫无生机,时间化身为一个个有着许许多多巨爪的庞大怪兽,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向晓苒推进。唯有斩断所有的巨爪方能胜利!只是它的爪子太多太多,重生的速度太快太快…她根本无力反抗,在它面前,她只是入口的食物。逃不出那张巨大的带着很多巨齿的嘴。结果晓苒只能被束缚,慢慢的失去一切……这,便是时间,战无不胜。
静静的看着黑夜里泛不起任何光亮的屏幕,仿佛听到心紧紧的关闭的大门,爱情在里面独自破碎的声音,那种窒息的气息迅速而缓慢的袭卷而来。
晓苒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可悲、可怜与可泣。
明熙去了香港依旧会联系晓苒,而晓苒只是冷冷地简短回几个字。就不再回复。
明熙常常会想,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晓苒又是怎么了?但是他没有深刻去想,只怕越想会越让人害怕,让人毛骨悚然。
初春总是会下起绵绵细雨,浇灌着大地,使土壤肥沃,孕育新的生命。
就在那天晚上,伴随着绵绵细雨的飘洒,晓苒被一群流氓围困,由于她的态度总是很强硬、固执,惹得小流氓各个都很火大。
“今晚和我们一起去唱歌吧,小妹妹?”
“我不去,你们滚开!”一股满身铜铁味顺延逼近。
“哟,嘴巴还很硬嘛,让我来软化软化,亲一个?”
小流氓紧紧地强制着晓苒,就在那岌岌可危的瞬间,然辰从后面出现,一把推开了,正要轻薄女生的臭流氓。
“敢坏我好事!”小流氓火冲到眉心,上前就给了然辰一拳,那一拳威力很猛,狠狠地打在然辰的侧脸,嘴角有些淤青,渐渐变紫,泛红。
晓苒被此时的情景吓了一跳,她露出惊惶的神情,关切的想去触碰那伤口,却又有些害怕,有些不忍,更加有些不安。
“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晓苒还来不及询问然辰,反倒然辰关切起她来。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事。”
“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然辰略带嚣张地说着,我说话算话。
小流氓有些不服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怎样。
小流氓预计上前再给然辰一拳,幸亏他反应快,即时挡下,不然脸真的要破相,成为‘猩猩’了。
他反手勾拳,将小流氓的臂膀反抓,疼的小流氓直直叫喊。可这时其他几个小流氓从背后抓着然辰,将他按到地上,一片的拳打脚踢。
“你们住手,快住手啊……”不论晓苒在一旁如何制止,他们全当做耳旁风,没有理睬。
领头的小流氓愤恨如极,随处拿起路边的砖块,向然辰砸去,见此情景晓苒无法去思考,她奋不顾身的冲向然辰。砖块狠狠地砸向晓苒的身体上,她痛的难以叫出声,像是一艘船猛烈地撞向冰山,那种冲击感极度伸向入内心,晓苒晕了过去。
小流氓们见此情景,觉得不妙,就连忙灰溜溜的逃走了。
然辰抱着晕过去的晓苒,她的腰身处流了很多血,鲜红鲜红地渐渐蔓延开,然辰用尽全力帮她按住流血的地方,“简晓苒,晓苒,你醒醒,你醒醒啊……”然辰不断地叫着晕过去的晓苒,晓苒渐渐有了点意识,微张微落的眼睛,极力喘着气息,艰难地从嘴中吐出几个字“我没事。”
“我送你去医院。”然辰横抱着晓苒,急忙地招手打了的。
在的士车上,然辰一直在催促司机可以快点。许久,晓苒有些清醒,她要然辰不用太担心,只是被流了些血,不会怎样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别说话了,先休息下吧,医院就快到了。”
晓苒听完后,头靠在然辰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这些日子让她觉得好累。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承受了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打击与冲撞。不论现实是怎样的,晓苒这一刻在然辰的怀里,听着强烈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她知道此时的他是如此的担心自己,那淡淡地体香飘入晓苒的鼻子中,脑海中。年幼时的自己,也是那样义无反顾地冲在明熙的前面,想要去保护他。
今天,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现状,只是出现的已经不再是故人熟悉的脸庞。她抓紧了然辰的衣领,眉头深锁,陷入纠结,口中喃喃,“明熙、明熙,好想你。”然辰没有说话,只是任凭晓苒这样抓着自己。暗自感叹。
终于到了医院,然辰急急抱着晓苒进去。晓苒的伤势并非很严重,在医生的治疗下,已经没有大碍。
淤青红紫的背上,还是会有鲜血流出来,溢透了纱布的红色,渲染了记忆。砸伤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晓苒只能用手摸了摸伤口。她安静地趴在床上,等待然辰过来。
已经是夜深的医院,格外的安静,空气中似乎渗透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弥漫了整个过道,充斥晓苒的呼吸道。滴答~滴答~有时会听见值班室传来正点报时的声音,不断磨平指甲的声音,脚步身、推车声,都在这凌晨的一点变得格外刺耳。
晓苒刚想着然辰怎么还不来,就在这时他推开了门,手上拿着许多吃的东西,一边放在床头柜上,一边言语道,
“我想你一定是饿了,快点吃些东西吧。”
晓苒想起身,却被然辰拦住,既然腰上的伤还很严重你就好好趴着,我来喂你吃吧。
晓苒用眼神示意感谢,不知觉的有些害羞起来。也许是第一次,她这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庞,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脸庞显得十分精巧。是的,晓苒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多么拥有魅力,他俊秀的脸蛋,灵动的双眼斗转星辰,精致的鼻子。在然辰的脸上,晓苒找寻不到一点瑕疵。
然辰剥开一个面包,撕开小许,送入到晓苒嘴里。晓苒并没有张嘴去接,而是伸手递了过来。然辰似乎显得有些尴尬,心中暗暗想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喂她呢?
“可以麻烦你不要打电话告诉我家人,好吗?”晓苒的开口打断了然辰的沉思。
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件事情,麻烦不要告诉我家人。”晓苒又重新复诉了一遍。
“刚刚在你治疗的时候,我有打电话给你表哥。可是……”
“嗯?”
“他似乎很忙,只是要我好好照顾你,就匆忙挂了电话。”
话音刚落,晓苒的表情莫名有些哀伤。在她的心中想了很多很多,其实也就仅仅只是想没心没肺的活着而已。
“你不要难过,在你伤没好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也许只有这样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晓苒渐渐闭上眼睛,睡去。然辰看着眼前熟睡的晓苒,脑海中浮现了刚刚打架的情景,在那个瞬间,她奋不顾身去替他挡下了砖块,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生呢?
然辰的心中对于眼前这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女生,充满了好奇。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在天台,误以为她是想不来,救了她,却是如此的多此一举。而这一次,被小流氓围攻,救了她,却让她受了伤,自己又是觉得多么地惭愧。然辰不禁无奈地笑了起来,两次的见面,似乎都充满着未知与不可思议。究竟命运是如何安排他们,然辰嘴角微微上翘,他是在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凌晨的夜晚,风呼呼地刮动着窗户,有些另人毛骨悚然!辗转难眠,陌子歌翻来覆去,反复思量。每天扒着日子度过,一分一秒都过的艰难。今天已经是第15天了,为什么然辰还是不来找她?难道他是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吗?
子歌从床上爬起来,心中有太多忿忿不平,又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无从发泄。她难以对着然辰将心中的这一切表露,趁着夜,趁着此时的清醒,趁着她的落寞情节。
打开台灯,拿出信纸。提起笔的那一刻,突然心中的千言万语不知如何打开,压抑着,写了写,又会停下来,用笔划掉,捏成团,扔进垃圾筒。反复这样的动作好几次,她实在是抓狂,皱着深深的眉头,泪水顺延脸颊滑落。
音响中的音乐轻声放着李玖哲的《解脱》,究竟何时她
才能解脱,静静地听着旋律,细细的理解着歌词,
“爱永远都是难题,失去分寸太容易。
谁都是凡人不够小心翼翼。
有时候忘了珍惜,伤害来的太无意
有时爱太急需要空间呼吸
争吵愈狠愈深刻
然后不断自责
我们都忘了最初的快乐
拥抱愈紧痛愈深刻
谁不会舍不得
现在我给的或许并不是你要的
如果分离是唯一的解脱,最后的话我来说
如果永远你不必再难过,遗憾让我来过
就算过去的回忆太脆弱,连未来也没有我
……
……”
然辰:
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岁月的磨砺,一起患难了多少个风风雨雨,为什么当两个人那么艰难地时候,心可以彼此靠近。然而现在,明明很好,两个人的心想靠近却是那么的难、那么的痛。
如今的我,身心都很煎熬,也很疲倦,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竟然也不知了……
碎了一地的诺言,拼凑不回的昨天。恐怕诺言的‘诺’与誓言‘誓’一样,都只是有口无心。恐怕在你华丽转身、我悄然的落泪,你会冷淡的对我说“你从未爱过我。”
迷宫般的城市,如同你的心一样,在里面,我总有种莫名的寂寞。是不是我在一点一滴地错过了关于你的林林总总。想再去了解,怕时间已经不能够给予。
我明白,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了,无法再回到美好的曾经。也许现在的放手,会是对我们最好的解脱。现在的你离我好远好远,我无法抓紧,像是握在手中的沙会因为抓的太紧而滑落,最后留下的,只有那点点的沙粒和点点伤痛。
你知道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对深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也许这条沟渠,正是你在渐渐地为我挖掘。然而我是多么希望,不要给我这样的无法跨越的沟渠。
在我的回忆里,你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法删除,无法遗忘。也许时间久了,那会渐渐地模糊,可你要明白,这一切、一切的淡忘,并非发自我的内心。
如果你还会记得,我经常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忘记带钥匙,可是你从来不生气,你从来都那么宽容我。你知道我喜欢气球,过年去散步的时候,你总是给我买气球,看到可爱的气球,我就耍赖地盯着看很久,你就疼爱地纵容我,给我买,有的时候我怕你花钱说不要,你还会不高兴。过年的时候,你到我外婆家来接我,我们去放烟花,坐在你的车后,我紧紧抱住你,我们穿过一地的烟雾,美丽绚烂的烟花在我们身后大声绽放,有好响好响的鞭炮,我躲在你的怀里,你帮我捂住耳朵,在你怀里,我什么都不怕……
当你看见这些,回想起这些,我想你也一定会笑,我们的回忆是多么的美好,可是现实又是多么的残忍,似乎被泪水染得模糊了。在这等待的十几天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地推移,让我渐渐明白你的心意。
我曾经一味的以为这就是爱情,可现在似乎是我错了……我是多么的想问你,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是什么?可是如果我问你,那是否会觉得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的卑微。不愿让你觉得我是卑微的,即使我还是爱你,也想在你心中留下最美的行迹。
悲伤的秋千总有微风陪伴,孤寂的夜,总有繁星点点,蓦然回首,而你却不在我身边。谁曾从谁的青春里走过,留下了笑靥,谁曾在谁的花季里停留,温暖了想念,谁又从谁的雨季里消失,泛滥了眼泪。
还爱你,带一点点恨……我愿让你解脱,这应该是爱你最好方式!
陌子歌
4.25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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