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在楼道口四处张望着,当眼神正焦距到晓苒时。她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眼神空洞不知是看见何物、想着何事、恋着何情?
“你怎么了?为何这样?”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飘然走向远方,风强烈地吹刮着,有种随风飘逝的感觉。淡淡地、静静地……
每一天都会变的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样。生命被书写成潦草和工整两个版本,再被时间刷得褪去颜色。难以辨认。
如同时光变迁,事实也随之飘却。如果不再被人提起,就会淡忘。胡乱的涂鸦,遮住原先的丑陋,心中如同数万根线缠绕、打结,拉扯,隐藏的面目全非,却牵动着心一痛一痛,无法停息。
明熙往天台走去,他望向远方的风景,快落幕的黄昏,渲染着大地与林立高楼,鸟儿与阳光嬉戏时而停息,时而飞翔。吵杂人群,躁动的街
角,没有施工的工地,远远地,静静地在黄昏中矗立着。
“你怎么会上来呢?”明熙浅浅地问着。
“出去接了通电话,看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于是就跟着她了。”
“晓苒,刚刚有怎么吗?”明熙关切着问。
“她刚刚坐在上面,我以为她是想不开,是我多想了。”
明熙不知该如何回应,晓苒这是怎么了,自从他爸爸回来,她就没有真正开心的笑过。温热的胸口,被沉重的心压得有些难以呼吸。
“你怎么也来了天台呢?”然辰反问道。
“本来她在我旁边,可转眼间,就不知去了哪里。找了好多地方,最后还是来了这。”
明熙一直记得,晓苒曾经说过,当心情悲伤的时候,如果不能去很远的地方,那就去很高的地方释放心情。他会牢牢记得。
他们都彼此沉默看着远方,也许是各有心思,也许只是望着,脑中却是空白的。这又从何而知。风微凉微凉,吹动凌乱的头发,廖过心田。
“我们下去吧。”
“恩”
繁华落尽,暗影潜殇,却找不到一丝一毫,只是分分叹息,奈何花落,无意忧伤。
回到宴会厅,已经竟是人散之际。主角借着酒劲抓着似醉非醉的陌子歌,想坦言自己内心的郁闷与痛苦。
似乎在爱情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当爱情开始的那一刻,生命将开始无尽的沦陷,却只为一场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情节的故事而伤怀。即便再凝实的誓言,也会倾刻间化为灰烬。烟消云散。
可是想爱,却不能爱,成为心中最隐隐的伤痛。如眼泪都没有地方流淌的人,或许的痛苦会是一样,淡淡的伤痕,留在晶莹的酒杯边。
凌云很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粉嫩的脸,时而撅起的小嘴,似乎索要着吻,索求着爱。凌云的心,跳动的速度似乎格外的加快了
,不由时也会绯红脸,他想就这样抱着她,然后深深的吻下去。
如果时间能够就此停住,一切静止,到世界的尽头,与此长相厮守。凌云和子歌的世界,中间也许只隔了一层玻璃,尽管能够赤裸裸的看清楚,但是现在的他是否能够走进她的世界,还是会遥不可及……他不知。
子歌轻轻拍打着凌云的脸,她言语中略带嘲讽着说道:“该怎样停止你眼中的目光呢?”
“呵呵……”轻轻地她又傻笑道:“我好傻,好傻那样爱着你。”
子歌抱着凌云,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肆无忌惮地哭着。她捶打着凌云的肩膀,又哭又闹的大声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的不在
乎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真的很爱。”
撕裂般的心碎,双手渐渐从凌云的身体滑落,缓缓坐落到地上。她是何般的不清醒,是何般的痛苦,将情感寄托在凌云身上。
而凌云并未察觉什么,只是蹲在子歌的身边安慰她。
“你是怎么了,我没有不在乎你啊,我很在乎啊。”他揉了揉子歌的头发,醉意的眼神中依旧充满宠爱。
几天前在学校的竹林中,微风瑟瑟,树影婆娑,春的日光,照射着,竹林中两个人的倒影依稀可见。
陌子歌拉着然辰的臂膀,苦苦哀求的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如此不在乎我?”
“没有啊,你不要多想。”他黯淡的目光浅浅望着被风席卷的地面。
“你明明就表现的很不在乎,我故意和其他男生亲近,都只是想看到你的反应,想让你嫉妒。可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什么?”她急虑地问着。
“我明明知道是这样,又需要怎样的反应。”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去制止我的行为,难道你一怕我一错再错下去吗?”
“我也不想你再这样故意,所以请停止你的行为吧。”
子歌听见然辰的此番冷言冷语,心中更是郁结。自己一直都很努力的对然辰好,为什么换不来真的回馈。爱情又到底是什么,是感觉丢逝的
太快,没有能够抓住,还是原先并非属于自己,然而却一味强求这一切属于自己。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然辰曾经的笑容似乎成为陌子歌命途中最美的点缀,那是否只是昙花一瞬,星星粼粼。
“然辰,请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吗?”她眼眶中含着眼泪,从背后环抱着然辰,脸庞轻轻地靠在他温热的背上。用只能够她听见的声音悄
悄地说着别离开我。
可是然辰狠狠地拒绝着那双环抱着他的手臂,记忆象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摊开还是握紧,终究还是会从指缝里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然辰转过身,抓着陌子歌,“不要多想,好吗?”
话音刚落,他就走了,在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在子歌的心中,春夏秋冬的岁月流逝,全然飘逝在眼前,随风飘向着眼睛如法看清的地方。
抬头看向天空,云依旧蔚蓝蔚蓝,日光是温和温和的,可是子歌却觉得很不寒而栗。心中有一个角落,似乎阳光无法照射到,总是黑暗、潮
湿的。而她就住在这个角落里,无人问及总总。
丛林深处,绿荫葱葱,有一个身影总是站落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愁眉深锁,心中暗暗地痛着。
毅然决然走开的然辰,静静地走在校园的街道上,脑海中有着一万句一千句‘对不起’,可是却无法表达于口中只能放存于心中。子歌,如
果现在不能够坚决,恐怕以后对你只会伤害越深。这一切的开始都只个错误,对于你,我并没有爱,有的只是照顾的情义。那些曾经以为念念
不忘的事情将会在你的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我们一起遗忘,遗忘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纸,从前的一切回不
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
爱是药,可以治愈药所治不了的病,比药还药。情是毒,可以杀人于无形,比毒还毒。爱情便是毒药,会上瘾,潜伏在躯体中,一分一秒腐
蚀每一根神经,直至体无完肤。
那么这所谓的爱情又在伤害着谁遍体鳞伤?刺痛着谁无法平息?潜伏在谁的躯体中难以自拔?
酒散,人散场。扶着这些醉晕晕的人,却始终都没有看见晓苒的身影。明熙安慰自己,就让她静一静好了。其实在他心中是格外害怕。
第二天的天空阴雨绵绵,明熙撑着伞,与晓苒面对面地站立着,他们在伞下如此执着的凝望着对方。这一次的离开,充满着未知的种种。
“晓苒,我会早去早回的。”
“恩,好。在外你要小心。”
“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回来。”
“好。”
他轻轻地在晓苒的额头上吻了下去。
晓苒抬头示意微笑。
明熙拉着行李,走进了关口。他回头凝望,眼神中充满不舍,也许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一次不知多久的分离。该怎样去形容他离去的心
情。头顶是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段云,沿着建筑物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飞机轰鸣,划过长空,伴随着小雨,淅淅沥沥飘打在晓苒的脸上。她一个人去了游乐场,坐上了摩天轮,慢慢升高,心慢慢冷。明熙离开的
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了想念。趁着机身划过云层,离别的气氛往往会拉长泪痕。
摩天轮与旋转木马都是一样残忍的追逐游戏,不论怎样转动,不论怎样的速度,都无法追赶上对方。只是唯一不同的在于旋转木马是平地的
360°转动,摩天轮是垂直的而已。慢慢升高,整个城市确似在脚下一样,曾经听别人说,当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那一刻,许愿。上帝是可以听见你的祷告的。
慢慢的转动到最高点时,晓苒扣紧十指,许了一个愿。她十分诚心的向上帝祷告着,希望明熙以后即使失去她,也要幸福的生活下去。
在机场,在伞下,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离开他的准备。有些话就像撑不开的伞,明明想要向他坦露,心中却出现一种阻挡,让心慌张。爱与
割舍来回碰撞,晓苒她只是带着微笑和泪光向他告别。
从摩天轮下来后,她打了电话给表哥。是约在上岛咖啡见面,她早早就到了,等候。
表哥刚进来门口,晓苒招了手示意。凌云坐下,点了杯咖啡。
并没有多少寒暄,晓苒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表哥,昨天你的生日,我惊奇的发现,然辰是我爸爸带回来那个女人的儿子。”她一本正经地讲诉着。
“怎么会是这样呢?那然辰知道吗?”
“我想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也许是吧,我只知道,然辰他是台湾人,10岁跟随父亲来了上海,未曾他提过他妈妈。”凌云略带所思的回答着。
“表哥,有些事情,可能你不了解,我也不方便对你讲。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那要我帮什么忙?”
“……”
许久,当他们离开咖啡店时,已经降临了夜幕,这一天也许又将要结束了。匆匆忙忙……
黑夜是吞噬了晓苒的心吗?让她辨明不清方向,分不清对与错。
是谁在轻轻吟唱这一世的忧伤。是谁在低吟叹息这一首悲歌。
那声如此空洞,似填不满缝隙,无声无息吞噬了每一个音符。那音如此飘渺,似刺眼的光茫,汹涌膨湃湮灭了每一根弦律.那声音如此清
晰,似从遥远未知的远方,穿越层层空间,跨越潺潺时间,瞬间直刺心脏,无形化为有形,一把把妖异的利剑,一道道鲜艳的伤口;有形化为
无形,一抹抹艳丽的血色,一次次盛大的哀痛。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点,被时光所分解掉,化为最原始的存在…有形的无形的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时光改变了太多太多,这一刻还在谈笑风生,也许,下一刻已站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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