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默呼吸到催眠粉后就昏睡在地上,为了避免又一场火灾,南天就背着午默出宫,来到长城,在这里他父亲雾气蒸发一样失踪,在这里第一次遇见昏迷的午默。他轻轻地把午默放在地上,然后退得有百步远,闭上眼睛。灵魂出窍一样,一些紫色的光芒从南天七窍流出来,萦绕在他头上片刻,随后流动到午默脸上,从他的七窍流进。
游龙终于被激发出来,午默身体反应也很强烈,造成了内伤,毛血细孔膨胀爆裂出血。午默浑身疼痛,力量似乎被抽离,只剩下空空的躯壳。睁开眼,熊熊的火焰在周围燃烧,二楼的地板吱吱哑哑的在摇晃,猛地坍塌下去,午默还没进入状态就被埋在火堆里。火焰虽然有一点儿炽热,但烧伤对于午默是不可能的。他拨开身上的木板还有燃烧后的灰烬,走出门。为什么最近的场景总是重复,周围的竹楼轩谢都在燃烧,火灾!
“皇儿,你没事吧!”
皇帝看见午默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松了口气。皇后、似蜚、还有其他公主也站在不远处,身后拥着一群丫鬟。雾都苑,沁芯苑两日之内被烧得不成模样,有午默的地方就有火灾。
“你看你脸上都弄脏了!”似蜚的声线真是温柔极了,又莞尔一笑,就算是千年的寒冰也会被这股温柔融化,她递给午默一个打湿的手帕,手帕上绣着是非两个字。午默接过来,擦擦脸,只感觉舌干口燥,眼前一黑,倒在似蜚怀里。似蜚看上去很柔弱,但却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拿着手帕给他擦擦干裂的的嘴唇。
“干嘛要你抱着她啊!”
赤溪一行人走过来。雪在他们后边,看见午默熟睡在似蜚的怀里,胸口突然涌起潮水般的疼痛,从来没有过的疼痛,现在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放开她,赤溪说完,要去扶午默,可是似蜚松开手的时候,赤溪故意没有扶稳,午默倒下去,鼻子最先着地,血一会儿就涌出来。雪在后边惊叫一声,拨开再新、飘、赤溪,扶起午默放在自己半蹲的腿上。她又唤几个太监,送午默去休息。
皇帝下旨,令工部加紧宫苑的重建,他先移居到雪都苑。一向安静得冷清的雪都苑一下子变得热闹。戴妃见到皇后,笑脸相迎,姐姐长姐姐短,而越是绽放的笑脸越说明了她的不情愿,午默体无大碍,需要休息。为了不合似蜚撞面,雪总是等到似蜚从午默房间出来后才会进去。
午默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关的照射下特别耀眼。窗子半掩着,阳光透进来,落在雪淡蓝色的裙摆上。空气中的浮尘像是破碎的光线,自由的,没有方向。檀香茶几上放着一盅参汤,冒着热气,碗里残余着一些汤汁。是似蜚喂他喝的吗?雪怀疑午默是否睡着,但有自知之明,如果是以前的话一定会把他摇醒,既然他不想被打扰就给他安静。坐了一会儿,雪起身走了,什么时候连看看他就是一种满足。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越来越淡,午默睁开眼睛,坐到床沿。其实门并没有关死,留着一条缝隙,缝隙里有雪一只明澈的眼睛。她屏住呼吸,看见床沿午默的一双腿。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过,而经意的时候就度日如年,现在的雪像是度过漫长的一世纪。门忽然被推开,午默心惊,做了坏事被害怕被发现一样的心虚。
“你真的很弱,来了多长时间,一半都躺在穿上!”南天干脆把头发剔得一干二净,裹着头巾,眉头又画了个眉毛,终于可以用眉开眼笑来形容了。
“不是弱,有点儿虚而已!”午默吹吹勺里的参汤,喝了一碗身体就热腾起来。
“走吧,出去转转,这屋里憋屈的慌!”他挑挑眉毛。
漆红的墙风吹日晒半剥半落,午默走的很慢,头有点儿眩晕。到雾都苑的时候,两人停下脚步。雾都苑大致的骨架已经搭建出来,工部大臣在一旁监工,看见午默就上来行礼。
“这场火的确是你放的!”南天话中有话,吞吞吐吐。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沁芯苑的火则另有其人,有人在陷害你,的确很掩人耳目,引不起人的注意!但被我撞个正怀!”南天侦探一般的口吻。
“继续!”
“昨天黎明,我把你送回来,你已经体力不支,不可能放出这么大的火!”南天在前边走,沁芯苑方向。
“送回来?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午默模模糊糊的记得在一个很开阔的地方。
“那个不重要,你看,沁芯苑的废墟,很明显有四处烧的很彻底,说明有四处火源,而雾都苑则是以你的房间为中心,破坏力逐渐减小!另外,火的性质也有极大的不同!”
每一句话,南天都说的都很有依据,凶手是谁呢?还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火的性质不同!”
午默的问题很好的配合了此时的气氛。
“昨天看见你这边起火,我就很奇怪,火势很大,但没人会注意到其实火源应该有四处!还看见一个丫鬟准备冲出大火,当她身体一碰到的火的时候,就灰飞烟灭了,一般的火,应该只是烧伤罢了!”
午默只当南天在讲故事,如果火真的像南天讲的那样,自己岂不是早已灰飞烟灭了,还有皇上皇后似蜚。
“我知道很难以置信,但我不是凭空捏造,我还保留了火种,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好,反正也——”
庭院不大,一棵枯死的树下生着一堆火,一缕青烟直直的飘上天空。
“少爷你也来烤一会儿!”
一个小丫鬟搓搓冰凉的手,伸向火堆。
“不要动!不要动!”
南天很大声,丫鬟被吓到了,一动不动。火堆被突然来的一阵风吹得旺盛,火苗就在她的指尖晃了一下,火势又退下去。南天倒吸口气,跑过去把她推开。
“我不是叫阿木在这看着的吗!”
南天斥责,大声呼唤阿木。宫苑不大,阿木应该能得听见,可是迟迟不见人来。丫鬟坐在地上,手上被地上的石子划破。南天走的时候吩咐阿木不许任何人靠近这堆火,包括他自己。阿木虽然是下人,但和南天从小玩到大,兄弟一般。无尽的自责,南天望着在地上的这堆火,是他害死了阿木,他仿佛还能闻道阿木的味道,眼泪不自觉就涌了出来。
“他,他被火烧——?”
午默半信半疑。
“是的,我不该让他看着这堆火,走的时候就有预感他会去触碰,没想到真的——真的!”他擦干眼泪,走到墙角,扒开一些杂草,抓了一只蟋蟀。蟋蟀在他指头中挣扎。蟋蟀被扔进火堆,还没有落地就消失了。
“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当然除了你,一触碰到这火就彻底从这世界消失了!”
午默忍不住想亲自去试一试,他伸出手,果真没事。
“照这样说,幕后果然有黑手!”
“恐怕是这样,不过还有一方面,火如此厉害,那么能后逃出来的人岂不是都非等闲人!”
逃出来的人,皇帝皇后似蜚,还有一些人午默都不认识。
“日后我会做个统计,现在主要是能找出放火的人!”
南天喜欢捉迷藏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