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上和太后的重重顾虑,皇后如坐针毡!明知希望不大,仍将太子当做她的救命稻草,恨不得天天跟儿子绑在一起。面对母后的“忆往昔”和“情深意长”,熙儿却选择避而不见!
见到太子再一次地推掉坤和宫的请安,秋雁终于忍不住了。
“殿下!……”小秋雁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是想问为什么不去坤和宫吗?”太子一面砚墨,一面漫不经心地问。
“正是!外面的人说殿下是明哲保身,奴婢觉得……奴婢觉得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可是,面对母亲的一再“邀请”,殿下为什么就是不去呢?小秋雁话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
“秋雁觉得,母后唤我,是为何事?”
“定是请殿下向皇上和太后求情!”
“这次的事,关系重大!圣明如父皇,固执如太后,会因为一个小孩子的话而改变心意吗?”
“应该不会!可是……”
“我深知母后心意,却无能为力!与其空抱幻想再失望,不如一开始就绝望的好!”此时的太子放下笔墨,走到窗前一脸的沉重。
此时已是深秋,园中虽还有花草,却远不如之前开得那么热闹。夕阳下,红幕满园,花枝凋零,好不凄凉!
再有一天就是太子七岁的生辰,恰巧也是新皇子百日。到底是刚办过白事,不太吉利,太后想借机会冲冲晦气,决定将两个孙儿的宴席放到一起办,意欲喜上加喜!
话虽如此,可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近了,奴才们却都围着新皇子转,没有一个想到失了宠的太子。就连太子生辰宴上的新衣,还是秋雁气不过跑去尚裳局去大吵一架,才做起来的。
秋雁早就觉得太子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明明不大,说话做事竟像成人一样稳重。想来他小小年纪,早就开始承受大人的担子,也难怪如此!心中不禁感叹:世人只看到皇家的雍容华贵、锦衣玉食,又有几人知道深宫争斗的无奈啊!
“皇上驾到!——”太监小何子大声禀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突然到访,吓得所有的奴才们跪了一院子。秋雁也从屋里跑出,急急加入。
“儿臣参见父皇!”熙儿转身时,见到皇上都走进来了,忙拱身下跪请安。
皇上抬手扶起年幼的太子,好一阵端详。
熙儿见皇上沉默,于是先开言道:“父皇!熙儿正在练字,您给看看可好?”
“啊!……熙儿在练字啊!朕来看看!”皇上闻言,顿感解脱。接过小太子递过来的宣纸一看,竟然是一个“孝”字。
“嗯?”皇上见到这个“孝”字有些微怒,以为又是皇后的主意:“……熙儿近日可有去坤和宫?”
“母后召见过熙儿,熙儿没有去!”
“哦?”这个答案大出皇上的意外。
“父皇!母后做错事了,对不对?”熙儿努力睁着那双大眼睛,尽量装着懵懂的样子。
“熙儿!是想为母后求情?”再次拉起那双可爱的小手,皇上有些动容。就是因为心疼这个可人的太子,皇上才会这般为难。若太子现在开口求情,他这个做父亲的,真不知该如何拒绝!
谁知,却听得小太子继续说道:“儿臣请父皇,免去儿臣的太子吧!”
皇上听得一惊,“熙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熙儿知道!”
“你是想用你的‘太子’之位,让她保住后位?哼!太儿戏了!”皇上微怒。
没想到,小人儿使劲地摇了摇头,很笃定地说:“做错事,就应该受罚!熙儿知道的!不给母后求情,熙儿已经不孝了!要是还要让父皇为了熙儿为难,那熙儿就更加……嗯……大大地不孝了!”一着急,把话说得太顺,这哪像小孩子说的话啊!临时刹车,改成“童语”,应该没露馅。
没想到太子年纪小小,竟能这样的懂事,皇上很是欣慰。“那你为何……?”
“熙儿知道,母后这次……嗯……错得很大!祖母很生气,父皇也很难!如果熙儿不是太子了,祖母的气消了,父皇就不用为难了!”
“熙儿怎么会这样想?”见到熙儿咬着下唇低头不答,皇上心中一阵愧疚。母亲竟然表现得如此明显,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看出来了。想来明日也是太子的生辰,这永庆宫竟无半点喜庆的气氛,熙儿被冷落到这份田地!他才只有七岁啊!小小年纪懂事得让人心疼!
“你母后的事,为父自有主张!熙儿还小,不要去管这些!”轻轻拉过太子,再次拿起那个“孝”字:“嗯!劲骨丰肌、矫若游龙……不错!熙儿的字越发的长进了!……”
放下宫闱的事事非非,两父子相谈甚欢。
送走圣驾,南宫熙的一张小脸愁成一团。貌似皇上是误会了,她是真的想让贤,辞掉这个“太子”啊!反正现在也有人接班了,为什么父皇还是不肯放人呢?做太子有什么好的!说不准哪天就被人算计了!就像真正的太子,不就是……
想到这个同胞的兄弟,熙儿从没有过半点的悲伤!说不清为什么,只感觉他仿佛还在身边,从没离开。在熙儿心底总有一个念头:弟弟还活着,他就活在自己的身体里。既然“曦阳”能去当“甄惜”,那“南宫熙”也可以是“女太子”!正是这样,熙儿才更不能轻易死掉。因为这条命不只是自己的,还是弟弟的,还有甄惜……
一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熙儿决定再到太后那边碰碰运气。
“这么早啊!”太后一脸上一派祥和之气。
“熙儿想看看保儿!”
太后眼中精光立现,脸上却不动声色:“怎么突然想起要看保儿了?”
“熙儿早就想来呢!可嬷嬷们都拦着不让,……今天保儿终于能见人了,熙儿要第一个来看!”
“保儿还在睡呢!熙儿等晚上宴席上看也是一样的。”一改以往的百般溺爱,太后此番的表现,连随太子一同前来的秋雁也感到了冷漠。
“……保儿……”熙儿吞吞吐吐地措着词,“保儿那么小就没了娘亲,祖母一定要好好疼他。熙儿是哥哥,不会吃醋的……”好像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反正是装小孩嘛!小孩子的话本来就没什么逻辑,希望别把太后绕糊涂了就好。
“咱们熙儿真是长大了!放心,哀家自然会好好疼爱保儿。今天也是熙儿的生辰,快回宫准备一下吧!芍药留下,帮吴嬷嬷照顾一下保儿吧!”太后没有叫“秋雁”,而是又唤起了她以前的名字。
秋雁听言,神色大乱,忙一头跪倒,“太后千岁!奴婢……奴婢……”秋雁不想离开太子,至少不能再这个时候离开。可是,面对太后的命令,又不敢不从,一时急得哭出来!
熙儿不忍看秋雁为难,拱手向太后求道:“熙儿的衣服物件都是秋雁打理的,底下奴婢不知道。祖母要是留下秋雁,熙儿晚上要光屁股了!”
“噗哧——”一旁伺候的宫女听到小太子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个规矩!”太后厉声责备,不知是在说宫婢还是太子。
“祖母!你把永庆宫的奴婢全要走都行,就把小秋雁一个留给我,好不好啊!”熙儿仗着年纪小,索性撒起娇来。
“唉!”太后叹了口气,“罢了!都退去吧!”
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逃也似的出了祥宁宫。太后深思许久!
昨日皇上夜访祥宁宫,就是为了保太子。平心而论,对现在的太子,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颖悟聪慧、伶俐乖巧,学业上更是刻苦,他日必成大业。只是,一想到他那个恶毒的母亲,太后实在是气愤难当。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竟然敢对皇家的血脉下狠手。痴傻的福儿、残疾的康儿还有如今死里逃生的保儿,太后心中的怒火着实难以扑灭。
“娘娘,您看这……”吴嬷嬷指着宫女端出的一金一红两盘锦服,轻声说道,“不知娘娘夜宴之上,着哪一件的好?”
金色锦袍上绣九尾彩凤,是正典大庆时必着的朝服。而另一件腥红锦衣上的凤凰只有七尾,虽同样华贵无比,却只是节日里才穿的喜服而已。
金袍还是红衣,九尾还是五尾,朝服还是喜服,太后此时要决定的,不只是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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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乱用,纯属虚构!|我随便写写,君随便看看。
仅供消遣,与史无关!|错了就乐乐,切莫叫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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