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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孩遇见女孩

仪式对于艾尔来说,冗长而枯燥,首先他无法理解这一切的意义,其次对于成为眼前这个骑士的教子,他也感到厌恶而索然无味,如果这一切不是他的母亲安排的,他会立刻跳起来离开此地。

仪式在兰瑟主教的宣布下,终于结束了,周围的贵族们站起来给予这个新任的教父以热烈的掌声。巴尔扎克骄傲地看着四周,享受着这种刻意的恭维,随后带着艾尔走下镶着金边的高台,四周的贵族也站起身来,向他和兰瑟主教走来,观礼当然只是一个借口,对于巴结一个皇室,对他们来说总是利大于弊的,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在圣教国位居高位的兰瑟主教。人们在高台附近围成两个圆圈,圆圈的中心自然是这次仪式的两个重要角色兰瑟主教和巴尔扎克骑士。而这个仪式另一个真正的小主角却乏人问津,偶尔有路过的人礼貌的对这个包着头巾的男孩点下头。

艾尔在人群中搜索母亲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艾尔痛苦地感到巴尔扎克的话得到了证明,母亲已经离他远去。

“你是谁?”正当艾尔在人堆中失望地踱步的时候,一个如夜莺轻啼般的清脆温柔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艾尔循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个穿着白色丝裙的女孩站在前排的红木座椅旁。女孩淡紫色的头发盘在脑后,秀出一张姣好的稚气未脱的鹅蛋脸,而那双深紫色瞳孔紧紧盯着艾尔,但当接触到艾尔的眼光的时候,女孩微微移开视线,脸上又泛起一阵红潮。

“我是艾尔?迪克斯。”艾尔回答,他感到面前这个女孩似曾相识。

“我知道,刚才兰瑟主教已经大声说过了!”女孩说,眼睛一会移到艾尔身上,一会移到别处。

“知道你还问?真是奇怪。”

“奇……奇怪?”女孩从没听过这样失礼的话,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是涨得通红,一张小嘴嘟了起来。

啊,是马车上的女孩。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嘟着嘴的可爱模样,艾尔恍然大悟,同时一股神秘而幸福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我是问,你的身份。”女孩的声音娇气而柔软。

“我的身份?”艾尔不知为何,拘谨起来。

“你能成为巴尔扎克叔叔的教子,一定是来自哪个有名的家族的吧?但是我在国内没有听过哪家叫迪克斯的。”

“我的父亲是亚哲?迪克斯,四方大陆最厉害的骑士!”艾尔骄傲的说。

“亚哲?迪克斯?没听过啊,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吧。”小女孩格格笑起来,她感到艾尔本来隐隐有忧郁神色的脸,因为这稚气的话语而变得可爱。

“那么你是谁?”因为女孩相信艾尔的话,让艾尔对她好感大增。

“我是艾米丽?奥维德。我的父亲是萨德勒?奥维德,虽然不是大陆最厉害的骑士,但也是奥维德王国里最好的骑士。还是国王哦。”艾米丽学着艾尔的口气说道,最后还俏皮地补充了一句。

“国王?就是母亲说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啊?”艾尔略微吃惊,想起母亲以前给他讲的故事,里面讲到很多关于国王的事,对艾尔来说,国王就简单的等于是高高在上的人。

“呵呵,并没有多么的高高在上。他也会哭,也会笑,也会用双手把我抱起来转圈。”艾米丽微笑着说。

“那么,你就是公主了?”艾尔思索了一会,说道。

“是啊,你的反应可真慢啊。”艾米丽说完,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啊,抱歉。”艾尔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艾米丽深鞠了一躬。

“行了,平身吧。”艾米丽说着,脸上划过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忧伤。

两人互望了一眼。艾米丽开始说道:“你也是即将要参加圣殿学习的吗?”

“是的,公主殿下。”艾尔尽量装着一种谦恭的声音。

“……就像刚才那样说话不好吗?如果是这样,我真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我的身份。”艾米丽喃喃地说,嘴又嘟了起来,让艾尔看得心软。

“不管你以前来自哪个家族,如今你已经成为巴尔扎克叔叔的教子,那么你也算是奥维德皇家的一员了。你知道吗?你跟我说话实在用不着这么谦恭的。”

“什么?我成了奥维德皇家的一员?”艾尔惊得礼仪都忘了。

“你,你,唉,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现在开始,你是奥维德皇家的一员!也是跟我一起学习的同伴了!”艾米丽说。

“不,不,不,我的艾米丽。”一个骄傲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巴尔扎克骑士注意到这两个小孩的谈话,从人堆里走出来。

“这个男孩,我的教子,他只在宗教意义上是与我有联系的一员,但是对于奥维德皇家来说,他不能算是我们的一员,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我的小公主。”巴尔扎克轻蔑的指着艾尔,仿佛不是解释给艾米丽,而是解释给在场的其他的贵族听。

“是的,巴尔扎克叔叔。”艾米丽拉着白色的裙摆向巴尔扎克行了一个屈膝礼。

巴尔扎克骑士点头回应,同时俯身凑到艾尔耳边说:

“男孩啊,你母亲让我转告你,以后你要每周将在学校发生的事以书信的方式汇报……呃,记录下来,她很关心你在这里的学习啊。特别是你跟这位小公主之间的事情,懂吗?当然寄信的地址是我这里,我会代为转交的。”

说完巴尔扎克直起身来,干咳了几下,又大声地说:

“男孩,好好陪陪公主吧,你以后都要听公主的召唤,好好地保护好公主,不过不得有冒犯的地方,懂吗?”巴尔扎克眼睛盯着别处,将轻蔑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入艾尔的耳朵里。

“是,大人。”艾尔冷冷地说。

“是教父!”巴尔扎克用强烈的语气纠正。

“是,教父。”艾尔回应,语气依然冰冷。

“哼,真是的,以后你最好乖乖学会这些礼仪!”说完,巴尔扎克骑士冲艾米丽行了一个礼,回头加入到兰瑟主教的那一堆人的讨论中去了。

“你不喜欢他。”艾米丽看着巴尔扎克远去的背影,开口说道。

“……”艾尔没有回应,艾米丽从艾尔的眉头又看到那股成熟的忧郁气质。

那为什么还要成为他的教子?这个问题盘绕在艾米丽心中,没有问出口。父王教育过她,任何人都会有一些痛处,在我们没有能力帮助别人解决这个痛处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免在别人面前提起它。

“你是萨卡族的人吗?我听说只有萨卡族的人才会在头上包裹一个大大的头巾,将他们的头发全部盖住。”艾米丽转移话题。

艾尔抬头盯着艾米丽的脸,看了好一会,他发现艾米丽的如紫水晶一般的眼睛里有一种魔力,让他感到,对着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撒谎是多么大的罪恶。

“不,不是,我不是萨卡族的人,我甚至都没见过萨卡族的人。”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头包起来?”

“以后我或许会告诉你,但是相信我,现在不是时候。”艾尔说着,学着母亲的口吻,脸上绯红。

“好吧,我相信你。我不会再追问你这个问题。”艾米丽看着艾尔,此时她有点明白,这个男孩身上似乎背负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重担,或许这也能解释为何他有着超越他年龄的成熟。

艾尔感激地对艾米丽笑了笑。

“我在来圣城的马车上看见过你,还有你的母亲,在你身边同样裹着头巾的美丽女士。”艾米丽微笑着说,呼吸有点急促,她本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看着艾尔迷人的笑容,在无意间说起来。

“啊,我也看到你了,在马车里嘟着脸!”艾尔说到,接过艾米丽无意间提起的话题。

“什么啊,没嘟着吧?”

这时两人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望着对方的眼。

“恩?”艾尔此时心里如小鹿乱撞,现在那神秘而幸福的感觉越来越真实。

“啊。”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艾米丽下意识用小手挡住嘴唇,脸胀得通红。

四周的贵族还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各国发生的大事或者最近流行的时尚,兰瑟主教与巴尔扎克骑士,还有周围的一圈人在激烈的谈论着未来将发生的战争。人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小孩身上发生的变化。

片刻之后,艾米丽整了整白色的裙子,脸上的红潮慢慢褪去,她首先打破沉默。

“好吧,艾尔?迪克斯,既然你要开始在圣殿陪我学习了,就像刚才巴尔扎克叔叔说的,你要听从我的召唤和吩咐。”

“还有,好好保护你。”艾尔补充道。

“呵呵,对,还有保护我,就像骑士一样。”艾米丽甜甜地笑道。

“就像骑士一样?”艾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是的,我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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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骑士:所谓骑士,就是为了国王和美丽的女士而存在的。得到女士的认可,与得到国王的认可,对真正重视名誉的骑士来说同样重要!才发现两个人相遇的两章分别是十三和十四章,一生一世,嗯…………

吐槽:喂,艾尔,你对国王的反应太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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