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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洞穴人、森林人

艾可在附近废弃的战场里取下了一些元素样本,有普通的魔法元素,还有许多残留着巨龙魔法痕迹的。对比起来,只能看到差别,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头绪。巨龙几乎精通所有的元素魔法,而且,巨龙所使用的元素魔法比人类要厉害许多倍。同样低阶的火球、风刃或者冰箭,人类使用起来,效果很微弱,战斗中基本没什么用场;巨龙使用起来,却能轻易地穿透防御,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看来只有回去之后接受伙伴们的嘲笑了,“巨龙之魔法本源”恐怕只有最强者才能知道。天色渐晚,艾可为自己卤莽的行为惭愧着,向小镇走去。

忽然,一阵哀歌声传来,吸引了艾可的好奇心。他寻声而去,悄悄爬上了附近一座矮丘,看到了一支丧殡的队伍。

是洞穴人,都身着黑色衣服,已经被雨水淋的湿透,紧裹在身上。他们的四肢明显比平原人粗大许多,身材却显得佝偻。排着整齐的队伍,抬着灵柩,唱着语音凄切却让人听不明了的哀歌,缓缓行进。

在白云之都,艾可也曾经见过洞穴人,身着镣铐,是被人捕获用来贩卖的奴隶。只是听说他们个性顽强狡诈,很难被真正驯服。

洞穴人虽然身居地下,却有个奇怪的风俗,就是要将逝去的亲人埋葬在遥远的地表上。具体由于什么原因,却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属于亚智慧种族,所说的都是俚语,无法与人类正常交流。

在黑暗时代,恶魔统治大陆的时候,所有的亚智慧种族如巨人、食人魔、洞穴人等都曾经是恶魔的爪牙。黑暗时代结束以后,巨人和食人魔都被人类盟军赶到了边荒之地,只是生存于地下深处的洞穴人让人们无从下手,难以铲除干净,而一直繁衍于平原地带各个地下角落。由于地下的资源匮乏,他们不得不靠劫掠来维持生存,而时常袭击农夫的庄园,也袭击过往的行人和商队。他们不畏生死,行动敏捷,是平原上人人头疼的强盗。

艾可满足了好奇心,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踩着了一块松动的土壤,随着脚下一轻,出现一个滑坡。等艾可连忙维持住平衡,跳跃到矮丘下面,才发现,很不幸,他已经落在洞穴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吱吱——”洞穴人果然是专业劫掠者,很有职业风范。见了旅行者,连灵柩也不要了,顺手扔到一边,争先恐后地扑过来,也不管对方是否两手空空。

艾可一时之间有些犹疑,还完全没有冒险经验的他还在考虑是否该放弃魔力护盾,改用风行术以摆脱他们,只是那样,自己的衣袍就会被雨水淋湿了。

洞穴人可不在乎什么雨水,更不会给艾可时间思考,他们兴奋地吱吱叫着,张牙舞爪地在泥水里奔跑,四处飞溅的泥浆与水花只让他们更加得意,转眼就扑到了艾可近前。

艾可才慌忙逃跑,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停下改换魔法了。

“暗夜之忧伤,以我呼唤,徘徊吧,迷茫的路人……”

当艾可正竭力逃跑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悦耳的魔法吟唱。接着,洞穴人一阵慌乱的俚语声,追击的脚步声渐渐停歇下来。

艾可回过头,只见身后是大片的黑雾,他认出来那是大型的黑暗迷雾,六阶的黑暗魔法,能让大面积的敌人身处黑暗元素凝聚的雾气当中,不辨方向,就算奔逃也无法摆脱暗元素的依附。艾可心中稍安,才四下打量,寻找那位援助者。只见河谷上方不远处,一位黑袍少女正翻起兜帽护住了乌黑的头发和大半苍白的脸颊,随后升起了一个暗元素的护盾,身形也变得朦胧起来。

看到一位姑娘为了救护自己,却被雨水淋湿了衣服,艾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向对方问候。

“山丘之子,艾可·磐石,感谢您的援助,美丽的姑娘。”

黑袍法师犹豫了一下,抬起了头,露出她漆黑兜帽下病态般苍白的面容和明亮的眸子,坦然地回答到:“来自阴郁之森的影·阿维歌,很高兴与你相遇。”

艾可刹那间怔在那里,他绝对没有料到,自己初次旅行之中,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传说中森林人。

远在黑暗时代,恶魔对包括人类的所有高等智慧种族的残害令人发指,激起了各个种族的团结抵抗,然而,其中也有个别种族在战斗中退缩了,为求自保而保持中立,这其中,最庞大的一支就是森林人。

由于恶魔一直向往于荒原和丘陵,而无意进攻森林,所以在整个黑暗时代里,森林人一直坚守不出,偏安一隅。在各族英雄们掀起与恶魔不死不休的对抗狂澜中,连森林精灵都走出了温柔之森,与人类接成同盟,共同与恶魔浴血奋战。而各族勇士中,却鲜有森林控植师的身影。

因此,森林人成为了怯懦、自私与愚昧的代名词。强大的森林植物控制师,在大地的各个角落却都受人漠视与不齿。一直持续到今天。

黑暗时代结束以后,依附于恶魔势力的种族中,原苍苔之丘的巨人一族被各族联军沿着悔恨之路放逐到了西方的大戈壁。而东部平原的食人魔却被人们有意无意地赶入了阴郁之森。在其他种族的刻意排挤之下,森林人无法也不愿意离开故土,只能与食人魔族展开了尽千年的领地之争。

食人魔族于森林中繁衍开来,形成几个大部落而兴盛以后,随着时间流逝,阿诺瓦·森林行者的陨落,使森林人控植能力的传承也逐渐削弱,在疲于应对食人魔的入侵中慢慢地衰落了。阴郁之森成为了真正的荒蛮之地。

再往后,许多森林人为了让后辈生存下来,能走出阴郁之森,只能放弃了祖先的信仰,而修习元素魔法,以混迹于其他种族的繁衍之地。当然,这些人对自己的来历都是守口如瓶。

这是一段对于各个种族都无法介怀的历史,在艾可的脑海中回忆起来也只有很短的时间。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叫做影的黑暗法师多少有些让人可敬之处,希望自己的思索和迟疑不会让她感到误解。

“很高兴认识你,森林之女,您的强大让人钦佩。”艾可习惯性地向她行了一个平原礼节,才想起刚才告诉别人,自己是山丘人,一时之间又尴尬地挠头,呆在平原久了,自己几乎都忘记山丘的事情了。不过他的话语却是发自内心的,看起来对方与自己年纪相当,却至少是一名六阶的黑暗法师了,就算在自己学院里,也没有这样罕见的存在,想起自己过去不学无术的时光,艾可第一次为自己成为“魔法艺术师”的理想感到惭愧。

“祝你好运,我的朋友!”黑袍法师仿佛对艾可的表现并不在意,行了一个告别的礼节,压了压兜帽,转身向小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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