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乐安进到院子中,有人来报,说是玄明武府中,有大批人马前来,人数之众,见所未见,那样子气势汹汹。
当他进入房中,将这一消息告诉给极天的时候,极天也不禁有些疑虑与紧张,然后面带杀气的看着乐安,似乎要从他的脸上询问出什么来。
乐安不明所以,极天对他说道:“今天告诉他们三人,让他们自行练剑。”
说完之后便走向武英殿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嘱咐道:“若是玄明武府问起有何事,你怎么回答?”
乐安吱吱唔唔道:“我不知道。”
极天说道:“不要露出马脚,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乐安点点头,极天便走了。
乐安看着府主的背影,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莫不是那天杀的人,就是玄明武府的吧?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他刚想找人去通知承天追风飞雪他们三人,这时摘星楼的钟声响起,一连响了五下,那摘星楼居高临下,俯看四周,能看出二十里开外,而这连响的五下钟声,那是府中最高的警戒钟声,乐安自从来到府上,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
这时府中顿时人声沸沸扬扬,人人带剑,防备外人入侵。
他想:“府中都已经响起最高的警戒来了,那自是不用去通报他们三人,可到底何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他心中不禁敲起鼓来。
不多时,一名仆人前来传他:“府主让你去武英殿议事。”
乐安心中更是疑惑:“让我去武英殿议事?你没有听错吧?”
乐安知道那名仆人忠厚老实,那仆人说道:“小人不敢欺瞒,确实是请你前去议事。”
乐安心中反复的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边走边来到了武英殿,一进大殿,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只见大殿之中,挤满了人,分为两阵,左手一方是自己府中的人,而右手的另一方则是玄明武府中的人,两方人人气势汹汹,一脸的杀气,剑在手中,随时都可能厮杀起来。
乐安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包括在场的老迈前辈,也是首次遇到此种情况,他的脚步顿时有些放慢下来,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
他看看坐在大殿上的府主,顿时心中七上八下,连刚才最起码的安静也没有了,心中只一味的慌乱。
走上殿后,极天问道:“乐安,在坐的诸位贵客,都来自玄明武府,他们与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还需要你来澄清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你尽管从实说来。”
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打断极天说道:“由我亲自来问的好,我问你,你就是府主的贴身仆人?”
乐安一看这架势,只感觉两股战战,有些不听自己的使唤,一听问起自己,他还是点头应了。
那人继续问道:“那五日之前,也就是九月十四日的时候,你可在府主身边?”
乐安一听,明显便是冲着五日之前,府主杀人之事来的,因为那也是自己面临死亡的时期,而就在第二天,自己却将府主迷晕打算逃走,他如何忘记?他只觉的头脑一阵发晕,可他还是点了一下头。
玄明武府的人继续问道:“那你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但凡有半句谎话,你可要小心你的命。”
极天斥道:“雷云府主,这是在玄真武府,可不是在你的府上。”
说完之后,在座的玄真武府各堂主,都怒目而视,面对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怒不可遏。
而坐在对面的玄明府的一众人等,哪里又有丝毫的收敛,好像对方理亏再也明显不过,今天一定要讨回公道一般。
乐安吱吱唔唔的说道:“那,那一天,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府主一直在府上,我就守在府主身边,他去尚武堂传授完武功之后,便回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雷云怒道:“狡辩!那一日你的府上,是不是一位骑着飞龙的人前来,未经禀报,直接进入你的院子中,然后你亲眼看到你的府主将那人,连同那四阶幻武飞龙一同杀了是不是?”
乐安一听,瞠目结舌,他不知道对方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而此时极天大喝一声:“放肆,哪有如此欺人之理?”
说完便站起来,而两方众人,都哄的一声从自己座椅之中站起身来,人人右手紧握剑柄,好在双方人都听从号令。
看似极天极为沉稳,可他又何尝不震撼与疑惑:“因为那天杀缚龙的日子明明是在四天之前,为何称为是五天前,可说对方不知消息,而他们又如此的言之凿凿,好像是亲眼见过一般。”他却不知,被乐安迷晕了一天,自己却将五天前的事情当作是四天前的事了。
极天说道:“他说不知便是不知,雷府主莫非要屈打成招不成?”
雷云说道:“不敢,我只想替我死去的师弟讨回一个公道,那极天府主是承认你的所作所为了?”
极天说道:“无稽之谈,他明明说没有丝毫的事情,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认定就是我做的?你有何证据?否则不要怪我待客不周。”
雷云说道:“我自有区处,这封信件拿去看吧。”
说完雷云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极天打开信件,雷云口述给在场的诸位听,将那天发生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干干净净。当他说到要将乐安杀害的时候,乐安不禁打了个冷战,可他毕竟是府主,身经大风大浪,依然面不改色,一赖到底。
而当众人看到乐安愧疚的低下头的时候,连玄真武府的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些怀疑起来。
极天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敢相信,这封信中所写居然与现实中一模一样,刚时他在与缚龙搏杀之时,却并没有丝毫发觉有人在旁偷看,莫非是乐安所为,他心中一团乌云缭绕,挥之不去。
雷云说道:“极天,人在做,天在看,你休要蒙混过关。”
极天问道:“仅凭一封信,就要将杀人越货的事情嫁祸于人,岂不如同儿戏?”
雷云向站在那里的乐安说道:“你府主连你都要杀,你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杀人灭口,你若要再将事情遮遮掩掩,那可是你死路一条,你只有说出来,我雷云自会保你安然无事,说到做到。”
乐安看看极天看看雷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极天说道:“雷云,你这是要在我这里威逼利透吗?”然后转向乐安说道,“乐安,但凡有一句话乱说,你走到哪里,我玄真武府便追杀到哪里。”
乐安一听,心中一寒,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两边都是大有来头,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仆人,对他来说,他哪一边也惹不起,可事情摊上了,他只能沉默,一个劲的说那日没有事情发生。
雷云说道:“我想请九月十四日,你们府主的侍卫前来议事,不知府主可否行个方便?”
极天一听,这次他想抵赖也赖不了了,因为府主,处在摘星楼上的每日看守,都有登记,而他想起九月十四号这个日子,那确实是九月十四号发生的事,可在他看来,却不是五天前,而是四天前,由于他不知被乐安迷晕了一整天,所以,在他的心中,从那发生的事,到今天是第四天,而不是第五天,但极天为了掩人耳目,两天前去询问侍卫堂堂主,安排四天前的侍卫出去办事,实则是要杀人灭口,他当时说的是“四天前是谁在摘星楼值事”,而不是“五天前”,更不是“九月十四号”,所以那天发生的事情,自己找错了人,错将九月十五号的两名侍卫杀了。
极天问道:“今天是何日?”
雷云笑道:“府主不会又想狡辩吧?今天当然是九月十九日。”
极天说道:“怎么会是九月十九号?不是九月十八号吗?”
一名堂主向他禀报道:“禀府主,今天确实是九月十九号。”极天也不再多问。暂且将此疑团放下,来应付接下来的危机。
不多时,九月十四号的两名摘星楼的侍卫被带了进来。
雷云府主说道:“我要看那天侍卫的名单,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两个人?”
护卫堂堂主再次派人,将那天侍卫人的名单拿来,雷云府主一看名单,向两人问道:“你们两个谁是江达?”
只见其中一人回答道:“我是。”
雷云问道:“那你是。”
另一人说道:“我是李威。”
雷云看了看,再看看在坐的众人,没有看出他们脸上丝微诧异的表情闪过,接着问道:“那九月十四号,你们是否在摘星楼上看到有人骑一头四阶飞龙,飞入府主的院中?”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都说不知道,江达说道:“我们没见过什么飞龙,也没见过什么异常的状况,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威接着说道:“不光那天我们没有看见,近来这几天,也没有听说值勤的师兄弟们发现有什么异常。”
极天一见两人被护卫堂的堂主暗中换了人,心中宽了许多,而其他的人,虽然有些人知道两人的身份是假,但当此时刻,也不便直说,毕竟堂主与府主都有决断,何曾有自己这些小辈说话的份。
雷云怒道:“我不相信,那我那缚龙师弟一连十一天没有回来,也丝毫没有音信,难道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极天说道:“那不知写得此信的到底是何人?还请雷云府主告知,我们可以让他出来作证,也好澄清事实,免得双方有所误会。”
雷云说道:“写此信的人,我不能说。”
极天哼了一声问道:“他既然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为何又不敢站出来,当面与我对峙?难道这封信所说的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雷云再次提起地上的乐安,他此时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探得其中的真相。
乐安再次被提了起来,他在空中挥舞着,边打雷云的手胳膊,边挣扎要下得地来,可哪里能挣脱一个武府府主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