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乐安照样起的很早,可是今天他却想去尚武堂了,他一日未见飞雪,又新得了不悔剑,想见她一面,也就去了尚武堂。
当他进入院中的时候,三人看他的眼光明显的不同以往,这让他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不过他却像是没有任何事情一般,装成一个大有身份的人,在众人的打量下,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院中,将佩剑解下,放在了解剑台上。然后回身站立在平日自己习武的地方,依然如若无事,平日里,那份奴颜婢膝一扫而光,完全被沉默所代替,也不再向师兄师姐们呈上笑脸了,装得是有鼻子有眼。
承天他们三人一见,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纳闷起来,承天问道:“乐安,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乐安回头看了看他们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有些失落的说道:“今天府主没有事情,就过来习武来了。”未说完便将眼光定在了飞雪的身上,飞雪此时也站在那里,打量着他。
乐安希望从飞雪的眼中看出对自己异样的光彩来,就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
承天看着乐安定定的眼神,再回过头去看看飞雪,他心中立即意识到了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了,心中立即醋意大生,有些恼火的问道:“这个地方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那把剑是谁的?”
乐安一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善收敛道:“那是我朋友送我的,我以前一直没用。”
承天不屑的说道:“你朋友?你还能有什么朋友?你不是从小就在这府中长大吗?你的朋友除了这府中的人,还有谁?这剑是不是你从神兵堂要来的?”
乐安心中一紧,死不承认道:“这就是我朋友送给我的,此剑名叫不悔剑,那神兵堂需要堂主亲自发放武器,才可能从兵库中取剑,我能有什么本事,将剑据为己有?”
承天走到剑旁,拿起剑来,抽出剑来一看,说道:“这柄剑不同凡剑,谁知道你玩弄了什么鬼心计,得来的这把剑?”
乐安说道:“那你说我从谁那里得来此剑,你若说不出休要冤枉好人。”
承天说道:“我若是前去神兵堂报知堂主,将最近兵器册中排查出是你从神兵堂中取出了此剑,那你就等死吧。”
乐安一听,心中倒也真怕承天去神兵堂查问剑的来历,他说道:“你不要自己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承天怒道:“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这把剑可是江湖上大名顶顶的君子剑,比你这把破剑强不知多少辈。”
乐安一听,心中稍宽,说道:“那你较什么劲,还不快站在那里,等待府主前来习武。”
承天说道:“我想试试你的剑,到底是何货色。”
乐安说道:“我只是一个仆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也只学了几天的武功,与你学的十年的武功大师来说,明显就是不如。”
承天一听话中揶揄之意,却决心再一次教训他,于是将那柄不悔剑扔给了乐安,说完抽出自己的君子剑,便攻了上来,乐安说道:“不是说好了要等十天以后再战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承天说道:“看到你我就来气,少废话,出剑吧。”
乐安本来就没有实战的经验,也从来没有舞过剑,昨天借来的剑舞了一天,也刚刚熟悉,哪里能与高自己几级的承天比武,可是对方却以死相逼。
只见清晨之下,承天运起的真气在身体的经脉中四下游走,他的脸上已经呈现出了淡淡的黄光,握剑的右手背面,也已经开始泛光,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看的分外清楚。
乐安带着剑鞘边抵边退的说道:“府主快要来了,我们收手吧。再过几天,十日之期就到了,到那时再战不迟。”
可承天志在必得,要将乐安打得满地找牙,剑势越来越快,乐安本来就没有经验,一见承天苦苦相逼,只得再退一步拔出剑来,与之相敌,可乐安毕竟与承天不是一个等级,也知道承天不会杀了自己,只是想教训教训自己,手中的剑也运起内力来,只见他脸上的一阵隐隐的玄黄现在他的脸上,仓促的与承天应战。
飞雪为乐安提心吊胆,不过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既不想承天伤乐安,也想看看乐安的剑法到底如何。一见到乐安的脸上玄黄色,不禁为他高兴起来,因为乐安毕竟没有学过武功,而他真正的师傅不是承天,那是自己,承天与自己教了两天的徒弟比武,就算是输了有什么打紧,顶多在关键的时候,将承天喝止住就可以了。
乐安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剑影频闪,应接不暇,自己边打边退,边支招,可自己也是既紧张,更感觉有些兴奋,因为自己的剑法不熟练,平日练的剑法,在今天却像是被人死逼硬拽的从脑袋中搬出来应敌,可好像就是不够快一般,因此边打边退,他本来以为自己不过几招便会一败涂地,哪里知道却堪堪敌得了十几招。看着承天那愤怒的样子,自己不禁笑了起来。
承天一见乐安得意,心中气愤难当,他又何尝不自以为是,一个练了两天武功的仆人,不过是偷学了几天武功,收拾他岂不易如反掌?最起码也能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可哪里会想到,他的武功确实是已经到了天武的中乘境界,而且剑法可以看出相当的不熟练,起初他还在那里不断的退却,可是一旦绕起院子,利用尚武堂的各根柱子,来回的缠绕游走,始终不能立即将他正法,不过后来等承天真正发怒之后,剑招的威势加强,乐安便有些吃不消了,毕竟他的剑法是偷学而来的,正规的习武,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乐安向飞雪说道:“师姐,二师兄,你们帮帮忙,说句话啊,大师兄忽然就发这么大脾气,做师弟的有错改了就是,可这是哪一出啊?”
承天却仍然不减慢剑势,依然加紧进攻,乐安说道:“大师兄,十日之约几天就到了,到时候,我奉陪便是。你提前打了,那还比不比武了?”
承天说道:“那时再说。”
乐安这才知道,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仆人。还是受人欺负。
乐安向承天说道:“对了,我忘了要给府主端茶的,他今天早上说是嗓子不好,我还是先泡一壶茶来,等我回来,我们再比也不迟。”
承天稍一停剑,一看乐安脸上笑逐颜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不禁怒道:“你又在说谎,看剑。”
乐安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此节,没想到承天却识破了自己的奸计,只得再次提剑应对。
乐安无奈之下,再次向飞雪说道:“师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飞雪说道:“你们还是过几天之后再比吧,师傅这就要来了。”
承天的剑势依然不减,说道:“来吧,到时候让他看看乐安手中的剑从何而来,一块收拾他。”
乐安心中开始提心吊胆起来,说道:“承天,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以为你做事就光明磊落,前几天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别逼我。”
承天这才心中一震,立起剑来问道:“你知道什么?”
他一直以为那天偷看飞雪,是飞雪发现了自己,将一块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扔在了自己脸上,使自己从二楼摔了下去,可他却不知,用东西扔他的另有其人,是乐安而不是飞雪。
乐安收起剑来,后退几步,向飞雪一指,你问问她。
承天一听,心中果然大震,他回头向飞雪问道:“他怎么知道?”
飞雪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说才好,身边还有追风在,实则最不愿提及此事的,就是飞雪,她恨不得此事从没有发生过,哪里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一听乐安提及此事,心中既惊讶又气愤。
承天一看她脸色有异,再回头看看乐安,他早已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院子。
承天追出院落,向仍在跑的乐安说道:“休要再来,来一次让我打一次。”
乐安回到府主的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很长时间,只要进入了院子,他知道承天不会轻易来寻衅了,因为府主严令,谁也不许不以通报就进入这院子,肆意骚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