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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菩提老祖始赐名,夜半三更开小灶

“老兄,你便随我同去,若得了好处,决不忘了你的指引之恩。”孙哲怎么见这樵夫他都不似凡人,与这老兄同去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拜师,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顿时是扯住这樵夫的手臂道。

“你咋的不懂变通了,我方才不是与你说了,你还不信,以为我哐骗你不成。若我与你去了,这不就误了我的营生,老母何人奉养,不去,不去,我要打柴,你自去,自去。”樵夫闻言摆了摆手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樵夫挣脱开孙哲,举斧对着那枯树砍去,溅起一片片木榍,不在看孙哲,孙哲讨了个没趣,只得做罢,辞了那樵夫,出的山路,寻到哪樵夫所说的小道,一路跳将着,过了山坡,约有七八里路远,果见一座洞府。

“那樵夫到没说谎,这真的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孙哲挺身上前,只见霞光瑞彩,白雾暧暧,千株老柏,古松林立。门外奇花异草锦簇,桥边瑶草瑞花添香,石崖青苔遍布,仙鹤唳,凤凰翔。仙鹤唳时声震九霄,凤凰翔起瑞彩万千。玄猿白鹿随时隐现,金狮玉象藏林间,真的是一处洞天福地,仙家福地,顿时不由道。

孙哲欺身向前,见这洞门紧闭,没有人迹。忽一回头,见那崖头上立有一块石碑,约有三丈余高,八尺宽,上有一行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这樵夫到没有哐骗于老孙,此处果是须菩提老祖的道场。可是这……”那樵夫所言属实,孙哲是一阵欢喜,可是孙哲此刻又有些纠结。自己这具身体,以不是原来的身体,是灵魂穿越附身到这石猴身上。这须菩提祖师他是身俱大神通之辈,法力滔天,难不准这菩提老祖能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端倪来,顿时是面现犹豫之色。

看罢多时,孙哲心中忐忑,也不敢敲门,跳到那古松稍头摘些松果吃,在林间一阵玩耍,心中的一阵忐忑之意以十去七八。

少倾片刻,只听“吱”的一声,那紧闭的洞门忽然打开,自里面走出一个仙童来,这仙童丰姿英伟,像貌清奇。那仙童出的门来高声叫道:“什么人在此吵闹滋事?”

“仙童,我是来寻仙访道的弟子,不敢在此滋事。”孙哲闻言,自古松上跳将下来,冲那仙童拱手做鞠道。

“你真的是来访道的吗?怎的是一个猴头?”仙童闻言,冲孙哲笑道。

“是的,是的,我就是来寻仙访道的。”孙哲闻言笑道。这可是未来的同门,得打好关系才成。

那仙童闻言,举目向四周看去,见无甚他人,这猴头就是师父口中所言来修行的,顿时不由道:“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个原由来,就叫我出来开门,说是外面来了个修行的,叫我出来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这猴头了?”

“是我,是我!”孙哲闻言不由点头应道,这菩提老祖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啊!竟然有未卜先知之能。虽然知道这即将上演的桥段,孙哲还是不免又小小的震撼了一把,这就是传闻中的仙家手段了,此间本事是一定要学到手。此刻孙哲是豁出去了,就是被那菩提老祖识得身份也要拜其为师。

“既然是你,那你就跟我进来吧!”那仙童闻言道。

孙哲闻言整了整有些歪斜的衣服,随着那仙童,径直入得洞天深处观看,只见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楼阙,说不尽的静室幽居。直到瑶台之下,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在台下。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见这宝相庄严,面露慈霭之色的菩提祖师,孙哲是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嗑头就拜,口中高呼:“师父,师父,弟子这相有礼了。”

“你是何方人氏?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了在拜不迟!”菩提祖师闻言道。

听的那菩提祖师问起自己的姓氏,孙哲有些纠结了,这事该如何是好,是说自己叫孙哲还是照吴承恩的原著里的台词背上一遍。孙哲略做犹豫,心中立刻就有了定计,顿时就道:“弟子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来人,将这泼猴给赶将出去,本是个撒诈捣乱的泼皮,那里是来修什么道果的。”菩提老祖闻言,对着孙哲是一通喝斥道。

孙哲闻言,这菩提老祖的一声喝斥,是吓出一声冷汗,难道是这菩提老祖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才出言喝斥,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菩提老祖断不可能因为一言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何故命那仙童领自己进洞,直接将自己赶走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复又想到西游记里不是正有方才这一幕吗?顿时非常配合的继续跪倒在地,嗑头拜道:“弟子是老实之人,绝无虚言,弟子真的是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菩提老祖闻言,手一挥,制止了下台拿人的仙童道:“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那处到我这里,隔着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你是如何到得此地的?”

孙哲闻言,在次叩了个头道:“还请师父明鉴,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十数个年头,路遇一个樵子,这才访到此处。”

菩提祖师闻言捻须笑道:“既是逐渐行来的,也罢,你姓什么?”

孙哲听闻这菩提祖师问起自己的姓氏,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他知道,接下来是菩提祖师给自己赐名了,自己是有名有姓,姓孙名哲,字悟空。这菩提祖师赐的名也就是孙悟空,如果自己如实说了,自己姓孙名哲字悟空,这西游记不就变味了,顿时不由按照西游记里的台词道:“回禀师父,弟子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罢了,因为我无性。”

“不是这个性,是问你父母原来姓什么?”菩提祖师闻言是捻须笑道。

“我也无父母。”孙哲闻言道。

“既无父母,想是树上生的。”

“我虽不是树上生的,却是石里长的,我只记的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其年石破,我便生也。”孙哲闻言,抓了抓头道。

菩提祖师闻言心中暗喜,复又道:“这等说来,却是个天生地养的,你起来,走走我看看。”

孙哲闻言,纵身跳起,拐啊拐的走了两遍,怎么走都觉得别扭,歪歪斜斜的。

菩提祖师见状笑道:“你身躯虽说是鄙陋,像是一个食松果的猢狲。我这就与你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兽旁乃是个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

“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万望师父慈悲,竟然有了姓,那就在给徒儿赐个名,日后也好呼唤。”孙哲闻言,满心欢喜,朝上叩头道。既然有了姓,那名是否也该叫悟空了?

“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排到你这辈乃是第十辈之徒。”菩提祖师闻言捻须微笑道。

“师父,那是那十二个字?”孙哲闻言道。

“乃是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如今排到你,刚好是‘悟’字,与你取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菩提祖师闻言道。

“好!好!好!自今我就叫做孙悟空了。”孙哲闻言,心中暗到一声果然如此,抓耳挠腮一阵,大声叫好,接着就冲台上的菩提祖师躬身谢礼。

菩提祖师即命大众引孙哲出二门外,教他洒扫之事,进退周旋之节。众仙率先而出,孙哲到得门外,又拜了一众师兄,在一处静室按排就寝之处,孙哲在这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是彻底的安顿了下来。

次日一早,孙哲与众师兄学习言语之礼,讲经论道,习子焚香,每日都是如此。闲暇时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烧火,挑水洗衣做饭。凡人所用之物,无一不备,与世俗凡人无异。时间如同流水,不觉间,六七年的功夫就此匆匆一晃而过。孙哲都快麻木了,每天都是挑水烧火扫地做饭,那菩提祖师好似把他给遗忘了一般。孙哲知道,这是时机未到,到也不曾着恼,每日都是仍劳任怨,与众师兄相处的都颇为融洽,不曾因他是异类心生轻视欺辱。

“算算时间,来这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也有六七年久了。按照原著记载,菩提老祖该给孙悟空传道了!”将院落里的枯枝败叶扫尽,孙哲观了观讲经的道台,顿时不由喃喃自语道。

一日菩提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

见菩提祖师登坛讲道,这是菩提祖师每年一次开坛讲述大道,门人弟子无一不前往静坐,孙哲也是其中一员。看着众师兄在蒲团上做定,一个个庄严肃穆,孙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有在这传道大会上引起菩提祖师的注意,才可习的七十二般变化,长生不老术,错过了今日,那就又要在等一年了!孙哲心中有了定记,宁耳静听菩提祖师传扬大道。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塵尾喷珠玉,响震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指引无生了性玄。”

菩提祖师字字珠机,孙哲心系的是长生不老之方,坐卧不宁,抓耳挠腮,想到妙处是眉开眼笑,忍不住手舞足道,在空中比划两下,忽被菩提祖师看到,叫住孙哲道:“悟空,你在班中怎的癫狂乱舞,不听我讲。”

孙哲闻言,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时也命也,这正是追寻大道的机会,站起身,冲菩提祖师恭敬的一礼,接着就从容道:“师父,弟子诚心听讲,只是听到老师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跳将起来,望师父赎罪。”

“你既识的妙音,为师且问你,你到这洞中多时了?”菩提祖师问道。

“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的灶下无柴火,常去后山打柴,见后山有一山好桃树,我在那吃了七次饱桃了。”孙哲闻言道。

“嗯…那山名唤烂桃山,你吃了七回,想是七年了!你要从我这学些什么道?”菩提祖师闻言捻须微笑道。

“但凭师尊教诲,只是师父所会之道,弟子都学。”孙哲听的菩提祖师要传自己道,忍着说要学习七十二般变化的冲动,顿时不由道。

“‘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要学那一门?”菩提祖师闻言道。

“但凭师尊意思,弟子谨记就是。”

“嗯…我教你一个‘术’字门的道如何?”见孙哲应承,菩提祖师道。

“术字道不就是江湖中的测字算命吗?”孙哲闻言道:“师父,这术字道何解,可得长生?”

“术字门中乃是请仙扶鸾,问卜趋吉避凶之理。此般道法不得长生。”菩提祖师闻言道。

“师尊,那弟子不学。”孙哲闻言,很是配合的摇了摇头道。

“那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流字门那是儒家,释家,道家之流,这肯定不得长生,孙哲还是很配合的问道:“师父,这释字流何解。”

“‘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超真降圣之类。”

“师父,似这般可得长生?”孙哲复又问道。

菩提祖师闻言道:“若要长生,似壁里安柱。”

孙哲道:“师父,我是个老实人不晓得打哑迷,怎么个壁里安柱?”

“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日经年久,这柱子就会腐朽。”菩提祖师道。

“那照此说,也不长久,不学不学。”孙哲闻言是摇了摇头道。

菩提祖师见状又道:“那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

“‘静’字门中有何道果?”

“是清净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或立,并入定坐关之类。”菩提祖师道。

“如此这般,也能得长生?”

菩提祖师道:“如似窑头土坯。‘

“师父,俺老孙是个老实人,不懂诳语,师父你又杂嘀这般。这是怎么一个窑头土坯?”

“这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可是未经水火煅烧,一朝滂沱大雨,他必毁之。”菩提老祖道。

孙哲道:“如此这般,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那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

“‘动’门之道何解?”孙哲闻言道。

“此是有作有为,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法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菩提老祖闻言道。

“这怎么听着好像那书中说的淫贼,采阴补阳!”孙哲心里纳闷,可还是问道:“师父,如此这般可得长生?”

此刻的孙哲听得都有些烦了,怎么还不用戒尺打自己啊!这样也好让自己半夜去学那长生不老之术,罗里八嗦的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些不得长生之道,难道你算不出我是来求长生之方的吗?

“此欲长生,如水中捞月。”孙哲在心中诽谤,菩提祖师则不急不缓的道。

“师父,你又来了,怎嘀叫做水中捞月?”孙哲心里哀嚎,可还是继续装作不知的问道。

“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得见,只是无处捞摸,到头只是一场空。”菩提祖师道。

“不学不学!”孙哲闻言是不加思索的道。心里则暗想,接下来该恼羞成怒,叫我三更四分传我长声不老之术了吧!

孙哲的话音一落,菩提祖师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孙哲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你待怎的?”

菩提祖师走上前,对着孙哲头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众人而去。

“你这泼猴,怎么如此无理!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还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此般惹恼了师父,不知几时才会出来讲道。”菩提老祖一走,唬的一众听讲的仙师是人人惊惧,都怨是孙哲这泼猴惹的祸,在场的一众仙师无一不跳将出来鄙夷,诋毁于他。

孙哲对此事是置若盲闻,任何鄙夷,诋毁,他都是一笑置之,满脸陪笑。在这一刻,孙哲心里以有了明悟。这菩提祖师打他三下是教他三更十分存一分心思。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这是教他从后门进,好秘传他道法。此事都在孙哲的意料之中。毕竟原著里就是如此说的,如果没有孙哲附身到哪石猴身上,菩提老祖也会传孙悟空长生之道的。要知道,孙悟空可是天生地养,女娲娘娘补天用的五彩神石诞生的,天生灵秀,是修行的好苗子。不然菩提老祖在听闻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而暗自心喜了。

菩提老祖暗中传道,孙哲要做的就是专心的学习道法,因为孙哲知道,留在这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日子不多了。一待孙悟空道术一成,学会了地煞七十二般变化,筋斗云,那时就要被菩提祖师逐出山门。对此,孙哲是即感无奈,又感觉即在情理之中。猴子生性脱跳,古语有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孙悟空他绝对是个惹祸的主,被逐出山门,都在情理之中了!凡事他都有一个定数。

想通透其中关键,孙哲也无甚烦忧,无悲无喜,静等夜幕降临。黄昏时,孙哲像个没事人一般,与众师兄就寝,因为心系菩提祖师传道,心情紧张,并没有入寝,假合眼,定息存神,静等三更时分。

山中没有打更传令的,不知时分,将自家鼻孔中出入之气调定,约摸到了子时前后,孙哲是轻轻的起了身,穿了衣服,偷偷打开前门,躲开众人,向着后门行去。孙哲躬着身子,偷偷摸摸的行至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着,这其中果然有些门道。

“这大门半开,这菩提老祖是真的要传道于我。他定是还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如果知晓我的身份,想必他是不会传道于我,还当我是哪天生地养的石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哪天生地养的石猴,只是灵魂不同,这与西游记原著中的石猴无甚区别。嗑头拜师,这菩提老祖既是我师尊,他成心待我,我也定当成心待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应尽弟子之礼对待。”原本忐忑的孙哲行至菩提祖师的卧室,心渐渐明朗,真的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不在因为自己是穿越的外来身份而心生忐忑之意。

打开半掩的房门,侧身进的门里,直走到菩提祖师寝榻下。见师父踡着身躯朝里睡着了,孙哲不敢惊动,立即跪在榻前。不多时,菩提老祖伸开两足,口中自吟道:“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日困舌头干。”

“师父,弟子在这跪候多时!”孙哲闻言不由轻声应道。

菩提祖师听闻是孙哲的声音,即起身披衣盘坐,待一坐定就冲孙哲喝斥道:“你这猢狲,你不在前边去睡,来我这后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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