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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过渡

当恭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一旁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忘记握着自己手的风间惠子,恭辅心中不由满是愧疚。仅仅一年的时间,母亲就苍老了许多。鬓角有了明显的白发,额头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自从恭辅生病以后,为了给他筹集之后一系列的治疗费,风间夫妇就各自接了几分兼职。除了在川崎当教师外,他们还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双休日的时候,两人还会到附近的补习班上课。每次恭辅病发住院,风间惠子总是会丢下手上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忙上忙下的照顾恭辅。至于风间哲也,为了让妻子可以安心的去看儿子,总是会默默地接过她的工作。到现在为止,恭辅已经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父亲了。有时候,恭辅回想,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也许对于父母来说,也是意见不错的事。

下午的时候,枝叶也来了医院,看望住院的恭辅。即使她已经在尽力掩饰了,可是她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担忧,还是骗不了人的。

“你都知道了,关于……我病的事!”看着从进了病房后,就坐在位置上,静静地削着苹果的枝叶,沉默了好一会儿,恭辅缓缓开口问道。

“嗯!”,听到恭辅的问话,枝叶脸上的紧张、迟疑有一闪而过,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的!医生的话,总是会把患者的病情往最坏的方向说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是啊!恭辅的话,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是枝叶内心的担忧却是一点儿没有减少。

恭辅大概没有猜到,告诉枝叶真相的,并不是医院的医生,而是自己的母亲,风间惠子。虽然恭辅已经拜托家人,帮他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全部隐瞒下来的。可是,心疼儿子的风间惠子,还是瞒着恭辅,找到了枝叶。把过去一年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全部告诉给了她。

恭辅在医院一直待了十天,才在医生的许可下出了院。在这十天中,枝叶总是会抽空来医院看望恭辅。虽然两人间的话并不是很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不过恭辅却觉得十分满足。恍惚间,恭辅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年前,记得那时候,放学后的小公园里,他就是这样静静地,陪在心情不好的枝叶身边。只不过这一次,两人所扮演的角色互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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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有事一年。不久前,恭辅他们也已经升到了高三……

一年中,枝叶倒是一直陪在恭辅身边。不过,两人间并没有建立明确的情侣关系,即使在旁人眼中,两人就是一对恋人。

因为一年中,恭辅并没有向枝叶告白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恭辅知道,如果这样做的话,以枝叶的性格,一定会答应下来。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恭辅想要的。他不知道,如果告白的话,枝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的。是出于对于他的喜欢,还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大概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吧!恭辅可以看的出来,呆在他身边的枝叶,并不是很开心。恭辅可以看的出来,这不开心,并不仅仅是因为担忧他的病情。关于这些疑惑,恭辅并没有问枝叶,也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

最近一段时间来,恭辅的身体似乎到了一个极限,就连平时的体育课,他也都拜托明日香帮他请了假。医院方面也已经给了最后通牒,如果在拖下去的话,以那时恭辅虚弱不堪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扛过长达8小时的手术时间。

对于父母家人、亲朋好友的的劝导,恭辅并没有多加理会。早在很久前,恭辅就决定不做这个手术的。一来,手术的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即使一年来,院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可是手术的成功率还是不到百分之二。如果不进行手术的话,恭辅大概还有半年的寿命。可是手术一旦失败的话,等待恭辅的只能是死亡。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恭辅还是想要多活一阵的。这里有太多他所留恋的人,父母,清美,明日香,幸村……还有枝叶。而且……高昂的手术费,对于只是中产家庭的风间家,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虽然风间夫妇嘴上说着不用担心,可是恭辅却是知道,为了给他筹集手术费。风间夫妇除了拼命做兼职外,还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一大笔外债。不管手术成功与否,这笔钱是肯定是拿不回来的。恭辅不想在自己人生的最后时间里,还给父母留下这样一个包袱。关于这些自己的想法,恭辅谁都没有告诉,只是一个人把这些全部藏在心里。

+++++

一年中,恭辅的朋友们也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真田幸村在经过一年多的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半年前已经取得了全队的信服,成功转职为了主力队员。为此,他可没少向恭辅炫耀。虽然恭辅嘴上满是不屑,不过暗自里却是替幸村高兴的。

明日香的话,在恭辅出院后不久,就退出了美术社,加入了学校的棒球队。为此,恭辅和美术社的前辈们,还专门为她办了一个欢送仪式。不过,那天明日香自己似乎有些兴趣缺缺,这样恭辅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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