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父母去到了奥丁的老巢?”
“是的。”昂热点了点头,“而且恰逢门口处有一行人在走进,优雅悦耳的音乐为之送行,队列中的人衣着鲜丽却庄重,领首的人虔诚地捧着一个盒子。
“那是一个进贡的队伍。”
“难道……?”
“没错。你父母艺高人胆大,一打方向盘便撞进其中。队伍瞬间散架,尖叫声、怒喝声、祈祷声,不绝入耳、此起彼伏。”
“你爸爸将那台车加到最快速后与你妈妈一起跳出了车。汽车呼啸着撞倒了一排人而他们则趁乱扑向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们的目标是毁灭而非拥有。他们清楚地知道这种‘进贡品’对奥丁的帮助以及对我们的威胁,于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
“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想着要活下去——在一个尼伯龙根里即使只是面对死侍也能将他们生生耗死,更不必说还有奥丁这种传说虎视眈眈。
“你爸爸释放了‘指示’而你妈妈释放了‘毁灭’,序列号并列98的言灵。”昂热意味深长地看着路明非,“领域内的空气被强制冻结,时间被强制变缓,空间被强制扭曲——这是被你父亲命令;分子被破坏,细胞被分解,纤维被撕裂——这是被你母亲毁灭。
“当初在卡塞尔学院他们两个联手极短时间内能抵得上我和守夜人的最强状态配合。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使用时间极短,只适合瞬间爆发。
“而当时显然便是追求瞬间爆发的时刻。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
“就在他们竭力将言灵全都炸到那盒子上时,异变发生了:光柱冲天而起,属于皇帝的威严震慑四方。那些进贡的人惶恐地跪下,嘴里高呼着同样的音节——
“Hoder!Hoder!”
“然后呢?”路明非见昂热久久不出声,忍不住问。
“然后他们就回来了。”
“回……来了?到卡塞尔学院?”
“是。”
“真是毁三观的故事。”路明非扶额,“嗖的一下就从冰岛瞬移到了美国?”
“不一定是瞬移,有可能是这个尼伯龙根是从冰岛一直覆盖到美国。”
“……那我还是相信他们瞬移了吧。”路明非往后一躺,睡在床上,“所以说那个盒子装着的是黑王的一丝灵魂而附身到我爸妈身上又转移到我体内了?”
“是。”
“可为什么它……要选择我?”
“因为你是‘s’级,勉强符合了它……的标准。”
“哈?原来我真的本来就很厉害?不是靠外挂?”路明非有些小兴奋小满足。
“是。这丝灵魂赋予你的只是一些记忆和两个不完美的言灵,你本身的血统的确是‘s’。至于你以前那么废柴完全归功于那炸药把你的能力和那丝灵魂搅在了一起而沉沦在你体内深处。”
“那么……还有什么要问吗?”
路明非想了想,“校长你的初恋是谁还在吗?”
“以后没事干就用创世要把你的世界给一点一点的完美。”昂热收回拳头,微笑地说,“你可以不交作业可以不去上课可以看到成绩单上写的是美丽的‘A’但你必须要在短时间内造出至少到山川河流,我会给你配置最顶级的按摩师与最名贵的药材来保持你的体魄。一定要记住!我走了。”
路明非顶着个熊猫眼目送了昂热的离开。他开始咒骂自己的能力过强——他对自己使用的戒律至今仍未有丝毫“解封”的迹象。
不过……“命令”应该还可以用吧?路明非试了试。
他成功了,也成功地再跑了次两万米。
自己确乎是有自虐倾向了,路明非狠狠地想。自己接下来又不用言灵,没事干跑个两万米坑爹啊?!到时万一凯撒又要我献血……呵呵我以后都可以去当国家级马拉松选手了……
“请问……你就是路明非先生?”
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扭头看着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影,缩了缩头,“你是谁?”
“我是你的专业按摩师。”那人说,“等下还会有各种仪器送至,现在请先允许我为你做简单的放松。”
路明非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校长只是开他一个玩笑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他于是上下打量起那人。嗯,肌肉很发达,身材很好。
“既然这样就请先等一下好吗?”路明非小心地说。
“当然可以……但放松最好要在剧烈运动后马上做否则效果没那么好……”那人有些迟疑。
“是这样…那个…我还要做…剧烈运动。”
“原来这样,那我不便打扰,先行告辞。”那人作恍然大悟状,“做完后请呼叫我我便会马上到来,我的名字是…呃,酒德麻布。”
路明非错愕地看着那人尴尬地冲出去,心中想:酒德麻衣?酒德麻布?这两货啥关系?
管他呢,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进去那该死的声称是“我的世界”的鬼地方??
路明非想起小魔鬼的话:当你绝望时就来我们的世界吧!
可我不绝望啊,我乐呵呵的。
路明非又想起昂热说他妈妈的言灵是……毁灭?
与创世刚好相反……那我是不是应该想着美好的事物才能进去?
于是他想着过去几年在卡塞尔的时光。听凯撒训话受起指使,崇拜楚子航在前面搏杀的形象继而把重伤的他拖下去吼一句不要死然后自己顶上,跟诺诺说话吃饭打闹混在一起,被零帮这帮那后请她吃一顿温馨而安静的饭,和芬师兄一起垫底一起邋遢一起坐在街头对着来往女生吹口哨……
“真好。”路明非笑了笑,“应该载入。”
然后他到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一个轮廓模糊的太阳悬挂着,却摇摇欲坠。
然后一个个光点凭空浮现,交错融合,形成了一团团晶莹的胶体。其中闪过一个个人影,一种幸福的气氛油然散发。
“还不能成型……大概是这里还不是个世界……嗯。”路明非意念到处,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个世界的中心送到他脑海里。
“以后进来就方便多了……至于现在……”
、
那人从路明非房间里闪出来后,怒气冲冲地拨了一个号码。
“喂!薯片妞这是怎么回事?”酒德麻衣咆哮,“任务情报里怎么没说我该用什么化名?”
“化名不应该是一个简单到弱智的问题吗?”电话那头传来嚼薯片的咔嚓声,“你能够在千军万马里实行斩首,难道不能在一个人面前编个名字?”
“当然可以!我灵机一动编了出来。”
“是啥?”薯片妞有点好奇。
“酒德麻布!”
“……”咔嚓声停歇。
“不错吧?”
“你知道吗?”薯片妞憋出一句话,“中国古语有云‘胸大无脑’……”
“说起这个我要投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酒德麻衣低头看了看,“跟老板说我要加薪!”
“好好好我帮你说……”苏恩曦一脸黑线,“说回来,你给他按摩了没有?”
“还没有。他说他还要剧烈运动所以选择了回避。”
此时酒德麻衣左耳中的耳麦传来路明非虚弱的声音:酒德麻布先生……
“真是没用的家伙那么快就完事了。”酒德麻衣不屑地说,“好了我要进去服务了拜拜咯。”
“直觉告诉我你想歪了……拜拜。”
酒德麻衣收起手机。
“忍者难道就一定很善于按摩吗…说什么手脚会很灵巧…老板的心思有时还真奇葩…”
揉了揉脸,酒德麻衣无奈地堆起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推门而入。
、
路明非有气无力地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地歇着。他现在有点更想把自己淹没在茫茫书海中——那只会让他犯困,却不会让他累死。
他用微弱的声音喊了声酒德麻布。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可能比蚊子哼哼的声音小一点,于是心里忐忑而怀疑酒德麻布是否能听到。
门应声而来,同样英俊的外貌,同样挺拔的身躯,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同了……
“路明非先生,现在可以允许我为你放松了吗?”酒德麻衣怪怪地说。
啊对了,是怪异的目光。路明非打量了一下自己,没出汗,没异味,不邋遢。
“可以了……多有麻烦十分感谢,恕我失礼不能起身……”
“没关系。”酒德麻衣走向前,伸出双手,“现在请放松宽衣。”
路明非看了看那双手,晶莹白皙,修长起伏。他有点出神。
“好手!”路明非莫名地赞叹了一句。
“可以吗先生?”
“啊?呃……可以啊。”
“可以就请行动啊。”酒德麻衣嘴角微微上扬。
“行动?”
“敬请宽衣。”
“什么??”路明非大惊,“你你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谁会对你做什么?”酒德麻衣处在发飙边缘,“我可是100%的……直男!直男!懂吗?”
“好的!”路明非亲眼目睹了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和蔼可亲美男子转为发飙爆发小宇宙的全过程,赶紧地哆哆嗦嗦宽了衣。
“老板也真是的,不让我去砍人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做这种毫无意义而浪费时间浪费青春的活。”酒德麻衣恨恨地想,落在路明非身上的手却的确柔和而专业,“对象是凯撒什么的也就算了……哼。”
路明非抖了抖。那双手灵巧温柔,却有股透骨的冰冷。这冷意穿透皮肤射在肌肉里骨骼间,减缓着他的困倦。
真是舒服……路明非能听到他的各个部位发出愉悦的声音,心中鬼使神差地想:这是除了小魔鬼外、第一次有人专门为我服务吧?
念及此处,又多了些莫名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