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芹芹惊叫着在病床上睁开了眼,明明刚睡醒,为什么感觉肚子好痛,像是被刀割了一样,浑身骨头也好痛,好像摔过一样,浑身好累好累,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走到洗漱间,一边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脸,一边整理自己复杂的思绪,在医院呆了多久了?为什么觉得好久没有回家了?为什么妈妈没来?为什么感觉妈妈一直在身边?抹干脸上的水珠,抬起头来,陡然看见镜中的自己正一脸恐惧地看着自己,嘴巴焦急地一开一合,好像再说,“跑,跑,快跑”。
“啊!”芹芹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自己仍然躺在床上,一旁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正看着自己,“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唉,看来我们的治疗还没什么效果啊。”芹芹觉得自己的肚子、骨头依然很痛,哭泣地问道“医生,我做了个噩梦,好可怕。”医生毫不在意地说:“哪儿可怕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芹芹奇怪地看看医生,又说:“大夫,我的肚子好痛,手脚也好痛”。医生想了想:“还不是怪你自己,不听话,到处乱跑,以后记得乖乖的。”芹芹疑惑地想,自己没乱跑啊,为什么呢这个医生答非所问呢。
医生并没有解释,轻轻地把芹芹扶上了轮椅:“饿了?走,开饭了。”推着芹芹向着食堂走去。芹芹看着两旁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奇怪地感觉非常熟悉。一个手持病例的女医生经过自己,自己居然泛起“她真倒霉”的想法,这想法刚从心中冒出来,那女医生就一个趔趄,摔了一跤,病例撒了一地。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自己居然又泛起“这个声音好难听”的想法,同样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护士站的铃声就叮叮叮地响起刺耳声音,通知护士前往某某病房。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接着一个,芹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到医生推着轮椅拐了一个弯,来到了一间很大的治疗室里,还有几位医护人员也在里面,戴着口罩商量着什么,医生温和地说:“来,我扶你躺上去,再检查检查”,芹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居然不听使唤地发起抖来,心中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场景,五个人影围着自己,似乎在争执什么,非常可怕。
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共就四个医护人员,于是不在多想,乖乖地躺在了治疗床上,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装作和医生开玩笑:“大夫,你说检查就是了嘛,还骗我吃饭,我又不是小孩子”。
突然,从治疗室里间又走出来一个医生,与其他几个一道围在了治疗床四周,芹芹从躺在的角度看着五人,刚才心中模糊的场景一下清晰地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正被绑在一个治疗床上,五个尖牙利齿的恶鬼用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肚皮,争抢、撕咬着自己的内脏。
仿佛为了印证脑海中的预警,一个似乎听了无数遍的话在耳边响起,“没骗你,是开饭了,我们,开饭了”。芹芹惊惧交加,突然迸发巨大力量,一脚蹬倒一个医生,翻身跳开,回身一看,只见那倒在地上的医生慢慢爬起来,口罩掉落在了一边,露出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芹芹吓得尖叫,慌不择路地朝治疗室里间逃去。
冲进门,芹芹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里间别无她物,唯有大量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几近白骨,有的仿佛刚死没几日,但都是腹腔大开,空无一物,芹芹定睛一看,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尸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自己,不过已经没有时间深究,身后五个恶鬼已经嘎嘎怪叫着走了进来,芹芹见无路可逃,鼓起勇气,向着窗户纵身一跳,心想从十四层跳下去摔死,也不受那恶鬼生吃的折磨。
芹芹尚在半空,朝下一望,差点直接吓昏过去,只见楼下密密麻麻的的尸体,堆积如山。嘭,芹芹摔在了尸山上,由于尸体太多太高,芹芹摔断了一只手臂外,居然没有死。挣扎着爬起来,只见周围的尸体腐烂程度不一,有的摔短了腿,有的摔断了手,还有的脑浆迸裂,无一例外,都是自己的样子。
跑!芹芹一心想要逃离这个地狱,拼尽全力逃跑,远处就是平安河,河边人多,一定会得救,果然,有辆警车疾驰过来,芹芹如同见到救世主一样大叫着跑过去,突然,心中冒出两个字“不好”,刹住脚步,定睛一看,警车里坐着五个尖牙利齿的恶鬼,正对着自己狞笑。
在被撞飞到空中的时刻,无数的场景涌现在芹芹脑海中——自己无数次在治疗室被恶鬼吃掉,无数次跳楼摔死,无数次被警车撞死——自己究竟被折磨了多少个轮回?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芹芹落在了平安河里,闭眼前,看到的是几乎让河水断流的,自己的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