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壁再次被请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有点恼火,连着两天都被请到的警局让她已经有点小担心,是不是警方已经查到了些什么。所以一开始,陈壁是拒绝过来的,但是警方的态度泰国强硬,如果她不配合的话,恐怕会被警方的人直接带过来,无奈之下,只好过来。
走之前,陈壁悄悄给自己的爸爸发了条短信,讲明现在的局面,最开始她的爸爸是想把她送出国的,但是陈壁不想离开杨钟明,即使杨钟明对她没什么很深的感情,但至少她爱着他,不想离开他,所以陈壁拒绝了出国的提议。
陈壁原以为自己已经处理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和把柄才对,不过警方接二连三的一直请她来警局喝茶,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这一次陈壁对面坐着的事徐子墨,不是方恒。徐子墨看着对面坐在的陈壁,面目表情用压迫且略带客气的口吻说道:“希望陈小姐这一次也能够好好地配合警方的工作。”
陈壁避而不答,她看着徐子墨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然而徐子墨漆黑的眼仁没有任何波澜,平静的如一汪湖水,她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无奈只好作罢。
徐子墨拿出戒指放到陈壁面前:“认识这枚戒指吗?我想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陈壁眉头一跳,她没想到他们会拿到戒指,而且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拿到的,珠宝店的人有没有来的及进行清洗,他们在戒指上面有没有发现血迹之类的。陈壁开始有点紧张,心里有点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说:“是我的婚戒,前不久被我刮花之后就送到到珠宝店去进行维护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婚戒会在你们的手里?”
徐子墨从陈壁微妙的面部表情就已经看出陈壁不过是在强装镇定而已,他接着说:“刮花?不知道陈小姐是怎么刮花的呢?难道是不小心在人脸上刮的?”
陈壁放在桌上的双手明显的抖了一下,她迅速的将手收到桌下,右手死死的抓住裙角,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目露寒光的看着徐子墨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过,像钻石这么坚硬的晶体,会被人体刮花?警察同志,你不会这么没有常识吧。”
徐子墨知道,陈壁现在不过是在赌,赌警方拿到戒指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和证据。不过,俗话说的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哪些遗留在吴程程伤口中的杂质,尽管在河水中浸泡多日,伤口被河水泡的发白,肉已经开始腐烂,可是法医和技术科的人员依旧从中提取到有用的证据。徐子墨把伤痕对比的报告摊开,抵到陈壁那边,说道:“这是法医部的同志根据吴程程的伤口做的伤痕对比报告,在找到你的戒指之后,又进行了一次伤痕模仿再次对比,很遗憾的是,这枚戒指所造成的伤口痕迹和吴程程面部的伤痕一致。”
陈壁的目光已经开始动摇,她还想说什么,徐子墨抢在她之前说:“也许你会说,这世间戒指那么多,你们怎么就能确实是我的这枚戒指。虽然,过程不容易,但是我们的确在吴程程的伤口中发现一些残留物质,经提取验证和化验对比,结果显示和你的戒指材质属于同种材质。”
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徐子墨接着说:“除了戒指,还有另一个东西,我想陈小姐也不会陌生,就是你手上的彩绘指甲,我们在吴程程面部的伤口中还发现了陈小姐手上彩绘指甲的残留物。”
陈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粉色的樱花彩绘指甲,她不久前去一个朋友的店里做的,因为喜欢所以没有来得及洗掉做新的,她只记得吴程程挣扎想要给她注射什么的时候,她把吴程程一把推开,然后吴程程软绵绵的摔倒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骂了几句,扇了她几巴掌,吴程程抬手挡她的时候,她手劲没掌握好,指甲划破她的脸,反手的时候,戒指正好刮过伤口,沾了一些血迹,没想到会留下证据在伤口里。
陈碧沉默不语,垂眸盯着桌面。
徐子墨接着说下去;“我们已经找到案发地点,就是杨钟明名下在郊外的那幢别墅。”徐子墨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这个点,派出的警察应该也要收队回来了,应该还会带着你丢掉的那个沙发靠枕。”
听到这里,陈壁已经彻底放弃挣扎,她突然觉得自己太愚蠢,或许她应该采取一种更为聪明的方式而不是亲自的动手,就像对付吴潇潇姐姐那样,应该让她自己动手才对,不过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伤害她的。
是吴程程自己步步紧逼,一直逼问她关于吴潇潇的事,还说自己一定会找到她找人侮辱吴潇潇的证据,将她绳之于法。她不过是在她的水里加了大剂量的安眠药,想要像对付吴潇潇那样找几个地痞无赖,没想到吴程程居然想要给她注射什么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抢过来之后先下手为强,扎进吴程程的身体,没一会她就想完全没有知觉了一样。
徐子墨见陈壁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已经无法辩解。没想到陈壁抬头看着徐子墨说:“我想和我的律师单独谈一下。”
徐子墨看了几眼陈壁说:“可以,但是陈小姐不管你想采取什么措施,用什么方式,我们警方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绝不会姑息,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说完徐子墨走出审讯室,把一直站在门口的律师叫进去,然后自己站门口,突然想抽烟,其实他的烟瘾不大,只是有些时候会控制不住想要抽一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步走到走廊。
方恒回到警局的时候,看到徐子墨站在走廊尽头抽烟,徐子墨抽烟并不常见,只是偶尔会在烦闷时会抽一两根,他走过去自觉的从徐子墨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了一根。
吸了一口后说:“陈壁那边怎么样?我们在一个收垃圾的阿姨那里找到了陈壁别墅里少的那个靠枕,虽然那个阿姨已经洗过了,但是上面的血迹并没有完全清洗干净,技术科的同志们分分钟就可以提取出来。”
徐子墨望着警局办公大楼对面的政府办公大楼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陈壁也许会想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卧槽,她的背景有那么深吗?要不要先进行强制拘留,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以及足够给她定罪了。”
“一定要尽快采取措施,在她想办法脱身之前。虽然我看不太懂她,但是我总觉得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认罪。”
徐子墨和方恒折返审讯室的时候,陈壁的律师刚好出来,见到徐子墨和方恒他开口说:“陈小姐想要申请取保候审,她还有一些想做的事没有做完。”
方恒明确表示警方是不会接受的,陈壁现在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且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陈壁在审讯室里等了一会儿,开门出来,正好看见徐子墨以及方恒正在和她的律师理论。她知道应该是为了她提出的取保候审要求,她主动开口说道:“徐警官,我不会逃的,我可以认罪,我可以把我的一切证件都留在警局,只是想要取保候审而已,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
方恒和徐子墨交换一下眼神说:“那你把所有证件先留下,后面所有警局的调查,希望你都能够好好配合。”
“好的。”陈壁说完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护照、身份证以及银行卡等相关证件。
陈壁到家之后给自己的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把当前的局面跟自己的父亲报备了一下。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有些生气:“当初让你出国避风头的时候你不出去,非要闹到现在这样,要是明天报到出来,公司的股价肯定会下跌。”
陈壁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她的父亲居然优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公司和股价,似乎她还比不过他的不动产资金。也对,向来如此,从小到大她都被嫌弃不是一个儿子,所以他爸爸明目张胆的又接了一个女人回家,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她的妈妈受不了,住进了精神病院,没想到她居然在那个似乎只有她是外人的家里面,活的好好的。
她平静跟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你不用管我,管好你的公司就好,反正比起我来说,对你而言,公司更重要不是吗?”说完,陈壁就把电话挂了。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电话那头的男人,看着手中的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心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专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陈壁挂了电话之后在阳台站了很久很久,她看着对面楼的住户,每一家都亮着温暖的鹅黄色灯光,她想,每一盏灯的背后应该都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吧,下班回家的妻子在厨房忙着做晚饭,放学的孩子在饭桌上写着家庭作业,一起等着晚归的爸爸。
想着想着,陈壁不禁失笑,她曾经那么想要的一切,现在不过一场梦。
她曾以为,杨钟明会是哪个可以带给她幸福,可以带她脱离苦海的人,却没想到,她和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区别。
陈壁抬脚站上阳台上的花架,望了望天空,今晚的好像没有星星。然后,她往后一倒,像一张纸一样,缓缓下坠。
尖叫声、惊呼声、嘈杂的人声,终于结束了。
徐子墨和方恒出警过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抵达,但是医护人员在检查之后宣布了死亡时间。陈壁的父亲和杨钟明一起赶来的,在见到自己的面前血肉模糊的女儿时,那个外表刚毅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倒是杨钟明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他面前死去的这个女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