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个子较高,老师把我安排在了最后一排,而我也很乐意坐在最后一排,这样我就可以有我自己的空间,在课上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课堂上唯一可以吸引我的东西就是第一排的好学生李晴,我喜欢坐在后面看她认真听讲时的背影,更喜欢她微笑时的样子,优雅。她是那种很文静的女孩子,梳着马尾辫,用父亲形容母亲的话说,就是天然去雕饰,优雅天成。我不清楚我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但她确实是我在这枯燥学校里的唯一乐趣。
“妄自远,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每当我看着出神的时候,那个讨厌的语文老师总会突然出现,打断我仅有的美好时光。我像往常一样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淡无表情的回答完她的问题,然后又漠然坐下。
“好,回答的非常好。”语文老师又像往常一样不情愿地表扬了一下我,手则不停地捻动手中的粉笔。
我坐下,心中却有些期待,因为这个时候,李晴都会扭头向我看来,虽然不带一丝笑意。果然,她又向我看了过来,我故作淡定向她瞟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心却砰砰直跳。
我在学校没有死党,却有许多嫉妒我的富家公子,他们认为我抢了他们的风头,认定我是他们的死敌。我一直觉得无所谓,这样的公子哥有许多败坏的品性是必然的,飞鹰走狗之流自然难以被我看上眼。虽然他们的父母都是有钱人,但我是市里的风云人物,他们不敢和我正面冲突,只是说些无关咸淡的话,每次我都懒得搭理他们。可是这次却有些不同。
“小子,听说你又上了头条了?”放学后,几个高个子的小子跟在我的身后,指指点点,其中一个抄着衣兜,快步走到我的前面,把我拦了下来。
说话的这个人姓汪,我自己给他取名为大狗,他也名如其人,仗着自己父母的关系,每日里净是做些败坏校风的事,像狗一样乱咬人。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还是那么**。”大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住,牛哄哄地说道。
“放手。”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大狗看见许多学生看向这里,于是悻悻地缩回了手,啪地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了我的鞋上,招呼其他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晚上见,大狗。”我拿出卫生纸把鞋上的口香糖抹掉,大声对大狗说道。
“呵呵,有种,晚上山顶公园见。”大狗瞪着眼睛,满脸恶意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撕碎一样。
吃完晚饭,我帮着父亲收拾完碗筷后,换上了一双跟脚的鞋子,仍然穿上我的连帽衣,准备出门去。
“你去哪?”父亲严厉地说道。
父亲是不允许我在晚上出去的,因为他觉得夜晚是一只等待吃人的巨兽,而他的妻子正是丧命于这巨兽嘴中,s市的夜晚是为那些恶劣的人准备的。
“我去我同学家,我和他说好了,他父亲一会儿送我回来。”
父亲没有说什么,毕竟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他已经不能插手,我的部分生活他已经无权干涉。
“早点回来。”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继续收看他的说文解字。
恩……我回手拉上门,走下楼,再次迈进了渐渐降临的夜色中。
山顶公园,我依靠在一座廊亭的柱子上,等着大狗。山风拂过,传来一阵狂躁的马达声,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也随着风飘散过来,这个味道是如此的刺鼻,我觉得比腐肉更让我厌恶,这个味道我早已记住,我知道大狗来了。果然,没过多久,大狗开着一辆悍马车横冲直撞地上来了,车上拉着他那些狐朋狗友之类。
嘭……大狗使劲地关上了悍马车门,两腿叉开,牛逼哄哄地站在车前,很**地嚼着口香糖,他的混账朋友们站在他的两边,也是一副让人作呕的德性。
“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大狗气焰嚣张地说道,他的狐朋狗友跟着起哄大笑。
我厌恶这样的情景,这样的人渣,无数次的嘲讽我都忍了,唯独这次我不会忍,以后我也不会忍受这样的欺侮,因为我隐约记起那晚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做到什么。我记得我像一只猎豹一样将三个混账东西打残,我的热血曾经在那一夜被点燃,那感觉我终生不会忘却,我是与众不同的,我的体内还有另一个好战的我!
“孬种永远是孬种!”大狗破口大骂,手一挥,他的那些人渣朋友尽数扑了上来。
孬种,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字眼。哦……我完全想起来了,是那晚,是那个戴棒球帽的小子!他踹了我一脚,骂我是孬种,然后我废了他,他最后疯掉了。
热血再次燃烧起来,我的魔性汹涌翻腾,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咯咯作响,纵然如此,但这一次我的理智没有被躁动淹没,我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抬起头,双眼赤红,紧攥拳头,我感觉我全身充满了力量,我义无反顾地冲向了人群。
我眼神在人群中流转,看到一个穿着篮球服的人向我袭来,我俯身一拳击出,正打中他的膝盖,他嗷地一声惨叫,扑到在地,捂着膝盖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我未做停歇,顺势屈腿发力,向上飞起,一脚踢翻了另一个向我奔来的人。转眼间,大狗的人渣朋友都被我悉数撂倒,我一步一步地向惊恐的大狗走去,全身的骨骼不停地发出令人战栗的响声。
“你……是夜……魔?”大狗满脸惊恐,双腿不停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夜魔,后来才知道,那应该是指魔族人,大狗知道此事全是因为他父母有权势的缘故。
我走向他,单手将之提起,然后把他放在悍马车的机盖上,我猛然一拳击出,悍马车结实的机盖登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你服我吗?”我阴冷的眼神直直盯着大狗,不容回绝的语气吓得大狗面如死灰。
“服……了。”大狗从嘴中挤出两个字眼,我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彻底屈服于我了。
“今晚的事情不能对别人说,要不然……”我嘿嘿阴笑,手在大狗的脖颈上慢慢滑过。
“嗯……”大狗诺诺点头,脸上仅有的血色也被我吓没了。
我回头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赤红的眼神比这黑夜还要阴森,我拉紧衣帽,走下了山顶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