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爱死你了！”苏菡过生日，我送了她一条她很早前就想买但一直在等打折的长裙，很性感贴身的勾勒出线条的那种。她的生日浪漫夜肯定是要跟男朋友一起过的，但是中午我们一起去公司旁边的一家韩国餐馆吃了韩式料理。那家餐馆的紫菜卷很棒，我一连吃了八块。
“保持身材，女人！”我还要吃第九块的时候她拍了下我的手，示意我放下，“怎么能暴饮暴食呢？”
“难得我这么好胃口还不让我吃。”我假装无奈地摇摇头，把手中那块送入嘴里，腮帮子被我塞得鼓鼓的。
“胃就是吃大的，你小心啊。女人越老就越应该爱惜自己嘛。”
“我老吗？”
“你以为你还年轻吗？”
我笑了笑，吃下第十块。
“又看见不该看的了。”苏菡突然低下头小声说。
“啊？什么不该看的。”
“千万别回头，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我一定会条件反射地回头，不过我很快地把头又扭了回来。
晚上已经约好去蓉蓉家吃饭，据说她给我准备了我喜欢吃的抹茶蛋糕作为饭后甜点，所以我是彻底无法抗拒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还特意询问了一下我的感情近况。
“你的那位何先生怎样了？”
“挺好的。”我没好气地回答她。
“问你和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真受不了你，早死早超生懂不懂？就会拖泥带水。”
就是，明明觉得跟他不可能，就是想自私地留着被爱的这种感觉。真是个拖泥带水的女人。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很难得我坐上一趟并不拥挤的公车，车窗外对我来说只有风，没有风景，脑海里翻过餐厅里遇到的事情。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方惠珍和我的实习生段焦泽一同从门口走进来，而且，方惠珍挽着他的手，样子很是亲密。我像触电一样迅速回过头，他们应该没有看到我和苏菡。这哪是我认识的那个公式化的实习生，他的脸，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写满了温柔。
“老少通吃啊看来，真是一个也不能少。”苏菡一连拿起两块紫菜包饭往嘴里塞，边咀嚼边忿忿不平，“咋命运就这么不公平呢？年轻漂亮的女人就什么都能有。所有有钱的男人都被她们给吃了，难道不会消化不良？”
“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得是，这年代，有钱的男人能把世界都征服，何况女人。这样说，你觉得是段焦泽主动的？”苏菡真是个一条死脑筋到底的笨笨女人。
“我的意思是，可能只是同事间交流感情吃个饭而已。”方惠珍就是段焦泽的舅舅的秘书，可能早就认识也说不定，但是他们真的表现得很亲昵。
“这种女人一般只跟有钱的男同事交流感情，没什么好稀奇的。”
“我说你没事瞎嫉妒什么？好好爱好你那位就行了，多吃东西少管闲事。”
“你果然是个长期独居的怪异女人。”苏菡没好气地看我，恨不得把白眼一次翻个够。
“什么啊？”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外表并不输给她的女人，你应该想到的是如果我再年轻几岁，这样的小开对面坐的怎么可能是方惠珍？”
“啊？哈哈哈哈……”我愣了一会儿，大笑起来：“对，你说得对。再年轻几岁，把全公司有‘钱途’的男人都挑个遍。哈哈哈……”
苏菡突然转了个话题，“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树叫做面包树啊？”
我想了想，枝头会结面包的树？好像听过。这种树结出的果实味道很像面包。“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面包树上是结面包果还是爱情果啊？”
右脚才离开鞋子踏进蓉蓉家的门我就大叫：“好香啊，可不可以把蛋糕改为饭前甜点啊？”
两只脚都踏进屋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气质女人形象已经在刚才毁得差不多了。原来我不是唯一的客人，而这个客人的面孔，着实让我吓呆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衬衣，搭配着湖蓝色领带，西装外套已经脱在一旁。他在冲我点头微笑，好像说着什么，但我什么也听不到，满脑子是他刚才抬起头来看我的那个表情。
“发什么愣？跟你打招呼呢。”来开门的蓉蓉用胳膊肘碰我的手臂，在我耳边轻声道。
绍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冒着热气的菜来，说：“赵飞刚下飞机就被我们接过来了。”
嗯，是赵飞，怎么会不是赵飞呢？
“阮阿姨好。”这是小陶丽甜甜的声音，刚才她好像在唱歌给赵飞听。
我好像一下又进入了有声世界。这是赵飞，怪不着那个表情一点都不像他，尽管那张脸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真不好意思，刚才太失礼了。”一大把年纪的我脸竟然红了。
“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吧。”赵飞笑道：“我才应该不好意思，当了个不速之客。”
“是我们把他绑架过来的。”绍蒙说，“他一直说想尝尝我的手艺，我迫不及待要表现一下。”
“赵飞，你别以为婧姝老爱大喊大叫，她只有看到抹茶蛋糕时才会是这种反应。”我觉得蓉蓉的这番话明显有越抹越黑的嫌疑。
“哪里，婧姝刚才简直说出了我的心声。”赵飞把舌头往外一伸，扫了一遍嘴唇，做贪吃状。明明是想扮可爱，但在我眼里却很性感，谁让他长着一张我曾深爱过的脸呢。而且他叫我“婧姝”，虽然是经过我授权批准的，但是感觉好怪。大概过不久，我也可以很自然地叫他“赵飞”吧。
从一个有事业的男人的角度来看，绍蒙的厨艺相当令人称道。完美的男人怎么就给姜蓉蓉这个女人给碰上了呢？
这恐怕是我在蓉蓉家吃得最不自在的一顿吧，因为我知道他们俩的目的相当不纯，而且赵飞肯定被蒙在鼓里。我的抹茶蛋糕还没有吃完，蓉蓉就说：“今天绍蒙喝得有点多，待会儿赵飞开车送婧姝回家吧。”
“不用麻烦，我在这坐公车特方便。”绍蒙才喝了一杯啤酒哪能叫喝多啊？蓉蓉闷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可都知道。
“赵飞的行李都在车上，待会儿可以直接把车开回家顺便送送你了。”
“我送婧姝没问题，车就不用了。”
“真不用的，”我看着坐在身边的赵飞笑说，“他们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你行李要是多的话，我倒可以送送你。”
说得再多也没用，最终绍蒙和蓉蓉强迫我俩坐上了他们家那辆越野车。
“真拿他们俩没办法。”我哭笑不得地对赵飞说，他开车的风格很稳健，一如其人给我的感觉。
“有这样的朋友真不错。”赵飞答到，“他们是我见过的最恩爱的夫妻。”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是句至理名言，可对蓉蓉和绍蒙来说，婚姻简直是爱情的天堂，他们在里边甚至找到了超越恋爱时候的感觉。
“琴瑟和鸣说的就是他俩这样的。”
“对。我不知道还会有人来接机呢，一出去就看到绍蒙，把我感动坏了。”
我心想，如果你知道他们正在蓄谋着把你送进爱情的坟墓你还会有那么感动吗？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自然就聊到了他在英国的培训，然后聊到了回国之后我要请客的那顿饭。
“本来回来打算饿一个星期然后让你请客的，今天就吃成了这样……”赵飞开玩笑说。
“没关系，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让我想想要吃什么。”
“对了，一直想问你，那天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是我请客吃饭要打听的东西。
“不该说的话？”遇到红灯，他踩了刹车，说，“没有。”
“是吗？”我不说话了，他肯定是怕我难堪，所以干脆不告诉我。
“什么话才是不该说的？”绿灯亮了，他启动车子，“喝酒以后说的话才是心里真正想说的话。可能只有不该听的，没有不该说的。”
“那好吧，你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我装作一本正经地问他。
“很多。”糟糕地是他的回答更一本正经。
“什么？”我的下巴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
“多得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该死的，我就这么经不起酒精的考验吗？毕生唯一一次喝醉就出足了洋相，叫我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啊，至少不敢见赵飞。
我的沉默可能吓到他了，他说：“糟了，好像不该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说话，而是猜想着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据绍蒙说，当时我双手紧紧地环在赵飞的脖子上，然后说了很多话，但是声音很小，只有赵飞听到了。
车停在了我家楼下，坐在副驾驶座的我解开安全带，对赵飞笑笑，说：“如果真的说了很多让人难堪的话，那我请客吃饭就算赔不是了，把它们统统忘了吧。”
下了车，关上车门，对他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回家”，心情突然变得失落。
“真的不想知道？”我走了两步，听到他在背后问。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辛苦你帮我记了好一阵子。”说完我笑了，他也笑了。
“好，那我帮你忘了吧。”他说。
“嗯。”我点头，微笑着和他作别，莫名的难过像要从胸口里涌出来。
回到家里，开了灯，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像溶化了一样。破天荒的连澡也没洗就上床睡觉了。难道是更年期提前到来？那我可真是够不幸的啊。躺在床上反倒睡不着了，翻来覆去。12点钟的时候忍无可忍起来泡了碗方便面，加了5勺辣酱。边吃边要把手机关掉，就看到了一条赵飞发来的短信。真不凑巧，辣椒吃得太多，眼泪鼻涕一个劲地流，短信看了好多遍才看清。
第二天我迟到了，居然迟到了，虽然只是15分钟。对于一个多年来虽然经常踏着上班钟点进办公室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迟到过的人来说，这不得不算是破了纪录。我把大家投射过来的目光当作是日光，泰然处之，因为我早知道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就是这样的后果。
“搞什么，居然迟到？你是不是阮婧姝？婧姝不会有个双胞胎姐妹吧？”苏菡经过我办公桌的时候做出不可思议状。
“干活吧。”我对她报以劝她少八卦的微笑。
“中午去哪吃啊？”
“找别人陪你吧，我约了人。”
“何冬奇？”
我没回答。
“你不是来真的吧？”苏菡刨根问底的个性又开始作祟了，“你不是说……”话未讲完就被程东明的脚步声给打断了，她敲了我的桌子两下赶紧抱着文件跑开了。
程东明握着个咖啡杯从办公室里出来，样子很疲惫，像熬了许多个夜晚一样。苏菡说的没错，中午我约了何冬奇吃饭，算起来居然是我第一次主动约他。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吃饺子。
“这家馆子不大，但是做的饺子很好吃。”我领他去了一间我很熟悉的馆子。
服务生走过来，递上菜单。
“喜欢吃什么馅儿的？”他问。
“你还会儿话音哦。”真把我给逗乐了。
“怎么？对我另眼看待了吧？”他呵呵地笑起来。
“对。还会什么别的？”
“您吃了吗？哥儿们。”
“天哪……”我真的要狂笑不止，但是为维护形象，我忍住了，“太好玩了，怎么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被你说得这么逗。”
“别笑啊，学了好久的。”他假装无辜。
“好好好，不笑你了。”我看了一眼立在一旁几乎要呆成木头的服务生，又看看他，说：“好了，再不点就要饿死了，早上来晚了还没吃早餐呢。先生您要吃点什么馅儿？”
“听你的。”
“我喜欢吃的你不一定喜欢啊。难得我请客，尽管点吧。”
“真的，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哪有这样的，这样我多不好意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好，你吃什么我就点什么。”我感觉到身边的服务生不露声色地跺了一下脚，于是跟旁边的何冬奇相视一笑，说，“算了，那就我做主了。”
他点点头，微笑。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久没有人用这种宠爱的眼神看我了，那么温柔，个人都会感觉得到吧。
结果我点了牛肉胡萝卜、猪肉芹菜、香菇鸡肉、三鲜四种。“你真的都吃吗？”我问。
“只要你喜欢吃，我就OK。”
“我才不想当周瑜。”
“那我想当黄盖。”
拗不过他。他说他在台湾很少吃饺子，倒是经常吃面。
“怎么会呢？你应该算是南方人才对吧。很少南方人喜欢吃面的。”
“台湾的牛肉面很有名的，”他笑容满面地说，“俺家祖籍山东的。”
“啊？哈哈哈哈……”
“我跟我妹一起熬通宵的时候都是下面吃的。”
“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吧，我可是堂堂山东大汉。”他扬起眉毛，朝我得意一笑。
有些人，可能你越接近就越讨厌，但是有些人，你越了解就会越喜欢。吃饺子的时候看到我往碗里倒了很多醋，他说：“喜欢吃醋？”
“嗯。”我点点头，和他对视了10秒钟，两个人都笑了。
“吃饺子能不吃醋吗？”我说。
“既然你爱吃……”
“不喜欢吃当然不能勉强……”
“凡事都有个过程，今天不喜欢，难保明天不喜欢，我说得对吧？”他往自己的碗里倒了半碗陈醋。
我不置可否，他说得很对，只是明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谁知道呢？本来有些话想对他说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唉，谁能帮帮我。
“这一顿让我请吧。”他说。
“那怎么行，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吗？”
“晚上你请。”
“今天晚上不行，我要加班做一个报表，恐怕也只能叫个外卖了。”我说，“这回我请吧。”
他争不过我，最终还是我付了帐。
晚上同事们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加班，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
“来送外卖的。”何冬奇亮了亮手里提着的三个盒子，说：“有四个选择。”
他把盒子一一摆到桌上，说：“第一，海鲜PIZZA。第二，韩式拌饭。第三，皮蛋瘦肉粥。”
当下除了感动我还能有什么情绪？可是真的只是感动，并不是心动。
“不是说有四种选择吗？”
“还有一种在你面前，实在不行把我吃了吧。”
“我是蛇吗？能吞得下你吗？”
“开玩笑的，第四种选择是你还有其他想吃的东西我再去买。”
我心里暗自说：千万别再这样对我了，我的心可是很软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饭。”
“猜的。”他看着我，可能期待着一个让他不至于失望的答案。
“还真没吃。可不可以全都吃了？”
“给我剩一点儿吧。”
这组漂亮的银色纹饰饭盒肯定是他特意去买的，如此细心和体贴，为什么我就是没有感觉呢？我开始恨我自己。停下手头的工作，我泡了两杯速溶奶茶，和他一起吃在办公室里吃起起大餐来。
“其实是知道只有你在才来的。”
“嗯？”
“有小道消息。你不希望同事误会对吧。”
我点点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就觉得自己更歉疚了。我承认，论经济实力，论社会地位，论谈吐为人，何冬奇都是不可多得的伴侣人选，但是……我没有心动的感觉。怎么办?好像全天下都觉得我要是拒绝他就是没天理。可是，我就是……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谈恋爱了……
“要是一直对我这样笑就好了。”
我赶忙收起笑容，把手中的比萨饼放下，说：“冬奇，其实……”。
“第一次这样叫我吧？”他瞪大了眼睛，。
“我这几天考虑了很多，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吃了一口拌饭，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有时候两个人相互有好感的话不一定非要做恋人的……”
“男人的直觉居然也那么准确。”他叹口气，耸耸肩。
“怪我自己没有福气，像我这样的女人，到处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也没有什么追求，除了工作就是睡觉也没有趣，年纪还一大把。找一个合适你的，能跟你登对的女孩儿吧。”
“平凡、无趣、年纪大？你就这样想自己？”
“不是我这样想，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我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话，现在早就是别人的太太了。我不是那种一早就抱着独身打算的女人……”
“婧姝……”
“真的很不想失去一个对我这么好的朋友所以才坦诚地说这么多。好多年前喜欢过一个人，爱一次就把这辈子的爱用光了，也把今后几十年的感情都透支了……”
“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一定要把问题解决了的念头让我淋漓尽致地向他表达我的想法，“我也试过要去喜欢别人，也试过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始终在我心里占据着一个角落。那些跟他一起的回忆，总会在孤独的时候成为我的伴侣。这么多年过去，我也试着告诉自己已经把他给忘记了。可事实是，他一直都在我心里面，想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或是一种病症。他不是长在心里的一株草或一棵树可以连根拔掉，他是心的一部分，没有他，心就不是完整的心了。所以……做朋友吧。”说完之后果然如释重负。
“婧姝，我也可以很坦诚地说，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女生。以前交女朋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交过的女朋友既有趣又年轻，她们可以陪我做很多疯狂的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们，否则我可能早就结束了单身。我甚至觉得这一辈子我可能要孤独终老或是草率地结个婚，直到那天在宴会上遇上你。我从来不会为了去讨好一个女生花心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哪个女生一起在台北街头漫无目的地走，要把我所有的事情和一个女生分享……”
“那是你根本就还不了解我。如果你跟我走得更近，你就会发现，阮婧姝那么无聊，身上没有什么运动细胞，根本不会打什么网球棒球保龄球高尔夫球，行为举止太过粗俗出不得厅堂，不会做饭也进不得厨房，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生活伴侣。有时候第一眼的印象是最会欺骗人的。”
“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又怎么样？我是要找一个球友吗？一个服务生？还是一个厨师？我要找的是一个我爱的和爱我的人，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一个每次我看到她都会心跳得厉害都想吻她想把她娶回家的人。”
妈呀，我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脸发烫了，肯定红得像西红柿，为掩饰尴尬只好挠了挠头，他也太直接了。
他看着我，干咳了两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对我来说你绝不是一场游戏，觉得很好玩所以试一下，觉得太难过关就放弃。到目前为止，我要是认真地做一件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不管多久，也不管多难，我一定在你身边，等你say‘yes’。”
“……”
“我们吃东西吧，都凉了。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你不是还要做报表吗？我也把工作带过来了，吃完了做事。”对了，他把他的笔记本给带过来了。
他开车把我送到楼下，说：“不要把我想成你的追求者，就当我是你身边一个普通朋友，随时都可以找我陪你做任何事。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觉得好像拒绝就是对不起所有的人，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向着他车子掉头的方向挥挥手。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不知好歹地就给拒绝掉了。可是，这个拒绝好像不太成功。不管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明天的事交给明天处理吧。
“喂，你在干什么？”
“看电视。怎么，寂寞了？”每次晚上给蓉蓉打电话她都这么问。
“跟你说个秘密。”
“你还有秘密哦，真是稀罕。”
“什么啊。昨天晚上赵飞给我发了条短信。他说我喝醉的那天对着他反反复复就说了一句话。”
“啊？不会是什么脏话吧？”蓉蓉在那边紧张得音调升了一个八度。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你还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