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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四场 变调

“雷克斯,好久不见。”

雷克斯身着一身黑色警服,看了看咖啡馆的钟表。

语言学家塞缪尔.约翰逊认为,咖啡馆不仅是出售咖啡的场所,还是一种思想,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社交模型,一种哲学理念。

这家咖啡馆坐落于人来人往的繁华的广场,象征着“力量与热情”的咖啡,是雷克斯的最爱。不同于巧克力的甘苦,咖啡则伴随奇异的、令人处于飘渺虚无,亦真亦幻梦境的浓厚的香味。

如同哲学家的智慧的沉淀,棕色的朴素的门面,银白色的餐具,米白色的墙壁,金属雕花的西欧式咖啡桌,巧妙地色彩的搭配,加上镜面的运用,显得咖啡厅宽广优雅。

咖啡馆中放的音乐是《安妮的仙境》,熟悉的音乐,如同空旷悠远的森林里,躺在柔软的草坪,恣意翻滚,欣赏花的轻舞霓裳。波纹细碎的湖面,碎银般的时光。

古典的钢琴,配合着乐师完美的气质,缓解了人们疲劳。可以说这是人们放松休闲的最佳场所。

“15时30分24秒,你迟到了10分钟24秒,说吧,早上一大早打我电话究竟有什么事。我的时光可不够我这么奢华的浪费在没有价值的等待上,比起漫长无际的等待,我所要处理的事情恐怕不能允许我向往常一样。”

“只不过最近有些心烦胸闷,想起了你,希望能得到你的‘教诲’。”

“好吧,周军,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你眷顾的是我给你提供的‘官方消息’吧。”

周军,雷克斯的好友,省里大型报纸的小有名气的记者,以消息敏锐著称,人缘关系极广。

“没办法,那家伙还赖在他的‘工作岗位’上,他还说……”

“他找到了线索。”

周军显然有些迟钝:“嗯?呃,你的意思是……他和你打了电……”

“就在今天早上,好吧,没有营养的话题就不要提,想必你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丝毫消息。你也知道,他性格就这样。对了,东西呢?”

雷克斯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周军的话,他可清楚,这位话痨犯职业病时说话更是没完没了,抢占先机往往是与他交往的必备技能。

咖啡厅的乐手,弹奏起《梦中的婚礼》。

美好的音乐,再次回荡在人们脑海。

“在这里。嘿,雷克斯,接下来,就是见证‘谜案评论家’的‘真相只有一个’的奇迹的时刻?”

雷克斯没有回应,或许是不屑,或许是觉得无聊,默默打开了自己随身带来的笔记本,将U盘插入到电脑。

雷克斯想起了那个自鸣得意的家伙,明明作为警探,才是他才能发挥的归宿,或者一个研究学者也总比守着每个月零星的工资要强得多。

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找出那所谓的“关键的一环”。

“我说,百事通,你这次……这个视频,你是怎么弄到的。”调侃的语气转眼就变为了一本正经。

“受害者的邻居在家门口装了摄像头。”

好吧,那人一定很无聊。这件事真的疏忽了。

“……7:20左右,戴了手套,从门中出来,谨慎小心,不错,和之前心理画像差不多。看得出是同一个人,然而,总感觉似乎有一些不同于之前的地方。”

“咦,这个地方,不对啊。”

雷克斯的叫声吸引了周军。周军霍然起立,快步走到雷克斯旁边。

“这个,不是很正常么?”

“不,你没有去现场。等等,我找样东西。”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三维现场模拟图。”

“教练,这不科学!你不是电脑技术比我稍微好一点?”

“……好吧,我和那家伙一起做的。

“由于发现比较及时,所以那时候我记得死者肌肉松弛。正常硬化估计是1~2小时。

“首先,我们发现,死者瞳孔放大,穿着睡衣,桌上还有两杯热茶,当然,我们警方到的时候已经变冷了,但摸一下还是能感觉有些微热。

“这就意味着死者认识嫌疑人。”

周军若有所思:“这么说,就意味着死者很有可能和前几次案件有关?”

“不一定,死者生前人缘关系极差,和之前第一起案件死者性格一样。但这不是重点,注意看,我和你说过了,脚印深的地方多半是停留时间久的。所以,事实大概是这样的:嫌疑人从窗户进来,但是被受害者发现了,受害者显得有些激动,嫌疑人安抚以后受害者给嫌疑人泡茶。

“然而没过多久,两人又开始争执起来。注意看,嫌疑人步伐越来越大,这代表他的情绪激动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嫌疑人脚下穿着鞋套,但是,无可否认,这鞋套明显偏大了。

“可是,你怎么能判断鞋套是否偏大?”周军发出了疑惑。

“人的重心随年龄增长从前向后,由内侧向外侧移动,身高大约是鞋印7倍。由于鞋印无法看清,所以无法判断具体高度,但结合视频中的参照物和犯罪嫌疑人进行比较,就可以知晓。

“你看,到了这个时候,嫌疑人出手了。一开始我认为是拳头之类砸晕的。因为淤青大小和正常人的拳头差不多,但很显然不是。嫌疑人手臂70cm,距离却有120cm,应该是重物抛掷。但嫌疑人却没有带重物出去,除了浓茶喝过有移动痕迹,其余地方根本没有。

“然后,可能没有砸晕,嫌疑人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涂了氯仿的手帕一类的物品,迷倒了受害者,强迫其服用氯化氢,所以才会导致我所看到的尸体下颚被分开,脸部有压迫的痕迹。

“因此,我们不难判断,嫌疑人力气绝对不会小。

“那么,最关键一点来了,究竟,是什么,击中了受害者。”

正在这时,服务员经过乐师旁边。

滑到,乐师摔倒在地。

钢琴,猛然出现了嘈杂的音符,刺耳而尖锐。

“难道,会是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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