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叔,二爷!”陈潇羽施了一礼。
骆青梅和岳寒山收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飞奔而来,两人几乎是同时赶到!
“潇雨,南儿怎么样了?”岳寒山问道。
“二爷,小侄刚才已经探查过了,岳之南师弟受伤颇重,但若及时救治,并无性命之忧;不过杨师弟的情况,小侄不敢妄下论断。”陈潇羽并报道。
“潇雨,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骆青梅沉着脸。
她探查过后,对杨云义的伤势已然有所了解,想要立即施救,却又无从下手。
“五师叔,事情是这样的……”陈潇羽将约斗从始至终捡重要的如实报与二人知道。
当听到岳之南动用秘法想要将杨云义击杀时,骆青梅脸色越发的阴沉:“二爷,您好严的家教啊!为了杀死同门师弟,连秘法都用上了!”
岳寒山虎着个脸,一言不发。我儿子不也命在旦夕吗!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此事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没有争论的必要。
“岳寒山!”骆青梅却是连称呼都变了:“云义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云义有个三长两短,我骆青梅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必然要你两个儿子为我徒儿偿命!”她已无法承受再次失去至亲之人的痛。
说罢也不待岳寒山答话,抱起杨云义,飞身而去。
五长老别院。
“夫人,公子这是怎么了?”骆青梅抱着浑身是血的杨云义赶回别院,碰见了正在浇花的安安静静。
“静静,你去我房间取些金疮药,顺便打些水;安安,你速去雇一辆马车,办完之后收拾一下,随我去一趟尹州,今日就动身!”骆青梅没有答话,而是吩咐二人道。
他本来打算下个月去尹州采购药材时带杨云义一起过去,让那位前辈看看杨云义的体质,为何无法修习功法。如今出了这等事,杨云义命在顷刻,只好提前走一趟了。
“是!夫人!”安安静静见骆青梅脸色郑重,知有要事,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去了。
骆青梅走进杨云义房中,将杨云义放在床上。
不大会儿,静静就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两人小心的给杨云义清洗伤口,敷药。
正在包扎的时候,房门开了,白月儿走了进来,焦急道:“骆长老,云义哥哥怎么样了?”
骆青梅小心地包扎好伤口,站起身来:“很麻烦,我准备带他去一趟尹州,向一位前辈求医,到底有多少把握,我也说不好!”
“那我也去,我要陪着云义哥哥!”白月儿道。
“月儿,你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师父也不会同意的。况且眼看就到年祭了,你是必须要参加的,这次去要多久还不一定,你还是留在岳家,跟着三长老修炼比较妥当!”骆青梅知道白月儿与杨云义关系匪浅,但她并没有打算让白月儿跟去。
一来白月儿跟去也没什么用,二来人太多去见那位前辈也不太方便!
“可是我担心云义哥哥啊!”白月儿瘪着小嘴,委屈道。
“好了,你就安心呆在岳家,我答应你,等云义伤势一好,我就立刻带他回来见你,行了吧!”骆青梅揉了揉白月儿的脸蛋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说话算数哦!”听到骆青梅这么说,白月儿也不再坚持,起身告辞离去了。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安安走了进来。
收拾停当,一行四人外加一个车夫,乘着马车出城而去。
岳家,家主书房。
书桌旁坐着一人,五十左右年纪,面如重枣,不怒自威,正是岳家当代家主岳寒天。
此时岳寒天正坐在书桌旁,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
在他左手边下位,还坐着一人,面目清雅,但毫无特点,属于那种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人。此人乃是岳寒天与岳寒山的胞弟,老三岳寒云。
岳寒云此人虽不起眼,但很有手腕,这些年来辅佐岳寒天执掌岳家,家族上上下下事无巨细皆处理的井井有条,不客气的说岳家能有现在的局面一半要归功于他,族人对他也很是恭敬。
“老三,你觉得此事如何?”岳寒天搁下笔,望着岳寒云问道。
他问的自然是岳之南与杨云义约斗之事,岳寒天对家族事务的掌控不可谓不强,约斗之事第一个知道的并不是岳寒山或者骆青梅,而是他岳寒天。
“两个小辈约斗,实属正常,但这结果却是有些麻烦,若不予以警示,恐日后会有弟子效仿,但偏偏出事的是之南,二哥那边,怕是不好说啊!”岳寒云有些为难道。
“这些都是小事!”岳寒天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踱了两步:“你觉得这个叫杨云义的弟子如何?”
“杨云义?”岳寒云一愣,不明白岳寒天所指:“他不是前几天才招募进来的吗?据说体质有些特殊,无法修炼功法,真不明白为什么骆长老要收他为徒!”
“你还记得十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吗?”岳寒天目光深邃,仿佛在回忆某件事情:“十五年前,一名魔族弟子突然现世,四大世家派人追捕,你我兄弟三人也在其中;当日,四大家族高手与那魔族弟子遭遇于七星殿废墟外,展开大战,那魔族弟子神勇无匹,连伤我方四十余人,当时还是我们岳家太祖拼着神魂重创,才将他伤于剑下!你可记得那魔族弟子中剑后的反应吗?”
“当然记得,那日一战我可是永生难忘!”岳寒云答道:“当日那魔族弟子中了太祖一剑之后,竟然全身元气消散,再无半点威风,难道说……”
说到这里,岳寒云一惊:“这个杨云义难道跟那个魔族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成?不可能啊,我们岳家筛选弟子之时,都是经过严格查探的,从出生到现在的背景都是一清二楚,若说有什么瓜葛,不可能查不到啊!”
“那魔族弟子,也姓杨!”岳寒天目光一凝,走回书桌旁,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杨”字,喃喃道:“真的没有关系吗……”
“你去把这个杨云义的背景再查一下,那个叫白月儿的弟子也查一查;年祭就快要到了,着手准备一下,不要出什么差池。另外,老二那边让他约束一下两个儿子,不要再与杨云义发生什么纠葛,不必与老二说的太清楚,他的性子你也知道,难免出什么篓子!”岳寒天转过身来吩咐道。
“是,大哥,我这就去办。”杨云义还能活着回到岳家嘛?岳寒云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领命去了。
尹州与锦梁有些距离。
待得第四日下午,骆青梅一行人的马车才到了尹州地界。
“夫人,您说的那位前辈住在哪里啊?”安安问道。
“就快到了,过了前面土坡,再走几步就到了。”骆青梅将杨云义上半身搂在怀中,尽量不让他受到颠簸。
马车还算宽敞,四人在车内并不显得拥挤。
又行得半晌功夫,马车来到了距尹州城约七八里地的一处小河边。
河边空地上被开垦出了一处农田,田里种植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草药。
在药田尽头,三间被篱笆圈起的简陋茅草屋横卧在那里。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姑娘正蹲在院中熬药。
骆青梅抱着杨云义,带着安安静静下了马车,付了车钱,向着草屋行去。
几人进了篱笆院。
“咦!梅姑姑,您来啦!”正在熬药的小姑娘听到响动,站起身来,看见了骆青梅:“念兮有五六年没见到您了呢,您也不来看看念兮!”
“姑姑这不是来看念兮了嘛!”骆青梅也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对了,念兮,殷前辈呢?”
“师父他出诊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念兮看着骆青梅怀中的杨云义:“这个哥哥病了吗?”
“恩,他是姑姑的弟子,昨日受了重伤,特地赶来求殷前辈医治!”骆青梅答道。
“梅姑姑您先把这位哥哥抱进屋里,师父很快就回来了!”念兮道。
几人进了草屋,刚把杨云义放在床上,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师父回来了,我去开门。”念兮说着跑了出去。
“师父,你回来了!梅姑姑来了,梅姑姑的弟子受伤了,你赶紧去看一下吧!”
念兮打开篱笆院门,门外走进以为老者,鹤发童颜,看不出年岁,背上背着个药箱,左手抓着两只鸡,右手提着一壶酒。
这老者姓殷,唤作殷千杯,精于医道,与骆青梅的父亲乃是至交。平日里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对普通百姓可说是有求必应,且不收取银钱报酬,只是换些吃食酒肉,今日拿的这两只鸡一壶酒就是诊费。但对于江湖人士却是规矩颇多,不是什么人都医的。
“青梅来了?走,去看看!”老者放下酒壶,将鸡丢在院子里,向草屋内走去。
“殷伯父,您回来啦!”骆青梅见老者进来,起身施了一礼。
“恩,青梅,听念兮说你徒弟受伤了,就是这个小娃儿?”殷千杯指了指床上的杨云义问道。
“是,殷伯父,小徒昨日与人打斗,身负重伤,晚辈无法,只得来麻烦殷伯父了!”骆青梅看着杨云义,担忧的道。
“呵呵,青梅,老夫不喜欢与江湖人打交道,不过既然是你的徒儿,自然另当别论,但是老夫的规矩你该知道吧!”饮千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