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古夏早早的就预约了大家一起玩,算到这边来感谢大家的照顾。就在讨论着去哪的时候,俞雯抢先道:“去上次我们一起去的郊区吧!也该去看看我们的干妈了呢!小筱姐,对不对呀?”白雨打岔说:“那里太远,还是弄个近的地方,不然两天的时间就全放那了。”古夏忙问:“什么好玩的地方呀?时间不是问题,周末本来就是放松玩的嘛!”俞雯看到了支持者得意的说:“对呀!周末本来就要好好玩的,要不投票怎么样?”艾筱看着他们说:“就那里吧!也有些许时间没去了。”白雨偷偷瞄了一下艾筱,瞧她没什么异常,也就没有再多言。
简简单单的几个人就来到郊外,入秋渲染着岁月苍老几近迟暮。没有了之前的芳草青青,绿树成荫,路上的几片落叶,树变得消瘦。瑟瑟的西风吹来自然的气息,凋零也陶醉。没有秋的吹送,怎有来年新生。
在上次的那家农家小旅馆,老板看见白雨他们热情的招呼。俞雯看见老板娘一个劲的跟着喊干妈,弄的老板娘乐的合不拢嘴。安排好房间就奔向广阔的田野,白雨一人拼命的奔跑,然后把手中放飞的风筝一个一个给三女。白雨抬头看着悬在空中的三个风筝,再看看手中的风筝已没有了力气去放飞,坐了下来独看景。没有交织的车道,没有阻隔的墙头,没有人潮人网,没有条条框框,只有肆意踏足的土地。骄阳似火,大地为床,碧空为被,白雨静静地躺着放松着,不管那风筝几时会坠落。闭上眼,成就了梦的故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板和白雨坐在桌上,其他人在厨房忙活着。老板看看厨房的方向后问白雨怎么没见上次一起来的何刚,白雨有些诧异的说他出差了。老板喝了杯酒,示意白雨也干了。吃晚饭,一伙人又跟随老板到附近鱼塘钓鱼。三个女人很耐性的坐在池塘边,白雨看着半天没有反应的鱼钩,把鱼竿丢在一旁四处去转悠了。白雨的记忆中,从小到现在自己钓鱼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所有的记录中从来就没有一条鱼上钩,故钓鱼总是勾不起自己的兴趣,吃鱼还是可以的。
晚饭上桌的各色烧鱼,白雨一一品尝并给出自己的意见。一盘通体抹黑的鱼上桌,白雨惊呼这是什么?艾筱介绍说是俞雯的红烧鱼,白雨饱含鼓励的说:“蛮有鱼样的嘛!再接再厉,不过刚刚吃的也不少还是先喝点汤吧!”顺势拿着汤勺舀了小碗鱼汤喝了起来,突然眼瞳放大,嘴里百味翻腾欲蹦出。艾筱继续着讲解说:“这鱼汤是古夏做的,怎么样?”白雨狠狠的咽下去说:“你怎么不早说呀!俗话说中国菜讲究的是色香味,我还没评说着汤的形色呢!你看汤清晰,挥挥手有股香味铺面而来。来,大家可以一起尝尝。”众人没说话,古夏指着一盘沾满红辣椒的鱼头说:“这个是小筱姐做的剁椒鱼头。”白雨看着火辣辣一盘说:“这个一看就暖和了,颜色多艳丽,我尝个先。”俞雯拿筷子阻止了他说:“你不是说吃的差不多了嘛!”心中不忿,自己好不容易下厨做道菜你都不尝下,还想吃别的没门。白雨看着俞雯有些不善的眼神说:“嗯,那我还是听听你们的意见。”白雨看着他们在那享受着美食,自己只有看客的份,抹了下嘴巴和老板拼酒。
白雨借着酒劲摇摇晃晃的往房间摸索,找到床后闷头就睡。楼下艾筱她们和老板娘收拾残局聊着家常,忽忽就近十点了。没有了轰鸣声,夜的黑透彻着宁静,很快就坠入梦境。轻轻的打开门,艾筱再次来到从前的院落。月依旧是皎洁的,星星是闪烁的,院子是空旷的,人是孤寂的。白雨看着杵在外面的人影,过去的伤难以抹去疤痕。流星擦出的火花丰富他人的眼球燃烧了自己,都是别人眼中的霎那光辉。
秋天的夜有那么点冰凉,白雨步入月下的院落。飘过的一片云遮住了天际的圆月,黑又渐渐浓稠。白雨走进艾筱身侧说:“这么晚还没睡意?”艾筱看看突然出现的他说:“没什么,只是好久没享受这宁静的夜色了。”白雨看着远方说:“何刚一直有打电话问你的近况。”艾筱看着模糊的身影说:“问了又能怎样?已做抉择何必再空惹尘埃。”白雨轻轻的说:“有些事如果还是很揪心的话,可以发泄出来,憋着总是内伤。”不知是什么触动了艾筱的心,一股忧伤颓然而起,似万分委屈缭绕不能自己。白雨靠近了些轻轻拍拍她的肩头,艾筱如找到温暖滑入白雨的怀中。白雨搂着艾筱任她哭泣释放心中的不快,泪水沾湿了衬衣贴在心窝。
哭过之后,艾筱擦拭了迷离的眼睛向白雨道了声谢转身而去。白雨看着远去的人,独自落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四处的沉寂聚拢来袭。点燃一支烟,是否每个人都身不由己?一个人迎着寒风看着渐渐露出踪迹的月儿,一抹光亮拖着灰暗的尾巴。
清晨,阳光接替着照亮大地。白雨躺在床上沉睡着,昨晚冻的很晚才跑到床上。俞雯喊了几遍起床,却只闻其声不见其行,白雨依旧窝在床上,如是没有理会他,丢他一人吃完早餐出去玩了。等她们回来时白雨仍旧没有起床,俞雯走进他的房间掀开被子,却见他缩成一团。气愤的俞雯伸手去拉他,触碰到他的额头感觉非常的烫。俞雯赶紧拿手去测试一下,果真烧的厉害,忙下楼找人帮忙。在附近的小诊所弄了些退烧的药让他休息,然后准备下午晚些的时候再回去。
围坐在白雨的床边,说着与他无关的话题。白雨躺在床上,看着叽叽喳喳的几个人,不知是为之高兴还是头痛。有种众美揽怀中心却各自飞的感觉,昏昏沉沉的再次睡过去。没有理会旁边的病人,仍旧自顾的聊着天。白雨的手机响起,俞雯看了一下是何刚就没有叫醒他自己接通。没等对方说话,俞雯就说:“何刚,你跑哪去了呀?把小筱姐一个人丢在这,小心被人拐跑了噢!”何刚听不是白雨而是俞雯接的电话,再听对方开口就是质问自己,有些诧异的说:“我在外面的,你们还好吧!小艾还好吗?”俞雯看了下艾筱说:“我们很好,小筱姐我们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和她说吧!”俞雯把手机递给艾筱,艾筱没有理会转身示意她挂了。俞雯有些奇怪,接着说:“小筱姐正生气呢!还不赶快回来赔罪呀!”那头何刚听了说:“那就这样吧!对了,白雨呢!”俞雯瞧着已经熟睡的白雨说:“他感冒了,正窝在床上睡觉呢!”挂了电话,俞雯莫名的看着艾筱说:“小筱姐,怎么了?何刚电话怎么不接呀?”白雨适时的坐了起来,说一觉睡的好舒服啊!俞雯把他往被窝里按说:“你才睡多大一会儿,医生说吃药后要好好休息的。”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艾筱,艾筱深呼吸一下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俞雯突然愕然在那,不知该说什么。一旁的古夏坐在那看着在床上挣扎起身的白雨,然后看看似乎放下什么的艾筱。
忽然间空气变的稀薄,沉默着。白雨瞧着气氛突然的压抑,掀开被子说:“三位大美女,是不是要收拾下准备回去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三女借此各自默契的撤离现场,留下坐在床上的白雨一人发呆。生活就是各种巧合拼凑在一起,然后发酵。窗外的阳光依旧耀眼,天空不会因凡人的心情配合演出。现实,始终是要面对的。白雨站在和煦的天空下,用阳光杀死体内的病菌。上次的离去带着些许既定的伤感,这次回去扔然落不下那感伤。
回去的路上,艾筱突然对白雨说:“小雨,以后他打电话来,就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然后对俞雯和古夏说:“好了,姐姐我没事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去,我依旧是我自己。”所有的眼光投向艾筱,她不屑地竖起自己的肩膀做姐姐态说:“怎么?对我的话又疑惑吗?”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没疑惑,不是气势退敌而是谁也不想纠缠那个话题平添不快。然后,都各回各家。
白雨跟随艾筱进了屋,坐在客厅艾筱看着默不作声的白雨说:“怎么?有什么疑问吗?”白雨看着她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话不是说说而已,俗语光说不练假把式。”艾筱看着正经坐在那拿出一副说教的口气说话,不满地说:“什么呀?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别弄一副老穷酸样。”白雨咳嗽一会起身不经意道:“希望没有第三次?”艾筱丢了个抱枕过去,然后说:“昨晚你什么时候进屋睡的呀?不要紧了吧!”白雨摆摆说:“佛曰:不可说。”然后扬长而去。
纠缠了几天的感冒终结,艾筱看着他笑道:“恭喜你走出病魔纠缠,是不是该庆祝下呀?”白雨拿过热水说:“以后再也不能秋夜户外醒酒了。庆祝?那你得凑个局帮我庆祝。”艾筱瞧他那赖皮样说:“又不是我生病,你是焦点当然你自己凑局了。”白雨真诚的说:“我也想呀!可有心无力,囊中羞涩啊!”艾筱看着他说:“别在姐姐这说,不久才发的工资呀?”白雨认真的细数道:“本来就那么多,除了平时吃喝玩,最近又入了个镜头,就是前两天我们去郊外你说看相不错的红圈镜头。”艾筱不知该如何说他,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有些质疑你感冒的动机了?”白雨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她想象般邪恶。
俞雯见白雨感冒好了,很快就将他呼叫出去。白雨有些期望自己还是生病状态,终于亲身体会没钱时带女人出来是个煎熬,而且还是个要求品味的女人。俞雯看着有些不对劲的白雨问他是不是还有不舒服,白雨忙说没有。俞雯奇怪道:“没事你坐那扭捏什么,那个椅子和你有仇呀?”白雨自嘲的笑说可能是感冒的后遗症。不经意间聊到何刚和艾筱之间的事,俞雯问道:“他们之间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白雨看着正在埋头吃饭的俞雯说:“知道一点,不过他们的事我也不清楚,也没有多问。”也不管俞雯是否对回答满意,白雨转移了话题。吃完饭买单时,俞雯看着正准备拿钱的白雨说:“我来吧!你上个星期出去玩拿的那个L头花了不少钱吧!”白雨想想羞涩的口袋也没有争,只是感激涕零的看着俞雯感叹说,“有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真好!”而所有的美好总是盖不住出现的沟壑,俞雯接道:“既然我这么好,你就要好好珍惜,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白雨唯唯诺诺的说那是当然,自己一直都是非常坦诚的,说着觉得自己在冒冷汗。
白雨看着天际聚拢的乌云,划破夜空的闪电直没大地,想想要是被雷劈到就衰到家了,迎着风雨一路狂奔。回到住处,全身已湿透。艾筱看见淋成落汤鸡的白雨挤进来说:“感冒才好,又来一招啊!还不赶快去洗个澡!”本要反驳的白雨被艾筱喝退,默不作声老老实实的去洗澡。等白雨洗完澡,艾筱拿着一杯热姜茶递给他。白雨呵呵傻笑说,“还是姐姐好。”艾筱没有理会他,自己看着肥皂剧。自觉无趣的白雨拿着姜茶回到自己的房间,艾筱瞧他回房嘀咕道:“小气男人。”谁知进去的白雨退回来朝外面说:“我又没说过我大气。”
生活有时就是柔弱的逆来顺受,跟着时间流逝。郊外的风波是一股暗藏的冰点,总会莫名的结晶,矗立在白雨和俞雯之间的城墙。婚姻是围城,可否串门?就这么凑合的延续,谁也没有说伤人的话。本来相互构造的默契,渐渐沦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