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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光与暗

冰冷的枪口对着我,等待着我的选择,这些用钢化玻璃和特殊材料制成的枪,我见到过,威力大,轻盈,后坐力小。但是造价极高,我是用不起的,这与插在我右肩上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弩箭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只要说出一个死字毫无疑问子弹就会冲我而来。

“你要知道什么?”听到我的话语,3个保镖的枪口略微下降,而他们的身体开始放松了些。不容等待!丢匕直插在一人咽喉,反身右手抓住我背后的那人的枪口随带就是两枪打另外两人的眉间,最后用力拔出右肩上的弩箭对着背后就是一刺,一推,夺枪。

说的很多,但是也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那3个黑衣保镖便倒在地上,可是当我准备将夺来的枪口对准目标人物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来不及看清是什么,我便只看到那如喷泉般的半圆形玻璃罩顶。

嘭~背后传来一阵气闷,让我胸口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强忍着不适,翻身跃起,抬头再向那个方向看去却发现一个披着白色斗篷将全身罩住的男人出现在我与目标之间。他全身冒着一种虚无的白色气息,看上去仿佛是我的幻觉。而在他的背后是一把巨大的银弩,虽然看不全,但是从露出来部分的可以勉强知道这应该就是射出那支弩箭的弩弓。

“小龙,退下吧。”随着这个声音,这个叫做小龙的人化为一道白影消失于餐厅之内,而不知不觉整个餐厅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了我和目标以及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面对我一击不中就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吧。你居然还想着完成那个什么任务?或者说你认为你可以凭此时你的能力逃出这里?天真。我白公子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这么个小人物身上,我要的是黑鸦旗下暗的消息。最后问一次,你说不说你知道的事?”说道最后,他将圣经缓缓地合上转身看向了我。

一股宛如实质的压力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口水。在他的身上随着这股压力的兴起,银色的气丝开始在他身边环绕起来。

“你们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出现在人的身上?”看到这一幕我再也忍受不了压力而大声说出了心中所想,不过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那压力居然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自称白公子的他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整个餐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居然看的到基因解放后的气息?有意思……”白公子用欣赏什么东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木制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走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在不久之后的南吾市,将举行一场竞赛,胜者可以获得荣誉以及一把神奇的武器,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说完他不再理会我反而再次拿起那本圣经悠闲的翻阅起来,他的话就如同一道光将我以为必死的心照亮。

我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再发现那道白色的身影,用力捂住开始流血的伤口转身向正门走去,白公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对了,我的手下刚刚传来消息。正门有你们暗的人,你说你没有杀掉目标就这么走出去会怎么样?”

停住脚步,我终于明白我应该是死定了,只是死在谁手上的问题了。可是……脑海中浮现出我妹妹那纯真的笑容……不行!就算让我死,我也想再见我妹妹一次,至少,至少不能是今天!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她还等着我回家给她祝福呢。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转身向着河边疾跑起来,贴地,滑行,将插在保镖喉咙上的匕首拔出,整个如借着力道在那半圆形的玻璃罩上撞出一个窟窿,跳到有些冰冷的河水里,消失于越下越急的雨夜之中……

回过神来,我依然躺在湿淋淋的水泥地上靠着那斑驳的围墙。不远处就是我妹妹和我共同的家,手中的烟头在我发呆的同时被雨淋灭了,将其丢在一旁。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终于到这里了。墨林玉,我的妹妹,等着我!

将身体融入到漆黑的夜色之中,避过社区的摄像头与灯光,在黑影中屏住呼吸悄然前行着。不远处一栋老式的宿舍渐渐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唯一亮着灯3楼的一个房间就是我的家。看来那个傻丫头还在等着我,正准备进入宿舍的大门却发现一个黑影正在宿舍门口的一个角落。

此时已经11点半了,正常人是不会还在外面的,尤其是在这雨夜,看来应该是暗派到这里蹲守的人。

全身放松,呼吸尽量放缓,让身体彻底融入这黑色的雨夜,配合着雨滴落在大地的声音前进着靠近。10米,5,米,3米……跃起,回旋,封喉并抱住身体轻轻地放回原位,摆好姿势,我进入了宿舍大楼。

雨声在楼外响得越来越急,但是楼道中却是一边寂静,仿佛一滩死水。可我不敢有丝毫大意,既然暗派人来了这里绝对不止一个人。从一旁安全通道的楼梯,我缓缓地来到了3楼。除了雨声这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楼道的走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过不下千遍的楼道,我来到家门外,左手慢慢地伸向把手,可就在这一刻,十五年来培养出的本能让我跳开这道门并将匕首掷向在楼道尽头的方向。

“37429,不错,看来这十五年来的培养没有白费,警觉很强嘛。任务失败了,就得拿命来抵这条铁律你不会忘了吧,进了暗你就不再是普通人这你不会也忘了吧。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你现在不再是暗的人了,墨寻影!”酒鬼般喃喃的低语,却清晰地让我听到。

熟悉的声音,他就是将我拉入暗的师父——十大暗卫之一的醉翁,而我刚刚掷出的匕首闪着寒光夹在他的两指之间。

我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和怠慢,对于这个能在笑着跟人说话就出手杀人的男人前,任何一丝破绽都将致命。

“很好,十五年的师徒了,可惜了。”了字还未出口,那把夹在他手指之间的匕首便猛地向我掷出,上面甚至带着赤红的火焰,好快,我连动下都做不到。

可看那匕首越来越近却发现这道冒着火的匕首其目标并不是我!从我的脸侧划了过去,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从我背后传来。

“醉翁,你什么意思?你想违抗组织的命令?”一个很尖细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假面,我的徒弟还轮不到你出手!”听到这里我的瞳孔不由得狠狠一缩,假面?那个从来就在暗无视规则,只为自己喜好恶名昭彰的色鬼?那我妹妹!

“那小丫头不从,我只好先出来了。没想到会遇到此行的目标,可你这么慢怎么向上头交待啊。直接杀了就好了,不是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妹妹!

一道闪电将漆黑的楼道照亮,一个脸放红光的老人浑身散发着酒气,一只手还拿着老旧得已经微微变黄的酒葫芦站在我对面楼道的尽头,就这么一个老头,丢在街边就是一个甚至让有些人厌恶的乞丐,他就是那个醉翁。

可现在不是看这些的时候,借着这短暂的光芒,转身一拳就向背后袭去。可是拳头轻松地被单手抓住,恶魔的鬼面戴在背后这人的脸上,紧身的黑衣贴在那人的身上。闪电的光芒也在被抓住之后消失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嘭~啪。低沉的肉摔在墙壁上的声音在楼道中响起。

“醉翁,对不起啦。是这个小子一定要我出手,没办法。现在的小孩子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啦。”假面的话语也在这道声音之后响起,而我此刻正陷入到楼道的墙壁之中,右肩上传来了液体的流动,我知道是伤口裂开了。现在的我,太弱了……费尽力气来到这里,最后连我妹妹一面都见不到吗?眼泪不断从眼睛中流出,明明知道杀手在打斗中绝对不可以让眼泪迷糊自己的视线,但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很无力吧……想要力量吗?……那就呼唤我的名字吧……”飘渺低沉的声音在我脑中不断回荡着,我的意识陷入一片空白,自己的嘴巴忍不住跟着这个声音一起说道。

“吾名”

“吾名”

“EVIL”

“EVIL”两道声音明明完全不一样,但是却出奇地一致,一刹那力量从我心中不断地开始涌出。四周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身上也开始冒出和白公子他们身上一样的气息。

只不过我身上冒出的是黑色的如雾一般的气息,这种感觉……好强!一种不吐不快的情绪在我心中不断滋长着,随后我仰天对着天花板发出了受伤孤狼般的嚎叫!啊!……

而随着这声嚎叫我的意识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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