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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或死

时间新纪元35年2月19日夜。

冰冷的细雨无情的落在地面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在这冰冷的夜中淋湿了古老的一座河岸港口城市——明龙市。而此刻在靠近河岸的废弃工厂旁,一个角落之中,没有一丝光芒照耀着。而这个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就是这样的地方却是我们故事将要开始的地方……

呼呼……沉重的踹息声在这黑夜中响起,背靠在斑驳的旧工厂围墙上路灯昏黄的光线之下我止不住地在大口的呼吸着夹杂着雨滴的冰冷空气,以此来抑制着自己快要爆掉的肺。黑色的头发被雨淋湿将我的双眼掩盖住,白色的浊气从我口中散发在空中。闪着寒光的匕首被我丢到一旁,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

此刻我的手指已经麻掉了,沸腾的血液从右肩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雨水和血液将我身上的服务生衣服打湿而变得粘稠,而这件衣服右肩附近甚至都被染得血红。我的眼角盯着右肩那道流着血的伤口默然不语,可我却并不想抑制住这流着血的伤口。

因为我从那不断流淌的血液中感到的热量让我产生了一丝留恋,它是这冰冷的夜中唯一温暖的东西。而且我就算想动也没有力气了,数个小时的逃亡已经让我的身体中以及没有一丝力气可以调动了。

待我呼吸放缓了一些,恢复了点力气,我忍着衣服粘连着伤口的疼痛将衣服猛地脱了下来并将其用嘴咬着。从裤子中掏出火机和一小盒粉末,拾起那把匕首掸了掸上面的水珠用火机将其烤的炙热而泛红。随后我猛地把它贴在那伤口之上,皮肤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飘散着,巨大的疼痛让我拼命地咬紧含在口中的衣服,压抑着发出不似人的低吟。

将伤口烧得赤红之后,微微向后仰躺把那盒粉末倒在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之上并颤抖着用手抹匀,不久之后药粉在伤口处很快的结出一道疤痕,而从那里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待处理完伤口并感觉好了些,我缓缓地掏出已经裤子口袋中的烟盒,抽出一根没有完全沾湿的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随后向着天空吐出灰白的烟雾。看着黑暗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雨滴,恍惚间我有着一种隔世之感。

曾几何时,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孤儿,在一座小镇的孤儿院与我的妹妹过着普通的生活和日子。可是自此那个被称为醉翁的男人纳入门下,进入署名‘暗’的组织已经过去了15年,在这15年中我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成为了一个组织‘暗’中合格的高级鬼差。

而这也让我每天都徘徊在光与暗的交融之中,是因为在我妹妹的眼中我还是那个普通的为了生活而辛苦地干着卑微工作的哥哥,可实际上我在看不见的地方化为一只乌鸦,一把利刃在黑暗中进行着血淋淋的战斗与工作。

我的名字?早已随风而逝,只留下一个编号——37429。这不是监狱的编号,而是我作为这个时代最出名组织‘暗’的高级鬼差而赋予的代号,这也是我现在的名字。而我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因为我有时候杀人;有时候偷窃;有时候押送货物,简而言之就是只要委托人说得出的,我们就将想尽办法去做到,当然这个需要的价格亦是不菲。

至于我为什么会受伤并躺在这个阴冷的角落?原因很简单,两个字——任务。什么任务?刺杀!

思绪带着时间倒回到早些时候,明龙市很宁静的夜色出现在我的眼中,这座不算大却有连接着数道运河的港口城市,除了地理位置的重要之外,美丽的夜色和宁静的气氛亦是一绝。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眼中都纷纷化作了一副副简单的路线图和路标存入了脑海之中,透过在高级宾馆天台的高度优势我将明龙市各处的位置和地图记在脑海中并逐渐成形。

手里的匕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我捂得微微发热,此时我的目标通过照片看起来是一个文文弱弱的斯文人,金发碧眼,而本来应该给人文弱之感的英俊脸庞却因为投射出锐利目光的眼睛露出一股锐气。而他的名字?我没兴趣知道,我只需要知道于1个小时之后他将出现在距离我所站的位置1240米的一个高级餐厅用餐就行了。现在看来,时间,够了。最后扫视了下整个明龙市的大概环境之后,我缓步向着目标所在地出发了……

靠近一条运河边的一个宽阔地带数十张纯白色的桌椅静静的在昏暗的黄色灯光中,这是一个高档的夜间餐厅,淡蓝的河水在河岸两旁流光的照耀下让人心旷神怡。当然这样也就使得我没有狙击的位置,被迫只是进入其中,用匕首进行刺杀。

而且为了避免不远处街道的喧闹,在四周都装设了高强度的隔音设备和近乎透明的半球状防弹玻璃。而今夜又是雨夜,雨滴形成的水幕一波一波的冲刷着这个球体,就仿佛个喷水的喷泉,同时这也是我的目的地。

平静地走进了这个餐厅之后,我随意选择了个靠近门的座位便坐了下来,与此同时餐厅的服务生也走了上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服务生带着微笑向我问道,而不远处我的目标人物正穿着笔挺的白色西服坐在靠近河边的座位上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圣经,在其四周有着数名黑衣大汉互成犄角之势将其守卫在中央位置,除此之外我还感到了一股视线总盯着我不放,是幻觉吗?

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集中起来,淡然地向着那位等候着我的服务生说道:“先上一杯蓝山咖啡,不加糖。还有我想上个洗手间,不知道在哪,能带个路吗?”

“当然,请往这边走。”随后我跟随着服务生走向了洗手间,望着他走几步便停下来回头微笑领路的服务生,我的心中不由得在心底发出冷笑。

而在一段时间后,我穿着这家酒店的服务生服装来到了刚才的餐厅之中。脸部和头发都通过脸上的特制伪装面具——银面,将脸变得跟刚才我遇到的那个服务生变得一模一样。就这样,脸上戴着那微笑的假面,缓缓地向着目标一步步走去,越来越近……

“不好意思,各位。您们点的菜,我们的餐厅没有原材料了,请问可以换道菜吗?”当靠近到距离大约5米时,我被两个黑衣保镖所拦了下来,于是我临机一动对他们两人说道。

“我们有点菜吗?是不是你搞错了?快离……”就在他们两人听到我的提问而松懈的时刻我动了,贴着手臂内侧的匕首刹那间划过两人那脆弱的咽喉,连着他们没有说完的话语一起狠狠地划破。

剩下的几人见到这一幕,马上反应过来并向我冲了过来,可惜的是——太迟了!一个箭步人化作一把出鞘的利剑向着目标笔直刺去,可是就在我的匕首离目标仅有不足一米的时候我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不安。那个人从我杀人开始连眼角都没向我这里扫过一下,依然淡定地看着手中那本厚厚的圣经,这异常而引起的不安在我心中随着匕首越来越接近而强烈起来。

格~嘣。一声很轻的奇怪响声却让我全身的神经骤然一栗,可此时我的动作已老,想改变不是现在的我能做到的了,只能不容改变的向着目标继续前进。20厘米!仅仅只有20厘米,但是却越来越远。

右肩上传来一股力量将我活生生地击退,待这股力量彻底消失,我也半蹲式的在离目标的2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此刻我才看清右肩上的东西——弩箭!银色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锋利。右肩也因此暂时失去了知觉,而刺杀的时机也失去了,我的目光四处游走想找到逃跑的路,却发现我已经被剩下的3个保镖所围住并用冰冷的枪口锁定住了我,无路可退……

我轻呼一口气,保存一下力气,静待时机。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个餐厅不是不允许任何进入此处的人带任何金属吗?我拿着的匕首和带着的银面也都是特制的才能避过那金属探测而勉强带入的。

“你在想什么样的弓弩能避过金属探测带进来还有这么强的威力吧,不用多想了。既然我来到此处就肯定找到此地有着凶险,怎么可能孤身诗险呢?你是谁?现在应该说说你的来历了吧。”边说着,目标人物将手中的圣经缓缓地再翻了一页盯着其中的内容从容地看着。

可是我的来历怎么可能说呢,在暗的成员任务失败死的只是自己,但是透露了组织的消息,与之相关的所有人都会消失,到时候死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看了一眼他之后,我将目光四处流离希望找到一丝破绽可以活下去。

“不用四处瞎看了,想逃出去?最好还是交待下,不过看样子你是一个沉默而谨慎的人,不会从你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暗也真是的,居然派这样一个人来刺杀我,真不知道是不是黑鸦那小子在跟我开玩笑。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你将活着离开我这里。第二就很简单了,只是死而已。选择活着你将有着更多的机会,而选择死你将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别想着用假情报来骗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生或死?这个选择在他那随意的口吻中说了出来,望着四周黑暗的夜色,我在犹豫半响之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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