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晚上十点的风很寒冷,吹得树枝摇摆不定。沙沙声清晰可闻。
杜隐道:“你的身子好烫,都传到我身体里了。”
张蓉道:“你也是,夜很冷,我要温暖你!”
杜隐心里发出几声凄惨的微笑,松开张蓉紧抱的手。但张蓉没准备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杜隐道:“先松手!”
张蓉道:“不松,松了再想抱住你就难了,我才不要!”
杜隐听了张蓉温柔稚嫩又带点霸道的声音,心里感觉很暖,好像自己的心灵有了一个去处。
杜隐道:“蓉蓉先松手,我答应你,继续让你抱!”
张蓉瞪大眼睛,凝视杜隐好一会儿,慢慢松开手。
杜隐将她的双手靠拢,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夜很冷的,你看你手都变冰凉了。这样抱着,你就不用再让手受冻了。”
张蓉放开手又抱了回去,“我这样抱着,不仅对你很公平,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心能贴的更近。”
杜隐道:“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张蓉溺在杜隐还礼轻轻地点头答应。
龙言在远处观察杜隐这边所发生的事,看不出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心里,所作的一切像是没有目的一般。应该是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他离开原地。
杜隐和张蓉走到墙边。杜隐抱起张蓉好让她的双手抓住墙沿,之后托起她的身子让她爬到墙上。自己则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单脚踩墙借力,双手便抓住墙沿,爬到墙上,跳到学校外。
杜隐站在下面朝着墙上的张荣喊道:“蓉蓉,跳下来,我扶住你!”
张蓉看杜隐在自己面前,做好心理准备,纵身跳下。杜隐马上扶住将要倒地的张蓉。等她站稳,杜隐拿着她冰冷的手擦干净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杜隐道:“暖一点了吗?”
张蓉一声不吭,任由杜隐把自己的手放进怀里,心里感动得忘记要表达什么,也不想轻易露出感动的神情和激动的表现,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要失去理智。以至于杜隐在自己的眼前晃手都没有感觉。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我有生以来感受到的,忘我的温暖。我以为我所接触到的一切便是世界的全部。那么华丽堂皇、优雅冰冷,还有在利益至上所建立的慈悲和伪笑。那些言过其实的关心,那些群欢聚乐的放纵,在沉静的心里,在一个人的时候,穿透的是深深的绝望。
执着的根源,一部分是自我放逐,这不需要被人理解和接受,所以要全由自己承担。但在这一刻,我相信有些人,他们是区别于自身而存在的。我觉得在他身边很温暖。
他听不到,因为这些都是我脑海中的想法。他……似乎很焦急,抱着我,喊我的名字。我闭着的眼流泪了,他也没感觉到,只是抱着我,一路奔走。
张蓉慢慢睁开眼睛,“杜隐?”
杜隐停下脚步低头看怀中的张蓉,“怎么就突然倒下了。吓死我了!”
张蓉道:“我没事。刚刚可能太激动,所以晕了。”
杜隐道:“那现在呢,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张蓉道:“我没事。你这是要去哪啊?”
杜隐道:“当然是去医院,要是你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哦。”
张蓉道:“我好了,没事,不用去医院。”
杜隐道:“你确定吗?”
张蓉道:“送我回家吧。”
杜隐瞪大眼睛,像是被吓到了。
张蓉道:“哎,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不是我家啦。还有,下个礼拜我生日,礼拜天我家要举行生日宴会。邀请你参加,还有你的朋友。”
杜隐道:“嗯。我会和他们说的。”
张蓉道:“这么晚你还走小路。”
杜隐放下张蓉,“大家上人多,被看见我这样抱着你不好。”
张蓉道:“知道啦。走吧!”
两人到了张蓉住的地方,杜隐坐在床上,张蓉拿了电水壶烧水,接好插头后坐到杜隐身边,用刚拿的遥控器打开电视。两人端坐在床上看电视。
不一会儿,张蓉听到水开了就去倒水,顺便给杜隐也拿了一杯。杜隐接过张蓉递到面前的杯子。
张蓉道:“今晚就睡这吧!”
杜隐刚喝到嘴里的热水马上喷了出来,“你再说一遍!”
张蓉道:“我说,今晚你睡这!”
杜隐马上站起来,“不了,我要回去,老师要查寝。我不会去,他们会担心!”
张蓉看到杜隐往门口走,抢先一步走到门边,把没有锁紧的门给关上。表情很是认真和坚决。让杜隐又好气又好笑!
杜隐道:“别任性,把门打开。我要回去!”
张蓉道:“就不,今天你非得在我这睡不可。”
杜隐道:“你就一张床,让我睡板凳还是睡地板?不要以为出口就一个,你再不让开,我就从窗户跳出去。”
杜隐走到窗户边,张蓉马上跟过来拽住他的手,“你疯啦,这可是三楼,会摔死的。”
杜隐道:“那到底让不让走啊!”
张蓉道:“不让!”
杜隐道:“那我,那我睡地板!”
张蓉道:“你不走了?”
杜隐道:“嗯,不走。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杜隐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开水喝了一口,“为什么要让我留下?”
张蓉道:“我怕我再昏过去没人知道,到时候可能会出事。”
张蓉洗好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披肩,雪白柔嫩的肌肤在经过水的滋润以后更加显得饱满和富于弹性。杜隐感觉到一种别致的美丽。
张蓉道:“热水已经帮你准备好,进去洗吧!”
杜隐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反锁好。这才放心的拿起水中的毛巾,开始洗簌。张蓉站在门口却打不开门,索性一直待在门前。杜隐洗完开门,被站在门前的张蓉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她幽怨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愧疚。低下头从她旁边走过。
张蓉一把拉住他,“怎么不洗脚?你赶紧给我过来洗脚!”
杜隐道:“你别推我,我睡地板洗什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