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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桥下,只有3个农民工在干活,而且,干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活路。山上的两个点,都停了下来。0号桩,也没有了动静,都到了8点钟,竟是如此这般静默,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有些蹊跷,就去了大桥下面,我说:“你们的人都上哪去了?”一个农民工就说:“不知道。”就再也没有了下半句。这就使得我更加蹊跷和怀疑了起来,这时,我转身又向公路上走去,8分钟后,当我来到江东海的帐篷里,竟然也是如此这般寂静,山上没有人,帐篷里也没有人,江东海去了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这时,我越发感到蹊跷起来,转身又去了大房间,在靠左面的房间里依然空空如也,我又转身来到右面的房间里,在通铺上就躺着一个跟我年龄相仿,从前就认识的一个当地汉子,我说:“这人都上哪去了?”那个汉子说:“都进城里了。”我说:“那江东海呢?!”那汉子就说:“大崖上把人滚下来啦!老板跟着去了。”我说:“怎么就把人滚下来了呢?!”那汉子就说:“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我说:“可以,你说吧。”那汉子就说:“安全绳没绑紧,滑脱了,人就滚下大崖啦!”我说:“伤势重不重?!”那汉子说:“把腰跘断啦,大腿跘断啦,还有几处内伤,知不道!”这个山里的汉子,要不是我从前就认识的话,山上的真相,江东海是要瞒天过海的,他怕我把这事捅到上面去,要是让我的上面的上面都知道了,那江东海就该有麻烦了。此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乙方是如此的可恶,尤其是在算计我的时候,竟然把两个无辜的女人也搅和了进来。还有那个焦工,一个80后,从年龄上来算,我是他的父辈,要不是念着他还是一个晚辈的份上,我会当面跟他翻脸的,这些事情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呢。此刻,我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江老板也有他的难处,他面对的是一个个贪官,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想给他添乱,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介入,我要做的事情,也只是把最后被动网这一关守住,这是我的底线,谁也别想从我的身上踩踏过去。大桥下主体工程有监理老头在前,就是给他10个胆子,他也要考虑3分的。剩下的主动网,就都是上面早就算计好了的走账工程,我就不多事了。想必我的这些想法施工方早就猜到了,这也是施工方大作手脚的地方,无须我多言。

杏鲍菇石崖顶上把人滚了下来,要想人不知,那是不可能的,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就会在k389传开的,而且,还会有各种版本的传说,这些传说中的人,多数都会把我避开,害怕我把这事给捅了上去,可是我,还是选择了隐瞒,事后,不管我上面的人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信息,这都跟我无关紧要了。因此,我就觉得,他们也会跟我一样,不过问的。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既然从杏鲍菇石崖顶上把人滚了下来,而且,又是安全绳滑脱造成的,就凭杏鲍菇石正面90度,有着100多米高的陡崖上把人给滚了下来,那还不粉身碎骨?一团血肉模糊了?就是要把伤者从陡崖施救上杏鲍菇石崖顶,也需一定的时间,杏鲍菇石距半山坡的三轮车道路,这之间的路程就是走下坡路,也要至少30分钟的时间,这样算下来,距我不到8点就到工地的时间来推算,这些山上的人是难以办到的。这还有吃早饭和上山的路程的时间都包括在这里面。这剩下的可能就是:既然伤者还有口气,没有粉身碎骨,一团血肉模糊的话,就只能是在杏鲍菇的侧面,冲沟的方向滚下去的,只所以还保留了一个完好的面相,那一定就是被冲沟那道被动网拦截住了,不然,再往下同样是粉身碎骨,甚至直至滚到铁路下面来的。我是不到8点就到了工地,却连半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要是我的这些推理和判断准确无误的话,人,定然是从杏鲍菇石侧面冲沟方向滚下去的可能性很大。在去李颖的那个看守点的路上,我就在这样反反复复想这个问题,可是,当我到了李颖的那个看守点,我依然这样在想,而且是翻来覆去的这样在想,李颖说:“山上都没有施工?”这时,我就把农民工从杏鲍菇石上滚下来的事说了出来,李颖听了很淡定,只是说:“江东海这回该吃苦了。”就不再有下半句。这时候,2级看守工老杨就在帐篷里说:“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才把人送走,人是从陡崖上背下来的!他们这个老板不懂规矩!!还不去拜山神!!!”老杨的这话我不敢苟同,我只是觉得,这是江老大要考虑的事情,他们一定会相信还有山神的存在。项目部的人,没有来工地,这事想必他们应该知道了,他们是承包商,施工队不管怎样也都是他们的下属,尽管是江老板的人,他们也不会就此怠慢的。

一个上午,江东海的人没有一个从县城赶回来,这个时候,我不想跟江东海通电话,他的压力一定很大,他要是接到了我的慰问电话,一定会多心的,定然会说:这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更不敢让你们叶主任知道这事。所以,我还是选择保持沉默,这时,尽管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保持沉默是我的最佳选择。

下午,在老黄的那个看守点,我就把从杏鲍菇上把人滚下来的事情说给了老黄听,老黄说:“这是第二次了,前几天上面的人把手指头伸进了钻孔眼,是手套卷进去了,把手指头也跟着卷了进去,结果4个指头没有了!”我说:“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老黄说:“江东海,还有项目部的人,都打了招呼,这事千万不能让你知道,一定要保密!”也难怪老杨说要去拜山神呢,想必他早就知道了这事,只有我才最后一个知道。而李颖的嘴却很严实,就连一丁丁点蜘蛛马迹都没有透露出来,这个女人,真是用心良苦到位了。

晚饭后,我去了任宏家,这些天,工程上的事把我搅和的有些憋屈,尤其是苟书记的那句话又一次中伤了我,不管你乙方的人使出什么样的下三滥手段来对付我,我都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可是眼下就连我的上司,竟然也用这种态度和手段来打压污蔑我,这些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叶主任是我的顶头上司,其他的3个副主任不是在回避,就是跟叶主任一个鼻孔里出气,就连还有些信任度的苟书记,也用这样的态度来给我施压,好像我真得就捞到了乙方的什么好处似的。任宏说:“你有些天没来了!”我说:“遇到麻烦了!来向你讨教,出个主意!”任宏说:“我能有什么好主意?”我说:“工程上的事,不好弄!上上下下全是他们的人,就连两个防护,成天都在给我上政治课!”任宏说:“就是天天跟你上下班的那两个女人?”我说:“就是。”任宏说:“那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随后,我就把吃饭的事,还有江东海塞钱的事,都说给了任宏听。任宏陡然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给你个红萝卜!里面还夹了根筷子!!”我说:“这个老板的来路很大,就连叶主任也跟着和稀泥!”任宏说:“幸亏你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跟他们搅和在一起,现在是工程质量终身制,要是出了事,你会第一个跑不掉!你们的那个工程,是全国都挂了号的工程!要是出了事!政治影响会很坏!!”我说:“现在最不让人理解的是,没有一个领导是可以信赖的,上面的人,十有八九在掐,拿k389说事,我就是那个堵抢眼的人!”任宏说:“这样看来,你的事情不好弄,你惹不起他们!”我说:“那山上的事情很复杂!从上到下都在回避!只有我,不知情才蹚进了这个浑水!”任宏说:“出了事,都有上面顶着,到时候,就都推给了老天爷!反正老天爷不会说话!”我说:“这事我想过,现在怕就怕,出了事,遇到了旅客列车!或是重点列车!一旦到了那一天,要是国家领导人一旦插手,就谁也挡不住了!”我的话可能有些太重,任宏说:“那你可要认真一点啦!”我说:“这边的事情又这样复杂,我的领导见了我,不是回避,就是压制,很多事情,施工方不让我说!”任宏说:“你说没有?!”我说:“说了,我只能说给几个看守工听,让他们去传。”任宏说:“这事一定要说!把信息都传递出去,让你的领导都知道,不要到时候你这边出了事,你的领导什么都不知道;这事说得大一点,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不受伤害,说得小一点,是为了寻求自我保护!”我说:“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我们的观点一致。”任宏毕竟是政府的人,在谈完了正事,就不再跟我多说下去了,只是表现出一副很深沉的样子。再接下来,我跟任宏就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我跟任宏的看法基本一致,但有一事我不明白,任宏说那两个女人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而且,说得又是那么的肯定,任宏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有些疑惑,只是任宏忽略了重点列车,跟旅客列车的存在,这不关任宏的事,我毕竟是铁路上的工作人员,而任宏就是局外人士了,任宏怎么就能知道的这样详细呢?就连我身边的人,10个就有多半压根就没有这样去想过,只有我走了极端,才把这些边边角角的问题都搬出来梳理了一遍,而且,越想就越是觉得后怕,要是我压根就跟这些事情没有瓜葛,我也会跟大多数人一样,懒得去想这些事情,因为这事跟我无关呀?所以,就不去想他了,而眼下不同了,因为我想得太多,又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最要害的是,我已经掉进了有人精心设计给我挖好的坑里去了,你说,我能不这样去想吗?而且,我这个人遇事还有个毛病,就是太过于自信,自认为,自己的大脑并不比那些大权在握的人笨到哪里去。所以,为了寻求自保,才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次日,老王跟老马在8点过一点就来到了工地,坐下来就跟李颖在一起闲聊,这要比平时早来了很多,这个时候,李颖的看守点,就热闹了起来,老王的话题主要来自手机无线上网,和天南地北以及国内外的事情,而老马跟我一样,只是敲敲边鼓,因前些天孤石侧面堆放的片石,我强行让老王给搬走了,之后,老王见了我就有些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为了打开眼下的僵局,我说:“你们比我自由,自己管自己,我是表面自由,暗中却有领导在管制!”老王说:“那是怪你自己,我们在西面的时候,跟你一样的人,那面叫陪站,工地上成天就见不着人影,那个人去了什么地方,没人能知道,两个月之后那人才回来,我们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人?那人说:‘出去旅游去了。’只有你,活得才这样累!”我这是在没话,找话,找罪受!我是活得很累,不仅累,而是心累,为了寻求所谓的什么“自我保护”策略,现在就连我的上司都开始怀疑我的动机是否纯洁了,是否干扰了他人的正常工作,此时,我多么想有一个跟我一样的人来跟我作伴,哪怕那个人的头脑要比我简单很多,就像老王跟老马,还有李颖跟老黄一样,遇事有个商量的余地,共同担待,一刚一柔,刚柔并进,那样该有多好啊,可是我太孤单了。

杏鲍菇石上的事,老王跟老马没有提及,我也不过问,大家都心照不宣。李颖说:“老黄回来了,我也该休假了,可能要多修几天。”我说:“你把假都积攒了下来,也该休息了。”这时,老王的手机响了,过了一阵,老王挂了手机就说:“走,你们王科长来了,一起上山!”我说:“我怎么就不知道今天科长要来?!”老马说:“现在不是就知道了嘛。”王科长主管桥路,也是k389山体病害整体工程甲方派驻在现场的主管工程师。王科长不仅是k389甲方派驻的主管工程师,也是焦工在校的大学同学,就这一层关系,项目部的人都知道,我也清楚,这都是在吃饭时间焦工自己说出来的。所以,现在的焦工跟王科长的关系就更进了一层。

皮卡把我们送至半道,剩下的路程就该步行了。这是开工以来第一次陪段领导上山,上山的人有,王科长,叶主任,邢副主任,监理老头,老王跟老马,还有林江,一路上老王跟老马拐杖不离身,监理老头腿脚有些僵硬,在每爬一段路的时候,老头浑身上下就像木头人似的,一颠一跛的,像是踩在了乱石窖里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在半道上老王说:“我爬山不行,年轻时大腿骨折过,一用力,就有些刺骨的痛!”叶主任说:“就你这个身体,爬山你肯定不行。还是老肖的身体好,能活到100岁!”监理老头说:“100岁不敢说,但目前身体还行。”我在后面望着监理老头爬山时僵硬的身躯,就在心里说:人老先从腿老,才60多一点就开始僵硬了,还想活到100岁?我就这样在心里诅咒监理老头。由于我们人多,又都是一些老弱体质,所以在一路上就多歇了一阵。王科长虽然在办公室待的时间长了一些,但毕竟人年轻,腿脚还是很麻利的,叶主任虽说在办公室坐着,但长期在一线各种路况跑惯了,所以,在爬起山来也就不怎么吃力的样子,在剩下的邢副主任跟林江,就不用说了,到底人年轻,身体没有发胖,自然是很麻利的,就是老王跟老马,还有监理老头,就是我们这些人里面较弱的几个了;出汗,那是避免不了的事情,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光着膀子,那些一身肥膘的人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肥膘越厚,爬山就越是吃力,像老王跟老马,还有王科长跟叶主任,这些胖体质的人,只要一坐下来,大口大口喘粗气的频率就要高出稍瘦一点的人许多,而且,喘粗气的时间要稍长一些。一个小时后,当我们来到了陡崖最危险的地方木板桥的下面时,这时我们就坐下来小歇了一阵子,5分钟后,在上木板桥时我在老马身后,只见老马腿脚都有些发抖的样子,两眼直视前方,在每迈出一步的时候,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一脚踩空,滚到了陡崖下面去,就更谈不上转过头来看一下脚下的悬崖峭壁了。

在攀爬至杏鲍菇石上面的路口上时,我们又坐下来小歇了一阵子,这时的老王跟老马,都显得有些凝重,老王一屁股坐下来就在揉搓大腿,就说:“这到底还是受过伤的腿,跟你们不能比!”叶主任说:“干我们这一行,首先要学会爬山,再高的山,也要往上爬!”在歇息了有10分钟的样子,王科长就朝着杏鲍菇石下面走去,这里同样是80--90度的陡崖,只是农民工在通往杏鲍菇石的这段路上,在崖壁上凿开了一个个小坑,再往下走,在那段光秃秃的崖壁上面,就有了两根绑在树桩上的安全绳,直接抛向杏鲍菇的崖顶,这时候,上下陡崖的人就可以借助绳索的力量上下自如了。我站起身,试图也要跟着王科长一起下去,这时,叶主任在路口上伸出一只胳膊就把我拦截了下来,压低了嗓子狠狠地说道:“别去!”这时候我才恍然领悟过来,这里面的秘密跟我之前的判断是多么的接近啊。过了约5秒钟的样子,叶主任转过头去朝着正在往陡崖下移动的王科长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又压低了嗓子小心翼翼地就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段长上来看过!!那年几个局长在大桥上望着陡崖,局长说:‘桥局长?!你上去看过没有?!’桥局长说:‘上去看过了。’当时我就在桥副局长的身边,那时,我就在心里说:还上去看过了!你当着局长的面!!也在说谎!!!”叶主任的这话,我相信是真的,他跟我一样,都是为领导扛事的人,只是我在最底层,要是出了事,到了扛不住的哪一天,所有的人,包括叶主任在内,都可以把责任一级一级的往下推,只有推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死结。尽管我的脑子要比他们简单很多,但在这个时候,我也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

王科长立在距杏鲍菇石还有10米的地方,在靠近冲沟上面的山脊上沉思良久,在他的右侧,倒扣着两个分别有着六七吨重肩并肩的危石就在那里张牙舞爪,无不彰显着随时都有可能脱离母岩的样子。王科长此时此刻都想了些什么呢?我不得而知,他总不会在想:这是一处极其危险的山体落石吧?既然这是一处显而易见的山体危石,那为什么不加以防范?采用主动网牢牢地把这些危石锁住?或是采取其他的加固措施?却要任其发展不加以考虑呢?!却视而不见呢?!!只是在该危石处的下面,采用被动网来加以防范?这种防范措施,就好比在高楼大厦上眼看着要寻求自杀的人往下跳,而警察只是在下面铺满了防冲撞气囊,而不去想其他的施救方法一样;这些有着高智商的工程师们,难道就比我这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工人的眼光还要短浅吗?!!或许另有苦衷不能言表呢?!而不得不选择了牺牲行车安全为代价!来达到你们所谓的什么xx目的呢?!却选中了我来当这个替罪羊呢?!你们为什么却偏偏就选中了我来替他人背黑锅呢?!此时,我的心情复杂而烦乱,要不是叶主任伸出胳膊把我拦住的话,我会毫不保留地把我的这些看法全都说出来,尽管你王科长不爱听,我也要让你们这些人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别把下面的人都当成了傻子!!尽管你们会说我冒犯也罢!忤逆也罢!!叛逆也罢!!!那是你们的事!这些都跟我无关!!我这个人头脑简单,不懂政治,但我只知道一点,有人要拿行车安全当儿戏!那就是大错而特错!!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叛逆!!!

10分钟后,当王科长下到了杏鲍菇石的崖顶上,叶主任才说:“走,下去!”这时,除了我跟叶主任,还有林江,其他的人都坐在路口上原地休息。当我跟随叶主任下到杏鲍菇石崖顶上时,叶主任说:“你把安全绳拽住,我下去。”我说:“我下去,你把安全绳拽住。”叶主任说:”你去找一根5米长的竹棍。”我明白叶主任的意思,竹棍是用来探钻孔深度的,要比钢卷尺来的直接,更好使。约莫15分钟的样子,我在杏鲍菇石陡崖上面近70米的地方找来了一根荆条。这时叶主任早已将安全绳系在了腰上,我说:“没有安全带,就这样绑住能行?!”叶主任说:“你拽住安全绳就行啦。”叶主任说完,弯下身,抓住主动网就下到了杏鲍菇石的下面,5分钟后,当叶主任从陡崖下面上来就黑了张脸,骂道:“妈那个x的!最深超不过1.5米!还有几个只有50公分!”叶主任的这话我相信是真的,在铁路边上,我用望远镜天天都在看,这些钻孔深度是多少,我心里非常清楚,距技术要求5米相差甚远。在杏鲍菇石上面,我们呆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在接下来当我跟随叶主任和王科长攀爬至路口上面时,邢副主任也就站起身来,紧随在王科长的身后,就向更高处的陡崖上攀爬而去。我从杏鲍菇石下面上来,就在路口上坐在了老马的身边,这时林江就给我睇了一个眼色,跟上去,我刚一站起身来,老马就在我的裤脚处猛地拽了一下,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压低了嗓子狠狠地就说:“别上去!”我转过头来低下头就瞪了老马一眼,心里就骂:你他x的算个球!我又不是你的手下,还管起我的事情来了!这时,叶主任也给我睇了一个眼色,轻声说道:“跟上去!”当我朝着陡崖攀爬有5米高的样子。王科长攀爬至陡崖上方拐弯处不见人影的时候,这时叶主任就在我身后说:“你是主管工程师,一个月必须上来一次,到现在才来!却把什么事情都推给了车间!!”在攀爬陡崖的路上,我的心情就更加复杂和烦乱了起来,我是最底层的那一个,也是死的最早的一个,你们都可以往下推卸责任,而我,就只有搬起石头打天的份了,明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却还要硬撑着扛下去。当我跟邢副主任,还有王科长来到了正在紧张施工中的被动网上面查看了一遍,这时的王科长仰起头来就说:“那上面深度打够了没有?”我一一作了回答。王科长说:“上拉,侧拉锚杆深度一定要打够!”约莫10分钟后,我们又折返回来在山脊通往制高点的悬崖峭壁上,继续往上攀爬;我这个人不懂规矩,只有在前面带路,我在王科长的前面有20米高的样子,这时我的脚下一不小心,就将一个苹果样大小的石头踩翻直接朝陡崖下翻滚,这时我就在上面喊:“石头下来啦!”幸亏王科长跟邢副主任不在我的正下方,不然的话,下面的人就将有惊恐和危险了。20分钟后,当我们攀爬至075型120米被动网的跟前时,已是此时的制高点了。好在江东海把那些裸露在外,不合格的工程进行了返工,不然,今天的局面就不好看了。王科长立在端头的钢柱下沉思良久才说:“这个工程确实不好干!农民工很不容易!!”我指了指上拉,侧拉锚杆就说:“那上面未经验收,施工方就将其锚固好了!”王科长一直就不吱声,也不肯搭理我。我一时吃不准王科长此时都想了些什么事情,以及王科长对施工方在未经验收就将其锚固的行为持什么态度,于是,我只有说:“我给施工方打了招呼,他们答应要整改,要是竣工前还不整改,我就填发‘整改通知书!’”王科长还是不言语,立在钢柱下面朝向钢柱的另一端,纹丝不动,两眼直勾勾的有些发呆。这时,我只有在心里骂: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和稀泥,把责任全都往下面推,江东海之所以有这样大的胆子,都是在你们这些人的保护伞下才这样干的,害得我左亦难,右也难,生怕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

在下山的路上,都不再说话,唯有xx山脉南坡高山的蝉,依旧在白皮松的树干,枝杈,还有在灌木林间的树杈上面,腹部翘起又收腹,不断地发出:戛戛戛戛的声气不断......这是阳历6月,另一个品种xx南坡高山的蝉的鸣叫声。在下到山底下时,我就在想:要是竣工前还不整改的话,整改通知书是肯定要填发的,发现问题是我的事,整不整改那是你们的事,不整改,要是出了事,就由施工方负责,到时候,我们就按“施工安全配合协议”条款来扯皮;不要忘了,你们干得那些事情,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今后还会有很多说不清的事情,一件我都不会给你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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