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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深难眠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想起一个人?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想起一座城?

有没有那么一座城,会让你想起一个你不想再记起的回忆?

…...

又是一个黑夜,Z市的高端别墅群里的某一栋,梨花木的桌子旁,站着那位威严的老者。他的两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苍白,他的眉头紧皱,右手玩弄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绿色扳指,他的旁边站着黑衣人头目。

“黑六,你是最初跟着我的人,当年雪玉对你也不错,小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说我这么做对吗?“老者拿着手里的照片,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黑六道:“老爷,小姐的幸福要着长久看,当断得断,否则门不当户不对只会造成后半生的不幸,我想就算夫人在世,她也不愿意看着这样的事发生。那两个小子的底细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都是那种正经的青年,背景干净,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小姐跟着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者看着月亮,月明星稀,乌云不在。老者的心里渐渐明亮,也在反复思考间有了决断。对黑六道:“再让他们一起玩一天吧,带小树回来的时候,给那两个小伙子每个人一百

万让他们知难而退。至于跟着小树的那个**,不用管她,她不配当小树的朋友!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是,老爷!”黑六躬身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息,黑六眼神一黯,静静地走了出去。

月明星稀,青色的月光照在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小树,沈飞,陈小鱼坐在大排档前吃烧烤,高远拿着流浪歌手的吉他在一旁弹唱。四个人嘴角带着微笑,让老者想起了他自己年轻的时候的样子,还有小树的妈妈雪玉,想起了雪玉当时的微笑。

看着照片中的人,老者想起了以前,痴痴的呢喃道:“真像!真像……”黑夜,又是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睡不着的不止老者,还有林小树。林小树看着窗外月亮,她想起了最近这几天的经历,当她知道她父亲要她嫁给山海集团的少公子时,她就筹谋着有一天逃出来。她见过那个少公子,少公子名字叫秦天,长得温润如玉,貌若潘安。对人温柔和善,说话彬彬有礼。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么好条件的人偏偏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她不想就这么嫁给他,或许他们之间缺少的是一个过程。

然后她就逃出来了,后来她父亲知道了,封了她所有银行卡和信用卡,并派人把她带回去。在逃跑的过程中,她遇见了陈小鱼,陈小鱼看着可怜兮兮的林小树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

当小树问小鱼是做什么职业的时候,小鱼说:“我有没有问你是什么人?我有没有问别人为什么追你?”

小树答道:“没有”

小鱼冷冷的笑了,道:“我没有问过你,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小树楞了,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笑道:“好,我不问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姐妹了”

从那时开始,她们两便住在一起。每天,小鱼的房间不大,柜子里面有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小鱼每次出去的时间都很不规律,有时候白天出去,有时候晚上很晚才回来。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着吃的给小树吃。后来有次小树在房间呆着太闷了,便出去走了走,想逛逛超市,碰巧守在附近的黑衣人看见了,于是黑衣人在半夜找来,小树她们发现了黑衣人的踪影,便匆忙逃跑。临逃跑时,她还穿着小鱼的衣服,两人跑了很远,然后看见了莫妮卡酒吧,就逃了进去,后来就发生了强吻沈飞,高远的事。然后莫名其妙的第二天就去了欢乐谷,晚上回来一起吃烧烤,还顺便听了高远的一曲。人生的事情可能会一生都平平淡淡,也有可能会突然改变。

想着最近两天的境遇,小树很开心,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以后值得回忆的事,最起码她年轻时候曾经疯狂过。但是她知道,无论怎么样,她的父亲都会找到她,她也不可能不回家。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从小耳熟目染各种商业政治要事,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她不会让她父亲和母亲心血因为她的任性崩溃。

她只是不想结婚之前没有一丁点值得留恋的回忆,从小到大,她都是父亲眼中的乖乖女,听话懂事,学习努力,不谈恋爱,然后按照父亲的要求考上父亲要求的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专业。可是她现在刚刚毕业后却又被父亲逼着立马嫁人,然后从此为了事业和家庭奋斗一生,没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生活是自由自在,朝九晚五,养养花草,养养宠物,谈一场自由的恋爱,不带任何的功利性!

她又想到了沈飞和高远两人,她原本只是想利用他们两人来逃避黑衣人的追捕,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第二天一起去欢乐谷的事。或许看见他的第一眼,也或许在强吻高远的那一刻,有一种感觉悄然升起,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那感觉让她知道那两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在阳光下,她能看见两人开心的表情下面藏着让人难以诉说的悲伤,他们也有痛苦的过往,但他们依然昂首挺胸的生活,过着开心的日子。

然后回来吃烧烤的时候,高远弹着吉他唱着歌,他的神情,就像一个要吃糖的孩子,满脸希翼,但却害怕被拒绝。想着高远平凡但却微笑带着孤寂的脸,林小树的脸红了,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这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事,她从没有在这样的晚上,陌生的房间,想着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林小树想,此刻高远睡了吗?他是否和我一样看着月亮想着对方?

夜更深,月更亮。都市寂寞的人们还未睡下。

高远的小屋,自从上次林小树和陈小鱼在这里住了一晚以后,房间就被高远收拾干干净净,没有异味。此时,沈飞已经睡着了,听着沈飞说梦话喊着小鱼的名字,高远就笑了。他们两朋友就是那样,自己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但是朋友的好事却让自己异常开心。

高远真心祝福着沈飞,希望他和陈小鱼一直走下去。其实沈飞又何尝不是,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高远的心思。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祝福着高远,希望他能和林小树在一起。

高远看着窗外的月亮,脸前浮起了林小树的脸,那如坠落凡间的仙子完美的脸庞,那淡然从容的神情,优雅的谈吐,无一不吸引着高远。

但是高远知道,林小树是有背景的,无论是黑衣人还是她看见黑衣人的紧张但不害怕的表情,他便知道黑衣人是来带她们回去的,不是真如小树说得抓她去赚钱。

高远叹了口气,心里想道,有的人,你只看一眼,便知道你欠着她。

因为谁爱上谁,谁就欠着谁!爱情本就是没有对错,本就没有逻辑。

高远也知道林小树总是会回去的,能调来那么多黑衣人的人势力想必不会小,带她回去只不过是早晚的事。那么高远能做的就是,在她回去之前,好好的陪着她,陪她疯,陪她闹,不管一天两天,都值得珍惜。因为分别之后,可能就是永别,永别就是再也见不着对方。高远又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突出长长的烟雾,烟雾在月光下在墙上投射了一道影子,影子又慢慢随风消散。

……

四个人在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的店铺中,悠闲地转着,东看看,西看看。两女拿出手机在那里玩自拍,小鱼偷偷摸摸的看了看背后的两人,悄悄地把两个从来不逛街的男人拍了进去。照片中,两女掩着嘴偷偷的笑着,后面的沈飞好奇地看着小饰品,高远则一脸木纳的困顿。四个人在照片中各有不同的姿态,却显得非常的和谐。

这天,四个人在步行街逛了一整天,买了很多东西,吃了很多Z市的小吃,到了晚上7点钟的时候,四个人走道Z市摩天轮的位置,四个人逛了一整天,非常的疲惫。

两女好奇地看着摩天轮,便提议上去玩一玩。上去的时候,沈飞和陈小鱼坐一起,高远和林小树坐一起。

沈飞小鱼两人单独在一个轮子里,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沈飞看见小鱼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万般复杂。

沈飞道:“小鱼,你抬头看看外面的景色,多美啊!低着头是看不见外面的景色的!”

小鱼抬起了头,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口中呢喃道:“好美啊!如果时间能就此停住就好了!”

沈飞笑了笑,道:“时间停不住的,时间只会往前走,前面的生活会越来越美好!“顿了顿,沈飞又说道:“昨晚,你说过,你想去别的城市,想重新发展。你愿意和我去W市吗?那是我和高远的家乡!”

……

高远和小树的那个轮子里,小树对高远说道:“高远,这两天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天,我想和你合个影可以吗?”

“当然可以!”高远微笑答道。

拍完照片,小树看见了摩天轮下等候着的黑六,她知道该是做出决断的时候了,小树看着高远道:“谢谢你!但是我今晚就要走了,我要回去结婚。”

高远瞪着小树,心里隐隐刺痛,如连绵细雨,连绵不绝,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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