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话：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周城的人才市场是新建的，广场格外的开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冬日的原因，人才市场只有寥寥的几个人。陈果把所有的面试单位都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招聘平面设计的岗位。首战失利只能来日再战，第二次去人才市场，虽然仍无收获，不过也遇到一个有趣的场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和人事专员，坐在一个招聘展位前，因为看到有招聘平面设计，所以陈果就走了过去问了问情况。表明自己的求职意向后，那个大叔问的第一句话确实让陈果有点不知所措。“你是高手吗？”那个大叔略带严肃的表情问道陈果先是怔了一下，既然别人问了还是要回答的，直接回答无论结果是啥，好像都不太好。“从学习成绩来说，某些阶段我是高手；从工作经历来说，我有很多东西要去学习。”陈果故意绕了一个弯。“那你把简历放在这里，后续我们会考虑，如有需要我们会通知你的。”那个大叔继续说道，一脸不温不火、公事公办的样子。“好，谢谢”在陈果说完打算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个公司的名字——互友机器人。人才市场貌似没有太大的进展，所以同时也去网吧在网上去投些简历。招聘网站投简历那就是批量作业，按照设置的条件筛选好之后，一排点下来那都是十几家，更多的时候压根也不会去看到底是什么公司。虽然如此，那个叫互友机器人的陈果还是格外的印象深刻。时间渐渐的接近农历的春节，陈果自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哥哥上班，陈果就呆在哥哥房间里，阴冷的冬天确实没有春天般的诱惑，平淡的无奇的生活日复一日，转眼间08年的一月已经过去大半。一个阳光或隐或现的早晨，陈果吃着饭，此时兜中的手机响了，接听之后发现是个面试机会，自己开心的不得了，而且这个公司居然是那个问奇怪问题的公司——互友机器人。按照约定，下午于是拿着地图去面试了，地图中显示的地点非常的偏远，先做了一路公交来到市中心转车。开心不起来的天空显得格外的阴冷，下车后陈果要赶到马路对面，市中心果然人多了一些，伴着下车的人群，陈果向斑马线走去，不过突然后背被蹭了一下，转身一看是一辆满载垃圾的垃圾车，立即脱下外套一看，后背有一大片油渍，看着远去的垃圾车，陈果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因为到底是自己太着急不小心，还是垃圾工人没留意现在无法说清，阴冷的天空和出师不利的遭遇也再次向陈果咆哮道，生活没那么容易。拿出一点面纸，擦掉油渍和垃圾，不过还是很难弄干净，寒风还是敦促了陈果停止了纠结，穿上了外套。看着对面的人流和车流，陈果瞟了一眼地图，想着这么偏远的公司不知道到底怎样，出师不利的不吉利似乎释放出收兵的信号。简单的纠结了一下，陈果还是继续前行，因为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于是又做了一路公交。终于到了要找的站台，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让陈果从城市的东边来到了西边，一路多少有点荒芜和鲁迅笔下冬日家乡的萧索。面对这样的情形，陈果最先担心的一定不要是传销公司才好，所以仔细观察了一下才继续前行，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标牌，写着“湖滨工业区”，陈果便走了过去。来到园中依然是大片的荒土和三幢金色的大楼，右边的第二幢是六层比较有个性的S型建筑，墙上挂着五个黑色大字——互友机器人。陈果礼貌的向前台说明了来意，等前台打了一个电话后便被领到六楼去了，前台小姐长着一张瓜子脸，一双眼睛大而水灵，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的西装映衬下，微微泛着些许的光泽，淡雅的香气如同脖上的丝巾一般缕缕飘来。前台将陈果带到一个小型的玻璃隔间，一张透明玻璃板的会议桌两边摆着四个座椅。在等了几分钟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推开了门。发福的身体显得脑袋格外的小，蓬松凌乱的头发似乎又削弱了这一效果，嘴角有点干裂的死皮随着嘴巴的张合活跃了起来。不过扑面而来的东北腔，一下让陈果释然了许多，也让彼此拉近了一些心理距离，陈果心想“莫非今日遇到东北大妞会是贵人？”面试的内容不多，简单的几句之后便是平面设计类面试最常见的环节——上机实战。这个东北大姐姓史，全名史蕾，所以陈果便称呼她蕾姐，因为叫史小姐或者史姐都有点乖乖的。蕾姐把陈果领到一个部门，陈果在进门前瞄了一下，好像这个部门的门牌上写着宣传部三个字，陈果被安排到靠门的一台电脑前坐下，一个大屁股显示器上面贴着方正的标牌。蕾姐告诉陈果，公司计划在SH建设一个大型的展示中心，现在需要做一个宣传折页，所以要求陈果今天的面试测试内容，就是做一个宣传页的封面设计。虽然在苏州的广告公司混了几天，不过陈果也多少有点感知到了苏州那个影视公司中年男子的结论，自己会的更多是软件操作，虽然很熟练但不是真正的和全部的平面设计，此刻却突然要真刀真枪的表现，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心里暗暗加油。自从去了苏州的广告公司之后，陈果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有宣传单页他都和慕雪一起收集回来看，其中收获数量和质量最多和最好的一次是在苏州文化艺术中心。陈果收集了很多的喜剧、电影的单页，其中一个是这个文化艺术中心的宣传折页，金色的封面底部是渐变文化艺术中心主体建筑，显得格外的大气磅礴，而内页的设计自然也是陈果见所未见，所以这个东西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影响。在了解到公司标准色以后，陈果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模仿先前看到的单页封面，而正好蕾姐给他提供的素材中也有这个展示中心的主体建筑效果图，所以陈果果断的模仿了先前的折页。设计完并保存好文件之后，陈果做了交代便按照程序离开公司等待结果。踏出公司的自动门之后，陈果终于可以好好的仔细看一看这个公司的外景了。S型的外观富有设计感而且有科技公司的高大上感觉，门厅的前面是个大大的草坪，整齐而干净，即使在冬日也格外的油绿，草坪的中央是不大的水塘，水塘边伫立着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假山上有汩汩的流水，在流水的戏谑下，水中的锦鲤越发的不安分了。大楼的四周也全是绿色的植物，大楼的东侧有一个木制的葡萄架，上面慵懒的躺着光秃的葡萄藤。眼前公司这番景象也是陈果完全没有料到的，有了苏州的两次面试经验，陈果的脑海中的公司大多都是那样的小公司。眼前的公司对陈果来说确实有点过于豪华和时尚，而周边的布置也反应了主人不俗的品味和公司的品味，所以陈果意识到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公司，并且这是陈果所见到的最好的公司布置，当然这是陈果见到的第三个公司。在刚刚的面试中陈果也第一次听到了什么五险一金这个新名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反正蕾姐说有就有，先不管那么多，最让陈果心跳不止的是，在周城这样小的城市，这个公司居然给出了先前三倍的试用期薪水，确实大大超出了陈果的预期。一种乌托邦的感觉油然而生，而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很大可能落选的恐惧给驱散，赶上时间不早，陈果便匆匆离开了。想来这样的工作也不好获得，陈果带着微弱的希望度过了那个冬日并不温暖的夜晚。1月22日的早晨阳光并不明媚，今年的冬日似乎总是这样，迷迷糊糊的天。不过对陈果来说，今天他收到了最好的新年礼物。电话那头的女生说道：“我是互有机器人人才部，通知你明天早上8：30到我公司来办理入职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