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话：江南印象

哈尔滨之行的伤痛在女朋友慕雪的安慰下渐渐褪去，转眼间大四上学期即将结束。这学期没有多少实质的课程，陈果决定和慕雪提前去一直向往的苏杭看看，所以在12月底便坐火车下了江南。水乡的冬日清晨虽有一丝清冷却多了几分柔美，穿过一座座小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幅风姿绰约的水墨画，令人沉醉。唐代诗人杜荀鹤说：“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水和桥是苏州给你的第一印象，水给了姑苏以灵性、韵味和活力。这些小河象脉络一样交叉密布着脉脉地流淌，河边一排排粉墙黛瓦的房屋，古朴典雅，层次分明，错落有致；那一条条青石铺就的小巷，幽深静谧，弯弯曲曲，沉静中带有些微的怀旧和沧桑。学生去任何地方的最大特点，就是去任何城市都喜欢在学校附近晃悠。苏州大学旁不远的小巷里是一排排老旧的房子，低矮而破落，敲了几家门，还算运气不错，总算找到了一个小屋子。这家主人显然是职业包租婆，房子被盖成了四合院，全部住的都是人，一共有十几户之多。房东二层小楼对面的一个小砖房有四个房间，中间的一间正好是空置的，所以就租给了陈果。陈果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所以价格也是房东说了算，心想别人也不会黑我们。灰白的墙面确实是极好的纹理素材，两条长板凳上面躺着一片木板，就组成了那个叫做床的东西。陈果努力的搜索着，不过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多余配置。指甲盖大的窗户被纸糊的严严实实，打也打不开，破旧的门被岁月磨砺的有点发黑，零星的缝隙和洞说明他显然没有得到主人的重视，不过这扇门也算是多功能的了，透光和透气性是极好的。饥不择食，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放下简单的行李，两个人就开始研究起了地图。惊喜的发现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欧尚超市，沿着地图两人来到了欧尚超市，挑了合适的被子买了两床，再买两个小盆，每人再买一个三角饼充饥之后便匆匆赶回去补了一个觉，长途火车颠簸之后确实让入睡变得极其容易。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又到了小鸟觅食的时间，简单的在路边小摊买了点吃的，天就黑了。昏暗的灯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昏昏欲睡，灰白的墙面似乎也懒得去反射更多的光线。门缝中呼呼的冷风，湿湿绵绵的，不停的催促你早点钻进被窝。纵使钻进了被窝，依然也寒意逼人，无奈之下只能将衣服压在被子上面，虽然好了一点点，不过多少还是没那么暖和，两人抱在一起睡却是一个好办法。虽然是来找工作的，不过也不能放过顺便游姑苏的机会。找工作之余也体验一下天堂的秀美，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就是走遍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场，回来的路上总会去附近免费的景点转转。连续去了一个小的人才市场几次之后，陈果终于获得了一个面试的机会。一个小型的影视公司招聘一个平面设计师，这家公司在一个小区里面。左看右看都是一个小区两居室，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公司，半信半疑的陈果还是敲门进去了。房子大概一百来个平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试了陈果。简单的问了些问题，就问起有没有工作经验和作品。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不过陈果暗自佩服自己，因为为了准备面试，陈果特意将自己平面软件的所有练习作品都弄成了一个博客的相册，所以当时就打开给面试官看，看着面试官的浏览速度，陈果心里大概有了几分明白。渴望的眼神等来了让陈果大为意外的结果，这个中年男子面试官慢慢悠悠的说道：“你的这些作品不能完全称之为平面设计作品，大多只是你PS的一些练习作品而已，会操作PS和平面设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我们公司不大，不过以你目前的作品，你也很难在苏州找到一份好的平面设计工作。”这是一剂毒药，在陈果思想的每个角落四散开来，正所谓雨不大湿衣裳，话不大伤心肠呀！带着这样的结果，陈果感觉特别的失望和不可思议，自己曾经诸多的努力难道都毫无用途？四年的大学就白上了？自己平时那么优秀也找不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了，什么样的感情都可以调的出来。陈果的女朋友其实就在楼下，见面的时候，陈果只告诉她自己没有成功，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得到的“结论”。因为陈果知道，在慕雪心中，陈果已经非常优秀了，这样的“结论”一定会摧毁她原本就不坚定的信心，进而会影响她找工作面试的发挥。苏州的秀美景色果然是个不错的毒药缓冲机，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去人才市场顺道看风景。到达苏州四五天后，陈果再次获得了面试机会。有了上次的经验，陈果这次尤其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看到是一个正规的商务楼后，就拿着简历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接近过年，整个大楼人不多。进入这个大楼才发现，里面的公司都被弄成一个个小格子，有门的墙全是玻璃的，所以一眼可以看清里面的陈设。看着墙头上金辉广告公司字样，陈果知道自己到了，透过玻璃看去这家公司显然小的可怜。不大的面积主要被电脑所占据，三台电脑巨字形靠墙摆着，只留下一人可走的过道。三个电脑前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面对着门做着，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透过电脑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个不大的会议桌。犹豫了一下，进去看看的心态驱使陈果迈出了脚步，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面对着门坐着的年青人，喵了几眼简历并简单的聊了两句，就让上机操作做一个易拉宝，结果这个易拉宝一做就是好几天。反正就是让这么上着班，工资、待遇一概没说。纵使这样，陈果和女朋友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好像就是一份工作呀，虽然看着有点那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