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耳在小镇上待了三天,他亲眼见证了士兵们得知总管死后军心大乱的场面。总管的部下虽然不是傻瓜,但是头领莫名其妙的死在守备森严的客栈里,升官发财的事情他暂时不敢想了,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怎样向上级汇报这件严重的事情。
敌人军心大乱,赤耳身单影孤的回头望了望小镇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漠大踏步离开了这里。他沿着大路漫无目的的行走,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逃亡的人。他不知道该去往何方,这个国家现在虽然地域辽阔但是没有一个地方是他的家。
人活着什么都不怕,不畏惧艰险更不害怕死亡,每个人到了成熟的时候都是这样。但是任何人都害怕活着的时候心中没有一个目标。此时此刻的赤耳就是这样,被魔鬼之地囚禁了那么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空白。他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一生。
行走疲惫了他一如既往的找了一个废弃偏僻的地方落脚。这里除了黑夜的恐惧就是无休止的猫头鹰叫唤。那些发出莫名其妙叫唤的动物使他感到心中的怒火一阵阵涌上心头。它们叫唤的不但难听而且真真实实的影响了他的睡眠。在破屋子肮脏的草席子上,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突然他像着了魔一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起一根枯树枝怒吼着向外边冲出去,他顺着那些怪声音狂奔而去,如同疯了一样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可惜他奔跑到气喘吁吁一个怪物都没打着。他垂头丧气的回到破屋子里笔直的倒在草席子上睡觉。他在倒下去的的那一瞬间多么希望自己被坚硬的地面撞晕过去,那样他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但是在头部接触地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支撑了地面没能如愿以偿。
当他刚闭上眼睛,那些怪声音又一次连绵起伏的的响起,好像狼群在召唤同伴。折腾了半夜他还是不能入睡,于是他想起了一样东西,一样他从来不曾眷恋过的东西——琼浆玉液。酒这种东西在他小时候一点儿都不稀缺,什么样的都有,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和这样神奇的东西结成朋友。现在他太想念这个朋友了,他相信只要有这个朋友,多么吵的声音都能让他呼呼大睡。
于是他沿着那些早已不是路的小道走去,夜晚冷风习习,月亮也不太明亮。荒无人烟的杂草丛生的路上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在快步前行,他来到白天热闹现在已经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四处寻找酒。对他这样从未喝过酒的人来说,大晚上找酒比喝酒更难,街道两边的店铺全部已经关门,他气急败坏的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左手边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阵阵欢笑声,他跟着微弱的光亮沿着墙角慢慢靠近。走近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男人抱着俩个穿着少许衣服的美人在喝酒。闻到酒味赤耳完全忽视了美女和男人,他大摇大摆的一脚踹开门走进屋里,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一间破屋子里。他的嘴没有被塞住,于是他就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老子以为你死了,还问有人吗?”门外有人骂骂咧咧
推开门走进来一个光鲜亮丽的富人,不论哪个角度看来他都是富人,梳理整齐的发式,裁剪巧妙的服装,讲究的山羊胡子,下人对他的态度。但他就是一个粗鲁的人。赤耳不喜欢这样的人。
“你前天晚上跑到老子的房间里干什么?”富人愤怒的说,“把老子精心策划的一桩美事也破坏了,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前天?不是昨天的事吗?”赤耳不解的问
“你都在这儿睡了一天一夜了,要不是看你还有呼吸,早把你扔进河里去了。”一个下人说
“我没有什么企图,只是想喝酒,想酒想疯了。”
富人将信将疑过了一会说:“既然这样我就试试你的酒量。”
“这下糟了,我哪里来的酒量啊。”赤耳心想
几个大汉挑着几坛子酒走进来,打开酒盖,瞬间整个屋子都是酒香味,闻闻也是醉了,别说喝酒了。
“来,给他满上。”富人指着赤耳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给我松绑,不然我怎么喝。”赤耳看着倒了满满一盆的酒哭喊着说
“怎么喝!当然是灌着喝,难不成叫你品着喝。”富人说完躲在一边,叫手下人往死灌
赤耳再次醒来,他是在大街上,身边有几个零钱还有烂馒头,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一股恶心的气味差点熏吐,这股味道不是别处来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站起来行人们见了他捂着鼻子快速逃离现场,其实他也被熏得够呛,为了最后的尊严他不能脱了衣服裸奔,他快速逃离人群跑到小河边好好的梳洗了一遍,梳洗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穿,脏衣服早被他扔在河里被冲走了。他拿着两片叶子遮住,四周围没有一个行人经过,他只能蹲在路边一个小草丛中等着来人。
“咕噜噜、咕噜噜”蹲了一会儿肚子就叫开了,他拍拍脑袋还是回想不起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决定要问问别人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在路边蹲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辆轻快的马车跑过来,赤耳知道这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好机会,他在路中心放了几块大石头,马车夫骂骂咧咧下去搬石头的时候赤耳偷偷摸摸进了车厢。
要不是他出手快,没准现在还在自责。马车轻快的行驶在林荫路上,赤耳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边吃饼边喝水。在他对面是一位貌美年轻的少妇。少妇本来正在车厢里打盹,突然睁开眼看见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进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叫喊,赤耳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少妇刚开始以为是车夫见财起意,挣扎的比较厉害,当她听到车夫对他说:“我们要继续赶路喽。”她才不挣扎了
赤耳嘴唇轻轻的贴在她的耳廓边说:“我不是强盗,只是丢了衣服的路人,我不想伤害你们,要想活命你就不要叫唤。”
少妇连忙点头,赤耳试探着放开她,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个恐吓她的男人,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可不是自己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吗?一副潦倒样,脸蛋这么俊美,她把为父亲准备的衣服给了赤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