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远处的山顶已经积雪，像冰淇淋一样。虽然已经算是冬天，但阳光直射的时候还是很晃眼睛，俞星天半眯着眼靠在车窗玻璃上，今天李翼飞说要带她看红叶，虽然有点晚，但这个时候也有这个时候的好处。
“这两天你是怎么玩的？”李翼飞眼睛始终看着前方，由于戴着墨镜，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神。
“能怎么玩，就那样呗。”俞星天的脑海里浮现那个早上，似乎就连呼吸也有蒲凡的味道，不好闻，但似乎挺迷恋。
“你在想什么啊？”
“啊？”俞星天看向李翼飞，虽然带着墨镜，但脸色一定不好看。“想男人啊。”俞星天玩笑着说，至少她以为是玩笑。
李翼飞看着前方继续开车：“你想怎么玩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是别玩得太过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比你想象得更可怕。”
“你在教育我吗？”
“我只是提醒，女孩子还是要多爱护自己，医生让你不要喝酒，这都是为你好，至于其他，人身自由是你自己的，爱谁，讨厌谁，接受谁，拒绝谁，这都取决你自己，你什么性格大家都了解，只是别伤着自己，我怕你受伤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李翼飞说的平淡，话里却满是无奈。这里谁都不是傻子，李翼飞的话俞星天不是没听懂，只是假装没听到而已。
车上的导航显示着目的地已经不远了，透过薄雾，远远能够看到一篇已经被开采的山坡，几个像蚂蚁一样动来动去的人影。
“就是那儿吗？”俞星天隔空指了指那块山坡。
“是呀。”
“干嘛来这儿？”
“这儿环境不错，最近刚被人买下，听说买的那个人背景还不小，就是查不到他完整的资料。”
“然后呢，就为了查这个人你才来的？”
“当然不是，生意归生意，只要程序上不犯法，跟谁做都一样。这个农场主是奥兴的客户，虽然不大，但也是客户嘛，我看过他们的设计图，挺不错，所以趁今天忙里偷闲带你过来看看，怕我不在，就会有人趁虚而入。”
俞星天冷冷一笑，将脸转向一边，看着山体上各种小植物从视线里划过。
很快目的地到了，这块农场还没有成型，就连基本的招牌也还没有，估计是由于冬天的原因，农场还在做基建，想要见到绿色，应该还要等到来年。俞星天下车向远处望了望，山风将她的头发吹乱，软软的发丝不断扫过她的视野。
远处跑过来两个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奥兴到这边做技术支持的员工，看见自己老板的车，跑过来回报工作的。李翼飞见有人过来也不忙着带着俞星天往里走，两人跑近，各叫一声“李总”，李翼飞才点点头带着俞星天走在两人前面。
“主人在吗？”
“在，在里面的木屋里，这个时候应该在喝茶。”其中一个年轻向前快走两步，在快要靠近李翼飞的时候说道。
“嗯，就他一个人在吗？”
“是，很少会有人过来找他。”
李翼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没再继续问。俞星天在一旁默默地跟着，旁边三三两两有人在锄地，这个应该是农场主请的工人。
果然，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在山坡的另一面有一座二层木屋，看样子像是新建的，防腐油漆在阳光下还泛着光。房子周围种着几个不知名的大树，打着营养针，应该每种多久，被截掉的指头还缠着塑料膜，几乎没有树叶。不过也有一些矮灌簇拥在大树下，这样也不至于让整个木屋看着很突兀。
跟着奥兴的两名员工，李翼飞上了木屋二楼，走到门口就看到对面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着《动物世界》，一个人背对着坐在沙发上，只能看见其后脑勺。花白的头发，褐色的皮质沙发，一人一杯茶，要不是看破红尘，就是钱多的没地方挥霍，到这个穷山僻壤洗心革面。
“程先生您好，不好意思过来打扰您，我们老板想跟你认识一下，看一下，您还有什么要求想要向我们提出？”小吴首先走上前，礼貌地跟沙发上的客户介绍，“这是我们李总。”
俞星天看着客户站起来转过身，惊讶地喊道：“大叔？”
程为看见俞星天也很惊喜：“小姑娘啊，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俞星天跟着大笑：“必须的。”
程为大笑两声，把视线转向李翼飞：“这是李总吧？”
“是，叫我翼飞就好。”李翼飞伸出手跟程为握了握，“程先生跟星天认识？”
李翼飞见两人跟老朋友似的，不免有些疑问。他这一问，程为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一看他这打扮就是山村农夫，这些都是都市男女，沾不得粪土气息。之前在混沌店时，俞星天上了大路对面的那辆车应该这个男孩儿的。
“认识倒不算，忘年交倒是算得上，是吧小姑娘？”程为转过头看着俞星天。
“必须的。”
中午程为留俞星天他们吃饭，菜是后院种的，鸡是跑山的，就连喝的酒都是程为现从院子里挖的。
程为倒酒，酒坛子拿到俞星天面前的时候被李翼飞用手挡一下：“她受伤，医生不让喝酒。”李翼飞解释。
程为知趣地收回坛子，给自己满上，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俞星天碗里：“吃肉，补肉。”
俞星天抬头看着程为，瘪着嘴，委屈地看了看程为，再看了看李翼飞：“你们省着点儿喝，别等我下次来没喝的。”
两人一听，不禁大笑，不看实力，就从俞星天的话也能知道这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有酒，千杯下肚，人生风流。
“放心吧，想喝，随时来挖。”
三人正吃得高兴，突然不动声色地闯入一个不速之客。还没见人走来，就听见狗爷爽朗的笑声，俞星天跟李翼飞都转过头看向门口，不只是哪位神人，看俩跟程为的关系一定不差。程为倒是一点不惊讶，淡定地该吃吃该喝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