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凡的吻由脸颊一路吻到俞星天的唇,俞星天的动作有些迟疑,但并没有拒绝。蒲凡的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探进俞星天的衣服,先是后背,光滑的后背很快引导他的手摸到了内衣背扣,只轻轻一扯,俞星天内衣的背扣便解开了,胸前顿时没有了束缚。
俞星天恐慌地抬了一下手臂,蒲凡明显感到她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出现了一丝坏笑,但没能让他停止手上的动作。
蒲凡的大掌由后背慢慢滑向俞星天腰际,慢慢往上游走,就像一场运动,先是绕山跑,随后又变成爬山。当蒲凡的手袭进俞星天的内衣时,俞星天像触电一样,一下咬住了自己下嘴唇,眼睛紧闭将自己的脸再次转向一边。
蒲凡嘴下打滑,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坏笑起来。
“不要咬伤自己,我会心疼的,要是想咬,就咬我吧,但是前提是不要咬脸,其他的地方随便咬。”
俞星天松开了慢慢自己下嘴唇,嘴唇已经被咬得发青,转过头来想要给对方一个白眼,谁料刚一转头,就被再次含进嘴里。吻不停,手也不停,在蒲凡想要将另一只手探进俞星天裤子时,俞星天条件反射,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块头。
蒲凡一把没抓出,从俞星天身上滚了下来,毫无预兆,稳稳地砸在沙发和茶几的夹缝里,腰下面似乎还顶着一个硬物,这一摔,把蒲凡摔得动弹不得,张着大嘴,想要喊,却痛得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俞星天本来想逃跑,但看见蒲凡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一时没狠下心来,反而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沙发下的表情扭曲那个人,却忘了自己本来该做的事情。
十几秒后,缓过气来的蒲凡终于如杀猪一样叫出声来,俞星天这才收回眼神,边系内衣扣子,边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一边。
“我走了。”俞星天说。
蒲凡哎呦了两声,向俞星天伸出一只胳膊:“扶我一把,快,扭到腰了。”
俞星天站定,看着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蒲凡,充满了怀疑。
“真的,被什么硬东西顶到腰了,估计这脊椎骨不断也变形了,快,扶我一把。”
俞星天明白,蒲凡说的也许不是假话,因为这个家到处都能看到各种空酒瓶、易拉罐、动物骨头之类的硬物,要是真的顶到了,那就活该,谁让他自己活得跟苍蝇一样。
“你自己慢慢起来吧,我走了。”
不一会儿客厅再次响起俞星天的脚步声,蒲凡知道,这次俞星天是真要走了。
“别走,等等我,我们一起吃个早饭。”
蒲凡强忍着痛,扶着茶几慢慢坐起身来。这时俞星天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头也不回,手转动着门把手,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
“你还打算见我吗?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俞星天!”
俞星天反手将防盗门关上,蒲凡的声音顿时变小了,但还是能清晰听见。
俞星天刚走了两阶楼梯,蒲凡就从房间里追了出来:“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俞星天没有停下,保持速度走下楼梯,边走边背对着蒲凡摆手做再见:“等你把你的狗窝收拾得像人住的样子,我再考虑一下。”
滨河路,六合茶社。程为端着刚洗完的茶抿了一口,对面中年男人眯着眼睛,满脸笑意。手里的紫砂壶像是有些年头,从壶嘴里倒出的清茶,飘着淡淡茶香。
“你进去后,事情就都平息下来了,当年你留下的那几间铺子我都给你看着,只是这些年生意都不好做,也没给你赚什么,所有的都在这里面。”男人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程为。
程为也不多客气,银行卡递过来,他就从容地收下揣进衬衫的口袋里。
“辛苦了,老狗。”
叫老狗的中年男人,外面人都尊称为狗爷。身材精瘦,额上一条一指长的刀疤特别显眼,也许疤痕经历的岁月太久,色素沉淀后变成暗棕色,倒也不吓人。再加上其一直是一张笑脸,整个给人的感觉还是挺亲切。
“这两年,船长那边拿下了不少地方,手下面的人是越来越多,就连我们这边的几个老人儿在那边也有股份,之前他也找过我,我老了,做不动了,拿不起那个钱就给谢绝了。后面在你那几间铺子旁边,他几乎都弄了一个跟咱差不多的,我们是老铺子,老主顾都信任,但他的价格低,还是抢走了不少。”
程为喝了一口茶,面上居然还出现了微笑,程为还真不是当年那个程为了,不是为了底盘这点事儿,他也不会进去这么多年,一个人最美好的那些年可都是在高强下度过的,这也难怪人会改变。
见程为没说话,狗爷继续说道:“那天给你接风的地方就是船长的,坐他身边的是他的哼哈二将,大胡子叫孙并发,南方来的,做事情最是不讲规矩。光头叫柳向,打黑拳出来的,下手狠,做事狠。”
“那个年轻人呢?”
“哪个年轻人?”
“被酒瓶子砸伤的那个。”
狗爷想了想当天的场面,的确是有人被酒瓶砸伤了:“那天被砸的有两个,阿为说的哪个?”
程为皱了皱眉,想用一个适当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个男孩儿:“高的,帅的。”
狗爷恍然大悟,脸上依然挂着笑:“你说的是那个孩子啊,挺好,虽然跟着孙并发,但做事还是听讲规矩,对老一辈也有礼貌,倒不像是孙带出来的人。”
“叫什么?”
“蒲凡。不过对于那天那个事情,我更感兴趣的还是另一个人。”
程为抬起头看着狗爷,两人相视一笑,似心照不宣。
“看来不是我老狗眼花,你也是注意到了是吧?”
程为继续喝着茶,没有否认。狗爷大笑两声,在程为的肩膀上拍了拍:
“缘分这东西就是这样,当年那件事情知道的也就没几个人,那几个该死的死,走的走,我看啊,那个女孩儿八成就是那孩子,忍与不忍可就看造化了。”
“是要看造化,你给的钱我会打算把我现在住的大方买下来,种点果树,吃点斋,你要是不出国陪你儿子,我随时欢迎。江湖就留给他们爱折腾的人吧,我就想做个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