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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伊始

桃园生活需自劳,齐心协力垦荒郊。

忽做脱胎换骨梦,天地玄黄始有来。

-叶不沾身著--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古之大贤早有云,穷尽世间美好之物,所幻化出来的桃花源。而这白云山就仿佛一个世外桃源,只不过没有桃花,但这里随随便便摘一朵花来,都胜却桃花无数。

石蛮已经待了半月,愈发的喜欢上了这种恬静的生活,他似乎忘记了出王家村时的想法:做一个响当当的大侠。或许是每天充实的生活让他饱满。

一览大师叫石蛮要劳动,就是打扫这白云山结界内的花花草草。石蛮有些张大了嘴巴,这喏大的白云山自己一人打扫未免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一览大师如今是他的师父,而且回想过去,自己和啊黄还在地里打滚,吃的苦不比这强上什么,自己如今怎么有点懒惰呢?看来是一路上的风景都使自己迷了眼,微笑着摇摇头,便去劳动了。

正所谓要对一件东西感兴趣,首先便是去了解他,去实践他。石蛮牵着啊黄在一大片肥沃的土地上,开始了他的征途。这土地不仅仅是肥沃,吸日月精华后也变做了仙田。

啊黄可是一头黄牛,推犁拉耕可是老本行,本来对于这些天的享受都有些不耐烦了,看见这么一大片的田土高兴的哞哞直叫。石蛮看啊黄干劲儿十足,自己也被带动了。

于是乎,一童一牛在漫山遍野的仙田中开始了翻犁,啊黄厚重而耐劳,石蛮天生神力,舞起锄头来呼呼生风。说起来他们是在劳动,但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在嬉戏中劳动着,你追我赶,居然在天黑之前完成了这见看起来并不能完成的任务。

夕阳挂在山边,映红了梯田。霞光轻抚在脸颊,石蛮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倒在山坡上,啊黄盘起腿卧着。

如今落叶如惊雷,石蛮听得清自己的喘息声,还有啊黄的哞叫。天上毕方与仙鹤的歌唱,土地里的蝉鸣还有蛐蛐儿叫渣渣。这么一顿大杂烩在石蛮的耳边却显得美妙。

吹着柔顺的风,气息变得悠长。石蛮仿佛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恬静的梦,那是一个美好的梦,或许不该叫它梦。石蛮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平静,缓慢。就像是在一个闷热的夏天晚上吹着凉风静静的看着星星。

石蛮就这般自然的睡着了,而他的身体却没有闲着,周天经脉主动运转,白云山的灵气呈漩涡状的汇聚到石蛮的头顶,由上灌下,灵气自行,沿着经脉,一遍遍的洗涤着。于是乎,污浊,肮脏的体内杂志变被排泄出来,就连啊黄也有些嫌弃的摞了下位置。

天空很快布满繁星,月牙儿挂上枝头,鸦啼蝉鸣。一道白光闪过,一览大师来到山坡,捋着白白的胡须:“没想到石掷惊采艳艳,你儿子也是个天才,仅仅只一夜之间便能吸纳元气,进行修炼。罢了罢了,当日没能收到你为徒弟,可是命运偏偏又转到这里。真的是命运捉弄啊!”

“我再祝你一臂之力,三花回顶,聚!”

一览一声历喝,周围的元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于石蛮的头顶变化为三朵采莲,霎那芳华,美的不可方物。徐徐的,元气如鱼得水在石蛮的四经八脉中攒动,体内杂质排出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皮肤发出耀眼的光芒,可以看清楚体内的情况,愈发的洁净。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一头牛正在思考,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当一个动物思考起人生来,就说明开启了灵智,灵智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靠的是机缘巧合。灵智一开,便可明白人世间的东西,从而去思考,达到修炼的目的。尤其是灵智是万中无一的,或许是石蛮这小子有气运,搭了他的顺风车。

清晨,毕方的啼叫是这白云山结界的时间钟,石蛮条件反射的跃起,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竟然昨日睡在这仙田之中。还未待思考,便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一打量,竟然是从自己身上散发的。

登时感觉浑身不舒服了,一摸,什么鬼?黑黑的,黏黏的,关键还是丑丑的,不会是屎吧?自己掉仙茅厕了?

脚丫子撒欢,看见一口泉水,没多想。扑通,掉下去了,扭动着身躯,泉水迅速的便浑浊,石蛮感觉好极了。唱着欢快的歌:左擦擦,右擦擦,擦啊擦~

“是谁?谁在老夫的望月泉里投毒,想害死老夫啊!”一览大师火冒三丈的从茅草屋跑出来。石蛮还在舒舒服服的泡澡,浑然不觉危险的来临。

“石头,你个臭小子,居然到我望月泉洗澡!!!必须,马上给我把泉水给弄干净,还有以后开垦的仙田都由你料理了。哼!”一览大师愤怒的一甩袖子,将愣愣的石蛮甩到天上,又重重的落到地上,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

后来,石蛮才知道这地方原来是师父为心爱的女子所造,而且日日饮其水,这下说要毒害师父倒也不错。石蛮很委屈,可是无可奈何。

忙碌一个早晨,石蛮将原先的泉水焕然一新,不过却没有了灵气,但有白云山这等洞天福地,滋养几日方可重焕新机。

下午,石蛮带着沉重与委屈的心来到师父的面前,一览大师不提前事,淡淡的说道:“一日之际在于晨,大好的早上就被浪费了。不过没办法,现在为师教你《千字文》。”

一览大师拿出一本古朴的书,递给石蛮:“书可是稀罕之物,而且这是为师亲手临摹先贤的孤本,多少钱都买不到。”

石蛮对着说法不置可否,只是看这书的面相实在不知从何赞美,不自觉间摇了摇头。

一览大师有些恼火:“人不可面相,海水不能都量。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为师念一遍,你回去自行捉摸吧。”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一览大师有些惊讶,石头居然跟得上我的节奏,将这《千字文》读着走,还真是一等的天分,不过这性情嘛就是一个木头。我在那本书上刻画着字形神韵,可以解答那个字的由来所示景象,就看他看得懂不了。

……

又是一天黄昏夜,痴儿独自卧山头。

不习惯睡着干净的茅草屋,还是习惯习以为常的山野,那习习凉风让石蛮觉得平静。翻看今天师父授予的《千字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些蝌蚪一样的文字,石蛮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可是他们好似有一种魔力吸引着石蛮,让石蛮接着看下去。

结合着师父所念的字音,石蛮认识了这些字。而且,他从天中分明感觉到了一股伟力,地中感到了一股生机,宇宙的浩渺,洪荒的苍茫,日月的力量,寒暑的迭迁…

俗语说,一来二熟。石蛮读第一遍是不觉有什么,第二遍便可感其字奥妙,然后用心去体会。接着第三遍可给了石蛮巨大的冲击,已经可观其所示之形,“天”字看到了一望无垠的蓝天,“地”看到了茫茫的山川峡谷……

石蛮高兴极了,对于这种神奇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停止不住继续看下去,昼夜苦读。

可不是如《劝学》所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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