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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虹之兆:蝶兰恋语

现擀好的新鲜面条,下沸水中煮熟捞碗里备用,一个鸡蛋磕入碗里调均匀成液,煎锅内放素油烧热,把蛋液摊成蛋皮卷起,再把两叶菜心沸水里焯一道后同蛋卷放面条碗里,就着煮面的热汤浇上去,点两滴素油,放少许盐。一碗最普通不过的兽人族传统风味阳春面做好了。

江州王府宽大而丰富的厨房里,摩尔亲眼看着馨月为自己特意亲自下厨煮面,不会用筷子的他,用叉子卷着面条一根根地仔细品尝着,不时夸着馨月厨艺精湛,看着这位兽人族心氏皇族的公主,均称的身材大眼睛双眼皮圆鼻月牙嘴。在粉色华丽宽大的衣裙衬托下,这和他沿途见过的民间兽人族少女又是两种不同风味的美。

“清,爽,滑,嫩,香。最简单就是最美味。没想到公主殿下厨艺这么棒。”摩尔吃完阳春面后不停称赞着,馨月“嗯哼”一声。

”我让你尝尝我的厨艺。”摩尔放下碗,情不自禁地蹦到灶台边,准备好材料后卷起袖子开工,只见他把已擀好的新鲜面条放清水里煮起,放一小勺盐。煮熟后捞起沥水后放入盘里,把上好的鲟鱼鱼子酱舀一勺在面条上,再滴上两滴鱼露,两朵西兰花沸水里焯一道摆在盘边。一道人鱼族典型风味的鱼子酱面条做好。

“哇,色香味俱全,没想到摩尔先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理想型夫君。”馨月夸赞道。“公主殿下,你也是一个很完美很合规的妻子。”摩尔也夸奖道。“去去去,本宫年芳二十尚未许婚人家,休得胡言。”馨月脸红道。摩尔哈哈笑着用兽人族的口吻说道:“我年芳二十五,尚未许婚人家。”馨月扑哧一笑。

馨月用筷子拌均匀后,美美地品尝起摩尔的厨艺,“鲜,香,清,爽,咸味适中,有劲道,不错。”馨月便吃便赞美道。“谢谢公主殿下夸赞,我感到万分荣幸。”摩尔感到很自豪。“去去去,别叫本宫公主了,还是叫我馨月吧,这样自然随和些。我其实不喜欢这些礼数。”馨月说道。

“那我有个不情之请,能请馨月带我出去逛逛街吗?你哥不让我出去,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摩尔央求道。馨月眼睛一转,悄悄对他说道:“我有个好办法,带你出去逛夜市,不容易发现你的大鱼尾。”说着就出了厨房,一会的功夫,只见馨月拿着一副拐杖和一块黑粗布。让摩尔用黑粗布把自己露出的鱼尾完全包裹好,然后双手拄拐,带着他就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

大堂里,井月正和博克斯商讨着生意往来,当诸多商品贸易都基本敲定后,博克斯突然问道井月是否要土人奴隶,表示“棕榈树号”上有“货”待卖。这是以往双方从来没做过的买卖。井月表示近年兽人族沿海一带的江州,扬州,东州,玄州陆续同魔族,海族,矮人族,包括死敌人族都有海上贸易往来,但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做土人奴隶的买卖,并强调自己是以仁德治理江州,博克斯觉得井月满嘴仁义道德的,似乎有些做作,是不是在讨价还价,于是双方争讨了起来,井月表示坚决不买,哪怕送他都不要。

这时,江州水师都督黄盗来了,禀报井月两个极其不好的消息,井月也顾不得博克斯在场,赶忙让黄盗如实说来。“禀告王爷,襄阳的东行将军来消息,第一个是三天前幽州被玄州牧踹月给占领了,幽州王心砜在蓟城攻破后自尽了,全家也被灭了。踹月这小子他很嚣张,以前就自称九千岁。现在自封玄武王了。”黄盗刚说着,井月的心里咯噔一声。咂了一下嘴。然后让黄盗接着说完。

”第二个是五天前雍州也被益州和凉州瓜分了。益州牧凌撤攻占龙翔城那天,据说是他开天眼,招凤凰,更让人叫绝的是他帐下有个叫元德的二十岁青龙族年轻将军,角氏的。踩着凤凰飞上半空,头放金光,把莫开眼睛闪瞎后一枪夺其性命。龙翔城攻破后,莫开全家也被灭了。”黄盗详细禀告完毕后,看了一眼井月。井月眉头略皱了一下,但没吭声。

井月沉默了一会,说道:“看来整个九州的青龙皇族心氏就剩江州本王一脉了,青龙族的地盘也就剩下扬州七夜,东州九月俩角氏兄弟把持,还有龙州牧亢氏浴火和阉臣梨公立的那个氐氏小皇帝嘉顺帝了。”

黄盗回答:“是的,王爷,您当初肯听末将一言,趁益州攻打雍州时,我江州水师趁虚而入,从顺红河上游进军偷袭益州后方。这样既能占了益州的土地,也能解雍州之危,现在可好~~”“好了,事已至此,不要再多说了,本王还是那句话,各自管好门前雪,休管他家瓦上霜,江州能够安享太平盛世,不能让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井月打断黄盗的说话,强调了自己的观点。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像莫开和心砜那样被灭门!”黄盗生气地高声反驳道。

井月望了一眼身边的博克斯后,怒瞪着黄盗叫到:“本王帐下文有薄之,当世奇才。武有东行,九州名将,精兵强将数不胜数。坐拥长江,红河东西两条天堑,哪个敢犯。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速速退下!”黄盗哼的一声,心有不甘地退了下去。

一旁的博克斯听到兽人族最新的动态,想起益州牧凌撤半个月后的五十大寿,自己也跟益州朱雀族的木氏有生意往来,既然井月不要这批“货”,干脆顺红河而上,拜会下益州牧以及朱雀族的名门望族。看看这批“货”能不能卖掉。想到这里博克斯暗暗坏笑。

晚秋时节的源城夜市,车水马龙,景象相当繁华,秋风刮来,街上到处栽种着各种树木鲜花的芬芳随风散布在空气里,闻上去心旷神怡。街道上林立的建筑物,人族南境庞培式圆柱建筑和西境地海式浪漫建筑,就连人鱼族的典型海景式建筑比比皆是,给摩尔一个错觉,似乎是漫步在天堂岛的西兰都,那是一个艳遇的天堂。

摩尔拄着双拐,感觉怪怪的。就像个伤残人士,可算是没惊吓到路人。“馨月,我很好奇,这里路人似乎好像不在意我,初到江州时在沿河边跟美女打招呼,还把她们吓跑了。”摩尔好奇问道。“你没看见到处都是人族建筑吗,我哥并不排外,很崇尚异族新事物,这些年来源城做生意的异族多了去,见怪不怪,你看对面酒馆喝酒的人族男女,听说是人族西境的阿隆索家族来的,还有矮人族的少女跟布娃娃一样可爱呢,你只要别把鱼尾露出来,谁在乎你。”馨月认真回答着。

“走,带你去尝尝我们兽人族的风味小吃,我知道有家小吃店特别好吃,很适合你的。”说着馨月就指引着摩尔往一处小巷而去。

片刻功夫,就来到了一家叫“醉心小吃”的甜品店,简陋但不失简约的小店是露天搭棚的,周围栅栏栽种着各色鲜花,抬头望着明月,颇有味道,很适合情侣来这幽会。馨月带摩尔找张靠栅栏边的小桌,摩尔费力地做下,把尾巴靠桌下收,也很隐蔽。馨月叫上两碗“醉心汤圆”。摩尔听得很模糊,待端上来时,却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请我吃鹅暖石?”馨月听了哈哈大笑,这是摩尔看她笑得最开心的样子,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沿着月牙湾的嘴露了出来。馨月感觉有些失礼,迅速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嘴,笑说道:“你真逗,尝尝不就知道是不是鹅暖石了呗?”

摩尔用勺子舀起一个“鹅暖石”放嘴里。“真甜,滑爽细腻,弹性十足,还有红豆沙味道。”馨月也抬起碗,吃了一颗,咀嚼着说道:“是用白糯米粉兑入红豆沙做的,看上去外观像鹅暖石,吃上去甜甜的,吞下去暖暖的。所以也叫“醉心汤圆”。摩尔认真地听着,仔细地品尝着。

“摩尔,我觉得似乎我们好像以前见过面?”馨月突然说道。

“是的,馨月,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摩尔微笑着回答。

“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才刚认识,但我确觉得跟你有聊不完的话。”此刻馨月放下碗,双手杵着下巴抬头望着月亮说道。

“大概,你的性格跟我一样,你是心中向往自由生活的女孩子,所以我们能有很多共同话题。”摩尔解释道。似乎一语说到了馨月的心坎里。馨月点点头,望着摩尔苦笑地说道:“我从小都是在江州王府长大,虽说是个公主吧,却从来没自己的自主权,最烦那些俗套礼节,如今我哥更是不把我当回事情,老提起要把我嫁给益州少牧主凌睿,或者是嫁给玄州牧那个自称“九千岁”的踹月。搞联姻。我烦透了,我在他眼里,哪里是他亲妹妹,简直是他的交易品。”

“我何尝不是如此,我父母总给介绍一些亚特兰蒂斯的贵族豪门小姐。我很反感。所以统统拒绝了。”摩尔也说出相同的烦恼感受。

“亚特兰蒂斯美吗?听说很神秘。”馨月好奇问道。

“那是我们人鱼族的故乡,亚特兰蒂斯的首府波塞冬尼亚相当美丽,巍峨的海石山,宏伟的波塞冬神殿广场上竖立着雄伟的巨型波塞冬神像。可亚特兰蒂斯是时而在海面上漂移,时而下沉到海底。当它下沉到海底时,只有我们人鱼族能在海底的波塞冬尼亚生活了,我们骑着海马出行,坐在海龟上漫步海底散心,过着相当惬意的生活。”说道这里,摩尔骄傲地笑了起来。

“那能带我去波塞冬尼亚看看吗?我特别像想你们人鱼族那样在自由自在地生活。”馨月羡慕地问道。

“现在亚特兰蒂斯沉在海底,等哪天它浮出海面时,我再带你去看看,不过我可以先带你去天堂岛的西兰都。那和源城是一样的美。”摩尔向馨月提到西兰都时,馨月感到并不陌生,她听井月经常提到这个地方。“是吗?那我去那也开间小店,也叫“醉心小吃。”说完,呵呵一笑。

“哈哈,太棒了,到时我一定去捧你场。”摩尔听后也哈哈大笑,自打来江州后,就没这么开心过。

这时,明亮的月光亮堂堂地照了下来,馨月看着摩尔露出迷人的微笑。搞得摩尔还有些不好意思。“摩尔,听说喝了人鱼的眼泪可以长生不老是吗?还有传闻说人鱼眼泪有剧毒?馨月语气上有些嗲声。

“哈哈,这样的传言匪夷所思,怎么可能会长生不老,我们人鱼族的寿命跟你们差不多,再说我从来不懂得哭。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毒?”摩尔绝得是很好笑的传言。

“不信,你肯定骗我?”馨月嗲声地对摩尔摇了摇头。

摩尔把脸凑近到馨月面前,睁大他蓝色的眼睛,说道:“有请公主殿下自己舔舔,尝尝是什么滋味,有没有毒?”

“唔~~~讨厌,你们人鱼族的男孩子对女孩子就这么轻浮吗”馨月说着赶忙用手把摩尔推开。摩尔一声哈哈大笑。

“我们人鱼族的男女都很崇尚自由快乐的生活,无拘无束地在大海里嬉戏,漫游。人鱼族女孩子都要把自己完美的身材展现在世人的眼里,让人羡慕她的美丽。而你们兽人族的女孩子保守,要么像江边的民间女孩,苗条的蛮腰让人动心,可却要用肥大的裤子将纤细的长腿给套住,要么就像你一样裹得严实。你得把你的美展示出来,让俊美的男士为你欢呼。”摩尔说得馨月心里直痒痒。

“去去去。别说了,说得人家脸红。”馨月赶快打断了摩尔的描述。

“馨月,你真美。”摩尔深情地望着馨月说。馨月顿时感到脸红羞涩,低着头莞尔一笑。

“来,我给你唱首歌吧,”摩尔说着,看了看周围栽种的各种鲜花。恰有一盆海蓝色的蝴蝶兰,征得店主同意后,小心翼翼地采摘下一束蝴蝶般的蓝色花朵。调理调理嗓音,凝望着馨月,悠扬而动情地唱了起来。他仿佛回到了西兰都,仿佛在“海月号”上的甲板。

蝶兰,蝶兰,你真美丽,你就是扇着翅膀的蓝色精灵,飞进我心灵~~

看着你迷人的双眼,让我怦然心动,让我如何释怀~~

啦,啦,啦,啦啦,啦啦~~

来吧,来吧,飞入我的手心~~~

蝶兰,蝶兰,你真动人,你宛如风中妖冶的蓝色仙女,触摸我灵魂~~~

看着你动人的双唇,让我失魂落魄,让我甘为你而死~~~

啦,啦,啦,啦啦,啦啦~~~~~

来吧,来吧,让我呵护着你~~~~

一曲人鱼族情歌唱罢后,摩尔深情地单手捧着馨月右手,馨月并没有拒绝,摩尔亲吻了她的手背,然后将这束花递到了馨月的手中。

馨月心醉了。

深夜,回到王府后,摩尔舒坦的好心情算是被他父亲博克斯给毁了,博克斯告诉摩尔准备顺河而上去益州,拜会朱雀族的凌撤,谈谈生意,那批“货”井月不买,那就转去益州卖。摩尔听到这句话,愤怒地朝父亲怒骂道:“你这罪孽的人贩子!我为你感到羞耻!”此刻摩尔满脑子想着和波波从小踢球的快乐情景,他绝不允许波波再受到欺凌,更不忍心去想象那二百双可怜而无辜无助的眼神。

摩尔不顾父母的反对阻拦,毅然出了王府。他本想跟馨月去告一别,却怕愤怒的表情影响到馨月心目中那个帅气奔放热爱生活的完美形象。他回到“棕榈树”号上,命令扬帆起航,全力朝江州海域行驶。

江州近海海域外围,“棕榈树”号和“海月号”接头后,摩尔命令将二百土人统统释放,并让“棕榈树号”全体海员水手登上“海月号”一起返回大溪岛。

“棕榈树”号上甲板上,摩尔拉着波波的手动情上道:“我的好兄弟,我记得你小我两岁吧,我实在不愿意看你把短暂的性命丢在陌生的土地上,船上有足够三个月用的补给和饮用淡水。你带着你的兄弟们尽快回到属于土人的岛屿上去生活吧。记住好好活下去。”

波波热泪盈眶喊到:“少爷!”本已对前景甚至是生命失去信心,乃至绝望的他,此刻心中波涛汹涌。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对摩尔的万分崇敬,他跪下了去,那些一起被摩尔释放的土人同哭喊着一起跪下了。

摩尔拉起波波说道:“你再也不是我特伦克家的奴隶,不用再叫我少爷了。”说完,他又让下跪的土人们都张起来,高声呐喊道:“我摩尔·特伦克,以太西洋海族联合舰队指挥官的身份,宣布你们从现在开始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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