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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相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沐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秦国臻的身后,眉头渐渐的皱到了一起,终于讲完之后,三个人都沉默着,似乎是在回味故事的情节。

“所以,我们并没有杀白松林,董事长只是想查到小少爷的情况而已,白松林的死纯属意外。”陈娇娇率先打破沉默。

秦沐阳盯着父亲,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那您现在还是没有查到他的下落吗?”秦沐阳说的“他”,自然是指他们的亲生儿子,对于这样身份的转换,他一时还不适应。

“我一直不相信子涵已经死了,所以一直在私底下调查,本以为可以顺着白松林这条线索查到一些消息,没想到,却酿成一场悲剧。”这个霸气凌人的董事长,此刻也显得格外落寞,他沉默了两秒钟,继续说道,“在悲剧发生的前两分钟,我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通知我已经找到了和我DNA匹配的人,我那孩子,竟然也去采集了血样。”说着,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本来今天就要见面的,却发生了这种事。”

秦沐阳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爸,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还活着。”

“是啊,至少还活着。”秦国臻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秦沐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点,“爸,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去哪里啊,明天再去不行吗?”

秦沐阳摇着头,“不行,必须现在去,我要去医院,告诉白鸽,您并没有杀他爸爸,我不能让她误会您。”说完直接朝门口走去。

书房门口,赵凤英一直侧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件让她诧异、欢喜加心痛的消息。原来儿子并没有死,当年大家都告诉她子涵死了,她都不信,可是大家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再加上沐阳到家里来之后,她虽不甘心,可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像是逃避似的,她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沐阳身上。原来,丈夫一直都在找儿子的下落,而且已经找到了,儿子还活着。赵凤英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她嘴里紧紧地咬住手帕,生怕自己哭出声来,听到秦沐阳要出去,她赶紧往书房旁的楼梯口躲了躲,看到秦沐阳走后,她正准备探出头来,却看到丈夫和陈助理都跟到了门口。

秦国臻说:“他现在情绪还不稳定,这样出去,我怕出事,你跟去看看吧,小心点,注意安全。”

“好,董事长放心吧,我这就去。”陈娇娇说完一路小跑着追出去。

家里安静了,秦国臻转过身对着楼梯口的方向说:“凤英,我知道你在那里,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了。”

赵凤英从楼梯口走出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你都听见了?”只面对妻子的时候,秦国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疲态尽显。

赵凤英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国臻走到妻子身边,擦掉她眼角的泪,“你这一惊一乍的,只会坏事,我哪敢告诉你啊。”他本想逗逗她,她却哭得更凶了,他把她拥进怀里,“好啦好啦,不要哭啦。”

“我好想子涵,呜呜……”

“好好好,我不是已经找到他了嘛,改天就带他来见你,行吗?”秦国臻像哄小孩似的说着,自己的眼角也泛起泪花。

“嗯,好,呜呜……”

秦国臻轻轻的拍着妻子的背,陪着她静静的流着眼泪。

秦沐阳来到医院,白鸽还站在太平间门口,看她的样子,似乎从他走后就没有移动过,她的背影显得决绝而落寞。秦沐阳从背后靠上去,轻轻的拥住了她,“白鸽,不是我爸把白叔叔的推下楼的。”他闭上眼睛,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体温。

白鸽冷哼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后退两步,面对着他,表情是那样陌生,“他是你爸,你当然替他说话。如果他跟我爸的死无关,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爸是有事情要问叔叔,叔叔的死真的是意外,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秦沐阳的话被中途打断,白鸽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显然没有兴趣听他解释,“行了,你不要再解释了。我爸来看我,他本来是在休息区等我,如果不是你爸,他怎么会去三楼。”白鸽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音,“也许你爸确实没有杀我爸,但是我爸却因他而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白鸽。”秦沐阳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拉她,她却后退一步躲开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脚似乎已经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她跌坐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进腿里,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你把爸爸还给我,还给我啊,呜呜呜……”

秦沐阳蹲下身,伸出手想抱住她,但想起她刚才的抗拒,他伸在空中的手,硬生生的退了回来。她的眼泪刺痛着他的心,陈峰说他没有心,可是心痛的感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白鸽,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出来,如果你还不能原谅我爸,到时,我拿这条命赔你。”说完转身走去,转身的一瞬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秦沐阳出了医院,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早已停了的雨,此刻竟又淅淅沥沥的落下来。他的大脑像停止了运转,眼神也是空洞无神,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绝望过。他原本以为幸福的家,原来并不是自己的家,爱他的菲菲因他而死,他爱的女孩,现在却恨着他,他原本拥有全世界,现在却一无所有。他又想起了那个梦境,那是他对过去唯一的记忆,那个在大火里被他抛下的小女孩,现在还活着吗?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但从小到大的内疚感却越来越重,小时候他抛下了别人,现在,所有人都抛下他了吗?

突然一阵白光射来,他忍不住伸出手挡住白光。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两年前,同样的雨夜,欧阳菲菲的身体轻盈得像是一片羽毛。而现在,自己也循着欧阳菲菲的轨迹飞向了空中,刺耳的车鸣声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想到的竟然是,就这样闭上眼睛,也挺好。

陈娇娇从秦家出来后,一路开车到这里,就看到秦沐阳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淋雨,她刚下车准备朝他走过去,便看到这一幕,秦沐阳倒在血泊里。陈娇娇扔掉雨伞,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沐阳,沐阳,醒醒,醒醒啊……”她看到他的左腿血肉模糊,她摇晃着他的身体,但他毫无反应。

常年和精明的商人们打交道,她的想法总是会超前一步。现在她的大脑迅速的运转着,首先自然是要送到医院去。可是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董事长已经找到亲生儿子了,即使董事长夫妇对秦沐阳也如亲生儿子一般,但以后他在家里的位置就会很尴尬。国内的媒体有多疯狂她是知道的,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掀起大浪来,更何况这还是事关秦氏未来继承人身份的大新闻。她看了看他满身是血的身体,刚才的车祸不可能是小伤,他这样的状况下不可能能面对这样的风暴,她必须帮他。

秦沐阳在医院做了急救手术,然后连夜转到本市最好的医院。陈峰从学校回来,正看到许多医护人员将一个担架抬上救护车。医护人员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并没有看清担架上的人,却看见了担架旁边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他白天在警察局看到的那个人,那个用奇怪眼神看着他的年轻女人也在旁边,现在正在默默的抹着眼泪,还有一个中年妇人,靠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已经泣不成声。中年男人和妇人上了救护车,那个年轻点女人上了自己的车,紧跟着救护车开走了。

陈峰进了医院,夜里的医院阴嗖嗖的。他走到太平间门口,看到白鸽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腿,埋着头,并看不清她的表情。欧阳露露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发着呆。他把带来的厚外套披在白鸽身上,然后坐在欧阳露露身边,“她这样多久了?”

欧阳露露侧头看了她一眼,“不久前,沐阳来过。”她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沐阳离开,“沐阳走后,她就这样了。”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楼下一直好多人进进出出,不会又有哪个倒霉鬼出事了吧。”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突然看到人的生死,心下难免戚戚。

“不知道,好像有人转院。”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对中年夫妻,躺在担架上的可能是他们的孩子吧。陈峰摇摇头,将这些杂念赶出脑海。

这时,白鸽终于抬起了她的头,“你们可以帮我吗?”

欧阳露露和陈峰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她,陈峰说:“你准备怎么办?”

在市中心医院重症病房的门口,“医生,我儿子怎么样?”秦国臻看见医生出来,立即追到他面前问道。

“生命气息现在稳定了,但是他的左腿伤得太重,还引发了他以前的旧伤,必须马上做截肢手术,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医生的语气急促但坚定。

赵凤英听到截肢,当即便快晕倒。秦国臻赶紧扶了她一把,半抱着她。这么冷的天,他额头上的汗却不停的冒出来,“医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如果不截肢,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医生边说边递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你们越快签字,我们越快去做手术,对他才越有利。”

秦国臻差点站不住,一个踉跄向后跌靠在墙上。

“我的孩子啊,呜呜……”赵凤英忍不住哭声,不计形象的哭起来。

这时候陈娇娇从医生手上拿过手术同意书,把笔塞到秦国臻手里,“董事长,再不签字,沐阳的命都要没了。”说着把手术同意书往他面前递了递。

秦国臻看着手术同意书,抬起眼看着陈娇娇,陈娇娇用力的向他点了点头,他终于伸出手,颤抖的签了字。

医生走后,陈娇娇把赵凤英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然后把秦国臻往另一边拉了拉,压低声音说:“董事长,我想,沐阳就算做了手术,身体恢复了,也没有那么快好起来。”

“你的意思是?”秦国臻此刻双眼通红,原本笔直的身体竟也有些佝偻,像一个经历沧桑的老人。

“沐阳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如果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左腿没了,每天面对这熟悉的环境,对他的恢复很不利。”陈娇娇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下去,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我刚刚一直在想,等沐阳做完手术,不如就把他转到国外去。我想一个新的环境,对他的恢复是更有利的。”说完盯着秦国臻的脸,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长途飞行吧?”

“我会再咨询医生,我想只要我们派优秀的医生同行,即使有风险,应该也能控制住。而且,一旦子涵少爷回来,沐阳的身份就会很敏感,国内的记者有多疯狂您也知道,只怕到时候,沐**本没办法静养。”

秦国臻闭起眼睛,用力的揉着眉心,陈娇娇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妻子,对陈娇娇说:“让我再想想。”说完走到妻子身边,把她搂进怀里。

陈峰和欧阳露露帮着白鸽以最快的速度办完了丧事,甚至都没有通知家里。而这两天,秦沐阳一直都没有出现,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想去他家找他,才发现竟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好不容易从学校拿到他的住址,陈峰找过去的时候,他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当然不知道,现在秦家人都在医院里。

在火车站,白鸽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准备进站。在入站口,她停住脚步,回过头对送她的陈峰、欧阳露露、筱澜、胖子以及悠悠和小左说道:“这两天,谢谢你们了。”声音有些沙哑,说着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筱澜走过来抱住她,“白鸽,自己回去小心点,我们等你回来。”说着声音已经哽咽了。身后的悠悠和小左也在抹眼泪。她们都很心疼这个坚强的女孩,她这两天都没有掉一滴泪,但她已经两天没有开口说话了。

乘务员吹起了勺子,催着乘客进站,白鸽轻轻推开筱澜,朝她笑着,然后朝众人挥了挥手,转身走进站去,手上紧紧的抱着父亲的骨灰盒。

从车站出来,筱澜、胖子、悠悠和小左先走了,陈峰上了欧阳露露的车,“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殡仪馆的事根本不会这么顺利解决。”陈峰确实没有想到欧阳露露会帮忙,这次确实让他改变了许多对她的看法。

欧阳露露开着车,并不回头看他,嘴角朝一边勾起,带着嘲笑的语气,“你以什么身份谢我?”其实这是她一贯的态度,一说话便原形毕露。

“我说,你能不把你那公主病随身携带吗?好好说话会死啊?”

“会。”欧阳露露甩下这一句继续开车,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俩过几天就会来一次的斗嘴。车里沉默了一会儿,欧阳露露的公主风竟慢慢的转换了,情绪低落了下来,“我可能,要走了。”

“走?去哪儿?”陈峰依然在玩着手机,并未在意。

欧阳露露看着前方的眼睛露出一丝挣扎,“加拿大。”

陈峰抬起头看着她,“去干嘛?还回来吗?”

“我爸要我去留学,可能要去几年吧。”欧阳露露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所以,你不想走?”

欧阳露露突然苦笑了一下,“是啊,要是我走了,还有谁和你斗嘴啊。”

陈峰却没有笑,他侧过身,表情认真的对她说:“露露,要是你真的不想走,你可以和你家人商量商量,难道有什么事情非走不可?”

“芳姨身体越来越差,我爸想给她换个环境。再说,我爸工作上也需要常驻加拿大,而且他工作忙,我实在放心不下芳姨。”

陈峰眯起眼睛像是重新审视了一遍欧阳露露,“露露,你怎么对你芳姨这么上心啊?这可不像你。”

“你不会懂的,我从小没有妈妈,自从芳姨来到我家,她就像我妈妈一样,就算我对别人再残忍,对她我都残忍不起来。”

陈峰没有说话,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陈峰的电话响了,“喂。”

“喂,请问你是陈峰吗?”电话那头是个有点沙哑的男声,说话时显得有些迟疑。

“是的,我是陈峰,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我是,我是你爸爸。”电话那头,一向果敢决绝的秦国臻竟结巴起来。

听到这句话,陈峰心头一震,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拿到亲生父亲的信息已经几天了,但是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白鸽的事情,再加上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亲生父母,所以那份资料便一直放在他的床头。

“喂,喂,你在听吗?”

“在,我在。”陈峰不知道正常人家的父子打电话应该是怎样的,他生硬的答应着。

秦国臻却沉默了,其实他跟陈峰一样,这份亲情来得太突然,他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加上这两天接连着出了这么多事,他已经精疲力竭。刚刚把秦沐阳和妻子赵凤英送出国之后,他总算是有时间来约见亲生儿子。他从陈娇娇的手上拿到儿子的信息,像是在接连的打击里看到了一线希望。

两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秦国臻才开口说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陈峰连多余的话都已经不会说。

“你到家里来一下可以吗?”

“好,可以。”

但是当他听到地址的时候,他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倒流。这个地址,跟前两天他去找秦沐阳时拿到的地址是一样的,他的脑袋飞速运转着,秦氏集团,秦沐阳,秦国臻……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欧阳露露看到陈峰的异常,“你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靠边停车。”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陈峰不回答,直接用手去转动方向盘。“你做什么呢?”欧阳露露根本拗不过他,只好踩下刹车。

车刚停下,陈峰便跳下车,从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欧阳露露也下车来,在他身后喊着,“你急着干嘛去啊你?”但陈峰早就听不见,欧阳露露气得踢了一下车,却把自己的脚踢痛了。

陈峰在秦家门口下了车,上次来的时候,叫了很久都没人开门,今天门轻轻一推就开了,秦国臻和陈娇娇就站在客厅等着他。

是他?陈娇娇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样,是那个在警察局看到的男孩子,怪不得有和董事长一样的习惯,看着还觉得熟悉,现在看来,他和董事长的眼睛竟然那样像。

是他们?这是陈峰当时心里的想法,在警察局和在医院门口看到的就是他们,但是这个应该是他父亲的男人,现在竟老得这样厉害,头发白了将近一半,脸上的褶子更多更深了。

父子俩就这样看着,谁都不知道怎样开口,“陈峰吧?你先过来坐。”陈娇娇率先打破了沉默。

陈峰走到秦国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好像不知道往哪里摆似的,“我……”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又不再说话。

秦国臻一直盯着儿子看着,儿子已经长得自己完全不认识了,但一看到他,他便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儿子,“让我先说吧。”他把面前一杯牛奶推到陈峰面前,“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

陈峰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端起来喝了一小口,他是喜欢喝,可是小时候他和胖子喝不起。

“你叫秦子涵,生日是1987年2月16日,一直长到7岁,你都是你妈的心头肉,我们家也很幸福,可是在十三年前……”

听着秦国臻讲自己的身世,陈峰感觉只是在听一个和自己契合度很高的故事,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

“在那之后,我便一直在找你,至于绑架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个资深商人的凌厉。

“绑架我的人,找到了?”

“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接下来会提交给警察部门去调查。”说着突然认真的看着儿子说:“不过,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陈峰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躺在陈奶奶家的床上,陈奶奶说是在海边捡到我的,在那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在那之后,你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

“在我之后,陈奶奶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叫陈瑞。陈瑞高三那年和临校的学生打家,误杀了人,坐了两年牢。后来陈奶奶死了,我就搬到B市。现在和陈瑞在Z大后面的小吃街摆了个烧烤摊。”陈峰轻描淡写的讲完了他这十三年来的经历,秦国臻的眉头却越皱越深。他站起来走到陈峰面前,弓下腰,拍了拍陈峰的肩膀,“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他的眼里满是内疚和怜爱。

“我不觉得辛苦,小时候只要能吃饱饭都会觉得很开心。陈奶奶只是个收破烂的,可是她省吃俭用供我们两个人上学。在学校里,如果不去欺负别人,就会被别人嘲笑我们的贫穷。而现在,我跟陈瑞两个人摆着烧烤摊,生意再不好的时候,都不用担心吃不上饭,这不是很好吗?”他的眼睛像是看着秦国臻的方向,又像是越过他,看着某个未知的方向。

秦国臻的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般沉重,“子涵,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难道要一辈子摆烧烤摊吗?”

第一次听到叫这个名字,陈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以后?我还没有想那么远,摆烧烤摊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不好,但是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现在爸爸可以为你提供好的条件,你可以出国去念两年书,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创造自己的事业。”

陈峰像是在听什么玩笑话,他站起来,不禁笑了一下,“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不现实,我不会出国。”说着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秦国臻正准备叫住他,他却自己停下脚步,陈峰转过头来,“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问。”

“什么事?”

“沐阳去哪里了?他出了什么事?”他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在医院门口的那个男人,那那天救护车上躺着的,很有可能就是秦沐阳,

“沐阳?你认识沐阳?”秦国臻显得很惊讶,他刚刚根本就没提过收养沐阳的事情。

陈峰异常平静,“认识,可以说,是朋友吧。”他眼睑朝下,似乎是在思考措辞,“认识很多年了。”

“前两天在医院门口看到您了,当时救护车上的人,是沐阳吗?”陈峰犹犹豫豫的问道。

秦国臻揉了揉太阳穴,还没有从刚才的信息里回过神来,旁边的陈菲菲说道:“是,车上的确是沐阳,那天他从医院出来,便出了车祸。”

“车祸?严重吗?他现在在哪里?”

秦国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沐阳伤得很重,左腿截肢了,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是他自己的意识并不想醒来,我想给他换个环境对他的恢复比较有利,就把他转到国外去了。”

“截肢?”这个消息太震惊了,陈峰的大脑有点运转不过来。

“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你妈妈跟过去照顾他去了。既然你们俩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也许你的出现,会改变沐阳的主观意识,让他能够早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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