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艺大赛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免费参加,初试食材自备,到了高级阶段的比赛,连食材都是免费提供,而且不仅大奖引人入胜,就连层出不穷的参与奖都让人心动,不得不说,筹备组真是花尽了心思,连丁远承等人看了,都觉得有想去参赛的冲动。
当离集安镇最近的几个镇子上的人陆续来到集安镇探听风声的时候,安辞洪看着街上人头攒动的景象,仿佛回到少年时走在都城街头那样繁华喧嚣的场景,心中感慨,自己在集安镇已经十几年了,这样繁华的景象却头一回看到,真想让爹看看这景象啊,从此以后,再没人敢说我安辞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了吧!
安辞洪得意洋洋的想着,来福在身后道:“少主,兵营那边,您还得去一下,谢遗韧走后,日常的训练和巡视,都没有正常开展,谢遗韧的副将赵泊君已经给您写了三道文书了,请您尽快示下。”
安辞洪本来欢欣雀跃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什么领兵练兵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知道,本想交给赵泊君全权负责,可一想到他以前是谢遗韧的手下,谢遗韧被迫告老,谁知道赵泊君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所以一直没敢把军印交给他。可自己不会做这些事,身边又再没有其他可信之人……想到此处,正在踌躇,突然灵光一闪,脸上立刻恢复生机勃勃的光彩,转身对来福道:“快去请丁公子过来一下!”
来福风一般地跑去找丁远承,没多久回报道:“少主,丁公子不在府上,我擅自做主跟下人说,少主请丁公子晚上来府上小酌,不知妥不妥?”
“很好!来福啊,你果然没白跟着我,等我回了宫,你就是我殿上的总管了!哈哈哈!”
来福听得安辞洪的夸赞,又许了来日的总管之位,高兴得恨不得马上为安辞洪肝脑涂地。
来福精神百倍信心十足地去准备晚饭了,安辞洪闲来无事,为了保证晚上精神饱满,所以决定去睡一会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无数盏摇曳的烛火里,映着繁华落寞的人间百态。
安辞洪打扮地光鲜亮丽的一边逗鸟,一边等待着丁远承,可还没等来丁远承,来福来报赵泊君求见,安辞洪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偏偏他阴魂不散总来滋扰,正想找个理由打发了他,又听来福道:“少主,那赵泊君说,如果少主没空见他,他不得已只好回去呈报城主,让城主来定夺了。”
“什么?!又拿我爹来压我!”安辞洪气地顺手扔出去一个杯子,砸在地上砸的粉碎。
“少主不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这么不识抬举,我看早晚也得收拾了那赵泊君!”
“少主,如今咱们大计要紧,没必要无端地惹是非,不如少主先安抚下赵泊君,等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再收拾他不迟。”
安辞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平复了一下心情,让来福去把赵泊君带进来。
赵泊君进来依旧还是那些说辞,让安辞洪制定练兵计划,安排巡查,核实军饷,人员更迭等等,反正就是让安辞洪听了就昏昏欲睡的问题。安辞洪好不容易听他说完,说自己不日便可完成这些,好说歹说总算先安抚了赵泊君。
送走了赵泊君,看丁远承还没来,又让来福去丁远承府上去请。来福去了,又皱着眉头回来,道:“少主,丁公子已经回府了,可下人说丁公子今天身体不适,实在没法过来了,明日中午的时候才能来。”
安辞洪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自己闷闷不乐地吃了晚饭,然后继续歌舞升平。
而丁远承此时正在自家饭厅,和浅雨、赵安彤、夏千何、丁锦烟一起,围坐在桌前谈笑风生地吃着饭。
“少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打发走了少主府的来福。”下人来报。
“好,知道了。”
下人退下,赵安彤道:“来福又来请你去赴宴吗?怎么不去?少主府说不定有山珍海味等着你呢!”
“什么山珍海味也比不过自家的饭,来,再给我添碗饭!”说着把空碗递给下人,下人添好了饭,丁远承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道:“想必安辞洪是被赵泊君逼着没办法了,不知道手中那点兵将该如何安置了。”
赵安彤笑道:“虽说五百余兵实在少了点,可少主也不要嫌弃,就勉强收了吧。”
“收当然要收,不过先吊吊安辞洪的胃口,也好让他更迫切的给我。”
众人想着安辞洪在府上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发笑,只有丁锦烟拿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热的吃饭也没胃口。
“你们都不热吗?怎么都这么淡定?”
丁锦烟之前没怎么注意到,刚才自己拼命地摇着扇子的时候,看到另外几个人一边吃喝一边说笑,完全没有像自己这样热到想跳进水桶里不出来。
“我没觉得很热啊!”浅雨道。
赵安彤附和地点了点头,道:“可能我们比你来的久些,更适应了吧!”
夏千何无关痛痒地说道:“别和我比,冷热这点温度,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
丁远承心道,怎么忘了这个小祖宗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菜,心里盘算着给丁锦烟弄个什么样的东西避避暑。
吃过晚饭大家聊了一会儿,如今大家都是心系天下的好青年,案头都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所以就各自回屋了。
丁锦烟坐在院子里乘凉,抬头看着天上时隐时现的星星发呆,思绪飘啊飘,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想什么啊?”
丁远承坐在丁锦烟对面,倒了杯凉茶,打断了丁锦烟的发呆。
“没想什么。”
丁远承撇见丁锦烟手里把玩的一个香囊,最近看她一直带在身上,于是问道:“哪里来的香囊,看你很是喜欢。”
“没……没有啊,在街上随便买来的,闻着味道还行,随便带着的……”
“我们的郡主怎么能这么寒酸地带一个香囊呢,”说着解下自己腰间的佩玉,道:“来,把这个配上,这样才配得上我们郡主啊!”
丁锦烟看着配上佩玉的香囊,喜欢地不得了,拉着丁远承的胳膊夸了大半天,直夸地丁远承后背凉飕飕,忙道:“好了好了,被你这样夸真是太不适应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你慢慢乘凉,早点回房去啊!”
丁锦烟乖巧地应了。
丁远承又道:“厨艺大赛明天就要开始初赛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明天准时去赛场,当评委可以大饱口福哦!”
“真的?那太棒了!”想着从明天开始要有数不清的美食摆在自己面前,丁锦烟就觉得生活真是美好,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片刻的凉爽,清风拂面,吹起香囊淡淡的香味,夹杂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那佩玉在夜空下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柔光,隐没在丁锦烟手中消失不见。
丁远承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用听丁锦烟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热了。
路过西厢房,看到浅雨兢兢业业地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看着她,心里就已经满足了,就没进去打扰,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日子很长,但机会很少,所以,要好好把握。
浅雨胸前的天沐石,乳白色已经基本褪去,只有零星的几点乳白点缀在通体翠绿上,不温不火的生命在其中流淌,不时地化作一丝雾气悄无声息地隐入浅雨的身体里。
生命无常,扼腕难留点滴过往,唯有期待未来的无限可能,才是漫漫时光最终的意义。
书房里,丁琨来报:“少主,安辞帆已经决定要买我们的七影炮了。”
“很好,就按计划进行吧,记得让人去都城的茶楼酒肆,把厨艺大赛的盛况好好宣传宣传。”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