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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30来到东北落脚奉天城

奉命来到东北落脚奉天,组织开展党的秘密工作;转战夜幕下的哈尔滨,竭力发掘培养革命新人;组织闻名于世的罢工运动,机智勇敢深得民心拥戴;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巾帼须眉投身疆场……

1931年9月,赵一曼受党中央委派,从上海前往东北开展反满抗日工作……

此时,日本人本庄繁出任关东军司令,主持并策划了“9.18”事变,炮制伪满洲国。他是日本陆军大将,参加过日俄战争,曾任驻华武官、参谋本部中国科科长、中国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军事顾问、日军第10师师长等职。

本庄繁已经潜入中国20余年,搞敌特活动,收集中国的各种情报。他自称是个“中国通”。他曾多次上书日本天皇,主张用武力征服“满蒙”(指奉天、吉林、黑龙江及内外蒙)。

1931年9月18日,日本驻中国东北地区的关东军司令部,按照本庄繁的策划阴谋,由铁道“守备队”炸毁南满铁路路轨,借机嫁祸于中国军队。

日军以此为借口,突然向驻守在沈阳北大营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

由于东北军执行******的“不抵抗政策”,当晚日军便攻占沈阳北大营,次日占领整个沈阳城。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9.18”事变。

9月19日,以本庄繁为首的关东军司令部,从旅顺移驻沈阳,以便指挥日军向东北全境发动全面进攻,将所谓的“沈阳事变”,迅速扩大为侵占整个东北的“满洲事变”。

就在这天中午,本庄繁给日本皇军总部发电报说:“事态既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便应趁此大好时机,先令我军积极维持整个满洲之治安,是为至要。”他的这番话,表明了关东军从一开始,便要用军事侵占整个中国东北。

9月21日,本庄繁擅自发出号令:命令日军第二师团向吉林市进攻。关东军在武力侵略吉林市得手后,就立即着手制造伪满洲国傀儡政权。

日本天皇以本庄繁策划“满洲事变”有功,授予他一级功勋章和一等旭日大勋章。日本几十年来对中国东北领土侵略的野心,终于经本庄繁之手得以实现,日本朝野上下称本庄繁为满洲“建国之父”。

随即,日本帝国主义策划、建立了一个由关东军操纵的伪满洲国,定“国都”长春,并将长春改名“新京”。

1932年3月10日,溥仪出任伪满洲国“执政”的第二天,在与关东军司令官签订的密约中决定,伪满洲国的“国防和治安”委托日本管理,所需经费由伪满负担;中央及地方各署要任用日本人,“而其人物之选定”要征得关东军司令官的同意。

伪满洲国建国后,在行政上实行由关东军统辖。不仅如此,为了充分控制伪满皇帝溥仪,日本对溥仪采取了特别措施,即在溥仪身边设一名关东军的常住代表,被称为“帝室御用挂”(皇帝秘书或皇室顾问)的日本军人,负责控制和监督溥仪的一切言行。

由此可见,关东军司令部是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实行殖民统治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名副其实的伪满洲国“太上皇”。

东北被日本抢占了,******却推行“不抵抗政策”,对日本的侵略进攻姑息放纵,反而,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大肆围剿。

日本在东三省建立了伪满洲国。整个东北变成了沦陷区,父老乡亲成了亡国奴。从此,东北在日本人的铁蹄下,被强占、被践踏、被蹂躏、被屠杀……

中国的命运和处境岌岌可危。在中国的危及关头,中国共产党挺身而出,发动领导全中国各族人民奋起反抗。与此同时,****派出了大批优秀干部奔赴东北,加强抗日斗争的组织领导力量。

赵一曼此时在上海,她就主动向党组织请战,坚决要求去东北,组织开展革命斗争,投身到抗日救亡运动的前哨去战斗。

赵一曼的请战,得到党中央的批准。在她前往东北时,拿出与儿子两岁的合影照片,对着宁儿的脸蛋亲吻。把这张极为珍贵的照片,交给她的好友郑奂如,请她在以后时局太平时,把照片转交给二姐李坤杰。

赵一曼还写信和寄照片给亲友:称此次去抗日前线,如没获得胜利绝不回来,表示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雄心。如没有回来,请亲友用这张照片,去联络远在莫斯科的丈夫陈达邦;也请亲友拿着这张照片,去宜昌寻访当年救济过她们母子的宜昌工人张师傅夫妻……

赵一曼经过了10多天艰难的旅程,庆幸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安全地来到了东北。她到达东北的第一个落脚点,是当时的奉天城(今沈阳)。

为了掩护身份,利于开展党的秘密工作。党组织就安排了一位化名为老曹同志,与赵一曼在奉天时装扮成一对夫妻。

奉天的党组织接到上级的秘密通知,有一对夫妻要到奉天来开展党的秘密工作,就派共产党员孙大明前去与他们接头。

孙大明从小习武,会一些武功,为了生活“闯关东”,来到奉天大英烟草公司当了童工,以求维持简单的生活。

16岁时,孙大明在烟厂机修车间,开始做维修学徒工。因为他既聪明又能干,很受师傅和工友的喜爱。

孙大明个性耿直,为人仗义,对于那些欺负中国工人的监工,极为憎恨,看见监工欺负中国人就爱打抱不平,有较强的反抗精神。

当时,厂里有个俄国监工,工人背地里喊他“大黄毛”。他长得五大三粗,凶相恶劣,经常殴打工人。

一天,“大黄毛”看见一个女童工做活慢了,便操起一根木棒,向这位女童工头上打去,打得小姑娘的头部流血,鲜血从头上流出来,满脸都是。

好多工人见状,都是敢怒不敢言。孙大明见到“大黄毛”无故殴打自己的同胞,一步冲上去,一把夺下“大黄毛”手中的木棒,咚——扔到地上,愤怒地说:

“我们每天都是没日没夜地干活,你不体谅工人整天辛苦,也就算了。可这位女童工病了好几天,都没有钱去拿药治病,还坚持上工,你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男人?”

“大黄毛”一见孙大明为女童工称腰,就弯下腰抓起地上的木棒。

孙大明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按着“大黄毛”的头说:“你每天作威作福、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盛气凌人,有本事咱们到外面去比划比划!”

“大黄毛”早就听说孙大明会武功,他自知不是孙的对手,不敢与孙动手,就把木棒扔到地上,只能用嘴骂骂咧咧:“我又没有打你,关你什么事?闲事少管,否则,今后有你的苦头吃的。”

“大黄毛”被孙大明灭了威风,无赖地边骂边撤,灰溜溜地走开了。之后,“大黄毛”在车间里,就再也不敢轻易动粗乱打工了。

很快,孙大明挑战“大黄毛”的事,就在全厂传开了,工友们对他仗义执言、敢于向监工挑战的事,称赞有加,深得工友们的喜欢。

从此,孙大明在烟厂就有号召力、影响力、凝聚力,很多年轻的工人就主动靠近他,请他当师傅,请他教武功。

于后,孙大明真的在烟厂组织起一批工友,成立了一支武术队,利用业余时间教他们习武练武。

当地党组织发现孙大明是一个思想进步、热心于各种事务、具有斗争精神的青年。经过多次考验,就把他发展成了一名****党员。

1932年1月,在奉天的党组织通知孙大明,安排他去租一处较为安全的房子,为上级党组织派来的两位同志,作为生活居住和工作的联络点。

孙大明接到任务后,通过“人脉关系”,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在奉天的南郊市场,租下一位进步商人的独家小院。而这家主人,又经常外出做生意,很少在此居住,特别适合隐蔽开展工作。

这天,孙大明秘密来到北大街的一个旅馆,这是接头地点。

这家旅馆当时是奉天城的高档旅馆,平时住进的客人,不少是来往的商客,外国人到奉天城时,也常常住在这里。

孙大明来到旅馆的528套房门外,他用手轻轻地叩了三下门:

“我是来买山药的,有卖吗?”孙大明见一个男人出来开门就说。

“山药我有,请问你出多少钱一袋?”开门的男子,按接头暗语对话。

“老规矩,28块一袋。”

暗号对接成功,男人伸出手势说:“请进。”

孙大明十分机警地回头,看了看旅馆长长的走廊上,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就随之进去,把门关上。

孙大明来接头时,已经知道是党组织派来奉天的两位同志,并知道男人叫老曹,女士叫赵一曼。

于是,孙大明进门后,主动地自我介绍说:“我叫孙大明,以后叫我小孙就是了。请问你是老曹同志?”

“是!”老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孙大明的手说:“谢谢你来接我们,小孙同志好。”他们握手寒暄之后,老曹就喊了一声赵一曼,接我们的同志来了。

赵一曼就从里屋走了出来。老曹就向孙大明介绍说:“这位就是上海党中央,派来奉天工作的赵一曼,你今后叫她赵姐吧。”

“赵姐好!我是小孙,今后我就在你们的领导下工作,还请多多指教。”

赵一曼立即收拾行装,带上所有东西,他们就同孙大明走出了旅馆,上了孙赶来的一驾马车。孙扬鞭催马,一匹英俊的黑马,在奉天城的街道上,嗒嗒嗒嗒地奔跑着。

孙大明身强体健,加之他又会武功,驾驭马车熟练。他驾着马车,手里甩动着马鞭子,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大街上放出警惕的光芒。

马车车窗的布帘紧闭,但偶尔被风吹动着布帘,赵一曼从窗口望出,探窥了一下这座第一次来的奉天城。

老曹立即把窗帘挂严实:“我们刚到这座城市,这里到处都有罪恶的眼睛,他们时刻盯梢我们的,千万不要大意。”赵一曼连连点头。他又轻松地说,“现在我们还不是欣赏奉天城景色的时候,到了胜利的哪一天,我们再上街欢庆。”

吁——孙大明大喊了一声,马儿就放慢了马蹄,停在一个独家院子的大门前。

“老曹我们到了,请你们下车。”孙大明把他们拉到了为其租好的院子。

赵一曼先跳下车,伸手扶着老曹下车了。原来老曹的腿受过伤,腿有残疾,走路不方便。

孙大明帮助他们提着行李,走在后面,走进了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一个进步商人的,他平时很少住在这里的,你们尽管放心住,一般不会有情况的。”孙大明边说边帮助他们收拾屋里的东西。

“感谢奉天的党组织,为我们安排得太好了,我们很满意这里。”老曹对小孙说。

“请你们先住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我就走了,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帮助,我是一个大老粗,没有文化,今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

“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我们刚到这里,对奉天城的情况不了解,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才是。”

“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我就是你们在奉天的直接联络员。”孙大明一边说,一边同他们握手,“我就先走了,你们刚到,好好地休息休息。”握手道别之后,孙大明又扬鞭一甩,一架空马车在街道上扬蹄奔跑了。

老曹和赵一曼安顿好后,满洲省委立即派人与他们接洽联系,研究部署如何开展工作,并宣布老曹担任满洲省总工会书记职务,赵一曼主要协助老曹的工作。

为便于开展党的地下工作,更利于掩护身份,应付敌人的盘查,老曹和赵一曼在奉天城,组成了一个临时“家庭”。

沦陷区奉天城,是东北的一个重要工业城市。老曹就对赵一曼的工作进行安排:“你的任务,就是先跟小孙联系,到他们的大英烟草公司,了解情况,唤起那里的工人觉醒,待时机成熟时就组织工人运动。”

在奉天城里,赵一曼经常同孙大明联系,在一起商量开展工作。因而经常与他接触,同他交朋友,有时借游玩、闲聊之机,给孙大明介绍苏联十月革命,宣讲革命道理,告诉他工人阶级要团结起来,与奸诈的厂方作斗争。

赵一曼就请孙大明,带她到大英烟草公司,了解公司和工人的情况。之后,她就在大英烟草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卷烟女工。每天在工厂里,她一面熟练地卷着烟卷,一面热情地向女工们打招呼,和她们聊天,问寒问暖。

很快赵一曼与卷烟厂的女工们熟悉了。她只要有机会就向姐妹们讲,大家受苦受难的根源,是因为帝国主义的侵略,反动军阀的统治。她告诉姐妹们不要怕工头、资本家,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能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去,就能推翻军阀的反动统治。在她的说服教育下,女工们的觉悟有了很大的提高。

经过长时间与工人接触,同工人聊天、摆谈中,赵一曼调查了解到工人们除了上班时间,能在一起劳动外,其余时间都是散居,没有一种能使工人进行集体活动、提高工人政治和文化觉悟的组织形式,这很不利于当地工人运动的开展。

赵一曼就同孙大明研究商量:“小孙,你看我们怎样才能更好地、经常地把工作组织在一起开展活动,又不能让公司知道我们的用意。”

“赵姐,我在公司里,成立了一个武术训练班,有时组织他们练武功。”

“请问有多少人参加?”

“20来个吧。”

“很好,你平时在同他们训练中,注意了解他们的思想,掌握他们的想法,特别是要注意身边暗藏的小人。”

“参加训练的人,都是一些年轻男人,大多是家庭贫困的,他们深受公司的压迫,更憎恨日本人。”

“请你在掌控训练班的同时,还应该多组织团结工友,平时要多开展一些集体活动。”

“赵姐,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里的人,很喜欢足球运动,我们干脆在公司组织一只业余足球队,你看咋样?”

“你这个想法太好了,就按你的意见,尽管成立一只工人业余足球队。同时,还要广泛地联系妇女职工,我想在你们公司开办一个工人夜校识字班,这样就可以吸纳女工参加了。”

“赵姐,你这个想法太好了,我今后就能跟着你读书识字了。好的,我就回去发动工友,按你的指示办,抓紧落实,组织足球队、动员大家参加识字班。”

“好!我等你的消息。”

随后,在大英烟草公司,组织成立工了工人业余足球队,经常开展活动,以强身体,培养工人团结协作的精神;同时,工人识字班很快也开课了。工人识字班,则是通过扫盲教育,启迪民智,打开工人的眼界。

当初,赵一曼是工人识字班的唯一老师。后来,厂里有文化的人,也主动加入,担任夜校的老师,在识字班教课。

通过这些有效的组织活动、集中参与的形式。赵一曼加强了与工人的接触和交流,发现了工人中的骨干分子;再经过培养教育,发展为工会会员,吸收了部分思想先进的工人,加入中国共产党。

从此,赵一曼在奉天,组织开展的工人运动,蓬蓬勃勃,为反满抗日救国运动,形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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