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之前遇到的一切又如何解释呢?
我们伫立半晌,搞不清楚,面前这位温文尔雅的白面少年,为何会设计出那么多狠毒的机关与养这些稀奇古怪却又危险异常的珍禽异兽。
就表面看,所有信息都指向了眼前的他。
那具孤苦伶仃,惨遭蹂躏,被活活封在墙壁里的女尸,难道也是出自他手么?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勿弃,吾意,念归,无戏。
一字一句无不表达出她的伤感,哪怕变成了无情无义的粽子,也想尽力表达出无尽的怨恨。
又是什么恨,能让她的怨念大到小道都难以与之抗衡。
我们都不知道。
这可怜的涵柔姑娘,对“丈夫”这个字眼敏感异常,她是被这所伤,有没有可能,是在忌惮,眼前这个人呢?
我们沉默着思索着,心底默默揣度着。
想法却不一而同的一样。
“没有确凿的事实证明,这些只是猜测。”良久,朗玄清淡淡的发话了。
是啊,没有确凿的证明,这些都只能算是胡思乱想。
“大家快看,这里有一条通道诶……”危子易的疑惑的声音冷不丁的打破了寂静,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危子易悄无声息的就到了另一头,此时正手指着一个高一米五几的洞口。
这话风转变的太快,暂且不提,再细看洞口呈规则的圆拱形,四年贴有石砖,似乎是人工开凿的。里面黑漆漆的,和外面近乎融为一体,没有点眼力根本发现不了。
小道看了眼洞口,又看了眼棺材,拍拍手上的灰阴阳怪气地道:“看来这位主儿还真有好心情啊,开个狗洞给人钻钻。”
“是狗洞还是人道,先看看再做决定。”白姐撇了撇小道接了一句,然后拍拍手走到了洞口前,用口水润湿了食指,竖在门前。
过了一两分钟,白姐转头撩了撩头发,脸上带着些喜悦:“有凉风,这里不是一条死路。”
“那是好事啊,不过我们……”危子易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棺材,脸上有犹豫之色。
“赶时间。”朗玄清似解人意地拍了拍危子易的肩膀道。
小道闻言也凑了过来,不说别的,却一把把危子易搂到个角落,背着我们偷偷的嘀咕了两句。
不等我们好奇的过来询问,小道就放开了危子易,转身贼笑的说道:“那个,大伙儿,咱不是赶时间嘛,这主子我们看也看过了,可就放回原位吧。至于这玉佩,我拿了,回去也好做个研究是吧?”见他眼睛里金光闪闪,就知道他本性又出来了,不过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哎,随他去吧。
众人面带无奈的点了点头,任小道一个人有把这棺材板儿恢复原位。
逝者安息,我最后再看了这一眼棺椁,扭头随着大部队钻进了洞口。
通道里面黑暗而狭窄,非常低矮,一米五的高度让我们不得不全部躬身前进,时不时还会擦到周边的墙壁。
这里的墙壁没有经过磨光,十分粗糙,很容易让人擦到受伤。就看这做工程度,小道还怀疑是盗洞。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因为没有那个盗墓贼挖个洞还会给他糊上石砖。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通道的湿度,非常非常的大。
我们的脚下踩着积水,吧唧吧唧的,墙壁上滑腻腻的,顶上还滴着水。我们的脸上身上都蒙了一层水雾。
“这里和溶洞很像啊。”白姐拧亮手电照了照,四壁反光明晃晃的。手电筒的光束下能看到空气中潜伏的水气儿。
“前面应该有……”朗玄清在最前面,转过头道,但当他转回去走了几步后,话音还未落,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有什么?”危子易闻声急忙向前挪了挪,接了一句。
然后他的声音也变了。
我探了探头,就见他怔怔的,只说了一个字:“水。”
水?我们一同往前挤,小小的一个拐弯过后,手电照出了全貌。
还真的全都是水。
眼前的没有其他的路,就被一池子整整的占掉了空间。没有剧烈的水纹和涟漪,我看不出这是一个有着活水的池塘,然而池水却意外的清澈,呈现出淡蓝的颜色,手电筒光线照下去都折射着微微的光,里面什么都是模糊的,看不见水下有什么。
再环顾四周,就见池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鲜红的两个大字“永生”。
“永生?”小道抱着胳膊啧了一声:“里面难道是堪比孟婆汤的存在,那喝一口就能得永生?”
“说不定就是这个导致棺材里的那位主儿那么漂亮。”危子易轻笑道,特意把最后两字咬得特别重。
“得儿,你别嫉妒了,我去喝一口,若是变成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儿,我就真信了这永生二字。”小道一摆手,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身真要捧起那里的水。
我可不信世上真的有永生,当年秦王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寻找长生之药,不仅害了很多人,老年荒废了国家,还把自己身子搞垮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现在小道要去尝,当然得阻止,虽然知道他也不会信这永生之水,但这里处处都有幺蛾子,谁知道这水里会不会暗藏玄机,要是有毒,在这里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呀。
“我以前听说过古代一种防止尸身腐烂的办法,就是把尸体放到一种特制液体里浸泡数日,在捞出沥干,最后用干粉定尸,可保百年不腐。”朗玄清忽然一板一眼的说道。
“打住!”小道突然收回手,脸都绿了:“你说的不就是那个什么福尔马林液么,要这池子里的水真是泡尸体的,呕,老子要去造什么孽哦。”他的表情立刻丰富多彩起来,干呕了两下,苦着脸跑了回来。
“这里有地下河么?”我问,忽然想起这个,如果有的话沿着地下河游一定能找到出口。
“不,这里是死水。”白姐摇摇头,用手电筒照给我看,水面波澜不惊,的确没有暗流涌动的样子:“况且这是在山里,如果不到山脚下是不会出现地下河的。”
“这是人造的?”危子易指着池子叫道。
“嚯,这主子还造了个池子想想自己死后还能泡泡温泉嘞。”小道一插腰,嘬了嘬嘴道:“那咋整,难不成下去陪这位主子下去泡?这人架子不小,皇上的洗脚水还有人觉得金贵着呢,这洗澡水想也不会平凡到哪去……”小道脑洞大开。
也就他能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都笑了起来,要说队里谁最会调节气氛,非小道莫属。
“等等等……你别说了,再说真恶心了。”危子易苦笑着皱着眉头对小道连连摆手,然后还急忙跟了一句:“还有咋的就感觉你针对这主呢。”
小道耷拉着眉毛做出一个无奈的笑,仿佛在说“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不过还真有可能是水路。”白姐颔首道,将我们总算从扯淡边缘拉了回来。
“你不是说是死水么?”我收回笑容,问的一本正经。
“若是下面还有通道连着另外的空间,而那里也充满水,就会形成和死水一样的状态。”白姐解释道。
但她话音未落,池子里的水忽然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