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先不论罪,”乾帝伸手虚扶,“你起来吧。”
“谢陛下。”
高月蓝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余光瞄到乾帝,腿都抖了抖。
“老九,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高月蓝看着乾帝在询问车景的意见,却一点也没听进去他们的对话,一直在琢磨,韩泽怎么变成皇帝了?他也穿越到了这里?
如果真是这样……
之前,可是她亲手把韩泽抓到了彩石,如果乾帝真就是韩泽,那她肯定没命了啊!
人家可是皇帝!
等等!
或许他只是碰巧和韩泽长得很像?虽然几率很小……但是,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好像又不认识她……
高月蓝心想,与其在这里猜,不如验证一下,她立即咬破了舌尖,运气至丹田,逼出了心头血,双眼微闭,正准备催动内息诚聚精血,却被旁边一阵凌厉的风冲散了全身的真气!
她一下慌了心神,左脚一个轻微的旋转,努力稳住了下盘才不至于倒下。
这殿里……除了乾帝,车景和自己,还有谁?
掌风绝不可能是从远处打来,只是是身侧,八成是车景捣的鬼!
他一定以为她要弑君所以才出手阻止,没想到他被乾帝冷落多年,在关键时刻还出手相救。
高月蓝恨恨地瞪了一眼车景,却发现他若无其事与乾帝交谈,两人谈笑自若,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她惊讶于车景高超的武艺,竟然丝毫不用有所动作便能以内力汇聚掌风,威力还如此之大!
他应该只用了一丢丢的功力,否则自己早就一命呜呼!
不过现在不是赞叹他人武功的时候。
继续试探会再次被车景阻止,而且还极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可要是就此作罢,怎么甘心?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乾帝吗?
眼下急须做一个决定,到底是否要试探?
“朕不会允许任何人散布谣言,一本剑谱就想动摇江山,简直是笑话!高月蓝,这件案子你继续去查,三天后再找不到匪首,提头来见。”
乾帝的一句话把高月蓝拉回了现实,她胡乱吞下方才逼出的心头精血,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三天……你丫为毛不直接杀了我!
“罪臣遵旨。”高月蓝苦涩地说。
乾帝挥了挥手:“退下吧。”
“儿臣告退。”
“罪臣告退。”
高月蓝和车景一同走出大殿时,余光一扫却发现周围没有太监宫女,她把车景拉到门后:“我不是要造反,你别管我!”
说罢,运气一周天,又逼出一滴心头血,催动了内息,把先前K姐抹在她手上的韩泽的血样也逼进了筋脉,高月蓝感觉到两滴血随着真气在身体内打转,可就是不聚合,反而还有排斥的意思。
她心说不对劲,把所有的内力都灌注进去想看看两滴血到底能否聚合,可是两滴血的排异反应越来越大,体内的气息甚至都被搅得有些紊乱。
察觉异样,想要收手,却发现身体已不受控制,两滴血竟然反客为主,带着全身的真气乱撞一气!
高月蓝心中大惊,感觉经脉几乎就要被撞断!
忽然颈后贯入一股强大的力量,三种力量一冲击,再也经受不住,噗地吐出一口血,随后面色变得十分苍白,眼看就要瘫倒在地。
一双温暖的大掌托住了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真气随之输入体内。
她想张嘴,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车景扶着自己。
稍后,高月蓝的神色才有所恢复,车景见此,腾出一只手,向地上微微一抓,方才她吐出的血竟然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
我靠靠靠!
车景竟用内力蒸干了血迹!
这货简直……这世界玄幻了吗?
而他却不理会高月蓝的吃惊,邪笑着问道:“想在议政殿里用什么邪功刺杀当今圣上?居然还失败了。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你,你竟然还跑来当刺客?”
“殿下说笑了,卑职不敢。”
她暗地里白了车景一眼,抬脚就走,可由于刚才内息和真气消耗过大,脚步一虚,栽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车景见此放声大笑,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出如玉的食指晃了晃:“恩将仇报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哟。”说罢一挥白袍,大笑着离去。
高月蓝抽抽嘴角:“……”这人有病吧?是真的有病吧?
两人离去后,一抹黑影闪身进了议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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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蓝回到了神捕司,身体还有些虚,就早早躺在床上休息了,眼皮虽然闭着,脑袋却一片混沌,怎么都睡不着。
乾帝到底是不是韩泽?
就算他不是韩泽,顶多两滴血不能聚合,为什么排斥反应这么强烈?难道是因为……彩晶石失窃的原因?他用彩晶石做了手脚?
而那个要命的桃花剑谱到底怎么回事?
高月蓝摇了摇头,恍惚间看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心里一个念想极快地转过,便偷偷地来到了神捕司的后院。
今天是满月。
高月蓝看见的满月,是妖异的蓝色,不禁暗自叹息,不知在何处又是一场浩劫。
眼见四下无人,面朝满月,伸出双掌,又再次动用内息逼出了心头血……
半晌,手上依旧空空如也。
高月蓝苦涩地笑了笑,看来韩泽盗走了彩晶石,K姐就没有办法把装备传送过来了。
方才又损失一滴心头血,本就虚弱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还没走到房门口,高月蓝腿一软,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