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没有去看叶文哲和温凝,从唐楹那里得知叶文哲已经醒来,温凝也已经出院。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直到温凝给我打电话。
这电话一如上次的电话一样突然,只是这次她说要见我。
我们约在咖啡厅,与春节那次的见面有着惊人的相似,然而时隔半年,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达冰点。
温凝的面色像是大病初愈的苍白,身体也消瘦许多。
“身体还好吧?”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忍不住问,尽管有假惺惺之嫌。
温凝微微摇头,说:“就那样吧。”她沉默地搅着面前的咖啡。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逢至今,我们似乎经常会遇到这样尴尬的冷场。
“叶文哲同意和我试着交往大概有一个多月了。”温凝忽然开口。
我抬起头,自从上次分手,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她没头没脑地提起一个月,自然是为了后面的铺垫。
温凝看着我的神情,忽而笑了一声:“看来,你也猜出什么了。”温凝继续说,“还记得当年在X大学,我们发现你和叶文哲的事吗?”
我微微一顿,说:“怎么不记得,而且……”我看向她,“我也知道,那次的事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温凝的神色有些惊愕,但很快平静下来,静静地等待我的下文:“如果我没猜错,最初班里的那些传闻也多是你的功劳,你在班里的人缘一向很好,有意无意地透露些什么,自然能引起流言蜚语。而且你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田老师,对吗?”
好一会,温凝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低头无意识地搅着咖啡:“我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你这么直接就承认了。之前我也有很多疑惑,只是一直没想清楚,这次的事情,让我想了很多。”我看向她,“那次下雪,我说要去楼下等叶文哲,那个电话是你接的吧?”
温凝坦然说:“没错,那天叶文哲早早下班,我和你见过面后,就去他家找他,没想到,恰巧接到你的电话,我一句话也没说,而且在你挂了电话后把通话记录都删了。我不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离开,而且还专门开车去看你到底有没有在傻等,当时看着你在冰天雪地里等他,我觉得很畅快。”
我低头看着咖啡旋转出的漩涡,听着温凝的话,我竟然没有一丝愤怒的感觉,我平静地问:“那么,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告诉我你们两个只交往了一个月?”
温凝困惑地看着我:“你听到这些话,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我淡淡地说:“温凝,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曾经亲密无间,因为叶文哲,我们变得既不像朋友,却也算不了仇人。”我停了一下,“你和叶文哲相识的时间远比我长,我不知道他对你我的感情是怎样权衡的,但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不是因为自欺欺人,而是已经坦然,我们三个也没必要再这样牵扯不清,你喜欢叶文哲那么多年,牺牲的东西,我扪心自问是没有勇气付出的,我想叶文哲大概对你也早就动心了,否则也不会一直和你暧昧不明。再说,一个月两个月有什么区别呢?他最终属于你了。”
我把勺子放下:“在你家楼下看到那一幕时我恨过你们,但是,也许正如你说的,叶文哲能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你。”我一顿“说起来,我和叶文哲分手也并不只是你的原因。错过了终究是错过,没有必要再挽回,叶文哲现在躺在病床上,你呢……”
我叹口气,“我们到最后,没有一个赢家,所以我现在不觉得愤怒,更不想恨你们,只是觉得难过。”我站起身,“我退出了,真的希望,我们日后都能各自云淡风轻。”说完,我打算离开。
“你知道我得抑郁症的原因吗?你是不是认为是我追求叶文哲不成而导致的?”温凝的话让我离开的动作停在那里,“的确,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可是,你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向你示威。”温凝的胸口剧烈起伏,她让自己平静了些,才说,“以前总觉我得他会忘记你,只要我坚持,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我真的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