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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泪湖,波光粼粼一碧千里,没有人烟的污染使它保有着大自然最初给予的美丽,湖水清辙透亮像颗碧绿灵动的宝石嵌入凡间,抬头仰望晴空如洗,好一个碧水蓝天。这样美好的景致却无人敢来欣赏,只因对岸遥遥相望的那片古老森林。一叶孤帆漂行在浩淼碧波之上,航向自古另人望而生畏的密林。
竹筏靠岸,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棵巨大的参天古木,有三四人环抱那么粗的深褐色主干直耸天际,分枝交错延伸,墨绿色的阔叶看久了会误以为黑色,密林深不可测,若不是有个“熟人”带路,火宵是万万不会独自前往。
路并不好走,确切点的来说,这里根本没有人类脚踏出来的路。被荒雪拉着盲目前进,视力突进让她可以在被遮住日光的幽林中行走而不被绊倒,可多有荆棘类植被阻拦,不到两个时辰就伤痕累累,虽然伤口多而不深但被刺破的地方隐隐麻痛。荒雪告诉她这种植物的茎刺是有毒的,普通人类的话早就昏死过去了,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没有一天一夜多半是不会醒的,当然昏睡在这种地方只能沦为林中野兽的盘中餐。
火宵总觉得有些古怪,后来才想这古怪之处源于整片茂密森林中,竟然闻不见半声虫鸣鸟啼,万籁俱寂诡异非常。明明是正午时分,这片黑色森林里却升起了灰白的雾,薄雾渐浓已经防碍到他们前行的步伐。
“荒雪,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雾?我都快看不见前面的路了。”
“……哼,哪来的下等妖兽连我的路也敢拦。”荒雪扬起眉一副不屑的口吻,显然已经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见他神情倨傲,胸有成竹,必定不是棘手的大麻烦。
一阵阵食肉动物的嘶吼声传来,声音浑厚震耳杀气重重,听得出它们为数不少,正在向他们四周靠拢。火宵下意识的握紧了荒雪的手,浓雾后看不清的敌人让她进入严戒状态。
“给你个试练的机会,顺便让你看看自己的力量增长到什么程度。”荒雪不急不徐地席地而坐,好整以瑕的准备欣赏即将上演的精彩演出,完全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
“你口中所谓的力量?”火宵不认为自己能空手对付一大群妖兽,荒雪也太高估她了。
“取下那个碍事的眼罩,启动‘血咒’化血为利刃,可斩万物无坚不摧。”
荒雪话音刚落,一个庞大的黑影就来势凶猛地向他们扑来。火宵促防不及,手臂上骇然出现三道长长的血痕,深可见骨,好锋利的兽爪!一阵阵低吼,血腥味的刺激让这群妖兽兽血沸腾。火宵怒意渐长,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心情差到极点,扯掉黑色眼罩,妖异的血瞳泛起杀戳的渴望,长臂一挥,汩汩流淌地赤红鲜血被负以生命在空中飞舞旋转,凝成一柄死神之镰。
霎时,血雾弥漫,血镰随意念操控以施咒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死亡之圈。所有扑面而来的敌人皆被拦腰斩断,刀口所经之处没有半点停滞畅通无阻,削骨如泥恍若神兵。
一声咆哮震耳欲聋直上云霄,与先前听到的都不同,更具威慑力。
“来者何人!竟伤我族人过半!”是这群妖兽的首领发怒了,妖雾尽散。只见一只高达两米身长三米的巨大妖兽出现在他们面前,纯金色的皮毛,形态似豹,此时它正露出森冷的利齿一脸狂怒地盯着地上分成两截的同伴尸体,其它相对小一点的十几只妖兽都立于它身后不敢贸然上前,估计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猎物”。
“哼,区区云兽也敢在这里发威,看来血雾森林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荒雪懒洋洋的口出狂言,丝毫不惧眼前这只庞大的怪物。
“再问一次,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只云兽没啥耐心,目光极不“友善”,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拆骨入腹。
“雷飒,这些年你修行大有长进,可脑袋怎么还那么不灵光呢?我好久没饱餐一顿了,并不介意开胃菜是只云兽。”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数条粗如臂腕的深绿色荆棘藤破土而出,化作灵活的厉鞭狠狠地抽向为首的云兽,嘶哑地惨烈兽吼不绝于耳,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很快那身华丽的金色皮毛被血浸透,惨不忍睹,
“你……你是异神荒雪!”雷飒大惊失色。
“呵呵,真让人难过,你到现在才认出我。”荒雪嘴边噙着惑人的笑意,投向他的眼神却没有温度。荆棘回到土中,雷飒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请异神恕罪,不知是您驾临多有冒犯,恳请神尊大人放过我云兽族人!”
雷飒早在几百年前就深知荒雪行事狠辣无情,原先血雾森林中妖兽众多,千年修行的也不在少数,最后竟全入了荒雪的腹中,狐妖及蛇妖两族因些琐事惹怒了他被灭全族,其它超过五百年道行的也都慢慢成了他的盘中餐。他本就是食妖灵之气而生的异数,血雾之中没有不惧怕他的妖,加上血雾之外有驱魔师入世,妖兽已被逼入了绝境,生存环境汲汲可危。天有不测风云,事事难料,这样强大的荒雪也有失策的时候,三百年前他被驱魔师封印就再没出现,本以为往后可无顾无忧,没想到他又回来了!雷飒暗自叫苦,荒雪被封那年他才修行三百年,如今六百年正中他“食用”的底线,怕是逃不掉了,不过这总好过灭族之灾,能求几分就求几分吧!
“雷飒,今日之事我且不追咎,带着你的族人离我远点。”
“多谢异神开恩!”雷飒受宠若惊,没想到今天能捡回一条命,不顾狼狈地带着其它云兽速速辙离此处。
“他们很怕你。”火宵凭着脑中的提示在手中结了一个咒印,那柄斩妖血镰化为液态血形钻进她受伤的伤口并自动止了血,忽然一阵晕眩袭来,身子一个趄趔险些摔倒。
“血咒对身体的耗损很大,呵,‘饿’了吧?”
“还行,能撑得住。”看来这招虽然厉害还得少用为妙。
她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云兽尸体,浓厚地血腥味刺得她头晕脑胀,引不起她的“食欲”反而闻之欲吐,看来妖兽的血是不能代替人血的。
没有妖雾的阻碍,他们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目的地——月弥河。与千泪湖的碧绿不同,月弥河的河水呈深浅不一的蓝色,在阳光的折射下像片热带精灵隐没的神秘海域,别具风情。
“终于到了。”这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沉睡着他的本体。
“需要我帮忙吗?”火宵问道,不知这水下有没有驱魔人布的咒文。
“呵,当然。”
荒雪以白色灵体的形态脱离了晓的身体,与火宵一起跃身潜入河底寻找封印所在。没有形体依负的荒雪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量,而火宵身体转化后可以比原来更长时间的闭气。阳光穿透水面,她在幽蓝色的河水中游弋前行,如果不是有别的事要做,这倒是个不错的休闲方式,水中嬉戏的欢快鱼群在身边流窜五彩斑斓,奇妙的水底生物对她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太多敌意,多半是躲避开来怯怯地在远处观望,放眼之处皆被温柔的蓝色包裹,连她这样的人也被轻轻抚慰了,难怪她那一世中有那么人迷恋着潜水,水底的世界是这般神奇美妙。顺着荒雪的指引,她很快找到了被重重锁链束缚的那具身躯。
长长的黑发在水中舞动,白皙水样的肌肤,眉若远山,鼻若秋梁,双眸轻翕,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下,映出淡淡的阴影,只是这样就已经惊为天人,不知那双眼眸睁开时又会是怎样的风情。水底中心四根白色浮刻立柱中央悬浮着一名绝美男子。
“怎么,看呆了?”
脑中传来荒雪戏谑的声音,火宵才发现他们之间可以不用开口也能沟通交流。
“要我怎么做?”直觉告诉她那一道道锁链并不简单,上面隐隐浮动着银白色的咒纹,跟寒月山密室中看到的极为相似。
“可以用血咒试试,帮我把锁妖链斩断。”
火宵将结枷的伤口扯破,左目鲜红欲滴,释放血咒凝成利器向锁妖链砍下,连攻数十次才见断裂松脱。本以为就此成功,不料断开的锁链仍有余力向她攻来。火宵面露难色与之缠斗,这时她在水下的时间已经快到极限却苦苦脱不开身,忽然背部遭到重击,身形大震,被锁链上的咒力重创,随即一口腥血从喉头喷出,晕厥前最后一幕看到的是一对缓缓睁开地妖异蓝灰色眸子。